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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紫嵐    


  「看來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那個人是誰?」尉仲凱一邊跟他對話,一邊暗示月芽看他的手勢,準備逃入山洞。

  「去問閻羅王吧!」他的眼神迸現殺機,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同一時間,月芽接到暗示,逃進山洞,尉仲凱隨後跟上,並且迅速向上連發數掌,導致山壁崩塌。

  一時之間,山洞內天搖地動,巨大的落石紛紛掉落。

  值此緊張時刻,月芽手中的小盒子卻不慎掉落,待想回去揀的時候,上面又開始崩塌,情況十分危急。

  尉仲凱見她身陷險境,連忙飛身過去抱住她往牆邊閃躲落石。

  不知過了多久,崩塌的情況才緩和下來,山洞內一片漆黑與寧靜。

  「芽兒?」尉仲凱從腰間取出一顆閃閃發光的石頭,照亮整個山洞。「你沒事吧?」

  「我沒事!」月芽從地上爬起來,注意到他手上特殊的石頭,「那是什麼東西?」

  「這種石頭叫做寶晴夜光石,它比一般的夜光石還要好,可以照得更清楚。」他把石頭拿給她看。

  「好厲害喔!」她利用石頭照看四周,這時才發現出口被落石堵住了。「糟了,我們出不去了。」

  「別擔……」尉仲凱突覺心口翻湧,從嘴裡吐出了黑血。

  月芽見狀,猛然想起自己失落的小盒子,慌慌張張的翻著石塊到處尋找,「盒子呢……盒子在哪裡……我記得明明掉在這裡的啊!」

  「別找了,芽兒!」他制止她瘋狂的舉動,「照這種崩塌的情形,就算你能找到盒子,裡面的千年神玉恐怕就早碎了。」

  月芽一聽,整個人都呆了。

  「是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把盒子握緊一點,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我怎麼這麼笨!」她邊說邊打自己的右手,臉上露出懊悔不已的神情。

  「別這樣,芽兒!」尉仲凱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個該死的趙不二的錯!」他暗自發誓,如果他有命出去,絕對要找趙不二算這筆賬。

  「哽!」他又吐了一口黑血,嘴唇開始泛黑。

  「仲凱,你又吐血了!」月芽替他拭去嘴邊的殘血,眼眶盈滿了淚珠,「我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別慌,芽兒。」雖然尉仲凱現在感覺很虛弱,但是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芽兒救出去才行。「現在是用『玄武』的時候了!」

  「『玄武』?」她想起來了,她還曾經為了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玄武」跟他鬧彆扭呢!「它有什麼用呢?」

  「找救兵!」尉仲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並將它打開。

  他一直不希望有用到這樣的東西的時候,畢竟他已經欠四位兄弟太多人情。

  月芽湊近一看,只見裡面裝著一隻不知名的小蟲子,它的身體小小的,看起來有點像螢火蟲,尾巴會發光。難道他是打算派這只蟲子去找救兵?

  「它有用嗎?」她實在很懷疑。

  他虛弱的笑了一笑,「這種蟲子叫音鳴蟲。你別看它小,它可是很厲害。不管是什麼環境下,它都可以呼喚到它的夥伴。」

  「難道你說的救兵就是它的夥伴?」那有什麼用啊?能把他們救出這個山洞嗎?

  「不是,我指的是我那四位兄弟!他們分別持有跟我一樣的音鳴蟲,儘管特性不太一樣,但是只要其中一隻叫,其他四隻都會感應到。」

  「可是我沒聽到叫聲啊!」

  「我們是聽不到的,只有音鳴蟲它們自己才聽得到。相信大哥他們在音鳴蟲的指引下,應該很快就會找到我們。」尉仲凱的聲音愈來愈薄弱,意識也逐漸模糊不清。

  月芽知道他體內的毒性已經發作,偏偏她又把千年神玉搞丟,這下子他豈不是非死不可了?

  「我寧願他們不要找來。」她的臉上有斗大的淚珠不停地滾落。

  「胡說什麼?」他勉強打起精神,「不要忘了,你還得為了我們的孩子活下去。」

  「我不要。」月芽哭倒在他的身上,「我不要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爹疼。」

  「放心吧!他還會有四個爹疼他。」尉仲凱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但只要有那些結拜兄弟在,他就能夠安心。

  她一聽,頓時明白了。

  原來他老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事先拜託了四位結拜兄弟,如果他有什麼不測,請他們代為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兒。

  「你怎能這麼說?就算有再多的爹疼他,他真正的爹還是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啊!我不准你死,你聽到沒有?」月芽聲嘶力竭地吼著,生怕他閉上眼睛,從此再也醒不過來。

  「芽兒--」尉仲凱用盡氣力的叫了一聲,隨即雙目一閉,昏了過去。

  任憑她如何的呼喊叫喚,他始終沒有再醒過來。

  *  *  *

  房間內充斥著一片凝重的氣氛,柴檠正在給床上的尉仲凱診脈,裴頎和月芽兩人則立在一旁,靜靜等候。

  月芽單從柴檠沉重的神情,就可以知道尉仲凱的情況並不樂觀。

  「二哥,仲凱的情況如何?」裴頎儘管心知肚明,還是期盼能有一線生機。

  「不妙!」柴檠憂思重重的起身,看著他們兩個人,「他只剩下兩天的性命。」

  月芽一聽軟了雙腿,差點倒下來。

  裴頎連忙扶住她,在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又鬧出事來。

  「不是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

  「因為他動了真氣,所以提前引發體內的毒性。」柴檠重重的歎一口氣,「早知道我應該跟他一起去。」

  「可惡!」裴頎氣憤得掌拳互擊,「偏偏千年神玉又毀了!」

  他這麼一說,說中了月芽心底的痛。

  「都怪我,是我不好。當時你不應該把我救出來,我要陪仲凱一起死。」

  「胡說!真要這樣!仲凱肯定會怪罪於我。」

  裴頎在救她跟尉仲凱出山洞時,著實費了一番工夫,因為她的情緒極度不穩,隨時都有可能走上絕路。要不是他好言相勸,保證尉仲凱尚有一絲生機,只怕他到現在還在那裡跟她耗呢!

  「這事不能怪你,要怪得怪那個十惡不赦的百變蛇女,是她把仲凱害到這個地步!」柴檠也幫忙勸說。

  裴頎立刻加油添醋地說,「沒錯!她罪無可恕,理應誅連九族。」

  聽到他這麼說,月芽的心陡地跳漏了一拍。

  「話說回來,如果能找到百變蛇女的女兒,或許仲凱就有救了。」柴檠突然冒出了這一句。

  「什麼意思?」

  「聽說百變蛇女在懷胎期間就已經是個全身都是毒的毒女,她生下來的孩子也因此具有百毒不侵的體質,而她的血正是最好的解毒劑。」他解釋道。

  「那有什麼用?我們又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天之內,找到那個失蹤已久的女娃兒。再說,江湖上不是早有傳聞她早將自己的女兒活活掐死!」裴頎就是因為這項傳聞,才會對百變蛇女的印象壞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柴檠對傳聞倒是抱持不一樣的看法,「人家說『虎毒不食子』,我不認為百變蛇女會親手害死自己的女兒。」

  「很難說!也許……」

  裴頎正準備大發議論,月芽突然從中插話。

  「我想我知道那個女娃兒的下落!」

  「什麼?」柴檠和裴頎同感驚訝。

  她緊咬下唇,表情十分複雜,「百變蛇女曾經說過,我是她的女兒。」

  柴檠和裴頎兩人頓時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誰也沒料到情況會變得這麼複雜,月芽的生母可能是尉仲凱的滅家仇人,偏偏她又是尉仲凱最心愛的妻子,如果尉仲凱知道的話,他該如何了結這段情仇?

  月芽接著說,「我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現在仲凱變成這樣,我們總得試一試。」

  「你說的對,我們就試一試吧!」

  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那麼多的時候,救人要緊。

  柴檠命人拿來一個碗,用刀子在月芽的手腕劃下一刀,鮮紅的血不停地流,直到裝滿整個碗,他才趕緊在傷口處覆蓋乾淨的白布,同時敷上神奇的止血膏,使傷口不再流血。

  「還撐得住嗎?」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真擔心她會昏過去。

  月芽虛弱的坐在椅子上,無言的點頭。

  柴檠怕她一時失血過多,身子會撐不住,因此囑咐裴頎,「麻煩你送她去另外的房間休息。」

  「不要,我想留在這裡確定仲凱沒事。」她堅持不肯離開。

  「好吧!」

  柴檠不再堅持,開始動手將那碗血灌到尉仲凱的嘴裡,然後將他扶起來,人背後替他運功療毒。

  過了半響,柴檠才緩緩收功,讓尉仲凱重新躺回床上。

  「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

  柴檠此語方出,月芽咚的一聲倒下。

  當她再度醒來時,卻發現自己正身外在另一個房間裡。

  這應該是柴檠的安排吧?!

  一心繫念尉仲凱的她,急著起身想回去看他。不料剛坐起,腦子立刻傳來一陣眩暈,讓她又重新躺回床上。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把門打開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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