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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祖寧 她聲聲撩人的吟哦穿透他的耳膜,引來他更甚的怒氣,他故意以手撫過她的胸脯,想藉此懲罰她,沒想到她反而挨得更緊。 他緩慢地勾起嘴角,笑容裡有著嘲弄,但笑意卻不達眸底。 「為什麼不聽我的警告?」戲弄她似的,他拉開她的衣襟,冷視她突然綻出的愉悅表情,然後不顧她哀求的眼神,拍手離開她。 「不……」別這樣對我!嚴是影撐起身子,無言地祈求他。她拉回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眉宇間閃過一絲快慰。 好……熱……體內的搔癢扭曲了她的面容,遏止不住的吟哦攫走她的冷漠,她想開口求他,但又不知該做些什麼,只能以裸程的身軀貼向他,希望那陪她度過無數個夜晚的胸膛能幫她熄滅心頭那蝕人的烈焰。 但,他卻拂袖退開。 「別這樣……」淚水撲籟籟地滑過嚴是影備受折磨的美眸,她要為自己浪蕩求歡的模樣感到羞愧欲死。 「要我幫你?」他慢條斯理地開口,銳利的視線在她泛滿紅潮的身上道巡。狂烈的怒氣掌控了理智,深刻的冷眸有驚人的怒氣。 她無言地用眼神懇求他。 他的薄唇因她的舉動而彎成一個諷刺的微笑,他的手再度撫過她的身子,卻拒絕滿足她。「我可以幫你解決你的痛苦,但是……這一次你得求我。」他好整以暇地將她擁回杭榻,用眼神暗示她。 是你欠我的!厲重炎冷冷地等待她的反應,她的莽撞已激起他體內最可怕的怒意,如同被喚醒的猛獅,執意要對方與他一同沉淪。 「不!別這樣對我。」艷色自她臉上抽離,嚴是影蒼白著小臉驚訝地瞅向他。他……是什麼意思?求他…… 「對!求我。」他輕鬆地說。 「你…… 他要她求他!他竟然要她開口求他! 一股莫名的狂怒激怒了她,帶給她掙扎的力量,她撇開頭,掙扎著想下床,卻讓他揪回床榻。 兩人之間的碰觸讓她發出羞愧的國嚀,她痛苦地哭泣出聲。 「求我,我就幫你。」 「別……這樣對我。」 「求我。 「我……」 「求我。」他抬起頭吻住她,然後在她意識迷離之際再次撤開。 「我……」嚴是影咬緊紅艷的唇,淚光閃爍的求他,但他只是低笑著搖頭。 「我說過,這一次你得求我。」 這一次,他打算徹底征眼她! 「求……」她哽了一下「求……你。」 「求我什麼?」 「求……求你幫我……」 這一夜,悲恨的心化為軟軟的嬌吟,與他一起體驗未曾有過的愉悅…… ☆ ☆ ☆ 投身於熾焰後,嚴是影力竭地昏睡在厲重炎懷裡。 羅帳包圍著的,是兩人歡愛後的餘韻。 厲重炎緊緊地擁著她,輕撫她秀髮的手在感覺到某些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潤濕了他的掌心之後微微一震,深眸因憐惜而黯淡。 他的是影連哭泣都倔強地選在無意識之際。伸手指去她不斷滑落的淚水,他並沒有驚醒她,那些淚水像火焰似的,一如七年前,一路燒痛了他的心。 胸口彷彿壓著一塊大石般讓他難以呼吸,他早已忘記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變得難以估計的重要。 我叫晴兒……初晴的晴…… 他想起七年前的大雪夜,她是如何用哭泣後的淚眸,眨啊眨地說出自己的名。 快走吧……別再讓人捉住了…… 誤食迷藥的後果,是讓歹心的客棧老闆當成了拍賣台上的奴隸販賣,是她,以一張好奇單純的小臉堅持的以十兩銀子買下他,然後又不顧他的意願放走他。 事後,他也曾回泉州打聽,卻得到她已家破人亡的消息,於莫名的情緒中,他回到當初與她相遇的拍賣地點,希望能再見到她。也是在那時,他救了與他同樣遭遇的令無極。 那時的她才十二歲大,一個半大不小的年紀,育從此霸住他的思緒。 他也曾極力地抗拒,再找尋她只是為了否定自己的想法,沒想到蒼山峰頂的再次相遇,注定了兩人糾纏的命運。她不該哭得那麼傷心,不該以淚濕的眸可憐兮兮地問他可以嗎?真的可以擁有雪狐嗎? 害得他從此沉溺,讓她成為這七年來自己惦念最深的惟一。 感情一氾濫便再也回不了頭,他越抗拒,那張淚濕的小臉便越是不走。有一段時日,他幾乎要懷疑起自己是否有戀童癖。 溫柔地吮去她頰邊淚珠,他將她輕輕擁人懷裡。想念她已成習慣,一如上了癮便拔除不了一樣,俯下頭,他情難自持地再度啄吻她微抿的小嘴,然後再次吮盡她的淚水,直到睡夢中的人低嚀一聲,他才不捨地退開。 他的是影,倔強一如往昔。 拿下頸子上的玉墜子,將它一分為二。這是他厲家祖傳下來的鴛鴦墜,是曾曾祖贈予妻子的定情物,大墜子接嵌著小巧的玉墜,就連金錠子也是以巧妙的手法編在一起,合為一是圓形,拆開後則是兩個半圓,象徵著互屬的涵義。 從此後,兩人成一體,永遠不分離。 將另一半工墜掛上她的白膩頸項,他近乎癡迷地瞧著。 然後,以吻烙印——今生今世,再也不分離。 ☆ ☆ ☆ 沉著臉格上房門,厲重炎踱向涼亭邊,他的隨身侍衛令無極已等在一旁。 「東西準備好了。」 「是的,主爺!」 「明日一早,將證物送進宮去。」 虎無傷人心,奈何人有傷虎意。 施行義!我本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的,誰讓你竟然癡心妄想地動了不該動的人。 「七天!夠嗎?」 「夠了!」一如以往,令無極對主子仍是效忠到底,主子的心願他自當盡力完成。 七天!是影啊是影,七天後我將代你除去你誓言復仇的對象。 然後,再也不許你落一滴淚。 ☆ ☆ ☆ 破曉時分.嚴是影呻吟著醒來。 心窩處的暖熱,令她在迷離中不自覺地伸手探摸著,直到觸摸到了一塊半圓型的墜子後,她一怔,猛地睜開眼睛,對進一雙溫柔卻又帶著歉意的深瞳。 他後悔了方才對她的無情對待嗎? 他不說,但她卻看得明白,那雙閃著憐惜不捨的眸光中,其實包含了更多的疼惜,有怒意、有佔有,更有對她這幾年來的孤寂生活所衍生的心疼。 嚴是影暈眩著,心驚於眸光在瞬間所產生的相契;垂眼躲開他溫柔親眼的目光,她無言地歎息。 直到這一刻,她不得不向自己承認,她的心離淪陷早已愈來愈近。記憶像是走馬燈,一幕幕在腦海中跑過,許許多多她刻意遺忘的片段,此刻正在她的腦海裡盤旋。 有他強追不捨的霸道,救她脫險後的釋然與怒氣,以及許多她不願去理解的情緒,包括他昨夜的深情與傷心。 墜子持續緩緩溫熱著,像極了他之前獨裁似的烙印,在昨夜的迷濛意識中,她仍清楚地感受到他是用怎樣的心情來珍愛她;除了第一次他給她的屈辱及疼痛後,剩餘的時間裡,他全是用輕輕的吮吻來安慰自己。 這些密佈在身上的鮮紅印子,是否在痕印褪去後將永遠在她的心裡留下痕跡? 緊縮著身子想抗拒他的情,卻又讓胸前的墜子不斷地提醒,她相信這墜子於他定是意義重大的,應是他家中頗具歷史的珍寶吧! 她像被燙著般的抖了一下,眸光微微浮掠過去,又慌然地轉了回來,在被摟進他懷中的時刻,她哽咽地發覺自己竟然不想抗拒。 其實,女人一生中最奢侈的嚮往,不過是有一個真心相待的男人,就像姐姐在自盡時所寫下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已。她一直不斷地傷害他,但他卻以他的方式縱容她,她有幸遇見這樣一個男子,偏偏又不能去珍惜。 是不能更是不敢啊! 就如師父所說的,她注定要禍害身邊所有的人,包括在乎她以及她在乎的。師父啊!這是第一次,我幾乎要因為這樣的殘忍而恨起你來了……她默默地在心中這麼說著。 原本,她也是不相信的,但這幾年來的遭遇讓她不得不信,原來自己真是個災星。 被他緊緊地擁抱住,安心的感覺首次席捲她,沒有人開口,只是彼此依偎著,只為這珍貴的一刻。 ☆ ☆ ☆ 與他漫步在笑語紛揚的街肆,第一次,她不再國鼎沸的人聲而退縮,不自覺的笑容掛上她的眉梢,使她因快樂而明亮;厲重炎看得癡了。 他喜歡這樣的她。 扶她坐回一旁的石椅,他挨著她身邊坐下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像是擺脫了過去般的像一般的女子一樣開心笑著。這樣的改變令他訝異,但也讓他由衷地高興。 這時向晚的炊煙已裊裊升起,在她渴盼的眼神下,他破例地走向攤子買了各式糕點充當兩人的晚餐,當他提著食盒回來時,她欣喜萬分的眼神不由得讓他的眼眸因心疼而微微一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