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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元雅    


  鬼堂浩一十分佩服她身為姐姐的魄力,竟能把那高傲不馴的小子教得這麼好!

  春日若葉瞧見他眼中的激賞,淺笑開口,「我那笨弟弟是家中唯一的獨子,所以挺受寵的,大姐擔心他長大會變成無所事事的富家公子,於是對他採行『愛的教育、鐵的紀律』。在家人的反對聲中,堅持送他到國外讀書,提早學習獨立。

  「他對任何人都沒大沒小,唯獨對大姐又敬又怕。我與大姐是春日家族中這一輩唯一的女孩兒,堂兄、堂弟保護我們保護得緊,而哲也向來最護大姐,這也就是他會氣得拿掃把趕你的主因。」

  鬼堂浩一自知他理虧在先,低聲下氣地說:「自我曉得錯怪紅葉後,急忙想找到她,向她解釋清楚,可是你們沒人肯告訴我她的下落。請你告訴我,她到底去哪裡?」

  他們究竟知不知道,他找她找得快瘋了!

  紅葉身體並不好,若發生了什麼意外,沒人在她身旁那該怎麼辦?

  春日若葉語出驚人地說:「我是見過大姐,也瞭解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情。」若不是明白他們之間的問題,她也不會百忙之中請假趕來大阪。

  鬼堂浩一聽了,精神為之振奮。「那你一定知道她人現在在哪。」

  她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後,淡道:「在契約到期的那一日,她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到我在秋田服務的醫院找我。」

  「她到秋田找你!」這也難怪她位於山形休養的住所找不到人。

  「你知道她到醫院看到我時第一句話是什麼嗎?」春日若葉頓了頓,再道:「她見到我,才說一句『我好累喔』,整個人便昏了過去,倒在我身上。經醫生檢查,發現她的腎功能出了點問題,為了讓她多多休息,我硬要她在醫院裡打了兩天的點滴。之後在我軟硬兼施下,她才說出你們之間的問題。」

  她與紅葉做姐妹二十五年,從未聽她抱怨過誰,而眼前這位男人卻令她氣得一走了之。

  鬼堂浩一臉上有著難掩的關心,「她……沒事吧?人還在秋田縣嗎?」

  「沒事了,但人也已經離開了秋田。」

  「那你知道她到哪去?」

  「這段時間,大姐是有打幾通電話給我,就是不讓我知道她在哪裡。」春日若葉說出實情。

  她雖老早就與大姐碰面,但未將消息透露給家人。

  鬼堂浩一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雙手抓著頭髮,神情極為痛苦。

  她是有意避開他的,看他將她傷得有多深。

  春日若葉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開口安慰,「大姐住院期間,我們談了很多,她也說出這一年來在鬼堂家的生活情形。雖然你讓她很生氣,但她覺得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這一年。」她微低著頭,嬌美的臉蛋浮起淡淡的笑意。「我從未見過大姐笑得那麼甜美,看來過去一年裡,你們真的對她好,我代她謝謝你們。」

  「謝謝」兩個字卻讓鬼堂浩一情緒失控。「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代表紅葉對我致謝,況且她答應我要留在鬼堂家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而不是那短短的一年!」

  自從她嫁到鬼堂家,他的胃被她的好廚藝給收買去,他的心不知何時寄予在她身上。他早已認定她是他的妻,不容她隨意消失在他的生命裡。

  「你愛他嗎?」

  「我愛她,甚至願意為她放棄一切。」

  春日若葉有點意外他回答得那麼直接快速,玩心一起,故意撒了個小謊,「我曾問過她這個問題,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她不愛你,也沒放下真心,還說若不是有契約關係,她根本不想與你同住。」

  鬼堂浩一先是一愣,然後往桌面一拍,表情猙獰地站起身。「她說謊!她對我是有感情的,為什麼她要這麼說?她曉得我很在乎她!」

  春日若葉單手撐著香腮,淡淡地說:「明明在乎她,為何還出言傷她呢?以大姐的個性,即使你那份鬼合約與『日滿』有利益上的衝突,她情願與眾家廠商鬥智,也不屑做那偷雞摸狗的事。」

  「是我……」

  她輕搖搖頭制止他發言,接著道:「大姐自知她無法擁有長久的幸福,情願為春日家做牛做馬,為家人打造幸福。可是,你讓她享受甜蜜與幸福後,卻又硬生生將它摧毀,對她而言,這是件相當殘忍的事。就因如此,春日家所有男人決定,要我傳言,希望你以後別再找她了。」

  別再找她……

  紅葉的家人已將他判出局……

  鬼堂浩一看著面前那張與紅葉相同的臉孔,但她卻不是他想要的妻啊!

  一次又一次的挫敗,他神情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

  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令春日若葉不禁懷疑,他就是那位與大姐鬥智數年的商界金童?

  但仔細想想,有誰陷入愛情後,還能理智面對所有事情,除非那人陷得不夠深。

  看他對大姐如此真心,她豈能坐視這對戀人各自傷心下去。

  「雖然我家那些兄弟反對你再去找大姐,但我可沒持相同意見喔!」她將包妥的牛皮紙袋交給他。

  「這是——」

  「這本素描簿是大姐住在秋田醫院時忘了帶走的,我想我該帶來給你看看。」春日若葉瞄了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告辭。」

  鬼堂浩一送她出門口。

  她招來坐在門外的弟弟,轉身面對鬼堂浩一。

  「不必送了,那本素描簿很值得看喔!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能看出些端倪來。」她像又想起什麼,對他神秘一笑,「我記得大姐說過,她要找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作畫。」

  鬼堂浩一讓男秘書送他們走,自己返回辦公室,抽出紙袋中的素描簿,翻開第一頁那竟是畫他看報的模樣!

  他愈翻愈快,畫中的人物全是他,有吃飯的、睡覺的、沉思的、采蘋果的……每張素描均精確地畫出他的神態。

  翻到最後一頁時,那夾有幾張照片,是他們出遊時所拍照片,相片中的她依偎在他身旁,開心地對鏡頭綻放笑容。

  鬼堂浩一心情為之震撼,手指戀戀不捨地觸摸照片中的佳人。

  心口不一的女人,還說不愛他!

  在數張照片中,一張小紙條從中掉了出來。

  是住址!

  我想大姐可能在那裡,我是說「可能」喔!若找到她,別跟她說是我說的。

  若葉筆

  既然曉得她人在哪裡,他哪有心情工作下去。

  鬼堂浩一立即以電話訂了機票,帶著素描薄及照片衝出辦公室,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送他到機場。

  ☆ ☆ ☆ ☆ ☆ ☆ ☆ ☆ ☆ ☆ ☆ ☆ ☆ ☆

  「……別說我翻看你的文件。」

  「書房的鑰匙只有你曉得放在哪,不是你,還有誰!」

  「我沒有、也沒做……」

  春日紅葉被嚇醒,發現自己滿身大汗。

  又作惡夢了。

  她看向窗外,清晨四點多的天空已經染為紫藍色。

  披了件厚外套,走出門時,被屋外的冷空氣吹得縮了縮身子。

  北海道的初夏仍未退去冬天的寒意,早晚的溫度相差甚大。

  她為了拍下好的照片,經過日本東北再往北海道前進。她特地來到櫻花路線季節最晚到的地區,等待夏日來臨。

  春日紅葉站在一棵光禿禿的紅櫻木下,隨手攏一下過肩的頭髮。

  這幢兩層樓的小洋房,是她三年前經人介紹,向一對移民的醫生夫婦購買的。

  這裡環境很清幽,庭院有數棵櫻花木及楓樹,還有幾戶以種花為生的老人家當鄰居,這小村位於旭川與上富良野之間,春末夏初時,田里開滿花農賴以為生的花兒,是她休憩的好地方;除了若葉曾來過外,家中其他人根本不曉得她在北海道的置產。

  算算日子,離開關東也快一個月了,她是有打過一通報平安的電話,就不曉得家人是否還急著找她。

  那……他呢?

  想起過去一年來,深藏於心底的回憶時,臉上不經意露出微笑。

  原本以為時間一久,她就會忘了他,豈知孤寂的日子裡,腦海中不時地想起那段甜美的日子,也想起他的毫不留情。

  對於他的不信任,她忿然離開鬼堂家後,幾乎夜夜夢見他那冷漠無情的話語。

  她明明沒做,為何怪罪於她呢?

  早知如此,她應當謹守契約,安分過完那一年,不該將心繫在他身上啊!

  湧上心頭的情緒竟是這般難過痛心,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不得不倚著櫻花木掩面細聲啜泣。

  這時,遠方的小路隱約能看到一位不像本地人的遊客,詢問早起前往花田工作的花農,而花農指著她所居住的房子。

  她緩緩抬起臉,拭去淚水時,正巧與那位遊客對上了眼。

  是他!

  「紅葉!」鬼堂浩一丟下行李,向她跑過來。

  春日紅葉像是見到猛獸般,趕緊拉著外套往屋裡跑。

  她急忙進門上了鎖,渾身無力地靠在門板上。

  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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