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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紫嵐 「大不了我們跟他同歸於盡!」 「胡說什麼?」巽尚騫厲聲斥責,他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兒,讓大好的基業毀於一旦。 就在眾人愁雲慘霧之際,有個人提出了建議。 「反正尉仲凱從來沒有見過小姐,我們不如隨便找個人代嫁。」 大家一聽,眼睛都亮起來。 「不行!」巽尚騫擺擺手,面色凝重地說,「要是被尉仲凱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老爺,妾身有一提議,不知可否。」巽夫人張彩仙說話了,她是妍玉的親生母親。 「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讓月芽兒代替妍玉出嫁,就算日後尉仲凱發現,月芽好歹也是我們巽家的女兒,料他應該不會太為難我們才是。」張彩仙溫婉的談吐中,包藏了為時已久的禍心。 原來巽尚騫生性風流,一連娶了七個老婆,共生了三子七女。 表面上她裝得寬宏大量,背地裡卻不時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經常處心積慮的想把那些小妾和她們生的孩子趕出去。如今,正是上天賜給她的最佳良機,可以把其中一個小的攆走,又可以保住自己的女兒,何樂而不為? 「爹!此計甚好,我們就依娘所說的進行吧!」巽勝天舉雙手贊成。 「這……好吧!」巽尚騫有些遲疑,但經過考慮之後,還是答應了。 而巽月芽的母親梁心茹在偷聽到消息後,立刻慌張的四處找尋女兒的下落,好不容易才在書齋找到正在看書的月芽。 「芽兒,你又在偷看你爹的醫書!」 「娘?」月芽拍拍胸口,輕吁一口氣,她還以為是別人呢! 「你嚇死我了!」要是被爹知道她偷看醫書,一定又免不了一番責罰。 「你這孩子,總是讓人這麼操心!」梁心茹叨念著將她帶離書齋,匆匆回房收拾一些細軟。 「娘,這是做什麼?」月芽滿頭霧水的被她拉著走。 梁心茹沒有回答,只是神色慌張的拖著她快步走向後門。 「娘,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何你如此慌張?」她從見過娘如此緊張。 「你別問,快走便是!」梁心茹不由分說的將她推出門外。 「娘--」她拉住她的衣袖不放,就算她再笨也知道事不尋常,她不能留娘一個人獨自面對。 「要走咱們一塊走。」 「傻孩子,你別管我,趕快走吧!」梁心茹眼泛眼光。 就算她出身低微,她也不能任由寶貝女兒的幸福被人犧牲糟蹋。 「我不!」她執拗不肯走。 後面隱約現出火光,雜旮的人聲也隨之接近。 梁心茹益發緊張的發抖,頻頻催促,「走!快走!你再不走就枉費娘的一番苦心了。」 「娘--」她遲疑著。 「難道你要娘給你跪下?」才說著,梁心茹已經作勢要跪。 「娘!你別這樣,我走就是了!」月芽終於屈服,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誰也別想走!」斥喝的聲音響如驚雷。 「老……爺……」梁心茹的身子抖顫個不停,連站都十分吃力。 「你好大的膽子!」巽尚騫眼冒火星,聲如天雷。 「爹--」月芽見母親顫如風中之燭,心有萬般不忍,意欲求情。 「住嘴!」巽尚騫彷彿看穿她的心事,早先一步截下她後面的話語。「來人,將她拿下。」 一聲令下,巽家兩名守衛迅速分兩邊抓住她的雙臂,令她動彈不得。 她一時愣住了,梁心茹則跪下來苦苦哀求,「老爺,我求求你別這樣!」 「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月芽掙扎著,為這一切莫名其妙的狀況。 平時最耀武揚威的巽勝天走了出來,幸災樂禍地說,「你還不知道嗎?爹已經決定將你下嫁給那個怪物!」 「什麼?」她完全呆住了。 跟那個怪物有婚約的人不是巽妍玉嗎? 「不, 我不要!」她聲嘶力竭的叫喊,掙扎得更厲害。 憑什麼、憑什麼要她成為代罪羔羊?他們憑什麼? 「由不得你!」巽尚騫無情地喝吒,臉上那兩道眉也緊緊糾纏,神情比平常更顯威嚴。「如果你不乖乖聽話,小心家法伺候。」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就算你把我打死,我還是不要!」她打定了主意,寧死也不要讓他得逞。 「哦?」巽尚騫將眉一挑,露出狡猾的神情,「就算是你娘被打死也無所謂?」 聞言,月芽不由得噤聲,瞪大雙眼望向淚流滿面的梁心茹。 不,她不能讓娘受這種罪! 「我知道了。」她認命地低著頭,虛軟著身子任由兩名守衛架著。 計謀得逞的巽尚騫滿意地笑著,「好!來人啊!將她帶回去嚴加看管,在尉仲凱來迎親之前,不准她踏出房門一步。」 就這樣,月芽被軟禁起來,心中縱有再多的不甘與憤怒,她也不敢輕持虎鬚,因為她必須為娘往後的日子著想。可是隨著迎親的日子逐漸逼近,她對自己的未來只有更加的絕望。也因此,在短短不到三天,原本就清瘦的她變得更形消瘦。 身為人母的梁心茹看在眼裡,除了心痛還是心痛,身份卑微的她有什麼辦法可以拯救自己的女兒呢? 不忍見女兒嫁給怪物的她,終於在迎親的前一晚痛下決定…… 是夜,當女婢如往常送茶水到梁心茹的房間,一個怵目驚心的畫面令女婢失聲尖叫。那刺耳銳利的叫聲迥蕩巽家前前後後,驚動了所有的人。 月芽在房間內聽到了淒厲的叫聲,不由得心頭感到一陣不安,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這時,門外人聲沸騰,隱約聽到有人在交談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是誰叫得這麼大聲?」 「不知道,不過聲音好像是從七姨太的房間傳出來的。」 「聽說好像是有人懸樑自盡。」 「真的?假的?」 聽到這,月芽再也忍不住的衝出門,守衛一時措手不及,沒能攔下她,只好一路尾隨跟著。 當月芽推開重重人群來到梁心茹的房門口,一看到房內的情形,立刻發瘋似的哭喊著,「娘……」 早她一步趕到的巽尚騫看到她的出現,眉頭整個都皺起來了。 她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出現? 上吊自殺的梁心茹屍體很快的被人弄下來平放在地上。月芽心神俱裂的衝向前,抱住母親失聲痛哭。 巽尚騫見狀,立刻冷然斥道,「你們在幹什麼?怎麼讓她跑出來了?還不快把小姐帶回去!」 「是!」兩名守衛連忙走到月芽的身邊,將她硬生生的帶開。 她不依,拚命的反抗,嘴裡哭喊著,「放開我!我要陪我娘!」 巽尚騫走向前,狠狠的給她一巴掌,在她細白的臉蛋上留下火辣辣的掌印。 「胡說!你可別忘了,明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 月芽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她的親生爹爹嗎?在這種時候,他怎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巽尚騫,你還是不是人啊?」 啪!又是一個火辣的掌印! 「目無尊長!」巽尚騫發怒的樣子令人不寒而慄,「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在你說出那麼泯滅人性的話的時候,我就已經不認你這個爹了!」月芽的眼神充滿著悲恨。 平時不管他對她們母親怎麼不好,她都可以看在娘親的面子上不計較。 可是,現在娘死了,她無論如何是再也忍不去了。 「好,很好。」他嘴角逸出冷笑,咬牙切齒地說,「就算你不認我這個爹,明天你還得嫁給尉仲凱那個怪物。」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 巽尚騫冷哼一聲,命道,「把她帶下去!」 月芽就這樣身不由已的被拖離這個房間,連替她娘送終戴孝的機會都被硬生生的剝奪了。 * * * 迎親的日子到了,沒有伶牙俐齒的媒人;沒有喜氣洋洋的鼓樂,甚至連一頂轎子也沒有,尉仲凱隻身一人騎著馬,帶著幾名隨從前往巽家迎親。 月芽被迫穿上鮮紅的新娘裝,頭戴鳳冠、罩著紅頭巾任人牽扶出大廳。 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她是嬌弱無骨的千金大小姐,殊不知她是敗在巽尚騫的老謀深算。 原來巽尚騫早就料到她不可能乖乖就範,事先就命人強權她喝下「三日軟骨散」,教她渾身虛軟,無力逃跑。同時又點了她的啞穴,預防她胡言亂語。 這下可好,她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時,剛進到大廳的尉仲凱,一眼就瞧見他未來妻子嬌弱的模樣,嫌惡之情立刻充塞於胸。 他向來最討厭弱不禁風的千金小姐。為此,他不禁猶豫了。 他犯得著為了報仇而娶一個討厭鬼當妻子嗎?他大可以當場跟巽尚騫退婚,讓他顏面無光,面子盡掃落地。 但他又擔心,這會不會是巽尚騫的詭計,目的在使他自動放棄婚約。 「賢婿,你來了。」巽尚騫擺出虛偽的笑臉。 「有一點我要聲明在先,雖然我娶了你的女兒,但這是你欠我的。所以我不是你的女婿,你也不是我的老丈人!」尉仲凱自始至終都沒以正眼瞧他,語氣冷漠不帶一絲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