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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鐘琴 「會啊,妹妹,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她是討厭長得漂亮的男生,但對於漂亮得像個娃娃似的小女生,她可是很喜歡的。 「我叫彌紗。」她的聲音嬌嬌嫩嫩的,感覺就像是入口即化的棉花糖。 「你好,彌紗,我叫映月。」映月朝她伸出友誼之手。 「你好。」彌紗先是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伸出白嫩的小手。 哥哥帶回來的這個台灣大姊姊,人很不錯呢!不管姑姑之前是怎麼說的,反正她就是覺得這個台灣來的姊姊很好。 啊!她想起來了,之前白井管家有跟她說過,這個姊姊可能會變成她的嫂嫂,那時姑姑聽到還氣了好久。 嫂嫂嗎? 抬頭看了一眼對她笑得很溫柔的映月,彌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決定了!她喜歡這個姊姊。 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理由,出於直覺的,她就是喜歡她。 「哥哥今天出去了,房子那麼大,姊姊你自己走的話會迷路的,讓彌紗帶你四處走走吧!」 第九章 京本蒼的消失,正式邁入第三十六個小時。 懶懶的坐在池塘邊看著池裡游來游去的魚,映月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昨天有彌紗的帶領與陪伴,使得她暫時忘記了他的事,不過今早一起來,詢問傭人卻得到他未歸的消息,她的心情就立刻陷入惡劣的狀態中。 那傢伙到底在搞什麼啊?居然就這樣把她丟在他家,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可惡,就算是躲債也不是這種躲法。 映月板著張小臉,對於被京本蒼忘在家裡的感覺十分的討厭,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是為了躲他才提早跑來日本的。 嘟著小嘴思考了下,她隨即自口袋中掏出京本蒼的「遺言」,開始第十八次的複習。 看著那篇簡短到不行,完全沒有透露任何行蹤或歸期的留言,她無奈歎了聲,她居然得像苦守寒窯的王寶釧,乖乖的在這裡等他。 「見鬼的!我幹麼這麼安分的把我的日本之行浪費在等他上頭?哼!越不要我去大廳,我就越要去。」搞不好他其實就躲在大廳裡,只是不肯見她罷了。 她把字條重新塞回口袋裡,體內的叛逆細胞完全被字條的最後幾句話給喚醒,她隨即起身拉開拉門,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昨天彌紗有告訴她整個屋子大致上的位置配置,所以她大概可以抓到大廳會在哪個位置。 穿過景色優美的迴廊,她這一次不再留心於四周的美麗景色,美景固然很吸引人,但缺少了京本蒼,她的心情就是好不起來。 雖然她有京本蒼的手機號碼,可她並不想打,這是一種很微妙且奇怪的心理,明明有電話,她就是不打。 為什麼一定要她先打電話找他呢?如果真的要打電話,也應該是他打給她才對,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誰先打了電話,就代表誰輸了,且是比較在乎對方的那一個。 而貪心的女孩子,卻永遠希望對方能夠愛自己比她愛對方多一點。 等等,愛?! 映月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她是哪時候愛上那種她最不屑的漂亮臉蛋?且重點是,他的身材也不是她所愛的健碩型猛男,這根本完全……完全和她的理想條件差太多了! 「我心理有問題,一定是的。」她努力的說服自己,「江映月被虐待狂發作的風聲萬萬走漏不得,否則就太不優了。」他甚至還陷害過她吃檳榔,她不可能真的對那個險惡的日本男人有感覺吧?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來到了大廳的門口。 這個京本蒼千叮嚀、萬交代不准她靠近的大廳,裡面到底藏著什麼好東西?不然一向對待她慷慨大方、什麼麼都隨她的他,怎麼會不准她接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太不瞭解她的個性了,越是叫她不要做的事,她就越會想去做看看。 映月小心的探出頭,往大廳裡看去,沒想到她頭才剛探出去,馬上就被人家給抓包了。 「姊姊!」坐在大廳裡的彌紗眼尖的發現了她。 「嗨……」她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生硬的笑容。這小女孩的眼睛怎麼這麼尖啊? 大廳裡除了彌紗之外,還有兩個中年婦人以及一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中年婦人感覺有點眼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是……」中年男子一看到她,臉上便充滿了疑惑,像是不明白家裡為什麼突然會出現一個陌生的女孩。 「這個姊姊是哥哥前天帶回來的人。」映月還沒開口,彌紗便搶著回答。 什麼叫哥哥前天帶回來的人,彌紗真不會說話,雖然她說的是事實,可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感覺就是怪怪的,好像她和京本蒼之間有什麼曖昧似的。 「喔?」一聽到彌紗的話,中年男子的眼睛頓亮了起來,「你是蒼帶回來的?」他上揚的語氣裡似乎有著濃濃的興味。 「是的。」雖然覺得對方的反應很奇怪,不過映月還是老實的回答。 「你不是不會說日文嗎?那天你明明不會說日文的,怎麼現在又會說了?」其中一個中年婦人,口氣尖銳的問。 一聽到那種尖銳的問話方式,映月的腦海中立即閃過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啊!她想起來這個眼熟的阿姨在哪裡見過了,她就是那天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日本婦人嘛!她記得京本蒼好像說她是他的姑姑來著。 果然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台灣碰過一次,在日本居然又再遇到她。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會說。」她用日文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對著那個日本婦人說,滿意的看到她的臉色當場變得鐵青。 算她的運氣不好,之前和她結怨,又好死不死的碰到她現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會給她好臉色看才有鬼。 「你你……」籐木雅理氣憤得說不出話來,從她出生至今,沒有人敢對她這麼無禮,「俊雄你看,台灣人就是這麼無禮又傲慢,所以我才說不能讓京本家的繼承人去那種小地方嘛!」籐木雅理轉頭向一旁的中年男子抱怨。 無禮又傲慢?她從頭到尾也才那麼一句話而已,就算語氣有點不禮貌,但認真說起來,應該離無禮、傲慢還很遠吧? 映月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籐木雅理在那邊歇斯底里的叫著,她提到台灣的態度,感覺就像是提到蟑螂般的鄙夷。 「呃……大姊,你不要這麼說嘛。」大廳裡另一位中年婦人有點看不過去的開口,這個中年婦人的面容美麗,臉上看不出什麼歲月的痕跡,臉部的輪廓和眼睛跟京本蒼有幾分相似。 「姑姑,姊姊有說錯什麼嗎?」彌紗一臉疑惑的看向籐木雅理。「不說不代表不會說,這樣講沒有錯啊,上次在台灣的時候我也在,你又沒有問姊姊她會不會說日文。」 彌紗,說得好!聽到她的話,映月真想當場拍手叫好。 不過,這番話籐木雅理聽了則是當場為之氣結,「俊雄,你聽聽這是什麼話,彌紗才和這個台灣女人剛認識不久,就被她帶壞,懂得頂撞我了,如果再讓她繼續留在這裡,那以後怎麼得了?」 她是在說什麼啊?事情有那麼誇張嗎?她從到頭到尾也不過才說了那麼一句話而已,這個日本婦人就把她講成這樣,映月一臉無辜的看向京本俊雄。 京本俊雄回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對於自家姊姊的失禮感到很不好意思,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出口勸阻,當初姊夫在台灣養小老婆的事帶給她的刺激太大,使得她眼裡完全容不下任何台灣人,既使對方是家裡的客人,她依然毫不客氣。 「姊姊,她是小蒼帶回來的客人……」京本俊雄暗示著姊姊要有禮貌一點。 「客人?這種人怎麼配得起當我們京本家的客人?」籐木雅理聲音尖銳的諷刺道。 她想,她知道京本蒼為什麼會留字條叫她不要靠近大廳了,原來是因為大廳有個嚴重民族歧視的日本女人!映月在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只可惜她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 「姑姑……」彌紗小聲的叫著籐木雅理,似乎對她歇斯底里的態度感到很不好意思,「姊姊人很好的。」她幫著映月辯解。 「噢!彌紗,你在說什麼?這種台灣人怎麼可能好到哪裡去?你們知道我要來這裡小住還故意帶個台灣女人回來,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籐木雅理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明顯的完全容不了映月。 等等,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沒那麼嚴重吧! 看到籐木雅理發飆的樣子,映月覺得有些錯愕與好笑,她一直以為日本女人都該是謙順有禮、態度溫和的才是,可眼前這個歐巴桑,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