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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紫騮    


  當他回過神,發現傅緋衣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溫廷瑜的眉心糾結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意念,他極力裝出冷酷的模樣。

  「你看夠了沒?」緋衣驕傲地回瞪他。這個溫廷瑜真是自大得可笑。

  空有以迷倒天下女人的的外表有什麼用?腦袋裡全塞滿了漿糊。

  偏偏自己好像和他犯沖似的,老是被他找麻煩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老被他看不順眼?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懶得和他鬼扯。

  她繞過廷瑜迅速地往門外走。

  「等等!」他喊住她。

  「又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偷東西呀?」溫廷瑜懶懶地問道。

  什麼?這傢伙……緋衣抬起下巴,怒氣沖沖地道:「不信你可以搜啊!。」

  「你以為我不敢?」廷瑜瞇著眼,似笑非笑地說著。

  如果我不是個弱女子,你的脖子早就被我劈斷了,看你還如何囂張!緋衣在心中惡毒地咒罵。

  她冷哼一聲。「請便哪!」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話還沒說完呢!廷瑜一把扳過緋衣將她按在牆上。

  一隻大手在她身後慢慢游移,由原先的粗魯變成輕柔的愛撫,這令緋衣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她閉上眼努力不去回想那夜的纏綿,但加速的心跳和微弱的呻吟背叛了她,她覺得自己快癱瘓了。

  就在此時,排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扳過身,在還來不及慶幸自己脫離魔爪時,卻被廷瑜熱情的狂吻所淹沒。

  他的唇蠻橫地壓在她之上,飢渴得像是沙漠中缺乏滋潤的旅人。他的男性氣息是如此的強烈,讓緋衣不自覺地融化在他懷中。

  她不是討厭他嗎?是他一再地指責她1侮辱她,她應該立刻推開他,再狠狠摑他幾個巴掌。

  然而這個吻是如此的美妙,輕易地瓦解了她的心房。緋衣的手臂慢慢圈上他的脖子,廷瑜亦順勢將她貼緊自己。她可以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也由慾念的降臨而劇烈起伏著。他的手放肆地來回游移,一再誘惑逗弄著,排衣,她忍不住迷失在他殷切的盼望中。直到……

  他大膽地把手伸進她的裙內。

  緋衣驚叫一聲猛力推開他,渾身虛弱地靠著牆拚命喘氣,兩頰則迅速泛起一片紅暈。

  廷瑜挫敗地扒扒頭髮,右手憤怒地一拳打在牆上。「該死!」他對自己的舉動感到惱怒不已。

  「你對我下了蠱。一定是這樣的!」廷瑜雙眸炙熱,適才慾望的火花顯然還未燒盡。「要不然……為什麼上一秒鐘才想狠狠地打你一頓,下一秒卻只想好好地吻個徹底!」

  他此番告白嚇壞了緋衣。而她又何嘗不受他所影響呢?

  不行!這一切想必都是那個鬼鐲子的緣故,我不能糊里糊塗地被操縱,說什麼也不可以。

  她硬生生地強迫自己移開那雙和他視線相纏的雙眼,快速地逃離。

  第四章

  「小憐——」—一個掛著拐仗的老婆婆…見緋衣的背影,即跌跌撞撞地跑過去。「你回來了!你終於肯回到這個家了!」

  傅緋衣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倒退三步地說:「老婆婆!你認錯人了。」

  「不!」她削瘦的左手抓著緋排衣的手腕,堅定地指著血龍錫叫道。「小憐,你是小憐:「又是小憐。傅排衣覺得很無奈。「老婆婆,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小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肯原諒我!」老婆婆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誤信謠言,更不該向思遠多嘴;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說著說著,老婆婆雙腿一屈,打算跪下來了。

  「您這是幹什麼?」傅緋衣的意識再度恍榴了起來,她連忙拉起快要跪下的老婆婆,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她再次深刻地感受到源自小憐的情緒。

  委屈、失望、傷心……

  這些情緒在她心裡盤旋竄升,她力持鎮定,想漠視這些感覺。

  「我真的不認識你啊!老婆婆竟嚎陶大哭了起來。

  「奶奶——」溫廷瑜的叫喚,讓她從這個尷尬的場面中獲得喘息。

  「廷瑜,你採得正好。快!快幫我向你媽求情,求她原諒我,原諒我吧!」老婆婆轉而拉住廷瑜,一臉誠懇地乞求著。「奶奶,您認錯人了。」

  「亂講,我哪有認錯人,小憐好不容易肯回來了,你還不快幫我留住她。」

  「連你……連你也怪我嗎?」老婆婆哭得更大聲道。「我不要活了!我乾脆到下面去跟小憐贖罪算了「奶奶,您別這樣嘛!」溫廷瑜焦急地叫道。「我扶您回去好不好?」他向緋衣使了個眼色,隨即半拉地把老婆婆給拖了出去。

  他們祖孫的身影漸漸遠離,緋衣那種身體被人佔據的感覺再次席捲而來。

  不、不行!我不要變成另外一個女人!

  空氣中彷彿又聽見小憐在她耳畔低語,幽幽地訴說著往事。

  「求求偶然性!」傅緋衣捂著耳朵喊叫。「不要再來煩我了!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找上我?」她發狂似地罵著。「我不是你,不是馮玉憐!」

  「你怎麼了?」溫廷瑜的聲音穿透層層迷霧,叫醒了狂亂的緋衣。

  緋衣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浮板似地抓著他,哀求道:「你告訴她,我不要當小憐,我已經快被她逼瘋了,再也受不了啦!」

  「你到底在說什麼?」

  溫廷瑜不解。為什麼她一副深受刺激的模樣?原本紅潤的臉寵,灰白如蠟的眼裡含著盈盈的淚水,敲亂了他冷漠的心防。

  「你振作一點!」他搖了搖歇斯底里的排衣。

  然而她完全聽不見廷瑜的話。她已落入了黑暗的深淵。

  唉——

  空氣中又傳來深沉的歎息。

  這裡是哪裡?

  我怎麼會在這兒?

  緋衣從床上坐起,迅速地瀏覽著。對了!她終於想到,這是溫家大宅,好友溫采音的家裡。

  叩叩叩。有人敲門。

  「傅小姐——」梅嫂站在門外,面無表情地說。「廷瑜少爺請你下去。」

  這傢伙!又要搞什麼把戲?

  「他找我有什麼事嗎?」傅緋衣一點也不想見他。

  「我不知道。」梅嫂冷冷地作答。

  傅緋衣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只好勉為其難地回復,「請你轉告告他,我馬上下去。」梅嫂一言不發地走開,留下傅緋衣在心裡猛犯嘀咕。

  「這個梅嬸怎麼老是陰沉沉的?」傅緋衣看著瘦小的身影自長廊上消失。「連走路都沒有聲音,像個幽靈似的。」

  還有那個溫廷瑜。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莫非他—早又想開罵嗎?這次指控的內容是什麼?要說她殺人?放火?還是搶劫?溫廷瑜在沙發上,不時看著樓梯頂端,一邊不耐煩地盯著手錶。「怎麼那麼慢?」他換了個姿勢,不安的等待著。

  今天的溫廷瑜,看起來比平日更要帥氣許多。雖然只穿了件普通的白襯衫,配上灰色西裝褲,卻顯得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傅緋衣站在樓梯上呆呆地看著,不是每個有錢人都可以營造出這種氣質吧!

  「稱到底要在上面站多久?」溫廷瑜戲濾地道。

  傅緋衣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像蒼蠅見到蜜似地盯著人家看,只差沒流口水罷了。

  「找我做什麼?」傅緋衣步下階梯,極力保持自己的鎮定。

  溫廷瑜看著一早就如此清新的美麗佳人,彷彿被迷住似的,動也不動地站著。

  她就像是晨曦中閃耀著光輝的雨露,散發出動人的光彩。

  這個女人是只可伯的毒蠍子,為了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該遠遠地避開她才是。

  但為什麼她還對馳保有千絲興趣呢?甚至還要徐宇揚去查她的背景資料。

  「喂——」傅排衣被他盯得有些難為情,不禁出聲喚著。

  廷瑜發覺自己的失態,他假裝輕咳一聲,把準備好的信封交給排衣,並示意她收入。

  「這裡面有一百萬,希望你拿了之後立刻消失。」廷瑜試著用最冷淡的聲音說道。

  「什麼?」排衣一臉困惑,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認識采音的,但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所以你最好趕緊拿錢走人,如果你還想從我這裡揮到什麼好處……我告訴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還有我警告你,雖然我向來不會對女人動手,但若被逼急了,就不敢保證了。」他一說完,馬上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出去。獨留惱怒不已的徘衣,在心底大聲咒罵著。「該死、可惡又自大!」

  等她追出去想好好訓他一頓時,他卻早已行蹤杏然了。

  什麼嘛。

  「真過分!欺人太甚!」緋衣氣得想把信封撕掉,卻不經意地瞄到印在信封左上角的文字。

  龍騰國際集團?

  這不就是……那天小憐所指的大樓嗎?難道……龍騰國際集團……跟溫家有關係?她感到不寒而慄。

  「怎麼啦?一個人發呆?」溫采音實在太可怕了,總在神不知鬼不覺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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