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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祖寧    


  這一天,忙了一個早上的柳蝶戀已經飢腸轆轆,在同事紛紛丟下手邊工作相偕上餐廳時,她才發現已到午休時間。

  「蝶戀,一起吃飯?」黃千惠開口詢問她。

  「好,再給我一分鐘。」簡單收拾好桌面,她站起身打算與黃千惠一同離去。

  就在這時,桌上的分機響起,她回給黃千惠一個抱歉的眼神後,接起電話。

  話筒一端傳來低沉的男聲,讓她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和我一起吃飯。)半命令半乞求的聲音打碎她的鎮靜。

  「對不起,你打錯了。」她飛快的掛斷電話,彷彿手上的話筒有傳染病似的。

  像是不死心般,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她掙扎許久,再加上一旁好奇的眼光,她只好再度接起電話。

  (不要再掛我的電話,好嗎?)話筒梩傳來幽幽的歎息聲。

  幾乎讓那一聲歎息喚出淚意的柳蝶戀,只是緊緊握住話筒,不答話也不掛掉。

  (戀兒,我知道你在聽,我好想你,真的。)低沉的嗓音繼續自話筒彼端流瀉而出。

  (戀兒……我不敢奢望你能原諒我,但至少給我個機會,好嗎?)

  「你……」柳蝶戀無法自持,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不懂,是什麼原因讓他打破沉默,打來這一通擾亂她平靜的電話?

  (戀兒,陪我吃飯好嗎?一頓飯就好了。)哀懇的嗓音繼續奮鬥著。

  理智與感情激烈交戰,折磨她刻意偽裝堅強的心終於,她再也受不了的狠狠掛上電話。

  「蝶戀。」黃千惠關心地輕輕碰碰她。

  「對不起,我吃不下了,你自己——」閉上眼,她迴避黃千惠的關心,面色蒼白的頹坐在椅子上。

  「好,那你休息一會兒,我會幫你帶午餐回來。」體諒的一笑,黃千惠不打算追問下去。

  轉過身欲離去的同時,黃千惠低呼出聲,同時,此起彼落的聲音也紛紛響起。

  「總裁。」

  「嗯。」關繼威淡漠地回應職員們的叫喚,不在乎自己的出現帶來議論紛紛,他的眼神祇是緊緊鎖在柳蝶戀身上,專注的模樣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他與她。

  「戀兒。」一向冷漠的嗓音在輕喚她時頓現無限柔情,引來其他同事的全神傾聽。

  這時,原本嘈雜的辦公室突然靜得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戀兒……」哀求的叫喚不死心的再次響起。

  柳蝶戀只好抬起頭,故作不經心的看向他,臉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微笑。

  「請問總裁有何指教?」她淡淡地開口。

  「不要這樣……」關繼威哀求道。

  「你才不要這樣!」柳蝶戀咬牙切齒的迸出這句話。這個神經病,害她害得還不夠嗎?

  「陪我吃飯。」

  「你——」她看向眾人好奇的眼光,只好恨恨地點頭同意。

  離開擎天大樓後,柳蝶戀不發一語地坐在車裡,視線膠著在前方。

  「戀兒,說話好嗎?」關繼威再度乞求,聲音卑微得好似忠心不移的僕人。

  她只是幽幽歎口氣。

  「不要這樣好嗎?以前的你是最寬容的,你總是包容任何人的錯誤,為什麼就是不肯原諒我?」他在她耳邊低語。

  聞言,她愣了愣,然後才慢慢轉過頭去,恨恨地誽:「不要跟我提以前,還有,我為什麼要原諒你?我跟你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上輩子的事早就過去,這輩子的我跟你毫無關係。如果硬要說,充其量不過是上司與屬下罷了!」

  車子嘎的一聲以不要命的方式停在路邊。

  「你——」柳蝶戀驚訝的看著他。

  關繼威瞪著她足足有數分鐘之久,而她也毫不退縮的反瞪回去,靜謐的空間充斥著一觸即爆的緊張。

  「你再說一次。」他僵硬地開口。

  「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你以為我怕你嗎?」將背抵著車門,柳蝶戀謹慎的看著他。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在乎了。」

  「你……」他臉上濃濃的受傷神情竟觸痛了她!傷害他應該是自己最盼望的事,為何當自己看他難受心竟也跟著隱隱作痛?

  是否真如父親所說的,在傷害他的同時她也折磨了自己。

  他不讓她有思考的時間,立即伸手攫住她,強吻上她紅嫩的雙唇,帶著霸道、索求與懲罰意味,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除了蠻強的索求她的吻之外,關繼威的手更放肆的探索至她胸前,沿著衣服的邊緣,撫摸她白皙的胸口。

  回過神的柳蝶戀溦動地掙扎,卻發現自己內心根本不想掙脫這樣的懷抱,而關繼威更將她整個人牢牢的摟住。

  激烈抵抗的動作漸漸趨緩,慢慢的,她的雙手棲在他的胸前,像擁抱他一樣。

  而他原本強奪的唇也越來越溫柔,他不斷的汲取她的芳香和甜蜜,毫不厭倦的舔弄吸吮。片刻,他終於離開她的唇,兩個人皆激烈的喘息著。

  她抖著又紅又腫的雙唇,心底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沉醉在他的懷抱裡而忘了抵抗。

  「如果你要我恨你,恭喜你,你已經成功了。」柳蝶戀咬牙切齒的說。

  關繼威這才找回理智,臉上的暴怒微微平息,有點感傷的說:

  「戀兒,別再折磨我了,這樣的日子你不會覺得痛苦嗎?我們就像兩個半圓,誰少了誰都不會圓滿,既然注定彼此相屬,你又何苦硬要折磨彼此?」

  「折磨?怎麼會,我很快樂啊!」她嘴硬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哭?」他伸出手輕輕地為她拭淚。

  「誰說我在哭,我只是……我只是……我沒有哭……」她搖搖頭,卻發現自己真的在哭,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一滴滴不受指揮的拚命滑落。

  突然,她再度被擁進溫暖的懷抱裡,一個近乎呵寵的吻烙上她的淚頰,留戀輾轉的吻去她不停掉落的淚珠。

  「別哭……求你別哭。」

  她是他的弱點,尤其是她的淚水更是打擊他的利器。這一點,不論是以前或現在,從不曾改變,有的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所加深加重的眷戀。

  這時,他的行動電話響起。

  關繼威迅速接起電話,一會兒,神情突然變得有點緊張。

  掛掉電話後,他朝柳蝶戀說:「戀兒,我們走。」說話的同時,車子已像箭一般往前衝去。

  「去哪?」臉上猶帶淚痕的柳蝶戀無力地斜倚在座位上。

  「方纔公司接到一通來自醫院的電話,說你父親發生車禍,現在正在台大醫院接受手術。」關繼威以時速破百的速度往前直闖,不理會路上行駛車輛的喇叭抗議聲。

  乍聽這個消息的柳蝶戀,整個人已經完全呆怔住,只能任由他帶領自己往醫院而去。

  手術室的指示燈刺目的亮著。

  柳蝶戀雪白著一張臉,恍惚又無措的站在緊閉的手術室前。

  爸,您一定要平安無事!

  她雙手合十、虔心默禱的拚命祈求佛祖保佑她的父親能安全脫離險境。

  「別怕。」關繼威見狀,心疼的擁住她。

  雖然她看來還算鎮靜,但他知道此刻她已六神無主、驚慌失措。

  時間在等待中煎熬的度過,三個小時的時間像一輩子似的,漫長得不可思議。

  「我爸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

  快讓等待逼瘋的柳蝶戀突然用力揪住關繼威的衣襟,慌亂不安的想尋求保證。

  「戀兒——」關繼威安撫的摟住她。

  「我爸會沒事的,對不對……」

  「你放心,有我在,他一定會沒事的。」摟著把自己當成救生圈般的她,關繼威只能迭聲保證。「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你又不是醫師,更不是上帝,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快讓恐懼淹沒的她,無法自主的以言語傷害眼前的人。

  「戀兒,別這樣。」看著哭得不能自己的她,他微微地歎口氣,抑下心底受傷的感覺,再次不捨的安撫她。

  手術室外只有慌亂的哭聲不斷迴盪。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的。」過了許久,柳蝶戀抬起頭,望著讓她哭濕衣服的關繼威,囁嚅又不安的道歉。

  關繼威只是笑著搖搖頭。

  這時,手術中的燈已經熄滅,門向一側開啟。

  柳蝶戀慌忙奔向前,抓住醫師手術袍的袖子連忙追問:「我爸他怎麼樣?怎麼樣?」

  「你們是病患家屬?」甫自手術室中走出的醫師一臉疲憊的說:「手術非常成功,不過病人因大量失血再加上有腦震盪現象,所以必須在加護病房裡觀察,你們先去辦住院手續吧!」醫師說完便打算離開。

  「醫師,請等一下。」柳蝶戀喊住醫師。

  「還有事嗎?」

  「我什麼時候可以看我爸爸?」

  「探病時間是七點,你們還是先去辦手續吧!」

  辦妥住院手續後,兩人轉到加護病房外的長廊等待,走廊上的家屬全是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

  「威……」

  慌亂到無以復加的柳蝶戀並沒有意識到她脫口喊了關繼威的名字,她仍沉浸在過度震驚的情緒中。

  但是關繼威聽到了,他猛地一震,原本垂放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但他仍不動聲色,不讓心中的狂喜表露於外,一方面他知道這只是戀兒無意識的行為,因為人在脆弱時,都會不由自主的尋求支柱,而此時此刻,他便成為她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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