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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子容 「你就先把這些菜切一切。」 「哦,好的。」 刀子一拿手上,她才發覺刀子好重呀! 該怎麼切呢?望著眼前這一大堆青菜,她不知該從何下手才好。 只見她面色凝重地雙手往刀柄一握,努力地就往那堆青菜砍去。 「你這是在幹什麼?」 大廚一聲大吼,她整個人驚慌地彈跳起來,手一滑,刀子就這麼往地下落去……廚子見狀,動作迅速地伸手將她攔腰抱起,但刀子落下時,仍是劃傷了她的膝蓋。 「哎呀!瞧你這是幹什麼?啊……」 這時大廚才瞧清楚梅水靈的面容,他抱著她張口結舌……怎麼會、怎麼會讓這麼美麗的姑娘來這種地方幹活? 驚艷過後,他刻不容緩的抱著她奔出膳房。 「快、快,快來人啊!有人受傷了!」 楊子茜原本正在花園裡尋找梅水靈,突然聽到有人這麼大聲呼喝,也趕緊跑過去湊熱鬧,一見大廚懷抱中受傷的人兒,那人竟然就是她在找的梅水靈。 「水靈,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給砍傷?」 見梅水靈因疼痛而顯得蒼白的臉,看得楊子茜心疼不已。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不關其他人的事。」梅水靈咬著唇忍著痛說。 「是呀、是呀!這位姑娘一大早就來廚房幹活,沒想到刀子拿上了手就出事了。」大廚擦著額上的冷汗解釋著,他就是再笨,也看得出來這姑娘絕不會是一個婢女,這會兒若不忙著撇清,待會兒可就糟了! 楊子茜柳眉一蹙,將她抱了過來,推開圍觀的眾人直奔進房。「全杵在這做什麼?快找大夫來呀!」 該死的大師兄,竟然要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去幹廚房的活?看我待會兒不找他算帳才怪! *** 「辰皓,這回出谷師父給了你們什麼任務?」冷如星直截了當地問,優閒地擦拭著他的長劍。 「呃,這……大師兄……師父要咱們來看看大師兄和二師兄過得可好?」辰皓吁了一口氣,看來他還不笨嘛。 「亞紀?他也下山了嗎?」冷如星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他:「咦!怎麼,大師兄不知道嗎?二師兄在大師兄離開不久後,就領命出谷了。」 辰皓一時口快,說溜了嘴。 「哦!師父派了什麼任務給他?」 「哎呀!真是嘴笨。」辰皓咕噥著,一臉挫敗樣。 「說吧!師父他老人家都說些什麼?」 「這可是大師兄要我說的哦!」 「說吧。」 「師父說……」展皓故意咳了咳裝作老聲道:「去、去、去,去看看那個兔崽子都在幹些什麼?那個楞小子現在整個腦袋全沒用啦,這楊國忠與安祿山全是混帳,投靠楊國忠,那他與安祿山有何差別? 他啊,是在助紂?虐,早忘了他爹娘到底是為什麼死的,一顆心全教仇恨給蒙住,看他以後怎麼對他爹娘交代!還不趁他尚未闖下禍事前,趕快把他給找回來。真是丟臉死了,收了這麼一個兔崽子!」 冷如星面色凝重地聽完,唇角漾開一個好看的笑容。這麼說來,這陣子暗地裡搗毀楊國忠羽翼的便是亞紀。 亞紀行事一向謹慎,他沒有直接找上他,是因明白他的仇恨未解絕不罷手的堅定意念,因而暗地裡削減楊國忠的氣勢;這一來一往間,使得楊國忠與安祿山誰也沾不上好處。 「好個亞紀,真不愧?我兄弟!」冷如星讚道。 「呃?」辰皓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大師兄在講些什麼啊? 驀地,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來,氣沖沖跑進來的楊子茵一見人就罵道:「大師兄,你真的變了!原本師父說時,我還不太願意相信,當他老人家又在說瘋話,可這會兒是我自個兒瞧見,總不會錯吧?你……你真是個沒心沒肝的大壞蛋!」 「喂!瘋丫頭,瞧你說些什麼話?還不快給我閉嘴!」辰皓趕緊摀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來。他們五個師兄妹,感情一向好得很,真不知這瘋丫頭吃錯什麼藥,今天居然說起這話來。 「茜兒,大師兄做錯什麼事嗎?」冷如星聽她亂罵一通倒也不惱,好整以暇地走近她輕撫她的發,就如同一位關愛妹妹的兄長般,縱容她的嬌氣。 楊子茜甩開他的手,怒道:「還記得我昨天撞見的仙女嗎?叫水靈的那個。」 辰皓猛點著頭,提起仙女連他的興致也來了。 冷如星寒著一張臉,冷聲問:「她又怎為了?」 「記得是不?昨天我一聽見她是個婢女,我就覺得好可惜,那樣美麗的姑娘,怎麼會是個婢女?不過當個婢女倒也算了,你居然要人家到膳房去工作,她那麼嬌弱哪拿得起大刀,瞧,現在不就被刀子給砍傷……哦,好痛!」突然被抓住手腕,楊子茵倏地驚呼一聲。 「她人在哪裡?」 冷如星一張臉比寒冰更冷,嚇得楊子茜連喊痛的勇氣都沒有。 「在……她房裡。」 冷如星甩開楊子茜的手,迅速向梅水靈的房裡走去。「全都不許過來!」留下話後,便見不著他的人影。 楊子茜揉著疼痛的手腕,咕噥道:「大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辰皓走過來,點一下她的頭,「你笨啊!看不出來咱們大師兄喜歡人家嗎?」 「是嗎?」 原來大師兄連喜歡一個人時,也是冰寒的? *** 梅水靈一夜未眠,又因疼痛所以在大夫裹好傷口後,便沉沉睡下,以至於錯過冷如星來到她房裡時的一臉擔憂神情。 他走近床沿,緊蹙眉頭地盯著床榻上面容蒼白的梅水靈,她身上已經換上乾淨的衣服,但裹在膝蓋上頭的白布條仍滲出血?。 他伸手緩緩地觸摸著她的傷口處,指下的嬌軀因疼痛而無意識地微微瑟縮。他氣怒地額上青筋暴起,她到底想要怎樣? 下廚?她竟然能想到以這種方式折騰自己? 她若以為這樣他便會心軟、會放了她,那麼她是在做夢! 他絕不會罷手,絕不! 他的手不知不覺地又來到她纖細的頸項,瞪視著那賽雪如絲一般誘人的肌膚,心裡泛起澎湃的怒氣與難以分辨的心疼。 緩緩地解開她的衣襟,觸摸著她胸前的玉珮,然後將整個臉頰貼臥在她的身上,極喜愛這種冰涼的觸感以及那淡淡的清香。 「啊!你做什……」她低喊了聲,因為有人的碰觸驚醒過來,待發覺抬起臉龐的人是他時,她驚懼地閉上了嘴。 她漲紅著臉,低下頭去。「是你,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不願再見到她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的房內? 冷如星注視著她絞著雙手、又羞又急的神情,心中一動,擁住了她。 「為什麼要折騰自己?」他的手往下移,覆在她的膝蓋上頭,「還痛嗎?大夫怎麼說?」 梅水靈激動地凝視著他,不會是她聽錯了吧?怎麼覺得他的語氣中滿含著寵溺之情? 「我……不痛,只是一點小傷罷了!」她膽怯地再望他一眼,悄聲問:「你不氣我了嗎?」 冷如星凝視著她精緻的五官,種種矛盾的情結在心底翻攪、五味雜陳。倏地,他抓住她纖細的柔荑,欺身問:「你是故意讓自己受傷,是吧?你以為我會心疼你,因而放了你?」 「我沒……」 「住口!你現在就給我聽好,我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你,別忘了,你梅家與我結下的是不共戴天之仇,只要你一天姓梅,就一天也別想有好日子過,聽懂了沒?」 他咆哮著,只是不知這番話究竟是在說給她聽,亦或是提醒自己? 梅水靈霎時眼眶又湧起水霧,不共戴天之仇,她如何償還得起? 繼而,她思及若有一天他尋上爹爹,當他們正面交鋒時,她該如何?驚懼的畫面浮上腦海,揮之不去。 她驚吼地大叫一聲:「啊!別殺我爹!」 他嘴角泛起鷙冷的笑,非常滿意因他的話所帶來的效果,他攫起她的下頷,低語道:「你放心,要他的命易如反掌,可是我有更多磨人的方式想和他玩玩,他不會這麼快就斃命!」 說著,他給了她一個邪魅的笑容後,起身欲離去。 「傷好了後,就直接到我房裡來服侍我,哪兒也別想去!」 她一雙圓睜的眼直到他離去還無法自驚駭中收回!他……好可怕! 他究竟想如何對付她爹爹? *** 冷如星自腰間取出一張泛黃的字條,字條上除了斑斑的乾涸血?外還有當年的黃土遺留在上頭,而字條上的內容是安祿山意圖篡謀的證據。 這是當年阿爹臨終前交給他的信物之一,上頭淌的血正是阿爹當日所留下的。當年阿爹要他帶著它千里迢迢地投奔梅常顥,卻沒料到因而讓他發現阿爹視如親兄弟的知己,竟然是殺害冷家的幫兇! 實?可恨! 他咬牙切齒地捏握著那張字條,其實他只要把這張字條交給楊國忠,有了這個鐵證,楊國忠便可上奏皇上,直接取下安祿山以及梅常顥的狗腦袋,用不著他現在一步一步的設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