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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子瑄 「哇,打死不承認,好樣的!」白紀羽佩服得不得了。 「你跟上來就是要說這些廢話?」 「耶,我不能上來嗎?我們倆現在可是同居耶,這房我也有份……」看到熟悉的眼神,白紀羽趕緊換了個話題。「我是想問你,那個請君入甕的計劃你到底有多少把握。」「他會來的!」齊風輕鬆地靠著圍欄。「因為他要公平。」 「怎麼說?」白紀羽也坐了下來。 「如你所言,那傢伙當年既已聚合了那麼多的餘黨,在海上橫行掠奪,想必一定聚集了不少財富。」齊風冷笑了聲。「錢?我想他多得是!」 「可是他綁架過靳青芸,如果不是想討回當年的債,他綁人做什麼?」白紀羽提出了疑問。 「也許是要用來當作讓靳老爺抵命的籌碼吧!」齊風的答案讓白紀羽挑高了眉毛。「總之,他的目的絕不是要錢這麼簡單,不然他繼續做海盜就好,又何必銷聲匿跡,事隔多年後還甘冒這麼大的風險,和財大勢大的靳齊兩家為敵?」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次純粹是為了報仇?」 「沒錯,這也是他為什麼先挑靳府下手的原因。我想,他一定是想先挾持沒有武力防禦的靳家,再用來要脅比較難應付的齊家!」齊風看著難得嚴肅的白紀羽,表情難辨的微笑起來。 「這倒解釋了他這兩次行為的動機……」白紀羽恍然大悟。「我懂了!他這兩次都失了手還受了傷,一定不甘心至極;又知道我們已有所防範,難以再玩陰的,卻又沒能力與我正面為敵,也一定心浮氣躁,所以你便利用那傢伙現在的心態,引一心復仇的他上勾,對不對?」 齊風點點頭篤定說道:「我肯定他一定會吞下這個餌。」 「反正找不到他,乾脆就讓他來找我們……有你的。」白紀羽愉快地笑了;這事越來越有趣,越來越對他的味。「不過呢,我說齊大少,你費盡心思把人請了來,想幹嘛?」「你這麼愛看戲,想讓你看個過癮!」齊風斜睨白紀羽一眼。 「謝少主成全!」白紀羽嘻皮笑臉的打躬作揖。「好了,我很盡責地陪你講完了笑話,可以告訴我實話了吧?」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齊風倒真的收起了笑容。「畢竟我們兩家是欠他一個交代。」「你想……」 「我沒想什麼,」齊風目光飄向遠方。「一切到時再說。」 沒想什麼?白紀羽不悅地瞪奢望向瀲茵苑的齊風,他肯定他絕對沒想什麼好事才是真的! 「看什麼看,今天早上還看不夠啊?」白紀羽越想越不高興——這氣還不打一處來!「下午還沒看過。」 「說我噁心,我看最噁心的人是你才對,這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白紀羽忿忿地嘟嘖著。「你說什麼?」齊風瞟了他一眼。 「我說,青芸小姐能恢復往日的笑容,真是可喜可賀!」 「用得著你說。」齊風滿足地想著,今晨芸芸抬眼看他的笑靨,真是美極了。 「過河拆橋!」白紀羽撇了撇嘴。「算你受教,真看不出來你這個冷血硬漢的手腳還滿快的!」「說些什麼呢?」齊風滿眼的溫柔,眷戀地看著瀲茵苑。 「拜託,不要一講到靳青芸就使出那種眼神好不好,看得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白紀羽受不了地打起哆嗦。「敢做就要敢當,你敢說你昨晚沒去找她?」 「找她?」齊風莫名其妙的。「沒有啊!」 「那她怎麼會突然想通了?一早出現在餐廳?」 「我不知道,今早見到她的時候,我也很驚訝。」齊風根本無心探討白紀羽的問題,他只要他的芸芸沒事。「不過,只要她肯再見我就好了。」 「你真的沒去找她談過?」「沒有!」齊風可不耐煩了。「這很重要嗎?」 白紀羽一陣啞口無言:原來今早齊風的失態,不是因為開心,是因為驚訝。 難怪今晨的靳青芸雖然和往常一樣開朗,卻總有些說不來上的怪異……好像極力在逃避著什麼……這下麻煩大了:沒有聽過齊風解釋的靳青芸,竟沒事人一樣的出現在大家面前,這可不是件好事喔……只有這個大笨牛這渾然不覺!白紀羽不耐煩地看著身旁仍不明所以、沈醉在自己世界裡的齊風;還真以為靳青芸早上是在笑給他看啊?真是鈍得可以了! 「麻煩你沒拿不要張嘴,看起來像白癡。」齊風冷冷地說道,看著白紀羽討厭的樣子,真是大大妨礙他的思緒。 「你才是白癡……」白紀羽本想破口大罵,卻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唉,算了,姑念你沒有慧根又沒有經驗,還是不要打擊你的自信!」 「一堆廢話。」心情好極的齊風,壓根不理會白紀羽已經氣得快冒火的樣子。 「重點!」 「在這個領域裡,我當你太師祖都行了,所以少拿少主的樣子嚇我!」白紀羽不屑地說。「要重點是不是?我就給你重點!聽好了:你-麻-煩-大—了,准-備-被-靳-青—芸-拋-棄—吧!」 聽完白紀羽的大呼小叫,齊風瞪著他。「你胡扯些什麼?」 「你不信?自己去試試啊!」白紀羽聳了聳肩,一副懶得再理他的樣子。可惡,又笨又自以為是,老是謀殺我的腦細胞,真是上輩子沒燒好香,這輩子要在他手底下做事!「說清楚!」 「自己的國家自己救!」白紀羽只給齊風兩道同情的目光。「再五天就重陽了,我要去分局裡交代一下,沒時間跟你窮耗!你自己慢慢想吧,要是還參不透的話,就出家去吧!」一說完,白紀羽便起身下樓。 「出家?」齊風的眼瞪得更大了。 「表示你沒有慧根,這輩子注定討不到老婆,不出家還能幹嘛?」已下了樓的白紀羽不耐煩地吼道。 聽著白紀羽從樓下丟上來的最後一句話,齊風仍然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麻煩?被拋棄?怎麼可能!齊風不在意地笑了笑:紀羽那傢伙發了什麼神經?他才不會被芸芸拋棄呢!胡說八道! *** 本來自信滿滿,心情好極的齊風,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卻顯得陰晴不定,心浮氣躁。就像現在,他正獨自站在可以遠眺靳青芸居所的環河邊,臉色難看至極地望著瀲茵苑。 這兩天的早午,他都會取道後花園經瀲茵苑,去探訪傷勢已逐漸好轉的丹菱,不同於平常經過碧寒紫煙館、栩舞凌靄館的近路,自然是想順便看看能不能碰到青芸。 可是他失望了。這兩天,不論什麼時候,只要他和青芸在府裡巧遇,青芸都是遠遠一見到他,便急急拉著翠兒走開,齊風根本沒有機會和她說到話。唯一有交談的時間,就只有在用餐的時候,可是在所有人都在的情形下,青芸對他既客氣又生疏,令他無法也不知該對青芸說些什麼。 這樣的氣氛和情形,讓齊風很是懊惱;她是怎麼了?明明已經沒事了,卻明顯地躲著他,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到底是為什麼?難道--難道被紀羽說中了? 該死的!齊風暗暗地詛咒了聲;她難道不知道他已經將心完全交給她了嗎?難道她真就這樣擾亂了他原本平靜有序的生活,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走了之嗎? 他絕不會讓她這麼做的!齊風暗自握緊了拳頭,從近月樓前的環河邊,大步走向瀲茵苑的方向,管它什麼禮教不禮教的,他要去找她問個明白! 齊風實在太專注於自己的問題了,所以沒注意到身後不算遠的地方,有兩個交頭接耳的身影,正在對他評頭論足,研究著他的情緒反應。 「跟一頭受了傷的獅子一樣,橫衝直撞的。」白紀羽搖搖頭。「諸事不宜!」 「什麼意思?」靳墨蘩饒有興味地問道。 「看他那德行,不管他想做什麼,絕對不會成功的!」白紀羽歎了口氣。 自從青芸沒事,丹菱好轉,而靳浩節和齊震威把事情解釋明白後,白紀羽和靳墨蘩這兩個越看越對眼的男人,就又恢復了平時的閒情逸致,成日廝混在一起遊山玩水,順便欣賞眾「花」。 現下,兩人便是經過了一上午的品賞後倦鳥歸巢。不料一回來,就看到齊風一個人苦悶的樣子。「你猜他想幹嘛?」墨蘩又開始發揚他優良的好奇美德。 「不用猜也知道,」白紀羽比手劃腳的。「這個方向、這個德行,不是去找你二姊,難道是去探你娘啊?」 「有道理。」就是這種靈光的腦袋,令人愉快--靳墨蘩佩服地想著。「可是,你怎麼知道他會見不到?」 「因為你二姊不想見他啊!」白紀羽一副「你應該知道的、何必還問我」的神情。 「哇,你連這個也知道,真是諸葛再世。」靳墨蘩簡直快五體投地了。「要不是一早便知白大哥的確是聰明絕頂,我一定會懷疑你是不是偷聽到我和二姊的對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