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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紫璘    


  嗄?!小山呆愣住,久久無法言語,而置身於樹上看好戲的男人,終於憋不住地狂笑出聲。

  龍震威翻身下樹,邊笑邊往鍾燕萍趴伏之處掠去,一手毫不費力的提起重劍,一手撈起快溺斃的她。

  「咳咳咳……」鍾燕萍被溪水嗆得好難受,一離開水面就猛咳起來,像是不把肺咳出來不罷休似的。

  見狀,龍震威從後拍了她一掌,原是難得好心地想助她嘔出水,豈料她不僅嘔出水,還嘔出不少血,駭了他一跳。

  他也才使出十分之一的力道,有那麼嚴重嗎?

  吐了好大一口血,鍾燕萍這才呆呆地仰頭,想看清是哪個傢伙上一刻好心地助她脫離溺水之苦,下一刻卻猛拍她一掌,害她差點死翹翹。

  「喝!怎麼是你?!」她驚叫。

  「不行嗎?」他的語氣沒了往常的冰冷,反倒多了抹嘲諷意味。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很疑惑,你不是護鏢到江南嗎?」聽說來回需花上好些時日,可今日也才第二天,怎麼他……

  「老子不放心你這來路不明的女人,中途又折回來不行嗎?」他啐道。

  原來他對她這麼有防備心啊!

  「那鏢物怎麼辦?」她直覺反問。

  「廢話!當然交給其它鏢師護送……嘖!你找死啊?竟敢一再質問我!」龍震威臉色一沉。他幹嘛對她有問必答?真是見鬼了!

  真可怕,翻臉比翻書還快……猛地,鍾燕萍想起一事。

  「這麼說……你一直都在這裡囉?」話才出口,就見他狂笑了起來,鍾燕萍簡直快氣炸了,不顧一切地猛捶他,「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壞、那麼冷血無情啊?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我即將被羞辱還袖手旁觀,你太可恨了!」

  龍震威反常地沒有動怒,反倒摟著她大笑。

  被他的鐵臂環抱住,鍾燕萍這才意識到她一直被他摟著,窘得臉都紅透了。

  「喂,放開我啦!」

  「嗯,也對,還有個人等著被你大卸八塊呢。」斂起笑,他冷眼掃看嚇得跪在溪中的小山。

  「少、少爺請饒命!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只要思及他的一言一行全讓少爺親眼目睹,他就渾身發顫、冷汗涔涔。

  「你方才誇口的話沒忘記吧?」龍震威陰側側地問。

  小山嚇得尿液當場灑了出來,混入溪水中。「少爺!小的真的知錯了,請少爺高抬貴手饒了小的這條狗命!小的求您!小的求求您……」

  「喏,拿去,殺了他。」龍震威從腰際拿了把既輕且利的匕首遞給鍾燕萍,示意她動手。

  她瞪眼瞧著自個兒拿刀的手抖得有如中風一樣,囁嚅道:「俗語說……知過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小山都知錯了,你何不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擰起眉,他的臉色益發難看,「他都看了你的身子,你還替他求情?」

  拜託!要是在她那文明開放的世界,只著內衣褲讓人瞧見了都不算什麼,更何況現在的她還穿著不算薄的單衣呢,他看個屁啊?

  「嗯……我心胸寬大嘛。況且我又不是赤身露體被他給瞧光,應該沒啥要緊才對。」

  她一副輕鬆不在意的模樣,看得龍震威更火大。

  「媽的!你到底從哪個鬼時代來的啊?正常的女性遭遇了此等歹事,無一不是哭得死去活來,甚至再怎麼不願意也得下嫁於他,而你的反應竟...該死!」

  低咒一聲,他怒火勃發地掠至小山跟前,毫不留情地舉劍揮砍了數,剎那間,艷紅的鮮血自小山身上狂噴了他一身……

  鍾燕萍震懾得怔愣了數秒,下一刻隨即發出淒厲尖叫,她像拚了命似地尖聲大叫,直至暈厥了過去。

  ※ ※ ※

  「陳大夫,怎麼樣?她要不要緊?」宋雅蓮憂心如焚地問。

  「老夫人,您放心。這位小姑娘除了一點內傷和驚嚇過度導致的高燒外,其餘沒什麼大礙,我開幾帖藥讓她服用後就沒事了。」大夫振筆疾書,而後想到什麼似地又道:「對了,這跌打損傷的藥膏早晚在她背上塗抹兩次,記得順勢幫她搓揉一下傷處,以盡早去淤化血,不然她恐怕得痛上十天半個月才會好。」

  「好的,我知道了。」宋雅蓮隨即命人付診金給陳大夫,順道至藥堂抓藥。

  而後,她難得地板起臉孔,叫喚房外的兒子。

  「震威!」

  「幹嘛?她死了嗎?」他的語調淡漠得令人發寒。

  「你!」對兒子的冷血忍無可忍,宋雅蓮氣得險些岔了氣,「都怪你爹!竟然將你訓練得這麼沒人性,冷血殘酷到連對個姑娘家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他若不用抱的,用扛的她還勉強可以接受,可他竟是只手拎住鍾燕萍的衣領,也不用自個兒的披風將她包裹住,就這麼大模大樣地將她「提」回府,看在她這做母親的眼裡都快吐血了!

  然後在她的一再追問下,他才不耐煩地將事情全盤告知她,讓她聽得都快去了半條老命。

  「憐香惜玉?呿!什麼鬼東西。」龍震威完全不將母親的怒氣放在眼裡。

  宋雅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就算再怎麼殘暴冷血,難道在瞧見一個姑娘家遭惡徒迫害時,不會產生一絲憐憫而出手相救嗎?」

  「不會。」

  見兒子如此斬釘截鐵地回答,她心寒了。

  「你將小山那惡徒殺了也就罷了,可有需要在燕萍面前將他砍成八塊嗎?若將她嚇死了怎麼辦?」

  「大卸八塊是小山生前對那女人的承諾。她不動手,我只是幫她執行而已。」他冷睇了床榻上的女人一眼,嗤道:「至於她嚇死就算了,還能怎麼辦?誰教她膽子那麼小。」

  唉!宋雅蓮重重地再歎口氣,心簡直沉到了谷底。

  ※ ※ ※

  「喏!想吃藥就自己起來,我可沒那閒工夫伺候你!」綠兒百般不願地將藥碗置於桌上,咬牙切齒地啐道。

  她就是在灶房故意找鍾燕萍麻煩的婢女,奉宋雅蓮之命前來照顧她。

  鍾燕萍知道她還在氣昨天的事,絕對不會對她多好。

  所以她咬緊牙關,慢慢地撐起身子下床,強忍著發燒未退而昏眩不已的感覺,以及胸背傳來的陣陣酸痛,硬是移動身軀往桌子走去。

  「哼!都活動自如了哪還需要人照料啊?老夫人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

  綠兒從腰際掏出宋雅蓮交代她為鍾燕萍塗抹的藥膏,火大地重重放在桌上,「這藥膏自個兒擦,擦不到頂多也才痛上十天半個月,死不了人的!」

  她實在想不通,老夫人和這女人無親無故的,幹嘛那麼善待她呀?該不會老糊塗了吧?綠兒邊步出門邊在心裡嘀咕著。

  鍾燕萍對她的離開不以為意,行動緩慢地步向桌子,可一陣強烈的酸痛爆出,令她腳步踉蹌了下,一個重心不穩便往前撲倒,隨即響起一連串雜沓不齊的碰撞聲響,桌子、椅子、桌面上的茶壺水杯,甚至藥碗,全都破的破、倒的倒,翻倒在地。

  龍震威適巧路過,從窗戶凝視著亂七八糟的室內,再冷眼掃向掛於桌緣上的鍾燕萍,見她似乎難以動彈的樣子。

  哼,母親叫他不得打擾她,真是笑話!誰理她呀?旋身一轉,他想都沒想就離開了。

  「痛……」鍾燕萍疼得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暫時掛於桌緣上。

  不久,當她決定忍痛翻身下桌時,門扉冷不防讓人從外劈開,身形偉岸的男人緊皺眉頭瞪著她。

  見鬼了!他幹嘛又折回來?龍震威暗咒著。

  一瞧見來人,昨天的血腥畫面以及他那殘虐的殺戮手腕,倏地一幕幕映在眼前,就如現場發生一樣,嚇得她又驚慌尖叫,激動地從桌緣掉了下來。

  龍震威下意識的上前接住她,卻惹來鍾燕萍更激烈的反應。

  「放開我!你這個嗜血殺人魔,不要碰我!嗚……我求你不要用那雙沾滿血腥的手碰我……我求你……」她驚慌失措地對他又打又咬,恐懼得慘白了臉,顫抖著身子吼道。

  龍震威將她所有的恐懼與鄙視全看在眼裡,眉頭皺得像打死結般,他憤怒不已地舉起鷹爪,惡狠狠地叩在她的頸項上,冷悍地縮緊。

  「我現在就用這只沾滿血腥的手殺了你!」冷寒的眸光中沒有一絲溫度,有的也只是凶殘絕情的怒氣。

  身體的不適,再加上對他的懼意,鍾燕萍已無力掙脫他的鉗制,只有選擇放棄。

  就在她幾乎氣絕時,一道尖銳的女音響起。

  「喂,賤丫頭,我方才忘了告訴你……?nbsp; ?br />
  綠兒被屋內的景象嚇得直尖叫,轉頭就想跑,卻讓龍震威給叫住。 「你就是我娘命來照顧她的婢女?」他面無表情地問。

  完了!

  「回……回少爺,奴婢正、正是。」綠兒渾身顫抖,覺得自己快嚇暈了。

  「我問你,你看到了什麼?會不會不知死活的告知我娘?」龍震威寒著嗓音問道,凍得綠兒都快結冰了。

  「回、回少爺,奴婢什麼都沒看到、沒瞧見!也不會多嘴地告知老夫人。」綠兒嚇得跌坐在地,戰戰兢兢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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