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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紫心 "我不記得的話別拿來要我認賬。"他佯裝著冷面孔存心逗她,只在眼角不經意的流露出一抹詼誇神采。 "不認賬?"她慌了,"你現在身體好了,就可以外出到處跑……"可是她好擔心外面一點都不安全啊! "然後……也許等我生完孩子後,你還會覺得我們很煩,然後……你就跑得不見蹤影了!"她越想越恐怖,因為他原本就不是一名平凡的男子呀。 聽聽這女人說的像人話嗎?他不過拿一句話逗她,她竟然把他想成罪無可恕的採花大盜,吼,氣死他了! 雖然他不知自己以前到底是來自書香世家的公子,還是鄉村曠達淡泊的野夫,可是他知道自己絕不是偷香的無賴惡霸。她居然敢說他會將她吃干抹淨後留下一堆爛攤子,拍拍兩手無情走人? "江小鱈,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你這可惡的女人,別的能耐沒有,就會讓我吐血。還說怕我死了,再聽兩次你氣死人不償命的混帳話,我就真的會傷腦血管死在你面前給你看!" 話說不出來,乾脆用吼罵的比較爽快。 "可是我心裡就是不踏實啊!"她癟著嘴小聲應道,拿手趕忙幫他胸口順氣。 他這是不是叫本性難移呀?使起火氣來還是聲如洪鐘,一副不把人看在眼裡的惟我獨尊樣,依然挺嚇人的呢! 而她呢?在這種風火當口,只能乖乖順從他,當個溫柔的小女人。 咦?又是一個本性難移哩!她猛敲自己一記。 "過來。"他粗壯的臂膀將她持到窗口,並肩站著。 好半晌沉默不語,只聽得見他劇烈的喘息聲。 她是先沉不住氣的那個人,扯著他的衣袖,"我……說錯了,我去煮飯好嗎?" "不好!"簡單兩個字聽不出情緒到底要颳大風還出暖陽。 "那我該怎辦?你說嘛!"她真的很著急啊! "陪著我不離開我。"伴隨一大口凝重的呼息。 "我在這兒啊!" "我要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他轉頭低望眼前的女人,她真不懂他對她的依賴比她對他的只怕更深哪! "啊?真的?"她又要喜極而泣了。奇怪,以前不怎麼哭,反倒是被寒江水泡過後,淚腺就特別發達了。 "真的。或許一句我很愛你更能表達我的心意!"順手將她小小圓圓的身子攬進臂彎。 還以為要追著他一輩子,才能再譜另一段刻骨銘心,然,他說了,他愛她,在這重新活過的生命裡!"我也很愛你,愛你更甚我自己的生命,從十多年前就一直是這樣了。" 他執起她的一隻素手,擱在胸口,又定定的望進她笑意淚意盈然的秋眸裡,"小鱈,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男人,你不願說,我也不強逼你。知多知少也不比現在能知足,我真心希望你和孩子陪在我未來的生命裡。每次你一出去不見了,我的心口就好像少了什麼,你以後就留在屋裡,讓我一個人出去張羅生活吧!" "讓我跟著你,好嗎?"她才不要一個人在屋裡提心吊膽,什麼事也做不了。 還要跟他寸步不離?他相信她不是怕他跑了,於是問道:"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叫她怎麼說呢?不能說,也不願說啊! 他換個方式探她口風,"那我們等你生完孩子一起離開這裡。" 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覺得她老是懼怕陌生人接近,所以他大膽猜測,她根本在這兒住得不舒坦不自在。 他這人講話從來不會打商量,他根本已經決定了嘛,可是她喜歡這樣的決定呀! 開心的雙手掛上他的頸後,問道:"上哪去?要走多遠?"最好是越遠越好,遠到天邊海角,永遠沒有人認得他的地方。 果然讓他猜對了,他也就把兩天前的決定告訴她了,凌大叔接到他一個表親來信,邀他到大西南方'濁水'濱的一個村落去落地生根。信中說那個村落山明水秀,遠離戰火,是人間樂土。" 她聽得心動不已,"遠離戰火!好啊好啊,我們和凌大叔一起去,不然他一個老人家,一路上也沒人照應哪!只是'濁水'這地名和意境好像不太搭吧!" "我覺得很好啊,應是取'渾渾濁世,清清水流'之意吧!"他一說完,才猛覺得不可思議,"小鱈,我想我應該讀過不少書吧!" 對啊,幾櫃子的兵書,可是你用不到那些了。她睨著他笑,"對啊!有閒情吟幾首詩來聽聽吧!" 他挑著眉,"嘿,我比較喜歡你吟唱給我聽!" "有嗎?我幾時唱過曲子給你聽了?啊--"她揪然變色,她唱過一次"春江花月夜"。 他不是想起來了吧?她寒毛直豎,額頭冒出冷汗。 誰知他竟然對著她小聲咬耳朵,說出讓她臉紅耳躁的話,"你每次躲在我身下的時候,哼唱呻吟的聲音最好聽了。" 她伸手直拍打著他的胸膛,"不正經!"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哪來這麼多正經事!孩子快出生了,然後我就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抱你了,所以……" "所以什麼?"她聽到那一句熟悉的話,心臟又差點跳出胸口。他應該只是無心說出來的吧?老天,他沒記起來吧? "所以我要抓住每一個機會和我的女人親熱。"他一把將她抱上床榻。 "啥?你不是要吃飯了嗎?我得去……" "你除了我的懷裡,哪裡都不許去。"他已經撥開她的外衣了。 "哪,人家的肚子這麼大了,不方便……" "我會讓你很方便的。"他將她轉成側躺,快手快腳的除去兩人身上的障礙物。 "可是……" "你真的很不合作,意見這麼多,看我怎麼懲罰你!"他貼住她的後背,毫無預警的猛烈貫穿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不再哼唱,找回平靜說話的聲音了。纖纖玉指搓著他的胸肌,眼眸半瞇,菱唇輕啟,"你這樣就叫懲罰人啊?" 他叫著,"可惡!你就知道抓我話裡的毛病!你這張嘴真不知死活!" "嘻!"她還想說呢! 可是他給堵住了,又開始另一次的"懲罰",啊,不,是如假包換的"愛戀"! ☆ ☆ ☆ ☆ ☆ ☆ ☆ ☆ ☆ ☆ ☆ ☆ ☆ ☆ 行過萬里山,走過千江水,終於來到天之涯的濁水了。 一越過這個山頭,景致豁然開朗-- 朗陽高照,碧天如洗,粼粼水波映蒼翠,滿眼山色催人醉。 更有那--農村房舍阡陌縱橫,夏日和風吹草原,河堤畔柳樹低垂,蛙嗚鳥叫此起彼落,水鴨火鶴水中悠哉覓食,牧童羊群一起唱和。 江小鱈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瞳,眼前景色如詩如畫也如夢。夢,對啊,她做過這樣的一個夢,暖暖的金色陽光迎面灑下,百花爭妍,綠草如茵,二匹馬馳騁過原野…… 沒有馬,沒關係。她張開雙臂帶頭往濁水跑過去。這樣的空氣清新舒暢,就連吸入胸肺的微風也有七彩繽紛的顏色。 風的顏色--她曾經夢過,現在也真的感覺到了。 "啊!能平凡平淡活著真好,主人,我從來就不後悔射出那一箭,我若不能保你一命,我算什麼女英豪。" 她取出懷中珍藏的一方絹帕,回頭對著身後男子喊著,"你身上有筆墨嗎?我要把風畫下來!就畫在這一塊帕子上,血腥真的可以忘了!往後只會有幸福的七彩微風而已!" 男子背著半歲多的小娃娃,手中拉扶著一老者,很快來到江小鱈身旁。看著她在風中飛舞的白色身影,著細汗的紅撲撲臉蛋,唇邊一抹笑顏比艷日還嬌媚。 嗯,看來這一趟濁水果然不虛此行!他咧唇露齒輕笑著,"看來你真的樂瘋了!連風你都能畫下來!" "用心去看、用耳朵去聽,風真的有顏色啊!"她一邊說一邊將他肩上的包袱拿過來,翻找著……"沒有筆墨啊?" "小鱈,河畔柳樹下有人在品茗下棋,我過去問他們借看看好了。"男子溫柔地以袖幫她輕揩去污水,就拉起妻子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請問……"江小鱈對著一位正在低頭煽火煮茶水的婦人問著。 婦人察覺到眼前的人影,抬起了頭,居然手忙腳亂打翻條水,放聲驚叫著,"定遠!" 氣質好高雅,臉孔好細緻絕麗的一個中年美婦啊!可是她為何如此驚慌?她在喊誰啊?江小鱈很不解。 婦人唇色泛白,死盯者眼前的銀髮偉岸男子,那一張年輕了三十歲的臉龐,如此神似雷同啊!她捂著狂跳不止的胸口,又叫著,"定遠,你別下棋了,趕快過來啊--" 這正是,故國如塵故人如夢,回首向來蕭瑟處,偏無陰雨也無睛,只剩雲淡淡風輕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