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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子玥    


  她立即收起玩鬧的臉,轉向與她一樣嚴肅的男人檢查身上的裝備。

  「走吧!」

  在廊上,男人突然一把擁住與他一起走在後面的她,迅速地吻了她的唇一下,「你要小心,我不要婚禮上新娘子缺席。」

  她笑了笑,回吻他,「你也是。」

  兩人向前跑了過去,愈跑愈遠,最後被一道光吸了進去……

  「啊!不要!」

  楓兒猛然驚醒,睜開的雙眼瞪著黑暗的床頂好半晌才轉向旁邊,李灝睡得正熱。那是夢,夢中的女人是……她?但那個男人卻不是如今正睡在她身旁的李灝。

  怎麼回事?楓兒不自禁地紅了眼眶,這些夢快把她逼瘋了!

  她竟然會吻了李灝以外的人?那是誰?這真的只是虛幻的夢嗎?為何她會覺得夢中的男人好熟悉?

  楓兒縮起身子,蜷成一團。

  如果她恢復了記憶,這些夢是不是就不會再來糾纏她?

  但她更怕記起的往事之中有著不堪,那個男人的出現更加深了她這種不安,她害怕失去那雙呵護她的臂膀,若她真的背叛了灝該如何是好?

  她怕發現自己不再是自己,夢裡的她根本不是她!

  過去的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她害怕自己的過去,卻又不由自主地想知道。

  忘了,她該忘了的。她只要相信現在的目己,只要相信灝所告訴她的。

  別想了,就像灝常告訴她的,別想了;如果想起過去會讓她痛苦,她不如全部忘記。

  她是李灝的妻子,也是他的王妃。

  楓兒不斷地在心中告訴自己,終於疲累地睡去。

  黑暗仍籠罩著四周,月色漸漸淡了,李灝緩緩睜開了眼。

  從楓兒驚醒的那一刻他就醒了,但他沒有伸出手安慰她。

  李灝起身凋整了她的睡姿,讓她舒服地躺在自己懷裡,順便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我想相信你,但……」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就已經不相信她了。

  梁大夫說她被夢境因擾著,恐怕是以往的記憶在糾纏。能讓她如此困擾,想必是令現在的她無法釋懷的內容……

  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叫她別多想。

  他不應該對楓兒投注太多感情,楓兒只是恰好在那種時機出現又恰好失憶,恰好成為他擋箭牌的王妃……恰好讓他喜愛……

  望著她不甚安穩的睡顏,李灝無語地抬頭望向漆黑的窗外。

  今晚的月,格外朦朧。

  在南疆的民族中包含了許多不同信仰及文化的部族,只不過都跟朝廷作對且組成同盟。

  其中勢力最大的是「舞氏」。「舞」在前朝時便已存在,與叟人有著族屬及文化上的相承關係,發展至今主要分裂成兩個部族,散居古滇國有「東纂」與「西粲」。而西粲主要是白人,故又稱「西粲白人」;東纂多烏人,則稱「東纂烏人」。

  而今東纂烏人經過多年征戰已經歸順朝廷,加上其它小部族如景頗族與阿昌族等通稱的「尋傳人」,怒族與阿龍族的「盧鹿人」等,南人同盟實際上名存實亡,只不過歸順的民族還是得多加撫慰,否則誰知他們何時會回頭背叛朝廷?

  所以李灝定期會至歸順族人中巡視,加強聯繫。

  自從侍女被殺之後,李灝幾天以來都與楓兒形影不離,就算真有事不能帶她同行也會派高手在她身邊保衛。

  這樣過了幾天之後,再沒有案子傳出,李灝想或許賊子被嚇到了,而且烏蠻的巡視不去不行,這次烏蠻王特別遣使來邀,他不能再延遲下去。

  這一去至少十天,李灝實在不放心。

  「若學琛能留下……」望著出府送行的楓兒,李灝猶自懸掛。

  楓兒為他繫上披風的帶子,微笑著送他出發。

  「學琛是你的咨議參軍,你會需要他的。」她說,「而且你已經派了四個人緊緊跟著我了,不要擔心。」

  看著臉上帶笑的楓兒,李灝知道她是為了不讓他掛懷,但他最擔心的不是那殺人兇手,而是……怕她在他不在的時候恢復了記憶,就此離開。

  「灝,別露出這種表情嘛!」她也捨不得呀!可是她跟去只會礙手礙腳。

  摸了摸她的頭,李灝下定決心轉身上馬。

  「啊,灝……」楓兒忽然追上去拉了拉他披風要他彎下身,湊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要是真的、真的想我就……就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望見她緋紅的臉頰,李灝緩緩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她就是這樣,總是能夠明白說出她的愛意,令他愈來愈不捨得放手……

  「我會的。」

  如蜻蜓點水般地觸了下她的唇,李灝挺直背脊威風凜凜地策動駿馬出發了。

  隊伍漸行漸遠,連馬蹄揚起的沙塵都看不見了,楓兒才抓起袖子抹去流下的淚水;剩她一個人了。

  她知道灝會回來,十天一眨眼就過去了,可是還是感到難過。

  「王妃,進去了。」小彩在旁說道。

  王妃不進去,後頭這一大排下人哪個敢動呀?

  「哦。」留戀地再望了下李灝遠去的方向,楓兒才讓小彩攙著進府。

  齊旭冷眼看著,哼了一聲,他就是看這個冒牌王妃不順眼;自她出現後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向平靜的王府竟然還出了命案!

  正當他轉身要跟著進王府時,忽見御賜美人之一匆匆而來。

  「王爺走了?」王府前空蕩蕩,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齊旭看到她臉上的失望之情及眼底殘留的愛慕,微訝地揚起眉來;上次他蓄意撮合花若涵與王爺,但成效顯然不彰,而今反是這個他一向不太注意的秦小姐對王爺有意。

  秦小姐是比花小姐美麗,但太過文靜,所以他較屬意花小姐,而且自從進府之後秦小姐一直沒有明顯動作;雖然花小姐蓄意抑制自己的活力外向,但他齊旭是何等人也,怎會看不出來花小姐潛藏的活潑氣息?

  他本想,花小姐的活潑或許能改變王爺。

  但既然王爺與花小姐似乎無緣,那麼他轉移目標至秦小姐身上又何妨?

  思及此,齊旭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去。

  「秦小姐,您來遲了,王爺已經出發。」

  「嗯……」秦綴玉羞怯地望向眼前的王府總管,「綴玉見過齊總管。」

  「老奴惶恐。」齊旭忙道,「老奴只是一個下人,擔當不起秦小姐的大禮。」

  「齊總管別這麼說,」秦綴玉溫婉地微笑道:「誰人不知齊總管從王爺幼時便陪伴著王爺,又千里迢迢跟隨王爺至這戰亂荒疆,王爺早不把齊總管當作下人,而是親人一樣看待啊!」

  明知對方可能只有一半誠心,但這恭維還是挺受用,聽得齊旭心花怒放。

  瞧,真正的大家閨秀就是這麼知書達禮、識大體,哪是李楓兒那不知從哪塊野地蹦出來的村婦可以比較的?

  「呵呵,秦小姐過誇了。」

  「綴玉是真心誠慧這麼認為。」

  齊旭眉開眼笑,「王爺若能娶得似秦小姐一般的如花美眷,必是一對人人稱羨的鴛鴦美侶啊!」

  齊旭的話語讓秦綴玉艷紅了雙頰。聽齊總管之言,似有意撮合她與王爺,當下心中大喜,卻又含蓄地只表露三分。

  「若能嫁得如王爺一般英氣凜然的夫婿,才是綴玉前世修來的福氣。」

  嗯,嗯,齊旭聽得連連點頭。

  「但……」秦綴玉原本含羞帶怯的表情忽而一變帶點憂傷,「王爺已有王妃,鶼鰈情深,綴玉只能惜歎相見恨晚,無此福分。」

  「這……」齊旭也不是老糊塗,秦綴玉此語分明暗示他相助於她。

  幫助秦綴玉不是問題,他本有此意,但問題是要幫到何種程度?

  京城未把親王妃文冊送至,所以李楓兒還不算是灝王妃,但若要王爺主動放手……以目前來看是不大可能,所以最好是由李楓兒那兒下手,依照王爺高傲好強的個性,不會再留戀棄他而去的女子,但該怎麼做呢?

  沒有女子會將已經到手的榮華富貴親手送出去。

  他要將李楓兒的身世說出嗎?

  稍稍考慮一下,齊旭便作下決定。

  「秦小姐,請回府裡再商談吧!」他笑。

  齊旭最大的錯誤便是將李灝對楓兒的執著完全歸咎於對當今皇上的敵意所致。

  在李灝離開之後兩天,又有一具疑遭凌辱的屍體出現,這次兇手大咧咧地將屍體棄置於北廊,往李灝住處的必經之地。

  再一次,捕快們進進出出,王府裡人心惶惶,這份緊張散播至整座城內,令城內居民憂疑不安,生怕這名兇手會離開王府範圍作案。

  李灝留下的四名高手更是加緊保衛主母安全,寸步不離。

  楓兒知道現在王府裡只要是女人都變得神經質,男人們雖沒有直按受害的可能,但也都被伴侶情人所影響,變得緊張兮兮,所以她乖乖地待在沒有李灝的房內,安分守己不亂跑,整天只有看書自娛,連書都是四大高手之一去藏書閣拿的,生怕小彩遭到不測;小彩也是女的。

  小彩建議楓兒刺繡彈琴,但她只會「繡」。至於打圖樣真是慘不忍睹,琴就更不必說了,真只有魔音穿腦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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