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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梓涵 他至今仍搞不懂,一個連炒飯都會把蛋殼一併炒進去的人,怎麼會擔任一家烹飪學校的校長呢?這問題他大概終其一生都無法理解吧。 而白阿姨給他的印象還不僅止於此,她除了展現那不怎麼可口的廚藝外,還常常把父親激得雞飛狗跳。打他有印象以來,這兩個人幾乎每個月都會上演一場唇槍舌劍,他也早已看得麻木不仁了。隨著年紀漸長外出求學,他碰到白阿姨的機會減少了,但並不表示白阿姨激怒父親的次數也跟著遞減了,關於這一點,由父親頭頂上日漸稀疏的毛髮便可窺知一二,他認為白阿姨得為父親的禿頭負起絕大部分責任,而江未來則得負起另外少數的責任,因為根據醫學研究,動怒也是引發毛囊壞死、毛髮脫落的原因之一。 白凌荷堆高了笑容走近周璽,親切熱絡地拉著他走至會議桌前。 「不會就好,你可是我特地聘請來的老師,可千萬別誤聽了某人的偏見,而對我的學校產生誤解,那可就不好了。」這裡所指的某人正是周永成是也。 「來、來、來,我幫你引薦一下,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趁著這機會讓其他老師認識、認識你。」 正當白凌荷無視於周永成掃射過來的警告眼神,挽著周璽一一向其他老師做介紹時,「砰!」會議室的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學校裡教導中餐烹飪的林詩媚,正故作嬌弱可人地伸出纖纖柔荑至周璽的面前,眼底眉梢極盡所能地放射出千萬瓦的媚波,只可惜她拋出去的媚眼還來不及傳送到周璽的眼裡,就被那個突兀踹開會議室大門的人給破壞了,害得她伸出去的右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而這個破壞者不是別人,她正是名聲響亮亮的問題老師——江未來。 像是早已習慣她驚天動地的出場方式似的,所有的老師很有默契地將眼光停在江未來身上一秒鐘之後,立刻恢復了原有的表情,視若無睹地進行著未完成的工作。 當然,林詩媚也不例外,她在尷尬過後再次將手伸至周璽面前,柔聲細語地對他自我介紹,殊不知,周璽的注意力已被江未來的出現給擄走了。 江未來才剛踹門而入就見到不同於以往的場面,這讓她好生訝異,好奇的雙眼看向那集眾人目光於一身的人。 喝!這一瞧差點把她給嚇壞了,那個眾星拱月的男人不就是周璽嗎? 形容為眾星拱月或許有些誇張,但也相去不遠,要知道,御食烹飪職校裡以年輕的女老師居多,年輕、單身,且長得還算俊俏的男老師根本就無從尋覓,現下來了一個斯文爾雅、卓絕出眾的男老師,想不引起眾家美女的覬覦恐怕很難,這道理就好像飢渴的蝗蟲看到一片黃金豐澤的玉米田是一樣的道理。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只見江未來以勢如破竹的威力撥開擋在周璽面前的人,直接衝殺到他眼前,驚訝地指著他的鼻頭問。 像是早料到她會有這樣舉動似的,周璽將她的手指包裹在掌中,輕輕拉下,嘴角揚起了一抹包容的笑意。 「我說過了,我與你混的是同一個地方。」 「什麼嘛!我還以為你指的是職業,原來你指的是混同一所學校。」 「是你自己太笨了,聽不出來。」他綻出如朝陽般的笑容,揶揄著她。 「你們倆認識?」白凌荷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們,直覺告訴她,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交集。 「昨天才剛認識。」江未來撇過頭對白凌荷交代了一句,隨即又把眼光移回周璽的臉上,並且換上了責備與質詢的語氣。「喂!你昨天很不夠意思耶!」她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指,握拳往他的肩輕捶一記。 周璽疑惑地睨著她,「此話怎講?」陪她出生入死,替她批改完所有的考卷,抱她上床睡覺,替她蓋棉被,這些還不夠意思嗎? 「你昨晚居然就這麼走了,既然知道要抱我上床,怎麼不順便幫我調一下鬧鐘呢?害我睡得天昏地暗,你難道不知道在經歷過激烈的運動之後是很容易睡得不省人事的嗎?都是你啦!害我今天又遲到了。」 「又?既然你『又』遲到了,那就表示在今天之前,鬧鐘這樣東西對你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功能,由此推斷,你今天的遲到和我是否幫你設定鬧鐘並無多大關係。」其實不須江未來說明,光是看到其他老師對她的遲到視若無睹,就可猜出這小妮子遲到的次數已多到讓人麻痺的地步了。 這兩人的對話聽得在場人士面面相覷,愕然倒抽了一口氣,其中又以周永成的反應最為激烈,關於這一點從他青白交接的臉色中便可得知。 「你……你們……」他的手在江未來與周璽之間來回地指了指,他顯然是被嚇呆了,連講起話來都有點結巴。 周永成立刻以母雞護小雞的架式擋在周璽面前,並且一把將他拉至角落。 「你竟然抱這丫頭上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什麼叫作『激烈的運動』?你們兩個該不會……」他的面容罩上了一層寒霜,不敢將想像的情景付諸言語。 周璽垂首附在父親的耳畔低語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可以料知方才江未來那段毫無修飾的話讓旁人聽來是如何的曖昧,其實他可以大聲說出事實的真相,但是偏偏他不想,耳語交代了這句話只是為了讓父親放心,他並不願高聲解釋來撇清與未來的關係。 「真的?」 「當然,我們目前還是清白的。」他說了「目前」這兩個別具深意的字,意思就是以現在進行式來看,他們確實是清白的,但若是以未來式來看的話,就不見得是那麼一回事了。 神經比正常人還大條的江未來,雙臂大張,很豪爽地從背後搭上周永成與周璽的肩,硬是將頭顱擠進這對正在密商的父子之中,加入他們的對話。 「嗨!老禿驢,你是怎麼了?我身上又沒帶病毒,你幹嘛像見了瘟神似的把周璽給拉走,你這麼做可是會傷了我的自尊心。」天知道,她方纔的一席話已經擊碎了無數顆等待周璽青睞的芳心,這會兒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指控別人。 「江、未、來!」周永成喊著她名字的語氣像是要將她分筋挫骨似的聽得她開始反省自己剛剛是否又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他老人家氣得目眥欲裂。 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啊!她不過就是遲到而已,這不足以讓老禿驢大動肝火吧? 「老禿驢,你幹麼一大早就發那麼大的火呢?該不會是更年期的情緒失控吧?」打破沙鍋問到底是她滿足好奇心的方式,只不過她的問題向來尖銳得令人大喊吃不消。 周永成憤然地瞪了她一眼,嫌惡地甩開她的手,轉而以控訴的眼神看向白凌荷。「白校長,你不覺得江老師的言行舉止有失分寸嗎?我要求你給予懲戒,別再縱容她了。」 他的請求並沒有讓江未來誠惶誠恐地跳出來求情,反倒是將雙手交叉於胸前,以一種看熱鬧的態度閒暇以對地靠在周璽的身邊。 「你不擔心被記過?」周璽偏過頭問著這位把他父親氣得青筋暴突的女人,欣賞地看著她的無動於衷。 「不怕,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老禿驢肯定鬥不過我阿姨的,他注定要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阿姨?」 「嗯,我沒提過嗎?這間學校的校長正是我的親阿姨,她會護著我的。」 這層關係他倒是不曾聽父親提起,不過現在知道後,他大概可以體會出父親在這所學校裡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周主任之所以會對你恨得牙癢癢的原因何在了。」 「喔?」她興致盎然地挑眉看著高她一個頭的周璽。「願聞其詳。」 「因為你們姨甥倆擁有共同的特質。」 「什麼特質?」 「輕易把人激怒的特質。」 「這句話是褒抑或是貶?」她挑起的眉峰更加上揚了幾度,帶點挑釁的味道。 「如果是由周主任嘴裡說出可能是貶,但從我嘴中說出的便是褒。」 「為何差別如此之大?」 「因為……」周璽突然笑得好燦爛,讓她看了寒毛直豎,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光是看著他的表情,她便可推測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肯定噁心巴啦到了極點。 「因為我懂得該用什麼角度來欣賞你。」 果然真他媽的噁心,她真氣自個兒的嘴巴幹嘛老愛問些不該問的問題呢?還是趕緊噤口不語,乖乖地看阿姨和老禿驢鬥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