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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子玥    


  她還想解下頸上的活結,脫下褻衣時,勤懷書及時察覺制住她的手,卻同時把自己往她身上送,陷入一個尷尬的場面。

  「住手,表妹!」勤懷書不知是因怒氣還是害羞而漲紅了臉,低聲吼道,不願吵醒任何人,否則就真是百口莫辯。

  「懷書哥,」楊羽兒順勢倒人他懷中,嚶嚀道:「抱我。」

  「快離開我身上!」他真氣怒了。

  這就是他曾愛戀多年的女子?!

  魂兒說得沒錯,他的眼光真的差到連個孩子看了都害羞!

  「懷書哥,羽兒知道你害羞,是個正人君子,但這是羽兒心甘情願,表嫂離開這麼多年,懷書哥正值年壯一定很難受吧?羽兒願意為妾,替表嫂伺候你。懷書哥就遂了羽兒的心願吧!畢竟若不是父母強逼,羽兒早是你的人了。」

  「你——」勤懷書幾乎是痛心,「你怎會變成如此不知羞恥?!」

  「隨便懷書哥罵吧!羽兒實在是不能沒有懷書哥啊!」楊羽兒咬開他衣襟,嚇得他連忙放手「捍衛貞操」。

  誰知這舉動反而給予楊羽兒可趁之機,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硬是貼上他的嘴強吻。

  勤懷書大駭,手忙腳亂之下完全無法發揮男人天生的優勢推開她,反而一個不穩讓她壓倒在榻上。

  老天!誰來救救他!

  嘴間忽然傳來異樣感,勤懷書眉一皺,不管會不會傷了她,他用力一推!

  楊羽兒踉蹌退倒在地上,唇邊銜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給我吃了什麼?!」他駭然問道。

  那東西已然滑下喉間,他撫著喉嚨怒瞪她。

  「呵呵呵。」楊羽兒站起身,一點都不覺不自在地任憑姣美的身於暴露在燭光底下。

  「楊羽兒!」

  「懷書哥,我也不想出此下策呀!」她笑著,那笑容在勤懷書眼底漸漸變得扭曲。「畢竟這證明了我的魅力迷不倒你,羽兒會很難過呢!」

  她走上前,靠在勤懷書身邊。

  他想推開她,卻忽然發覺手腳力氣似乎消失了,軟綿綿地抬不起來。

  「你……你究竟給我吃了什麼?」

  「懷書哥,」她狀似愛憐地伸手撫著他臉的輪廓,「你是不是覺得身子漸漸熱了起來,渾身沒有力氣?」

  「你……」

  「別白費力氣了,懷書哥。」楊羽兒的手慢慢地伸人他衣襟內,將他衣服由內往外扯開,露出裡面白色的中衣,然後又緩緩地脫下他的中衣。「是不是覺得身子更熱了?」

  何只熱!連意識都變得模糊服前的人影在晃動。

  一瞬之間,勤懷書知道他吃下的是什麼藥了。

  她……竟然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你……住手,出去!」勤懷書還能制著自己的意識不要渙散,但生理的反應卻無法克制。

  可惡!他……終究還是不夠果斷無情,否則早該在當初就將楊羽兒鎖在蘇州勤府,讓她活著卻失去自由;都怪他,還顧念著一點兒時情,今日才會落到這種境地。

  他不想娶她,即使只是個妾,他都不想。

  這樣的女人,比喜愛使毒的婷兒更能得蛇蠍女這稱號。

  「懷書哥,別掙扎了,順著心裡想的吧!」楊羽兒起身,讓身上最後一件衣服都落了地,全身再無遮掩地呈現在勤懷書面前,勾引他僅剩的理智。

  「我美嗎?」她魁惑地問。

  她的容貌並不是最美,但所有男人都愛她的風情媚態,使她的容貌加分。

  當初那個四品官也是看上她骨子裡的媚態,才娶了她。

  「懷書哥,抱我。」她赤裸的身子重新貼上勤懷書半赤裸的身軀,「我美,對不對?他們都喜歡我這麼對他們的……」

  神智渙散的勤懷書感覺那無恥的女人離開了他,耳邊似乎有人說話,他勉力睜開眼睛,卻幾乎要以為自己在做夢了,不然就是藥力的運作使他看見幻覺。

  「走開!我……不抱你……」他奮力說出話來。

  那人影晃動著,他聽到一聲尖叫。

  「笨書獃!」

  「別騙……走…」

  他想爬起身,想揮開那朝他靠近的人,怕自己一個克制不住便會朝她撲過去,遂了那蛇蠍女的心願。

  「笨,笨死了!笨到無藥可救!」

  那語氣好熟悉,可是他不能被騙,婷兒會生氣。

  他迷茫的眼四處梭巡,想找個利器讓自己痛醒。

  「坐都沒辦法,你想幹嘛?」

  「不用你管……」他覺得全身像被火燒灼著,又熱又燙,胯下更是難受。

  「魂兒那笨蛋,是這樣守著他爹的啊!」

  她走了過來,他知道。一雙手貼上他的臉,一張他朝思暮想的臉對著他的眼,他瞬間紅了眼眶,是夢?是幻覺?

  他幾乎無法思考,無力的手臂不知由哪生出一股力量不自覺地抱住她。

  「婷兒…」

  「對,是我。」那人說,連聲音都像。「哭什麼?都多大的人了,真難看。」

  一雙冰涼的唇貼上他,封住他想講的話,他呻吟著,想弄清楚懷裡的人究竟是誰,耳邊卻響著她急促的呼吸,捲去他最後的理智。

  他反被動為主動,藥力完全發作。

  「婷兒……」

  他只知道,他將在他懷裡的女人當成是他最愛的女人。

  第十章

  早晨第一道陽光射進書房,窗邊榻上一件衣裳蓋住兩個人。

  空氣中的灰塵在浮動著,清晨的冷冽逐漸轉變成帶著熾熱的光線。

  衣裳下有人動了動,很淺的呻吟聲傳出,驚動窗邊鳴唱的小鳥,振翅高飛。

  「唔……」那人低低的聲音像是宿醉剛醒,可以想像是皺著眉的。

  他習慣性地掀起蓋在身上的「被子」,卻發覺「被子」下的自己是赤裸的,而那所謂的「被子」是自己的外衣——天!

  昨晚的記憶回籠,勤懷書想起表妹的下流手段。

  老天!

  「老爺,你醒了嗎?」是勤昌的聲音。

  勤懷書僵了僵,腦袋瞬間二片混亂。

  「老爺,你昨晚怎麼睡在書房呢?別著涼了才好,小的為你送……」他雖貴為管事,伺候勤懷書卻是他最感驕傲的事。

  「等、等等!」混亂之下,他只能抓住腦海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丟出去。

  「老爺?」

  「水放外頭就好。」他叫,幾乎要扯掉自己的頭髮。「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勤昌疑惑歸疑惑,但還是乖乖下去。

  勤懷書看都不看身邊的女人一眼,只感覺骯髒憤怒,有股衝動想掐死楊羽兒毀屍滅跡!

  他迅速地著好裝——除了那件外衣,而後朝房門走去便欲開門出去。

  他不想再看見那個寡廉鮮恥的女人!就算要他勤府的全部財產,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地雙手奉上,只求不要納這蛇蠍女人為妾!

  「嘻嘻。」

  猛地,勤懷書的手僵在門板上。

  那是……昨晚夢的延續嗎?抑或藥效仍未褪去?

  「你變了。」

  還是……這不是夢?

  他回身,榻上的女子擁衣坐起,有一張他朝思暮想的臉,一張他尋找多年的臉。

  「八年了,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改變。」他壓下心中的狂喜,小心回答,怕似夢的場景會在瞬間消失。

  「可你以前多老實,至少還願意負起責任。」

  勤懷書走向那榻,望著她緩緩道:「你願意讓在下負責嗎?」不是夢!

  「這嘛……妾身的清白都讓公子毀了,不讓公子負責該讓誰負責?嘻!」

  他激動的伸臂抱住她,「婷兒!」

  駱婷卻伸手敲了他頭一下,「笨書獃!要是我沒來,你的清白不就讓人毀了?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你羞是不羞?」

  一想到昨晚的驚險情況,駱婷就滿肚子不高興。

  「還有啊,楊羽兒竟然還待在勤府?」她扯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記得為妻曾說過,若相公不解決,便用為妻的方法解決,看來八年是太短了?」

  勤懷書聞言倏地抱緊她,「不!婷兒,你別再離開了!」

  八年,他們能有幾個八年耗呢?

  「哎,勤書獃,放開我,你想勒死我嗎?」駱婷蹩起眉。

  八年沒見,他力氣大了不少。

  「不,不放!」勤懷書拖得更緊,「除非你說不走。」

  「你發什……」乍然感覺他的顫抖,她倏然住口。

  或許這八年她過得比他快樂,看這發就知道了;她烏黑如昔,他卻已摻白絲。

  駱婷摸了摸他的發,「怎麼白了?好難看。」

  「我會染黑,只要你不走。」

  「仔細一看,臉上也多了不少皺紋呢!」她捧起他的臉。

  「我會努力保養,只要你陪我。」

  「是嗎?」她微笑。

  「婷兒,留下。」他渴望地望著她的眼睛,只盼能得一句承諾。「我知道,我不會武功,不懂江湖上事,也不及你的聰慧,只懂讀書與做生意……是你最討厭的書獃,但我愛你,我願作你的避風港,只要你記得回到我懷裡。」

  她像隨時會飛的鳥,他不想也無能剪下她的翅膀,只能祈願她甘心停留在他懷裡。

  駱婷眨了眨眼,臭書獃會說花言巧語了嘛!

  「婷兒?」

  「嗯……」她抱住他,「我也愛你,不過你已經不能被叫做書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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