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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紫琳 駱逸昊斂起笑,很認真地注視著她。 驀地,她臉紅了,垂下頭,小聲地咕噥著,「幹嘛這樣看人?不過是要你好好回答問題而已。」 「是真的不知道。」駱逸昊很誠實地回答。「就只是突然間覺得你很不一樣,心裡的感受就再也不同了。想多見你一面,想一直在你身邊,也想要你在我身邊,會想抱著你、會想親親你,甚至,只要能看見你,心裡就很踏實……」 「駱……」她感動地抬眸望他,跌人他深情的眼瞳之中,再也移不開。 「我不知道愛是什麼,也不相信愛能天長地久,但是,我卻無法壓抑我心裡對你的感覺,我想,那應該就是愛了……而我又想,如果這就是愛,那麼,我一定愛你很深很深……這一切真不可思議……」他困惑的表情更顯出他的坦誠,格外地震撼她的心靈。 「駱……」她走上前,緊緊地擁住他。 「你肚子餓了嗎?」說出心裡話之後,他顯得舒坦許多。 「嗯!好餓了呢!」她在他懷裡輕笑出聲,「你真是會破壞氣氛!」 「都已經一點半了,我不希望你餓壞了。」他撫著她的發,柔聲說著。 「那我們去大吃一頓!」她離開他的懷抱,握著他的手,朝氣十足地邁大步拖著他朝停車處走去。 突然間,他微一用力,她被他往後一拖,然後,他旋過她的身子,俯身給了她一記熱吻。 谷亭萱頓覺天旋地轉,綿軟地倚在他懷裡,當他的唇離開她的時,她又羞又氣,卻掩不住憨甜的笑。 「也不怕被人瞧見……」她嘟囔著。 「這是開胃菜……」他笑著道。 「這是色狼的行為。」她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 「在你面前,我不想當君子。」他竟很慎重地說著。 「你……」她賭氣地噘起唇,不理會他,逕自走到車門邊杵著。 「你生氣了?」他來到她身旁輕聲問。 她指指車門,要他打開,他掏出鑰匙開了門,她便逕自坐了進去。 駱逸昊自另一頭上了車,再次追問:「你真的生氣了?」 「不知道。」她悶悶地說著。的確,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亭萱……」他握住她的手,很高興她沒甩開,所以他接著道:「我不想當君子,因為我會想抱你、親你,但那不代表我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所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不想讓你生氣的。」 他領教過她的脾氣,讓他的心吃足了苦頭哪! 「我明白你的意思的。」她睨了他一眼,收回視線望著兩人交握的手,輕聲道:「我只是……只是不知怎麼回應你。」 「你其實很溫柔……」他有感而發地笑著道:「雖然你有時嘴硬了點,脾氣也硬了點,但你其實很溫柔的,標準的刀子口、豆腐心。」 谷亭萱衝著他齜牙咧嘴,笑得很勉強地道:「你還真瞭解我喔廣 「那是當然啊!」他無畏於她的瞪視,笑著道:「那是因為我愛你呀!」 她一愣,像瞧見怪物似的盯著他,啐道:「你何時變得這麼嬉皮笑臉了?」 「我也不知道。」駱逸昊又回復認真思索的表情,「坦白說,以前我還真受不了這種話語,只覺得肉麻噁心。可現在又覺得也滿有趣的。」 「肉麻當有趣!」她又瞪了他一眼,沒有露出心裡其實甜滋滋的感受。 「這一面的我,只有你瞧得見。」他認真地說著。 「如果你讓別人瞧見,我就……」她恐嚇的話說到一半又嚥了回去。 「你就怎樣?」他笑著貼近她。 「我……我肚子餓了。」她將視線調向窗外,掩不住唇畔的笑意。 「亭萱……」他輕喚她的名,當她轉過臉時,他給她一個愉悅的笑道:「我不會讓別人瞧見的。」說完,他以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掌背,才發動車子。 「駱……」當車子平穩地駛入車流中,她輕聲開口,「我在想,你媽媽的腦瘤……」 「時好時壞。」駱逸昊平靜地語氣裡,依然有著牽掛。「疼起來的時候,真的讓人看了難受,我很希望能盡快籌足了錢讓她開刀。雖然,手術的成功率不高,但至少是個機會。」 「你還缺多少錢?」她擔憂地問。 「你不用擔心這個。」他抽空望了她一眼,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我一直很努力賺錢的,她身體其實不好,常要進出醫院,學生時代,一有空我就去打工。你知道的,我不想欠我舅舅太多……」他肅然地說著,想起舅媽那天的侮辱。 「我有點私房錢,其實可以……」 「不許你說這些。」駱逸昊生氣了。「這是我的責任,是我應做的事。你的錢是你的,你得好好留著。就算沒有錢,我也會想辦法的。」 她咬住下唇,輕聲道:「我只是想幫你……」 「我知道。」他的手輕輕握著她的。「但是,我只需要你的愛,不需要你的錢。你明白嗎?」 「全都給你。」她回握他的手,柔聲道:「全部的愛都給你。」 駱逸昊開心地笑了。「那就足夠了,很足夠了。以前,沒有具體的想法;而今,我希望我們的愛是積極而正面的,我不希望像我媽媽一樣,為了愛一生凋零……」語末,他依然難掩惆悵感傷。母親,會是他心中一輩子的痛。 「我們不會的。」她堅定地說著。 「嗯!我們一定不會的。」他輕聲復誦著。 第八章 給承瑞的第一百八十四封信。九一年三月十七日。天氣,陰。晚上十時十六分。 自從認識駱之後,我的心情就像搭上雲霄飛車,總在不經意時嘗遍各種滋味,那種感受只能以四個字道盡,就是:悲喜交集。 我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幸福的孩子,家裡雖不算富裕,但也不曾體會過經濟壓力,甚至,父母依然健在,陪伴我們走過無憂無慮的童年。 如今想來,的確是我自己給了自己大多包袱,鑽牛角尖地讓自己痛苦不已。也許正是因為不曾體會過椎心的痛,才會被你的死亡擊倒,再也不敢多關心病人一些,甚至,才會為了爸爸的病感到痛苦,懊惱自己為何不能守在他身邊照顧他。 更囚這這些情緒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才會在爸爸出車禍後,一遇上駱事事談錢的態度而大發雷霆。現在回想起來,我似乎很以自我為中心地活著,很任性,不是嗎? 回首我寫給你的信,才驚覺我認識駱的時間好短好短,可為什麼我卻覺得已經認識他好久好久了? 有時,我會不經意看見一個小男孩,很倔強卻也委屈地活著,他小小的肩上負荷著好重的擔子,但他卻咬緊牙根挺著胸膛一路走來。 承瑞,我曾經以為,如你一般笑看生死的人才是大勇之人,然而,我現在卻發現,駱雖以不同的方式活著,卻跟你一樣讓我敬佩。 我對他,又敬又愛。這樣的他,如何讓我不愛他? 我,谷亭萱,願在此許諾,我要愛駱逸昊這個男人……直到生命盡頭,至死方休。不!縱使死了,也不能磨滅我對他的愛。 我知道你要罵我傻,每當我哭泣的時候,你總是笑著罵我傻氣。但是,我願意一直傻下去,只要能夠這樣愛著他……所以,今夜,請空我哭泣…… 亭萱 谷亭萱趁著值班的空檔,再度溜至父親的病房。看著父親沉睡的模樣,她輕柔地替父親拉整被單,將父親稀疏的髮絲撥攏整齊些,不料,卻驚醒了父親。 「爸,我吵醒您了?」她歉疚地說著,隨即道:「您別動,我替您調整床位。」只因父親似乎有起身的打算,她至床尾替父親將病床頭調整成舒適的躺臥角度。 「我……決定了……」父親喃喃自語著。 「爸,您決定什麼?」谷亭萱坐在床沿,輕輕握著父親的手。 「我將兩個會標下來,就可以讓老大去美國唸書了……」父親眼神十分篤定地道。 「爸……」谷亭萱的心一緊,卻強忍著不落淚。她知道父親的記憶又混亂了。大哥出國唸書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父親卻彷彿還未發生似的計劃著。 「你是誰?」谷老先生困惑地望著眼前年輕的女人,尷尬地想抽回手。 「我……我是您的女兒,萱萱啊!」她含著淚說。 「怎麼會?」谷老先生瞪著她,「你別想騙我,我會不認得自己的女兒嗎?我的萱萱才十幾歲!你……你那麼老!」 谷亭萱錯愕地怔愣住了,她不過才二十多歲,竟被父親說「老」!但這錯愕的心情遠不及她心中的痛楚,只因,父親的確不認得她這個女兒…… 谷老先生眨了眨眼,抿著唇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半晌,他卻又突然開了口,「我……我去養老院就是了……」 「爸?」谷亭萱激動地傾身上前問道:「爸,您認得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