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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竹君    


  「是啊!大人,我們一定會忠心耿耿、守口如瓶,不會給您添麻煩的,請您收留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奴才吧!」他們異口同聲的叩求。

  珞兒也假裝心軟的站到他們那一邊求情,「就留下他們吧!他們都一大把年紀了,到哪去討生活?留著他們辦事,我們也方便些。」

  「這個……」雪湖故意低首猶豫著。

  月盈偷偷一笑,該是她上場的時候了。

  「就留下吧!」她輕移蓮步的走近雪湖的身邊,用著無比嬌媚的撒嬌口吻道:「相公,反正我們都不住在這裡,很多事情也需要有人來打理,就算是多養幾個人看家也是好的。更何況,我看他們也都挺忠心的,絕對不會洩漏任何事情,你們說對不對?」她巧笑倩兮的回頭。

  「是啊!夫人說的極是。」僕人們連忙應聲保證,「我們只求賞口飯吃,絕對不會胡亂說話,請大人儘管放心。」

  夫人?月盈這個玩笑可開大了。

  雪湖怨對的白了她一眼,責怪她的頑皮多事;誰知不服氣的月盈也立刻還以顏色,做了個鬼臉回敬她。

  雪湖又好氣又好笑的搖頭。還好目的已經達成,她也毋需再扮黑臉了。

  於是,她表現出好不容易被說服的模樣,揚手說道:「算了,就留下你們,都起來吧!」說完就負手走入大廳。

  「是,謝大人,謝謝兩位夫人。」那些奴僕不忘謝謝為他們說情的珞兒和月盈。

  珞兒和月盈兩人沒有想到她們竟被當成雪湖的大小老婆,不禁相視大笑了起來,令那群僕人好生奇怪,還以為自已說錯了什麼。

  「你們之中誰是這裡的管事?」雪湖有模有樣的在太師椅上坐定,態度威嚴的問。

  那位年長的老樸走了出來,躬身道:「回票大人,這裡的田管事已經被前任的大人帶走了。老奴胡劉是現在的總管,大人有什麼吩咐儘管告訴小的。」

  胡劉?好奇怪的名字。

  她們三人聽了忍不住掩嘴笑著。

  「好,除了胡總管留下,其它人都下去吧!」雪湖命令這。等到其它的下人都走了,她才繼續這:「胡劉,本官現在就有幾件事要交代,我希望你好好的記清楚,並且不許宣揚出去,知道嗎?」

  「是,小的會仔仔細細的聽,仔仔細細的記清楚。」

  「很好。」雪湖滿意的點頭,看來這個老人家還算機伶。「本官雖然是初次上任,但是住在京城已經有好一陣子了,在他處早已有了豪宅美眷;雖蒙皇上厚賜賞府邸一座,但是我在本家過慣了,不想更改。所以,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並且代為掩飾。」

  「可是,萬一皇上要召見,或是官裡有要事時怎麼辦?」畢竟是做過官家下人的,設想得也很周到。

  「這……就派人在齊莊後門的樹上綁個黃綾吧!」雪湖思慮再三,這是最不得已的方法了。

  儘管胡劉的心裡對這個新主子充滿了疑慮,但為了能有個安定的窩和飯吃,他聰明的選擇緘默。「是,奴才都聽清楚了,奴才一定聽大人的吩咐。」

  「很好。」事情比預期的還要順利。「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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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親王府的人最近為了月盈的婚事常到齊莊走動,可是都得不到齊秉禹的善意響應。

  而月盈為了雪湖的事,最近也常常溜回齊莊來。雖說是溜,其實和光明正大差不多;只要她不讓齊秉禹當面撞見就行。

  「其實妳倒不必太焦慮,我覺得妳大哥是故意放妳走的。」

  這日,雪湖與珞兒、月盈一同在庭園內散步。當雪湖聽完月盈所講的事後,就直覺的認為齊秉禹是認同這樁婚事的,不然以他的武功才智,豈會那麼輕易的就被一封突來的信所騙倒?

  「他一定是礙於面子,不肯向麒貝勒服輸而已。」她分析道。

  奕麒被人稱作「斷袖貝勒」,而癖好的對象又是她大哥齊秉禹,那就無怪乎他會有如此反應了。

  「這能怪得了奕麒嗎?是大哥長得太漂亮了,這才讓別人誤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月盈一面倒的護向奕麒。

  沒辦法,誰教奕麒是她未來的老公呢?

  「月盈說得沒錯。」珞兒點頭附和。「齊莊主的確長得太『美』了,簡直不像是人,所以這不能怪麒貝勒。」與月盈相處的這段日子,她已經完全拜倒在她的淘氣可愛之下,所以對她所說的,她無一不贊成。

  「對,是他長得不像人,怎麼可以怪奕麒。」月盈道。

  這對活寶。雪湖笑著搖頭歎息。

  「為什麼不請妳家的長輩出面作主呢?」

  「請過了。」月盈悻悻然的道。「姥姥已經答應了,婚期也訂下了。可是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大哥,我冀望他參加婚禮,得到他的認可。」

  兄妹之情終究是不容抹滅的。「沒關係,我們再找個機會勸勸他吧。」雪湖安慰道。

  這時,一陣爭吵聲由假山旁的八角亭內傳來。

  「什麼事啊,這麼吵?」月盈好奇的跑上前去,完全忘了她是偷溜進來的。

  「不會是瑞親王府又派人來說親了吧?」珞兒湊熱鬧的跟了過去。兩個人一起躲在假山石後偷聽。

  八角亭內聚集了四個男人,分別是齊秉禹、韓柏安、奕麒和奕翔。不必說,奕翔當然是陪著奕麒來提親的,只是……看他們面紅脖子粗的模樣,恐怕又無望了。

  「你們請回吧!我齊莊乃是布衣平民,高攀不起皇親國戚。」齊秉禹冷傲的神態卻比那兩位皇親國戚要高出許多。

  「高攀不起沒關係,你也去參加舉試,得個文武狀元什麼的不就成了嗎?」奕麒一副嘻皮笑臉,無所懼的模樣。「不然求我阿瑪也行,讓你混個一官半職的更好。」他就是不激怒齊秉禹不爽,不討一頓打不暢快。

  唉!天生的賤骨頭。奕翔暗忖。

  「你找死。」齊秉禹劍眉一揚,掌風突地劈向奕麒。

  奕麒一個飛躍,朝假山逃去,避開那一掌。

  「來呀,來呀,讓我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退步了些。」他挑釁的反擊,激得齊秉禹雙目泛紅,雙掌齊發。

  一個不察,奕麒被他突來的掌勁擊飛出去,硬生生的撞向假山後方--「啊!」

  凌厲的撞勢嚇得躲在假山後的月盈和珞兒趕緊閃避,可是,朝她們身後緩緩走來的雪湖就沒那麼幸運了。

  只覺一道勁風襲來,肌膚生疼,她還來不及意會出了什麼事,身子就被人輕盈的抱起;而隨後跌來的奕麒則摔了個結實,疼得背股發痛。

  「小心點,沒長眼睛嗎?」齊秉禹對他咆哮著,雙手微微顫抖的抱著懷中的雪湖,安穩的著地。

  當他發現奕麒飛撞而去的方向是雪湖時,他的心臟差點停止。幸好及時救下了,不然他一定拆了那小子的骨為雪湖報仇。

  怎麼又怪上他了?奕麒好生無辜的爬起。別忘了是誰打他,讓他飛摔出去的,現在還來怪他,未免太不講理了吧!

  「要不要緊?」齊秉禹憐惜的望向懷中的美人。

  被他如此橫抱著,雪湖的心一陣狂跳,臉上佈滿紅霞,她掙脫開他的懷抱,站回地面。「沒關係。」

  「真的?」他那股焦急的模樣看得眾人一愕。

  「怎麼這小子也會關心人啊!」奕麒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譏笑道:「他不是一向抱持著事不關已,漠不關心的態度嗎?怎麼今天吃錯--哎喲!」腳上傳來的一陣劇痛讓他嘎然的住嘴。「是誰踩我?」

  「我。」韓柏安雙手環胸斜睨若他,「你不開口沒人當你啞吧。」什麼貝勒爺嘛,根本是呆瓜一個,他難道看不出來齊秉禹喜歡雪湖姑娘嗎?

  「喂,你為什麼欺侮我相公?」月盈見不得心上人吃虧,授著腰挺胸上前。

  「別對韓大哥這麼兒,他沒有惡意。」珞兒一個箭步護衛在韓柏安的面前。

  「什麼沒有惡意,妳沒瞧他踩得那麼重,像是與奕麒有仇似的。」月盈心疼的說。

  「那是在提醒他,叫他別多話。」珞兒一邊解釋,一邊使眼色要地望向後方。

  「什麼?」月盈甩頭朝齊秉禹跟雪湖望去,這才發現大哥正鐵青著一張臉瞪著她。

  完了,她忘了自已是偷跑進來的。

  「妳什麼時候又溜進來了,梁總管呢?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齊秉禹生氣地說。

  「是我帶她翻牆進來的,有氣對我發好了,別朝她吼。」奕麒保護性的站在月盈面前,替她檔下了他噬人的怒火。

  齊秉禹哼笑的揚起一眉,「這樣最好,兩人一起滾吧!」他毫不留情的揮手送客,拉著雪湖轉身離去。

  他這一生最討厭的人就是奕麒,要他親口答允妹妹的婚事,門都沒有。

  「大哥怎麼這樣嘛!」月盈難過的垂下頭。「都是你,撞人都不看清楚。」她說著就掄起兩隻小拳頭捶向奕麒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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