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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竹君    


  「死南宮白、臭南宮白,我詛咒你頭頂生瘡,腳底流膿,一輩子娶不到老婆。」她罵來罵去就是這幾句,罵趙洛是這些,現在罵南宮白也是這些,罵得她都快厭煩了,還是想不出新的詞。

  沒辦法,誰教她太善良,在宮裡時沒跟宮女們多學一些,現在罵人才會詞窮。

  「辱罵谷主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受命來監視她種金曇花的寒奴,一到寒潭邊就聽見她的咒罵聲。

  咒罵人有什麼用?如果咒罵有效的話,壞人早就都咒死了。

  「我辱罵他又如何?他是你的谷主,又不是我的谷主。」趙嬣知道有人來,但她連頭都懶得抬一下,逕自扒著土。

  「谷主命我來看你花種得如何。」對她的勇氣,寒奴有些佩服。明知道得罪谷主的下場淒慘,她卻毫無懼怕的一再挑釁。

  激得谷主一再動怒,這是從沒有人敢做的事,因為所有得罪谷主的人,都早已去見閻王了,除了她例外。

  這大概是谷主想要她種金曇花的關係吧。

  「我早說過我不會種花,現在才派你來擔心有什麼用。」生為公主,她向來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幾時想過要學種花了。

  「你不怕種不活金曇花,谷主真的拿你當花肥嗎?」寒奴好奇的問道,在她身邊蹲了下來。

  近距離的看著她,寒奴發現趙嬣其實長得很甜美,一張常笑的朱唇微微的彎著,美麗的晶燦眼眸透著慧黠的光彩,皮膚白皙,看來吹彈可破,十足的美人胚子,一點也不比冰奴或陳姿君遜色。

  只可惜,憤怒中的谷主沒有察覺。

  「喂,看什麼看,不怕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啊!」正在挖土的趙嬣,一抬頭就見他眼也不眨的直盯著她,先是怔了一下,隨即開口怒斥。

  寒奴搖了搖頭,「你常常這樣對人說話嗎?」

  「沒有。」她答得乾脆。事實上,她在皇宮裡時對任何人都很好,從來沒有以公主的身份欺負過人。「只是我討厭你們寒谷的男人。」

  尤其是那個叫南宮白的男人。

  「我並沒有得罪你。」谷主幾次冷酷相待,他都有幫她求過情。

  「你是寒谷的人就得罪我。」她用力的鏟著土,把它當南宮白的身體在挖,挖他的手、挖他的腳、挖他的心跟肺……

  「也許你會成為寒谷的人。」沒有谷主的命令,誰也出不了寒谷。

  「那我寧願死。」趙嬣恨恨的說道。

  「真這麼討厭這裡?」他得這裡很美啊!

  地處在天寒地凍的天山裡,靠著先人留下來的奇門遁甲,避開凶險跟寒冷的天氣,創造出一個溫暖的世外桃源,是很了不得的事。

  「我不是討厭這裡,是討厭這裡的人。」趙嬣氣呼呼的丟下鏟子站起身,覺得這個原本沉默是金的男人突然變得聒噪了。

  她抱起那金曇花走到另一邊,「不許跟來。」她警告道。

  她要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好好的種這株花。

  趙嬣走後,一直隱身在大石後的南宮白緩緩走出來,深邃的眼眸一直跟隨著那道走遠的倩影。

  隨著她的腳步翩翩帶起的衣袂,令他想起一個幾乎遺忘的姿容。

  「谷主。」不知南宮白就在身後的寒奴,回頭驚見主子,連忙躬身行禮。

  只是一直望著趙嬣怔忡出神的南宮白,並沒有理會他。

  第四章

  接連幾日,趙嬣都沒有看到南宮白,從那天他離開寒谷邊界的茅廬後,他就沒有來找過她。

  原本應該高興得到清靜才對,但她就是會莫名的想起他,想起他的冷峻、想起他的邪謔,冀望能再見到他那飄逸俊朗的身影。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正在廚房裡準備晚膳的冰奴,看她一臉沒精打彩的踱進來。

  趙嬣搖搖頭,不好說出自己的心事,佯裝若無其事的幫忙舀水,試探的問:「對了,冰奴姊,這幾天怎麼沒有見到南宮白呢?」

  「什麼南宮白?要叫谷主。」冰奴輕斥的接過她遞來的水,倒進水盆裡洗菜。「谷主這兩天人不舒服,所以在谷口的茅廬裡休養。」

  「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趙嬣緊張的問道,口氣裡有著連自己都訝異的關心。「要不要緊?有沒有人照顧他?」

  冰奴奇怪的看著她,眼神中有絲不解。「你不是恨死谷主了嗎?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擔心?」

  「有……有嗎?」趙嬣心虛的臉紅了起來,走到爐灶邊想幫冰奴切菜。「我只是怕他死得太早,害得我報不了仇而已。」明顯的口是心非。

  瞧見她要幫忙,冰奴快一步走過去,拿走她手上的菜刀,怕她又像上次一樣,尚未幫忙,卻先切到自己的手。

  趙嬣第一次到廚房時,拿起菜刀就切到自己的手,劈個柴差點砍斷自己的腳,生火煮飯就更別提了,不是米裡沒加水,就是險些把廚房給燒了,害她和寒奴整修了好幾天,才將一切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從那以後,他們就把這個花奴當小姐似的供著,再也不敢要求她幫忙做事了。

  「你還是出去找事做吧。」冰奴推著這位瘟神出廚房。

  看著廚房的門被關上,趙嬣有點不甘心的瞪了一下,然後腳步一旋,走向茅廬的方向。

  她記得上次南宮白帶她去的路,但記得路是一回事,要走到那裡卻有點困難。光是要繞過一大片依五行八卦栽種的桃花林,就費了她一番工夫,還差點迷失在桃花林內。

  轉了好久,趙嬣終於摸索到熟悉的路徑時,突然望見南宮白站在不遠處的樹下,他微仰著頭,瞧著樹上的桃花沉思。

  那俊逸的臉上微微帶著一絲愁色,令人不禁被那愁色所感,不忍出聲打擾。

  「又來這裡,你想逃走嗎?」南宮白雖未正眼看她,卻知道來人是誰。

  趙嬣走到他身後,有些囁嚅的開口說:「我沒有要逃走,只是……聽冰奴說你生病了。」

  「你以為可以看到我死?」南宮白低低的笑了起來,緩緩轉過身看著她,一點也看不出病弱的樣子。「看到我這樣,你是不是失望了?」

  趙嬣一點也不失望,擔憂他的心情消失了,那如釋重負的心情連自己都感到詫異,她應該是要憎恨他的、討厭他的,可是為何看到他如此神采奕奕的樣子,卻會感到心安呢?

  也許生病的是她才對。

  「是有些失望,因為我很想看看病懨懨的醫神是什麼樣子?」話雖如此說,但趙嬣心裡卻很好奇他剛剛在想什麼?想親人還是想情人?

  一個寡情的人,臉上不應該會有那種愁思才對。

  南宮白輕哼一聲,「打小時候起,我爹就教我救人的醫術,餵我吃各種的毒藥跟補藥,所以一般的毒藥毒不了我,我也很少生病。」

  「那你一定很辛苦。」難怪他臉上沒有笑容,她還以為是因為住在寒谷的關係,原來是從小養成的。

  比起她在皇宮裡的無法無天,自由自在,她實在同情南宮白,打小就被人強迫吃各式各樣的毒藥和補藥,一定很可憐。

  「也許我可以考慮不報復你了。」趙嬣向來嘴硬心軟,深富同情心是她最大的缺點,知道他怪異的性格是後天造成後,她不禁同情起他。

  「從來只有我報復別人,沒有別人報復得了我。」這小東西還真有趣,身高不及他的下巴,但她的勇氣卻是別人所不及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知道,醫神嘛!你告訴過我了。」在她看來,白面閻王這個稱謂更適合一些。她繞著他的身邊轉一圈,展現活潑可愛的一面。

  趙嬣臉上的璀璨笑靨,是南宮白從來沒有見過的。

  女人在他面前,不是矜持端莊得乏味,就是畏懼得不敢說話,只有這個小東西,無懼他的冷漠、怒氣,還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跟他說話。

  就連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冰寒二奴,也不敢這樣。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剛剛看著樹上的桃花在想什麼?」趙嬣問出在心裡轉想許久的問題。

  「沒什麼,只是欣賞桃花而已。」他不想告訴她,她的出現令他想起一個努力要遺忘的女人,一個與她完全不同個性,卻同樣令人驚艷的女子。

  「你有沒有想過,這片桃花林這麼大,裡面或許有花精樹怪也不一定?」趙嬣開心的在這片桃花紛飛的林中奔跑,彩蝶般的翩翩身影,以及銀鈴般的笑聲,溢滿這片桃林,令往前走的南宮白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她的喜悅帶動這片桃花林的生氣,讓原本沉寂的桃花林,也在她的旋舞中,跟著跳動起來,每片飄落的桃花瓣就像林中的花精一樣,爭相著與她共舞。

  正在高興跳舞的趙嬣,沒有發現南宮白灼灼的眼神正望著她,她盡情的旋舞,越舞越快,笑聲也越來越大,直到她笑夠了,也轉昏了,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上。

  「小心。」南宮白伸手扶住她輕盈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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