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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子容    


  陡來的聲音嚇了丁柔一跳,她拍著驚魂未定的心,望向柳雲風。「雲風爺?你也沒睡?」

  「外頭風大,怎麼不到裡面休息?」他瞥見丁柔身上的薄衫,蹙緊眉頭。

  「哦!難得有露宿荒郊的機會,我想好好地體會一下這種感覺,順便欣賞這美麗的夜色。」丁柔假意地看著高掛在天空的一輪明月。

  柳雲風也抬頭看一眼明月,回頭對丁柔說:「明早還要趕路,還是早點歇息吧!」

  「我再坐會兒就進去,雲風爺,你先去休息。」丁柔催促著柳雲風趕緊進去。

  說實話她也好困哦!好想小寐一下,雲風爺若一直在這待著,可怎麼辦好?

  柳雲風走上前去添加柴火,然後脫下身上的狐裘為丁柔披上。他在丁柔身旁坐了下來,之後便不再說話。

  倏地,丁柔被溫熱的暖意緊緊包裹住。狐裘還夾帶著雲風爺留下的氣息,那似曾相識的氣味令她迷戀。這是她不曾遇過的溫柔,心中突然充斥著暖烘烘的甜蜜。

  滿心感激地,她抬頭望著柳雲風,一句「謝謝」卻如哽在喉,硬是擠不出口。

  眼裡泛著淚水,雲風爺的身影在眼前逐漸模糊,她用力眨眨眼,想將淚水給逼回去。

  猶記得雲風爺不喜歡她流淚的模樣。

  是夜,四周除了蟲鳴聲外,再無任何聲向。丁柔從沒有與男人在夜空下獨坐的經驗,心中志怎不安,別彆扭扭。她亟欲找個話題來化解這種靜默的氣氛。可是愈是著急,愈是吐不出一句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愈來愈詭譎,丁柔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她心虛地偷覷了柳雲風一眼。不知雲風爺現在在想些什麼?有沒有聽到她劇烈的心跳聲?

  結果這一看令她張大了嘴,搖頭苦笑。原來柳雲風早已閉目養神了。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丁柔再也支撐不住。她的眼皮愈來愈重,身子愈來愈輕,意識愈來愈模糊;漸漸地、緩緩地,原本正襟危坐的身子慢慢傾斜,最後終於倚在柳雲風肩頭睡著了!

  柳雲風在確定丁柔熟睡後,微揚唇角,起身將她連同狐裘抱入營帳內!

  ☆  ☆  ☆

  當一道陽光透過營帳照射進來,丁柔便甦醒過來。

  意識尚未清醒的她,在手觸摸到狐裘軟毛的一瞬間整個人驚醒,一雙眼瞪著身上的狐裘看,剛剛她還以為是被叢林野獸襲擊,嚇出一身冷汗。

  丁柔手指顫抖地輕撫軟毛。狐裘毛細滑柔軟,她將整個臉蛋靠在軟毛上,嗅著雲風爺所遺留的麝香。經過昨兒個一夜,狐裘上除了有淡淡的麝香外還夾帶著她的味道,這種融合後的獨特香味,竟令她心兒怦怦直跳。她像一隻貪睡的貓兒,摩挲著軟毛,久久不肯起來。

  這是昨夜雲風爺為她披上的。擁著狐裘入懷,似能感受到雲風爺給的溫暖。像她這種出身的人,哪怕是一輩子也擁有不起這種高貴的物品。可雲風爺不嫌棄她的出身低微,竟拿給她避寒,陪了她一整夜。

  想起昨夜,丁柔才驚覺自己身處營帳內。奇怪了,昨夜她明明是在外頭……啊!

  難不成是雲風爺抱她進來?頓時她又整個臉蛋通紅,心兒枰枰亂跳!

  丁柔看了一眼四周,早已不見兩位爺,想必他們是到外頭去了,都是自個兒貪睡,竟比主人家晚起。

  「好美呀!」丁柔一步出營帳外,就被眼前的景色所眩。

  清晨的草地受到雨露的潤澤,青翠有如絲絨毯,點點水珠在暖陽的照拂下閃閃發光,與綠水鏡面的湖泊相互輝映。遠有白皚皚的高山依傍,近有飛鳥點綴其中,宛如一處人間仙境。

  「莫怪兩位爺都認為此地是一處紮營的好地方!」丁柔為眼前的景色折服。

  突然她眼睛一亮,看見有只野兔躲在草叢裡對著她好奇的觀望。

  「哈!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偏闖!可別怪我正好拿你當中午的下酒菜。」

  丁柔躡手躡腳地靠近那只野兔。

  野兔見她走近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仍是兩個眼睛骨碌碌地盯著她。

  「乖,別動,別動哦!我會很小心,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放心好了!別動哦!

  我就來了……」丁柔整個人飛撲過去,兔子竟在那一瞬間跳開,讓她如倒栽蔥似的朝地上一趴,吃了滿嘴的泥巴不說,整張臉實在是……慘不忍睹!

  丁柔起身將兩手的污泥往身上一抹,氣憤地找尋那只野兔。它居然沒有離開,仍用那雙無辜的眼在一呎外盯著她。

  「你笑我?你敢笑我?待會兒我教你死得很難看。看我不剝了你的皮!」說著又一個飛身──「哎喲!」這回她撞上了一塊石頭,額頭腫起一大塊,還滲出些微血絲。

  撫著頭,她再度站起身,咬牙切齒地瞪視那只野兔。「你嫌我笨是不是?居然還不跑?就這麼瞧不起我?好、好、你好,我就誓死捉到你!」又一飛身,這回直朝湖面落下,「救命呀……我不會游水啊!」

  「這回死定了!」丁柔閉上眼睛咬緊牙根,承受著即將溺水的恐懼,準備接受死神的到來。陡然間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樓入寬厚的胸膛,「死神身上的味道怎麼這麼熟悉?感覺怎麼這麼溫馨?原來死也不可怕嘛!」丁柔安心地任由來人安穩地將她送達地面。

  當她的雙腳碰觸到地面,馬上訝異地張開眼。「咦!我沒死呀?」她不放心地摸摸頭、摸摸手、摸摸身體:「干的?」她傻傻一笑,抬頭正巧撞見柳雲風眉頭緊皺地盯著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爺救了我。還好,還好!」

  歐陽羽綸在一旁看到丁柔的狼狽樣,早已笑不可抑,指著她的頭問:「你在做什麼?清晨運動嗎?」

  丁柔睨了歐陽羽綸一眼,沒好氣地拍拍身上的污泥。「笑吧、笑吧!你儘管笑,我是好意想捉隻野兔給兩位爺下酒,怎麼知道……哇──」丁柔驚魂甫定,這會兒委委屈屈的說著,竟不覺傷心地哭了起來!

  「野兔?嗯……哈哈哈……」歐陽羽綸實在是憋不住笑意,雖然他一再接收到雲風投來的懾人眼神,但實在太好笑了!野兔?憑他也想赤手空拳捉野兔?

  柳雲風搭著丁柔的肩,「沒事了,快去梳洗一下,頭上的傷還得包紮。」

  丁柔轉頭再睨一眼歐陽羽綸,才心甘情願地去梳洗。

  隨後三人準備起程,歐陽羽綸詢問著柳雲風接下來預備怎麼走。

  柳雲風思考了一下才道:「以地勢來看,咱們現在應該到了雲陽附近,我想我們就往南走,到湖南看看。」

  歐陽羽綸但笑不語。雲風這傢伙表面上從不關心家中事業,可行動上卻常洩露心事,瞧這會兒往南走,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按理說此番外出是為逃婚,應該避開十六路才是,但雲風所走的路線,雖非經十六路,卻總不會離驛站太遠。他分明是想乘機巡視各分路經營情況,以確實瞭解家業的營運狀況。

  三人上馬後,一路往南而行。才坐上馬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丁柔竟打起盹來。

  歐陽羽綸朝後頭看了一眼,只見丁柔整個人倚在雲風身上睡著了!說也奇怪,分明是兩個大男人,怎麼坐在一起也能成為這麼美的畫面。若說雲風高大俊逸,那麼小丁則是俊俏有餘,貌勝潘安。瞧他現在頭上纏著繃帶竟也能這般搶眼,鮮少瞧見男人能長成這般模樣!

  歐陽羽綸放慢速度,拉近與柳雲風的距離,「這小子昨晚肯定沒睡,哪有一大早就打盹的道理!」

  柳雲風體貼地拉攏丁柔身上的披風,轉頭對他道:「他是累壞了,經過昨天一整天的勞碌顛簸,對於初次坐騎的人來說,肯定非常辛苦。昨夜又是初次露宿,難免不習慣,難得的是不曾聽他有所抱怨,只是這會兒他怕是再也撐不下去了。」

  歐陽羽綸翻了翻白眼。「喂!我又沒說他打盹不行,你幹嘛嘮嘮叨叨說了一堆,一副好生不捨的樣子。你呀!對那些名門閏秀若能有待他一半的好,今兒個就不用浪跡天涯了!」歐陽羽綸不以為然的說著。在他看來,小丁是缺少磨練,憑小丁的機伶,若再加以訓練,想必日後定有一番成就。

  柳雲風經他這麼一說,心頭竟無由地翻騰起來!想起今早的畫面他還餘悸猶存。

  一早他與羽綸到四周探勘地形,沒想到才一會兒的工夫,竟差點失去小丁。

  當時他回到紮營地沒見到小丁,正擔心著他的安危,居然就瞥見他落水的畫面。

  那時他完全憑著直覺飛身接下他。現在想來還是冷汗涔涔。若是當時他晚一步……他緊閉上眼,不願再多作深想。

  柳雲風警覺到歐陽羽綸正投以好奇的眼神,連忙掩飾地斥道:「你少胡扯了,小丁怎可與姑娘家相提並論!」

  歐陽羽綸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小丁雖不是姑娘,可他也不像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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