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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竹笙 可沒想到他卻是在等待機會,他私底下招集了一些向來與天武門不合的小幫派,並計劃此次行動,還把它稱之為『獵殺計劃』。」 「獵殺計劃?」 歐陽訣揚了揚眉,啜了一口龍舌蘭,顯然這個不自量力的稱呼取悅了他。他拿起酒瓶為自己,也為謝雋再添一杯。 「他打哪來的消息,知道那天老門主宴請眾元老?」 「呃……是陰野。」對於這敏感的問題,展立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陰野?」謝雋皺起濃眉,「這傢伙是誰呀?」 展立不用將視線轉向自己跟了十幾年的主子,他就知道歐陽訣的臉色又冷了幾分,歎口氣,他遺憾地承認道:「他是我們藍武堂的人。」 基於陰野是他的同袍又是前輩,他免不了多做一些解釋:「不過他是無心的,他是在酒醉意識不清時,不小心說溜了嘴。」 「是嗎?照你這樣說,以後犯門規的人,都可以辯稱無辜而不予以懲處了?」謝雋嘲諷地看著靈幾。展立聽了立即漲紅了臉,「雋爺,您曲解了展立的意思。」開什麼玩笑!雖然陰野是無心的,但還是間接地犯了門規,危及到上位的安全。 「我只是覺得,既然他已經為這次無心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就沒什麼好追究的了。」 這一段明顯的說情,引來兩種不同的反應。 謝雋是緊抓「代價」兩字的意義,神色中出現了恍然;而歐陽訣則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神色變得冷峻。 一時間,整間辦公室的溫度再降了幾度,而且靜的可怕,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般……謝雋不知該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歐陽訣的情緒,只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然後抄起桌上的資料與傅佑離開,準備去調配清道夫出動,好好嚴懲這些膽敢欺上門的蠢豬。 隨著他倆的離開,現場的氣氛更加低彌,凍得展立直發抖,可是身為藍武堂堂主貼身侍衛的他,又不能跑去躲,所以他只好在心裡頻頻自憐著。 再說,整個事情的緣由他都已經交代完了,沒道理最重要的花絮不說吧? 咽嚥唾液,他小心翼翼地向主子靠近,接著清清喉嚨,引得注意之後,趕緊開口:「陳湘蘭女士,呃……就是陰野的老婆,也就是訣爺您未婚妻——陰琦的母親,因承受不了丈夫驟然去世,加上本身體弱多病,昨天已經住院了,情況似乎不是很好。」 聞言,歐陽訣沒有回應,只是將視線落在全身繃緊的展立身上,然後唇角微微彎起。 「訣爺?」展立盯著上司嘴邊的笑意,很是不安,因為那個微揚的唇雖成功柔和了主子冷峻的五官,但只要細看的話,就可發現他瞳中的冰霜,依然處於零下好幾度的狀態,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這讓他的背脊不由地泛起陣陣冷意。 他……是不是太多事了? 歐陽訣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然後他放下已空的酒杯,將背靠著椅背,頭顱後仰緩緩閉上眼,打算小憩一會。 至於旁邊那個多嘴的傢伙,他懷心地決定讓他站在那繼續乾著急。 整個房間就這樣隨著主人的合眼,又一次地靜默了下來。 展立暗自翻翻白眼、在心中暗自啜泣,懊惱著剛剛怎麼沒咬到舌頭,這下不知道要罰站多久了。 嗚……誰來救救他呀! 嗶、嗶、嗶…… 一個刺耳的聲音打破病房內原本的寧靜,喚來了不少吵雜的聲音,直到儀器屏幕上的綠色線條,由橫向直線變為曲線,慢慢起伏著:「陰小姐,令堂已有生命跡象了,不過她心跳非常弱,我需要再為她做一下檢查,麻煩你先出去等一下。」施予急救的醫生,同情地看著一開始就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女孩。 女孩順從的點點頭,旋身艱難地踏出病房,緩緩在靠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母親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受刺激,現在父親乍然去世,與他相愛的母親,其病情就更加惡化了。 雙眸望一眼已經合上的門扉,女孩垂下頭顱,整個人瞬間崩潰,再也壓抑不了的哭出來。 她已經失去了寵愛她的父親,她不想下一刻,連一向疼她的母親也沒了,可母親那張了無生氣的臉,讓她好害怕——現在裡頭的那群醫生、護士,是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了……多虧展立一再的雞婆,歐陽訣只好走進這間隸屬天武門的醫院,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橫豎他都要見到那替父還債的倒霉女子。 才拐進通往病房的走道,歐陽訣便被不遠處一頭直柔如瀑的長髮給吸引住了目光——越靠近坐在椅上頭顱垂低的女孩,他越欣賞那一頭烏亮的頭髮。 雖沒看到那名女子的面容,但他可沒忽略她所處的位置,正是他那快要沒命的岳母病房外。 瞇起厲眼,他的神情閃過一抹無情狠絕。 真是可惜!歐陽訣為那如絲緞般的黑髮,竟長在那最該死的人兒身上而歎息著。 這時,女孩忽地抬起頭來,盯著對面病房的門板,歐陽訣驀地停下腳步。 原來在那黑亮的長髮下,是一張純淨絕美的臉孔,而那雙眼睛——歐陽訣盯著她,這個叫陰琦的女人,讓他在一瞬間以為看到了多年前的舊識。 甩掉腦海中不經意被挑出的麗影,他馬上將飄遠的心思拉回。 從沾滿淚珠的容顏上,他仍可以看得出她原本清純秀麗的模樣,及無法掩飾的脫俗氣質。 她那哭腫的雙眸,讓誰瞧了都會心疼不已,相同地,她那看來乾澀慘白的嬌嫩唇瓣,更是讓人有股想滋潤它的慾望。 呵!真是夠可憐的! 連一向冷情的他,都幾乎想好好的保護眼前這個嬌滴滴的人兒,不讓她受到傷害了。 眼底掠過嘲諷。沒錯!是幾乎。 心隨意動,他坐到她的身邊,溫柔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同時伸出一掌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盡情地在自己的身上發洩。 陰琦在淚流不止、驚徨無助之際,突然感受到一股支持的力量。 一雙厚實的大手給了她支撐,一個寬厚的胸膛讓她依靠,更重要的是,他熾熱的體溫給了她此時最需要的溫暖,她直覺地反手抱緊他,彷彿是溺水的人兒抓到救命的浮木似的,整個人黏貼在他身上,淚流的更凶了。 「媽,別丟下我……求求你……別丟下我啊!」陰琦拚命地摟著眼前的人,呢喃的求著。 展立錯愕地看著自己的主子。怎麼……變化那麼大?剛剛明明是那麼不悅,怎麼現在又突生耐心,還安慰……不對!注意到主子眸底裡所掠過的詭譎算計,他甩了甩頭,同情地瞧一眼主子懷中的人兒。 看來這陰琦小姐要當上藍武堂堂主夫人,恐怕機會渺茫,她要是沒被作弄得身心俱疲、死去活來,就算她走運了。 同情地要再看一眼無緣的女主人,卻對上主子銳利的眸光,當下展立艱澀地吞著口水,不自在的將視線轉向。 難怪人家說好奇心可以置人於死! 他懊惱地搔搔頭,唉!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只希望主子沒放在心上才好。 收回瞪視展立的視線,歐陽訣覺得自己提供的安撫已經足夠,該是讓自己得到一些獎賞的時候了。 鬆開懷中還在啜泣的人兒,伸手勾起她的下顎,歐陽訣的視線落在她那性感誘人的雙唇上。 基於男性本能及第一眼見到她時所產生的慾望,他傾身將邪肆的薄唇壓覆在她的唇瓣上,然後靈活的舌尖順著她的唇線,輕舔挑逗著。 他突來的侵犯舉動,讓悲傷的陰琦倏地回了魂。 「啊!」受到驚嚇的她,微啟的紅唇,正好讓歐陽訣的舌尖趁虛而入。 沒浪費這進一步索取的機會,歐陽訣狂肆的與她青澀的丁香小舌交纏,吸吮她口中香甜的蜜津。 他的吻深具霸道及侵略性,令她在害怕、驚愕又掙扎無效的情況下,不假思索地用力咬了他的唇。 只是她這樣的舉動並沒有教他的嘴唇離開,反倒令他回咬了她,疼得她將口張的更開,更讓他予取予求。 直到她以為自己快要窒息時,他才放過她已經微腫的朱唇。 一得到釋放,她急忙往後挪,想和他拉開點距離,可因動作太大,眼看就要摔下椅子去時,一雙強健的手臂及時將她拉回溫暖壯碩的胸膛裡。 她在慶幸自己沒摔出椅子之餘,眼眸對上了那男子如浩瀚星空般晶亮的黑瞳,讓她倏地臉紅心跳……老天!這個輕薄她的色狼竟是一個英俊非凡的男人! 看看他,他不但外表俊帥有型,全身還散發出陽剛的氣息與狂傲的霸氣。 直到瞧見他嘴角愈揚愈高的譏笑,陰琦才發現她不當的舉止,及兩人曖昧的姿勢——「放開我。」陰琦連忙再次掙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