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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子容 也許是上蒼感念他們一片深情,也許是丁柔捨不得就此離開他的身旁。丁柔身旁的樑柱陡然倒下,竟奇跡似的阻隔火海,留下一個小空隙在他們兩人之間。 柳雲風驚喜地在火海裡發現丁柔,飛身過去將她緊抱在懷中。她的鼻翼間尚有氣息,他感動的淌下了淚,不敢稍作遲延,他抱起她衝出火海。 第九章 雲峰山上有一深谷,深谷之中有一處隱密的洞穴,洞穴內黑暗而潮濕,四周的石壁上隨時可見千年的鐘乳石,或吊或掛,呈現著各式各樣的風姿,洞穴是迂迴且幽暗的。 洞穴的盡頭有一潭冷泉。冷泉的上頭有一小方月光,仔細一看恰是山崖的銜接處。 凜冽的空氣充塞著四周,這兒一向人跡罕至,但今晚卻出現了一對受傷的男女。 男子忍住自身的痛楚,摸黑地頻頻在女子及冷泉之間來回穿梭。 聽說這一潭冷泉有神奇的療效,能養百傷治百病。但因它奇寒無比,沒有幾人能忍受這凍寒之苦,所以鮮少有人來到此地。 柳雲風連夜趕到此地,只為治療丁柔身上的傷。他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冰冷的石台上,來回地以冷泉冰敷在她的雙頰以及四肢。 他心焦地看著昏迷不醒的丁柔。她全身上下滿佈駭人的灼傷,他不敢再隨意移動她,深恐就此失去她。她的命是他好不容易才保住的,不能再讓她有所差池。 他顫抖著手解下她的衣物,對於眼前滿身灼傷的人兒不忍卒睹。他緊閉上眼,承受著內心錐心泣血之痛,謹慎地取下她的衣物,讓她裸身於天地之間,感受著四周的冰寒,以減少灼熱帶來的刺痛。 他凝聚心神檢視她身上的傷痕,所見之處皆觸目驚心。看著她遍佈全身的傷痕,他心痛如絞。 這是他帶給她的,若不是當日他被妒火蒙蔽心智,她不會離開他的視線,更不會遭遇到這樣的痛楚!他以冷泉輕柔地擦拭著她的全身,原該細緻柔白的肌膚,今晚看來是如此令人心驚。 他顫抖的雙手撫遍她玲瓏有致的身軀,誰能料到,他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看遍了她。他懊悔,他痛心,他焦急,但都於事無補,丁柔依舊昏迷。他輕喚她的名,想喚醒沉睡中的她,但她聽不見他的呼喚,依舊選擇沉睡。 柳雲風不斷地以冷泉冰敷她的身子,竟奇異地發現不過片刻,紅腫已然消退。 她身上的水泡,也消逝得極快,原本因灼燙的焦黑,竟也神奇的消失。他睜大眼,驚喜著冷泉的療效果真如此神奇。 看著她紅腫消退卻體溫遽降,生怕冰寒傷了她的身子,他毅然決然地脫下衣物抱著她,給予她最自然的溫暖。此時最不該有的悸動自他身下傳來。真是該死的他,居然這麼坦白地陳述內心的渴望。 洶湧而來的慾火焚燒著他的身子,絲毫不懼週遭的冰寒地凍,執意在他胸中點燃。懷中的人兒感受不到慾火的威脅,更往他身上挪去,吸收來自他身上的熱度。 他如坐針氈般坐立難安,心中有如萬蟻鑽心般的難耐。明知不該趁人之危,怎奈情慾難擋,他終也克制不了情懷的滋長,低下頭吻上她逐漸紅潤的唇。他的手指在她發中穿梭,感受著有如黑絲緞般的發由指間流洩而過的輕柔觸感。 「柔兒。」他輕喚。一種滿足漲溢心間,他貼著她的面頰來回摩掌,卻驚喜地發現她的兩頰多了兩道冰柱。她要醒了嗎?柳雲風滿心期待地輕晃她的身子,雀躍地喚著她的名,一聲聲。 ☆ ☆ ☆ 丁柔沉睡了好久。她去了縹緲的世界走了一回,原本該放下的心因沉甸甸的情感走得極不灑脫。 她始終聽到有人呼喚她的名,可能嗎?但叫聲卻愈來愈急切,愈來愈明顯,她頻頻回頭,好似聽到爺的呼喚!那語調裡帶著哀傷,帶著驚恐,她死了嗎? 可她現在真不想死!原來死也是很痛的。她的喉嚨好幹,她好想回應對方的呼喊,可是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向! 咦!她來到了哪裡?全身開始舒坦開來,冰寒取代了灼熱,再也沒有灼熱的刺痛焚身。她感受到週遭的冰冷,這兒就是地府了嗎?原來地府也沒有想像中可怕,但爺的呼喚仍不絕於耳。 她好想他呀!好想告訴他她的害怕!告訴他,他是她今生的最愛;告訴他,她為他保全了身子;告訴他,愛上他今生無怨無悔! 冷,她好冷。凜冽的氣流貫穿她的身子,她幾乎要凍結了,她急需要一絲絲的溫暖,迫切地。 陡然間,她找到了熱源,高熱的溫度溫暖著她冰寒的身子,她向溫熱處靠去,汲汲索取溫暖的來源。 有人在輕撫著她,指間的碰觸引來全身一陣酥麻,但那種感覺又好溫馨,好甜蜜。那是一種被呵護的疼愛,有人愛著她嗎?她是個連爹娘都不愛的人,不是嗎? 但那確實是愛的感覺,原來被愛是這樣的醉人。又在喚她的名了,她急著回應,喉嚨卻依舊干緊。她好著急,急得流下了淚……突然,有人往她背後一推,「還不快快回去,在這兒流連什麼?」 ☆ ☆ ☆ 天亮了!柳雲風發現冷泉有了波影,抬頭看向上方,由冷泉上方照射下來的光線得知,天確實亮了。 低下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她已沉沉睡了一夜,為何還不醒來?她身上的傷痕大都已不復見,有的只是些微的白點,再也找不到昨夜驚心動魄的痕跡。他滿意地露出微笑,牽起她的柔荑探向她的脈搏,她的脈息規律平穩,應該快醒了。 柳雲風懷中的丁柔終於甦醒過來,她慢慢地睜開緊閉的眼,在接觸到第一道光線時,受不住光亮地的再度合上眼。 「柔兒?」柳雲風驚喜地呼喚。她醒了,她終於醒來了!他感動地加重手臂的力道摟緊她。 「好痛!」丁柔因他的緊摟而痛得發出聲音。 柳雲風趕緊放鬆手臂的力道,焦急地詢問:「這樣好些了嗎?」真是不小心,居然弄疼了她,他怪罪著自己。 這一次,丁柔聽見了柳雲風的聲音,她瞬間驚醒過來。「爺?」真是爺!丁柔不敢置信地死盯著他不放。 這怎麼可能?爺不是還在生她的氣嗎?她轉頭看向四周,這是哪裡?怎麼每回她醒來,景象總是如此怪異。 她皺著眉頭,看著一片詭譎的世界。這兒沒有青天白雲,沒有花草樹木,沒有蟲鳴鳥叫聲,更沒有任何人煙。有的只是一條條好大的冰柱,成串成串地由上頭的石壁吊掛下來,末端還滴著凍死人的水。瞧,它又滴在她的身上,難怪她要感到冷了。 她又發現了一潭水,水面還冒著煙,上方有一道光線斜照下來,光線與水氣融合後,形成一道七彩煙霧,由水面返照回上方的洞口。 四下巡視一番後,丁柔的視線再次落在柳雲風身上,她不相信地再眨一次眼。 「真是爺?」她以青蔥般的手指輕碰他的雙頰,以確定眼前是真正的爺,而不是幻覺。 她的手來到了他的濃眉。爺的濃眉今日看來乖順許多,不再是緊緊蹙著,爺在笑。爺的深邃眼眸現在看來烏黑而充滿光彩,眼角是向上揚的,爺在笑。爺挺直的鼻翼下,難得地多了兩道深溝,爺在笑。爺的薄唇朝上畫了一個優美的弧度,爺在笑! 丁柔的手撫遍了他的輪廓,她如得珍寶般,細數著眼前不一樣的柳雲風。「爺?」 今日的爺好似回到從前那個溫柔體貼的爺,哦!不,更甚從前,從前的爺是不愛笑的。 「是我。我等你醒來等了好久,等到心都快跟冰石一樣凍結。真好,你終於醒了!」他低下頭,輕點丁柔的朱唇。 丁柔因他突來的碰觸而渾身顫抖著,她睜大眼睛,爺這是做什麼?他要吃了她嗎?可她不好吃呀! 柳雲風對著懷中睜著一雙骨碌碌大眼的丁柔歎了口氣。「柔兒,這時你應該閉上眼才對!」他寵愛地開口。 閉上眼?「爺,我要是閉上眼,你就會把我給吃了,是吧?」丁柔提出心中的疑問。 柳雲風瞬間整個臉蛋通紅,血脈債張。丁柔怎麼把話說得如此坦白,反倒叫他深感慚愧。「你怕嗎?」他以炙熱的眼神屏息等待丁柔的回答。 「怕!當然怕。」丁柔說得理所當然,忽略了柳雲風眼神瞬間的黯然。她口未停地繼續說:「爺,人是不可以吃人的。雖然這兒冰天雪地,沒什麼食物可吃,但咱們可以再到別處去找找,說不定就給咱們找到了吃的,你說是不是?」她天真的說著,盡可能地想打消雲風爺怪異的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