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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朱妍 「我捏死你這個愛情騙子!」 何偉傑不止一次說小黑是他、小紅是她,而金魚缸是情海,他倆就像這一對紅黑金魚悠遊情海……如今,綿綿情話猶在耳畔低回,她卻發現最醜陋的愛情真相。她再也無法忍受小黑跟小紅繼續在她眼前成雙成對悠遊,這太諷刺!她要把它們分開,她要小黑代何偉傑受過。 「噢!我這是做什麼?!竟然喪心病狂到把對何偉傑的滿腔怒火發洩在這條無辜的可憐金魚身上?」她看著小黑的魚嘴巴很困難地張張合合呼吸,心頭一驚,連忙將小黑重新放回魚缸裡。 天啊?!她該拿何偉傑怎麼辦? 忿怒、傷心兩股強烈的情緒不斷撞擊、不斷揪扯她的心,把她的心撕裂得碎糊糊,她覺得好痛……好痛!不爭氣的淚水走珠兒似奪眶而出,把一雙美美的眼睛哭成紅紅腫腫的水泡眼。 她好想辭職、好想逃離台北這個傷心地,回到安全、溫馨的鄉下老家躲起來舔舐情傷口 不! 不行! 不擅隱藏情緒的她老是把喜怒哀樂掛在臉上,她若巴著張苦瓜臉、皺著打結的眉頭回家,只會讓父母親為她擔心、為她牽掛而已。 想逃回家躲起來的念頭行不通,那……辭職換個工作環境讓何偉傑找不到她,也讓自己早日走出情傷陰霾,應該可行吧? 不! 也不行! 她必須理智考慮外頭經濟不景氣,公司行號裁員的裁員、減薪的減薪,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工作,每個月可以固定寄錢回家貼補家用,她怎能這麼自私為了一時情場失意就輕言辭職,而把沉重的家計全套在父母親身上? 她已經失去愛情,不能再失去麵包了,她必須學習向現實環境低頭。 更何況,就算愛情沒了,太陽明天依舊從東邊升起,依舊朝西邊墜落,日子還是得過下去,不是嗎? 她的思緒千回百轉……最後,理性終於戰勝感性。 她堅強地抹乾眼淚,決定把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封錮在心靈角落,她決定以冷漠來疏離何偉傑。反正,他只不過是拿她當候補情人來排遣寂寞,只要讓他多碰幾日釘子討幾次沒趣,或許就會放過她,另尋別的倒楣女孩取代她的位子。 好不容易想通了,她心裡有一種從桎梏跳脫的感覺。 這時候—— 「鈐……鈐……」電話鈴聲大作。 她扭頭盯著矮几上的電話,想伸出手去接又頹然縮回手,她心裡很清楚這通電話一定是何偉傑打來的。 「鈐……鈐……」 不死心的電話鈐聲固執地持續響著,聽得她心煩氣躁,級著拖鞋啪嗟啪嗟走過去拔掉電話插頭。 誰知,電話不響換手機響,逼得她快瘋掉!索性連手機都關掉,圖個耳根清靜。 只是,過了今晚,明天呢?後天呢?何偉傑過幾天就從大陸回來,她勢必得跟他面對面把話挑開來說清楚講明白。 噢!今晚她哭得一顆心又碎又累,明天的事等天亮再去煩惱吧。 ☆ ☆ ☆ ☆ ☆ ☆ ☆ ☆ ☆ ☆ ☆ ☆ ☆ ☆ 「小魚兒!你那位何先生截至早上十一點為止,一共打了七……呃,不對不對! 一共打了八通電話來找你。」中午的時候,總機小姐明珠看見徐曉瑜從外面採訪回來,立刻嘟起小嘴抱怨。 「明珠!何先生若再打來請你繼續告訴他,我外出採訪還沒回來,OK?喏,這是你最愛吃的『瑪嘉烈葡式蛋塔』,剛出爐的哦。」她為了感謝明珠從昨天開始當她的擋箭牌,在回週刊社途中特地繞了兩個彎買一盒蛋塔回來孝敬明珠。 「我覺得你的何先生他好可憐耶?」明珠實在受不了蛋塔香噴噴的誘人氣味,嘴饞得趕緊拿出一個蛋塔咬一口。 「可憐?怎麼說?」她有點意外。她相信絕對沒有人會用「可憐」這個字眼來形容何偉傑。不過話說回來,明珠只知道他姓何,並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何偉傑,難怪會同情他說他可憐。 「我從他的聲音聽得出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小魚兒,你懲罰男朋友的手段是不是太鐵石心腸了點啊?你就大發慈悲接一下他的電話嘛。」 奇怪!不是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嗎?明珠怎麼嘴裡吃著她買的蛋塔,卻幫何偉傑說話? 「不接。」她狠心拒絕。唉!只有天知道她堅強的外表下內心其實沮喪得厲害。 「他從昨天九點上班就開始打電話一直打到五點下班,少說也打了二十通以上,奇怪的是今天十一點以後截至目前為止,他都沒有再打來。」 「那很好啊!免得你接電話接到手軟。」徐曉瑜嘴巴是這麼說,心裡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小小難過一下。 何偉傑是個聰明人,隨便猜猜也猜得出來她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因為,絕對沒有人一打卡上班就跑出去採訪新聞,直到五點下班還不見人影,拜託喔!她是採訪記者,又不是什麼拚命三郎。 「說的也是。呃……我差點忘了問你,今天下班後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唱KTV?」 「好啊。」 於是,不想回家自怨自艾的她下了班就跟一票同事跑到「錢櫃KTV」唱歌,一直唱到快十一點,才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家。 她低頭從皮包找出鑰匙插入匙孔開門進入屋內,她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聽到漆黑的屋子裡傳來何偉傑冷峻的聲音,說: 「你真是興致好、體力佳!上了一整天班還玩到深夜十一點才肯回家?」 她慘白著一張小臉趕緊去按開關,點亮一室光源。 「幾天不見,你比我記憶中更漂亮三分。」他十指交疊端坐在她的長椅上,拿兩顆炯炯黑眸渾身上下打量她。 「你……你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北京?」她先是一怔,半晌,才從驚愕中穩住心神,緩緩掀唇吐出問話。 「我趕十一點半的飛機經香港回台北,從晚上七點我就一直坐在這裡等你。」他打直長腿起身走向她。 「你……你……」她以為白自己還有幾天的時間來調適心境,好讓自己可以從容不迫面對他,沒想到他卻提前意外出現。依照常理他欺騙了她的感情,她大可理直氣壯上前指著他的鼻子罵到他抱頭鼠竄為止,然而,她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很沒出息地只想逃走…… 「怎麼啦?為什麼看到我像見到鬼?才進門又嚇得想奪門而出?」他看穿她想逃的念頭,忙邁開腳步上前攔住她,他的兩隻大手掌緊緊壓扣住她的左右手腕,再用他高大的身軀野蠻地將她貼在沁涼的牆壁上,壓得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睜大燃著火焰的烈眸狠狠瞪他。 「不放。」他一口回絕。 「你擅入我家,還限制我的行動自由?」 「別忘了!是你親手交給我你家的備份鑰匙,我以為這是一種信任跟邀請,意 味我隨時可以自由進出你家。」他另有一番解讀。 「我明天找鎖匠過來重換一副門鎖!」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待我?」他眼底的烏雲更深更沉。 「我不喜歡有人坐在烏七抹黑的客廳裝神弄鬼嚇唬我。」 「我不是問這個……」 「那是?」沒頭沒腦,鬼才知道他在問哪個。 「我問你!你為什麼拔掉家裡的電話插頭?為什麼關掉手機?為什麼我打電話到週刊社找你,那個說話像鸚鵡的總機小姐千篇一律回答我『很抱歉!徐曉瑜外出採訪還沒回來』?」他細著嗓子學明珠的說話口吻。隨即話鋒一轉,沉痛地說:「你知道當我想跟你說話卻怎麼也聯繫不到你時,我的心裡有多著急?我為你擔心得徹夜難眠,唯恐你出了什麼意外,直到第二天打電話到週刊社找你,從總機小姐口中知道你準時上班,我才稍感寬心。只是,你無緣無故切斷所有我能聯繫你的管道,令我志忑難安根本無法專心工作,逼得我不得不從緊湊的行程硬擠出兩天時間飛回來找你當面問個清楚。小魚兒!你說,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口氣說完。 「你要我給你一個解釋?好!你聽清楚……何偉傑!我要終止這場愛情遊戲,我不想玩了!」該來的總是要來,一味逃避無法解決問題,她決定跟他攤牌,速戰速決。 「愛情遊戲?什麼愛情遊戲?小魚兒!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他心裡的警鐘嗚起。 「哼!你少在我面前裝出一臉困惑的無辜表情,我徐曉瑜再怎麼癡、再怎麼傻,也不屑當你的候補情人!」 「你……聽了蕭賓的錄音帶?」他臉色大變,看來自己錯估蕭賓報復的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