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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紫心 這次的版本換成這樣子,「就是龐將軍府啊!」 「龐將軍不是只有一個兒子?難道成龐定遠又找到好親事啦?」 「能娶到有權有勢的童王爺郡主,當然是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親事!」 。 「不會吧?還是童王爺家的女兒?童王爺到底有幾個女兒?」 「嘿嘿,就那一個!」 「什麼跟什麼,不都休了夫又上花轎,讓人霧裡看花,存心整人啊?」 「被整的最慘的是龐定遠啦!還得搞一次一模一樣的大排場,浪費了金錢不說,還是娶回一個帶著殘疾的老婆!」 「龐定遠喜歡當冤大頭嘛!哈哈哈!」漫天飛舞的鞭炮聲裡,幸災樂禍的七嘴八舌還是嚷得很帶勁,說長道短不亦樂乎! 「哎喲!」不亦樂乎的人群中有人屁股開花,趕忙抱頭鼠竄,「可惡,鞭炮也不丟遠一點,炸了我的新衣服,這麼大一個窟窿,嗚嗚!」 樂極生悲真是千古名言哪! 不過也是有人一路樂到底,這個人就是跟在花轎後頭的李媒婆啦! 天底下有這些好康的事,一樁婚事可以領兩次謝媒禮!樂得她的大嘴巴咧得連針都縫不攏了! 第四章 他哽咽著,你最美最動人的一刻我記得了。眼睛裡蘊含著青春,散發出純真的熱情。還有,這一頭美麗的髮絲,千萬要愛惜好好梳理,知道嗎? 她暱噥著,當日無心太淺,如今情種深埋,我才能懂得該如何綰髮。 「痛死我了!我不要活了!」童恣凝嘶喊著,米粒大的汗珠從她的鬢頰邊拚命滾落。 臘月歲末大寒天裡,龐定遠滿頭滿臉的汗水不比妻子少,然而他根本不得空,也不記得去管自己一身的狼狽。 他拿著一條棉布巾,只顧著抹去凝兒臉龐的濡濕。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能抹去凝兒所受的痛苦! 「凝兒,再撐一下,一會就不痛了,奶娘去找產婆了,她們很快就回來了!」如果可以,他也願代替凝兒來承受產痛。 童恣凝不依呼叫著,「再撐一下,人家痛死了,你就只顧著動嘴巴!」 乾脆把這個害她痛不能言喻的罪魁禍首踢滾到天邊好了,一個陣痛襲來,她意識模糊,感覺裡好像真的死命將他一把踢開了…… 再入龐氏門,又一個洞房花燭夜。 那夜,她真的將意圖不軌的他推下床。 「唉,會痛呢!」跌落在床腳,龐定遠一手撫摸著中暗箭的腰身還不忘嬉皮臉的。 還笑得出來?難道她踹得不夠重?童恣凝杏眼圓瞪著表情走樣的男人,「我這是在告訴你,我入眠後不知不覺會有一個大展拳腳的壞毛病,你會更吃不消,所以呢……」 她一雙美麗明眸滴溜溜的轉了轉,「不想痛的話就找別的床睡!」 哼,他不過就是巴望著她肚子裡的孩子罷了,別妄想能胡亂揩油,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隔在房門外。騙誰啊?以前那一夜都相安無事,她的這種『壞毛病』自然是從今夜開始的,不必勞駕頭腦,他只用眉梢想也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他頰邊依然帶著笑意,問道:「找別的女人的床睡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她想也不想就否定。想風流快活?門兒都沒有! 「哇!這可難了!沒有女人的床我就只知道書房裡有一張,但是我如果在書房那兒睡下,我爹一定會知道,到時候更會惹禍上身!」他反丟一個難題給她。 她才不信會有什麼禍端,輕哼著,「喂,爹他老人家會怎樣處罰我們?」 「不就是以為我不喜歡你,也許會提議另找一個侍妾來服侍我羅!」他等著看她氣嘟嘟的可愛樣子。 果然,她從床上彈跳起來,大叫著,「龐定遠,你找死!」 可惡透頂!氣死她了!他臉上居然還掛著滿滿的笑意,這人的顏面神經大有問題喔! 讓他娶妾?那穩慘的人就是她自己了!不行不行,生氣歸生氣,她的頭腦還沒損壞到那種程度。 哇!這麼大的聲音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怕三十丈外的家丁都聽得龐定遠正在享受「三娘教子」了!他會不會很沒面子啊? 切,沒面子一下總好過夜夜擁裘獨眠好!「我當然怕死,有沒有辦法不死啊?」他憋著一肚子笑意斜睨著她。 「這樣子啊?那麼你委屈一點,晚上萬一被我推下床,別喊疼就好了。」她發誓天天都要讓他摔得鼻青臉腫,誰教他害她再坐一次花轎,愛和她沒完沒了的。 「沒關係,我睡了就沒感覺。加上我皮粗肉厚,神經大條,什麼都不怕。」 真好,又可以抱著她對著她說話了。 「我也很委屈,明明可以睡得海闊天空的,如今一張床分你一半,你可不能越界佔人家的地盤!」她說得萬分無奈。 踢到鐵板了!真是……龐定遠嘴巴裡罵了一堆的髒字,楚河漢界分明,怎麼抱老婆啊?凝兒,你這個小磨人精怎麼不笨一點呢?淨出一堆鬼主意。 「答不答應?」她逼問著,「我們立一張條約書怎樣?」 「我龐定遠說話算話,不侵犯你就是了!現在熄燈火睡覺。」才將她娶過門,心情太好,實在擺不出臉色給她看,可是她防他像防賊一樣,教他直想皺眉頭。看來,她心中擺著的疙瘩,不是三兩天就能煙消雲散的。 童恣凝撇撇嘴。說話算話?信用破產的人還敢口出狂言?不過,實在別無他法,也只能將就著再信他一回了! 隔天,龐定遠來索取點小代價了,「老放我一個人不好吧?總得幫我做件衣裳,讓我隨時穿著暖暖心頭,記得你的體貼。」 「這樣啊?」童恣凝嘴角往上彎得很嫵媚,眼珠子轉得飛快,淘氣的光芒在閃爍,「先說好,我的針線功夫不怎麼樣,到時候你可不能取笑我喔!」 她答應了,龐定遠大樂,直點頭。 衣裳只花了一天就做好了,龐定遠高興的穿上就往房門外去。 童恣凝急了,喊住他,「等等,你上哪裡去?」 「給我的朋友們看啊!讓他們羨慕一下,老婆幫我做的衣裳哩!」他眉開眼笑的捏著她水嫩嫩的美頰。 這人不會一點口味也沒有吧?她看著他的滑稽樣,衣裳的下擺過短,只到腳踝,袖子太長像水袖,領子歪斜一邊,前襟不對稱……枉她刻意的「體貼」,他居然還敢給她穿出去丟人現眼。 「換下來換下來,我幫你改改,你這樣穿出去別人准笑死了,哪裡娶來的老婆,連一件衣服也做不好!」讓她成為眾人的笑柄,她的 臉皮還沒那麼厚! 她動手剝下他的衣服了。 龐定遠笑咧了唇,「還是凝兒對我最好,幫我考慮得好清楚!你做衣服的速度很快,真好,明天就有新衣服穿了!」他對她擠擠眼睛! 明天就要?童恣凝盯著眼睛瞇成一條縫的傢伙,咦,搗蛋的可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嗎?她是不是誤上賊反被擺一道了? 結果呢,她當然是趕工裁做了一件嶄新的衣裳給他,他倒也很知道對她挑燈夜戰有辛勞感激,如獲至寶般的總愛穿上身。 好啦好啦,看在他很識貨的份上,當他又來要求一雙鞋子時,她就沒刁難,爽快的送他一雙鞋還外加衫襪。 唉,不過他這傢伙還是很討厭,沒事就愛在她眼前打轉。 好比她想練練字,他就把喜兒趕到外面去,搶著幫她磨墨,然後捧著她的墨跡拚命拜讀。哼,他什麼時候也學起了附庸風雅了啊! 她發覺她的時間都被他霸佔了,他這樣子粘乎乎的,真的很討人厭啊! 只是隨著時日的過去,她半點便宜也不讓他沾,他居然不抱怨也沒惡言相向,讓她怎麼想也想不通耶! 她暗忖,為了孩子娶她入門,他活該對她這麼有耐性嗎? 童恣凝的意識回籠了,看到屋子裡還是只有龐定遠一個人,心急問著,「產婆呢?」 龐定遠回應著,「奶娘來回過話了,原本讓下人去找的那一個產婆已經一步出門幫別人接生了。這會兒奶娘自己帶著喜兒出門另找產婆去了,她們很快就回來了!」 「哪有那麼湊巧的事?你是不是還淨來話來騙我?枉人家才開始相信你一些……啊——,她說不下去,張口大力拚命的喘著氣,想捱過這陣疼楚。 「你相信我了?」他的心臟早已跟隨著她的一陣一陣抽痛騰雲駕霧了半天,這一瞬間差點因她的一句話忘了如何跳動。 「每個晚上你睡在我旁邊,你沒有越界,可是你現在……嗚嗚,你又變回那個可惡透頂的大壞蛋,只知欺負我,不管人家死活……」 他的手指想幫她撫去皺擰的秀眉,萬分不捨勸慰著,「噓,凝兒,我只恨不能代替你,我沒有不管你啊!」 她揪住他的衣領,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塊可以倚靠的浮木。只怕下一刻又要疼昏亂了,她口中脆弱低喊著,「不能不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