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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祖寧    


  「你是個臉皮厚過銅牆鐵壁的大色狼!」她咬著牙開罵。若不是他箝制的雙臂太緊,若不是怕極力掙扎的下場可能會摔落池裡,她早就想盡辦法掙脫他。

  「繼續啊,我不介意。」厲勁焰涼涼的反擊她。

  「不要臉。」

  回答她的是更深的齜吻以及放肆遊走的大手。

  「你……別這樣啦……我要……要叫了哦……」柳蝶舞讓他的吮吻弄得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只能驚慌失措的扭動身子,希望能制止他的舉動。

  「別亂動,摔下去我可不負責。」終於,他滿意的抬起頭,粗嘎著嗓子警告她,雙眸則緊盯著玉膚上的紅色印子,雙眸更加幽深,臉上是純男性的滿足。

  「你……」

  「別亂動。」他再度警告她。

  「放我下去啦!」柳蝶舞決定寧可摔下水中,也不再讓這渾球輕薄,她用力掙扎,抱定了拖他一同下水的決心,奈何箝制的雙臂越摟越緊,於是她也越加努力的與他較勁。

  一聲驚呼中,她已讓厲勁焰給旋過身,微張的紅唇還來不及合攏,便教狂炙的雙唇給強佔去。

  他霸道的攫取她柔軟的唇,徹底索求她唇齒間的芬芳。雖是第二次被他強吻,但柳蝶舞仍是怔愣得來不及反應,只能無助的任由他在她的唇間啃咬吸吮著,直到他炙熱的舌侵略的在她口中翻攪嬉戲才驚覺過來;她又羞又惱的紅了雙頰,小小拳頭用力的搥打著他,卻讓他一隻手便給制得死死的,直到他滿意了,才鬆開緊箝的

  力道,轉以輕柔的啜吻。片刻,像是饜足了蜜的狂蜂浪蝶,他終於停住掠奪紅唇的舉動。

  在喘息與驚疑之間,他摟緊懷中的佳人,緩緩的飄降草地上。

  「這一回……就放過你。」氣息方定,他狂傲帶笑的下特赦令,懶懶及不經心的語調充滿佔有慾。

  困鎖在他的臂膀中,額頭被他親密的抵著,驚懼未定的柳蝶舞仍讓他的氣息魅惑著,她粉頰泛紅、雙唇紅腫、眼神迷亂的看著他,直到他的話打破迷障,才猛地推開他,轉身疾步狂奔而去。

  「等一下。」狂魅的語音再度響起。

  柳蝶舞似中邪般的止住腳步,她疑惑的旋過身子看向他。

  「你忘了你的鞋襪。」厲勁焰揚了暢手中的藕色繡鞋,劍眉輕斜著。

  聞言,柳舞怒紅了雙頰,她圓瞪著眼,杏口微張的看了他一會兒,輕啐了聲:「瘋子。」她便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跑掉。

  拎著手中的鞋襪,望著她可愛極了的模樣,厲勁焰再也忍不住的朗笑出聲。

  疾奔的嬌柔身形更顯快速了。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我的!

  望著漸行漸遠的人影,厲勁焰像是起誓般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夕陽已沉落地平線,夜風中,枝椏迎風搖動,發出瑟瑟的聲響,彷彿也在應和著草地上堅定的誓言一般。

  你是我的……我的……

  第五章

  「大哥,你放過舞兒好不好?」

  支開了身旁伺膳的彩雲。厲如敏以軟軟的語氣要求著一向又敬又愛的大哥,不過她的請求倒使得正舉箸用膳的厲勁焰微頓了下。

  「哦?」厲勁焰不置可否,只以雙眼詢問的看著妹妹。

  「我……大哥,方才……方纔我躺得發悶,所以便四處走走晃晃,然後……我看見你與舞兒在樹上……呃……在樹上……」她囁嚅著說不下去,雖然她的膽子一向不小,也常從彩雲與其他僕傭的口中聽見一些男女之間的情事,但要她親口說出,尤其對像又足自己的大哥,還是有些不大妥當。

  「所以?」厲勁焰反問。

  「所以……呃……哎喲!大哥,你放過舞兒好不好,反正你的身邊已不乏紅顏知己,你忘了麗兒還住在青廂閣中隨時等候你的召喚。」厲如敏一鼓作氣的說完,她不管大哥是否會生氣,反正她一定要保護舞兒就是了。

  「等候召喚?」厲勁焰唇邊勾笑的問她:「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呃……」厲如敏頓時語塞,她忘了大哥一向不許下人將這些事說給她聽的,這下……

  「還有,是誰告訴你我有多位紅顏知己?」厲勁焰不理會她,逕自追問下去。

  「哎啊!反正你不許再去招惹舞兒就是。」厲如敏跳過他的逼問,再一次重申她的立場。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狐疑的看向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為什麼不許招惹她?你忘了她是你帶回來給我的生辰賀禮?」厲勁焰唇邊的笑意越勾越濃,他起身走到窗邊,以眼神示意她回答問題。

  「我知道,所以我有責任保護她,再者當初也是好玩嘛,哪兒想到你竟當了真。」厲如敏有些懊惱的嘟了嘟嘴,繼續苦苦哀求道:「大哥,放過舞兒嘛!她是我最喜歡的好姐妹呢,她若傷心我也會難過的。」她試著動之以情,希望大哥能愛屋及烏地放過舞兒一馬。舞兒年輕單純,大哥則在女人堆中身經百戰;她要趁舞兒

  還未愛上大哥之前先求大哥放過她,畢竟她太清楚大哥的魅力。

  「反正你的女人很多啊!更何況……哎呀!總之你既然不想成親,那就別去招惹舞兒嘛!」厲如敏自顧自的下斷語,渾然不覺原本狀甚輕鬆的厲勁焰在聽到她的喃語後竟倏地一僵。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成親來著?」

  「你是說……」厲如敏瞬間亮了眼,她一臉興奮的看向斜倚窗旁的大哥,恭喜的話險險出口。

  太好了!這樣她就放心了。

  「我什麼都沒說。」厲勁焰潑了她一頭冷水,但眸子裡卻閃過一道複雜難懂的光芒。

  「大哥……」

  「好了,這是我與她的事,我自會處理,如果你硬要插手,我不介意提早送你出閣。」厲勁焰投給她警告的一瞥,便轉過身沒入夜色中。

  ***

  膽戰心驚的過了幾天,柳蝶舞才略略放下心中的大石。昨兒夜裡如敏曾向她提起這兩天正是島上商船回航的日子,所以大夥兒全會忙得不見人影,包括那讓她躲得心慌意亂的熾焰島之主……厲勁焰。

  雖說這消息救她暫且安了心,但莫名的,她的心底深處卻有種失落的感覺,隱隱約約的啃咬著她的心房,一種想去又不捨,想忘卻反而深深刻印的無奈,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莫名情愁在她心頭纏繞。

  他竟在她不注意之時悄悄的攻佔了她,不過……她還是討厭他,一個總是隨意輕薄她的狂浪男子!柳蝶舞在心底這麼告訴自己。

  房裡的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室暈黃,她胡思亂想的心緒如萬馬奔騰般靜不下來,彷彿她越想安睡,可睡意即越行越遠。

  都已是午夜時分了,一輪弦月高掛天際,提醒她該是眠夢一場的時分,可她就是無法入眠。

  不行!她受不了了。燭光下的臉蛋再度露出一個痛苦表情,深吸一口氣後,她抑下狂跳不已的心,推開房門,往一院子涼意的夜色中走去。

  如敏說厲勁焰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所以這個時候的他應是睡得正香濃,應該不會再出現吧!

  柳蝶舞就這麼向不斷召喚自己的水池走去,嘴裡還唸唸有詞:

  「對,他不會來的,況且,自己才沒有這麼倒楣呢!」

  一池閃耀著銀輝的池水已讓她忘了他的警告。

  這可是她最愛的事,這幾天為了躲避他,她連池的周圍都不敢踏上一步,就怕再遇上她的剋星。

  不管了!天大地火,戲水最大。反正他不會知道的,對!沒錯,他不會知道的。

  抱持著鴕鳥心態,柳蝶舞對著池中央的一弦新月發呆,半晌,她哼著小曲,開始褪下身上的衣衫,只留下單薄的綢中衣。

  他絕對、絕對不會知道的!柳蝶舞任冰涼的池水漫過膝間,有點得意的告訴自己。

  幸運之神絕對會眷顧她,所以,嘿……他絕對不會知道的。

  ***

  「風叔,事情查得如何?」

  「已有一些線索,不過……」

  「說下去。」

  只見厲勁焰在聽完風叔的稟明後,略一頷首,臉上全是深思的表情,他狀似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青瓷杯,片刻,像下定決心般,他停下手裡把玩的動作。

  「這件事不許說出去。」

  「是。」

  「還有……繼續查下去。」

  「是。」黑色身影照例沒入夜色中,依然迅捷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柳蝶舞。」厲勁焰輕喃。一隻迎風飛舞的粉蝶,柳蝶舞!果真人如其名。

  不過……不論你怎麼飛,我將成為你最終憩息的港灣。

  充滿佔有慾的笑容浮掠過他的嘴角,復又隨即隱去,他瞇起眼凝神傾聽,隨即縱身,往水流處飛掠而去。

  ***

  撲通!

  銀鈴般的笑聲劃破寧靜的夜,只見坐在樹幹上的柳蝶舞調皮的往池中拋擲著小石子。

  飛掠而來的厲勁焰靜靜的立在不遠處,無言的看著她又喜又憨的表情,直到涼風吹拂,樹上精靈打了個寒顫之後,他才微瞇著眼,提步往樹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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