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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鍾璦 「這……這……」慎福為難的垂下頭,他無法告訴他們,王爺與福晉根本就不把貝勒爺當一回事,又怎麼會為他前來提親呢?整個慎王府中,也只有他慎福可以充當貝勒 爺的長輩呀。 「不過也沒關係,我倒是對他好奇得很,這麼吧,你回去轉告閻霄貝勒,就說明日午時我在敬親王府恭候他大駕,請他自個兒來跟我們談吧。」瑟雅柔柔的一笑,朝慎福 道:「請回吧。」 「是,老奴一定會把話帶到的,老奴告退。」慎福興奮的咧開唇角,迫不及待的告辭離開,同慎王府報信去了。 「福晉,你怎麼可以無視我的意願,逕自邀請一個不相干的人來王府?」敬謹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道。 「王爺,真是對不起,可是,人家就是想瞧瞧那個傳言中的閻霄貝勒是個什麼樣的人嘛。」瑟雅一向知道怎麼應付丈夫的怒氣,採取撒嬌的攻勢說。 「他有什麼好看的,聽說還是慎王爺的側福晉跟下人偷生的,虧這個冷血的慎王爺忍得住這口氣,還將他留在府裡當成二貝勒一樣養大,我是絕對不曾讓顏兒嫁給一個名聲這麼壞的人。」他努力維持著威嚴宣告。 「王爺這麼說就不對了,想想我們的女兒不也都曾被那些不實的流言傷害過?難道你也認為我們的女兒名聲很壞,不值得娶嗎?」瑟雅一點都不贊同他的說法,她最瞭解被誤會的痛苦,所以才要當面審視那個閻霄貝勒,看看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 「當然不是呀。」敬謹話一出口便後悔了,尷尬的愣了下,旋即改口道:「那個閻霄貝勒怎麼可以跟我的女兒相提並論,福晉你真是糊塗了。」 她會心的笑笑,朝他偎去,輕聲細語的懇求,「好嘛,你如果愛我的話,就會滿足我的好奇心,對嗎?」 他的臉霎時通紅,卻佯裝鎮定的說:「都老夫老妻了,還說什麼愛不愛。」 「這麼說,你是不愛我嘍?」瑟雅假裝心傷,推開他黯然低下頭。 「當然不是了,我……」敬謹慌了手腳,連忙哄她道:「我什麼都依你便是了。」 她馬上抬起臉,笑得燦爛,靠向丈夫的胸膛,甜甜的說:「這可是你說的喔。」 「好,是我說的。」敬謹摟住妻子,無可奈何的點頭保證。 只不過,為什麼他有種受騙的感覺呢?唉,他真是被這女人給吃定了呀。 第二章 「是嗎?她真是這麼說的?」閻霄閉著眼聽完慎福的話,緩緩的睜眼問。 「是的,敬親王爺的福晉的確交代老奴回來轉告貝勒爺,說明日午時請貝勒爺上門作客。」他照著瑟雅的交代說道。 閻霄緩緩的勾起唇色,臉上的神情是種接受挑戰的興奮,「是嗎?」他沒想到敬親王府的人曾有如此的反應,這倒是勾起他的好奇心。 「貝勒爺,可是敬親王爺對這門親事似乎極力反對,您真的不考慮一下?或許我們可以找找其他的大家閨秀。」慎福真是不懂,明明敬親王爺的幾位格格都沒有什麼好名聲,有人肯上門提親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為什麼敬親王爺反而處處阻撓,似乎一點兒都不想將女兒嫁掉似的。 「嗤。」閻霄嘴角的笑帶著一股冰冷的寒意,他謎了謎眼道:「福伯,你真以為我是隨隨便便就決定要娶敬親王的大格格嗎?你錯了,敬親王在朝中勢力龐大,皇上對他也倚重有加,若我可以跟他們結為親家,對我來說,只有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為呢 ?」 「可是,如果你跟大格格見面之後,發覺自己並不喜歡她,不愛她呢?」慎福實在不喜歡看到他眼中那抹無情的冷酷。 「喜歡?愛?」閻霄不屑的挑挑眉,「我的婚姻中不需要那些沒用的東西,只需要利益與幫助就足夠了。」他最輕視的就是感情了,正因為他捨棄了對慎王府的一切感情,才得以鞏固自己在慎王府中的地位。 「貝勒爺……」慎福難過得心都糾了起來,貝勒爺原本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現在卻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慎王府或許給了他不虞匱乏的生活,卻也毀了一個小孩對愛的渴望。 真是造孽喲!慎福感慨的歎了口氣,暗暗的祈禱著終有一日會出現一個溫柔多情的女子,讓他瞭解什麼叫愛,什麼叫家,將他自無情的煉獄中解救出來。 這是他慎福這輩子唯一的盼望了。 *** 「不許、不許,什麼擺設都不許給我更動」敬謹打斷忙著擺設青瓷的丫鬟,又阻止在一旁鋪上新桌布的奴婢。 「可是,這些都是福晉吩咐小的們做的呀。」丫鬟們不解王爺今天怎麼有這麼好的興致看她們做這些工作,紛紛手足無措的呆愣著,不知該動手還是該停手。 「我才是這個王府的主人,我說不必就不必了。」敬謹大吼一聲,將丫鬟們嚇得都跳了起來。 什麼嘛,只不過是請一個小小的貝勒用午膳,需要這樣大費周章的準備嗎?真是氣死人了,最好是把府裡最難坐的椅子拿出來給他坐,讓那個閻霄貝勒一刻都待不住,才是正確的「待客之道」! 「阿瑪,您怎麼滿臉怒容,是誰惹您生氣了嗎?」夕顏捧著插滿各色花朵的花瓶裊娜走了進來,好奇的看著父親問道。 他聽到女兒的聲音,轉過身正想提醒她待會不要出現時,忽然住了口,兩眼瞪得老大,顫著聲問:「是誰要你作這麼隆重的打扮?」可惡呀,他的顏兒打扮得這麼美,那個臭小子見了,一定會更加窮追不捨。 夕顏困惑的眨眨眼,不懂父親的反應怎會這麼激烈,淺淺一笑道:「是額娘要可兒為女兒梳理的,說今天有貴客到王府來用午膳,當然要特地打扮一下,以免失禮。」 「不許、不許!快去把這身衣服給我換下,還有,頭髮也不必盤得這麼整齊,隨隨便便紮在後面就可以了。」敬謹猛搖頭,嚷嚷著道,不過隨即想了想,又連忙改口,「不對,你今天給我待在房裡,沒有阿瑪的吩咐,不許你出房門一步,知道嗎?」哼,他才不要讓他們見面呢。 「阿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顏兒嗎?」奇怪,阿瑪的反應太不尋常,而且跟額娘的吩咐完全不同,她真是有點兒搞混了。 他懊惱的搔搔頭,歎口氣道:「還不是你額娘,莫名其妙的宴請慎王府的閻霄貝勒,現在竟然還要你盛裝打扮,簡直就是想趁這次的會面將你們湊成對,顏兒,你說說,你的想法如何?」 夕顏訝異的挑眉,不相信的說:「不會的,阿瑪,您該不是誤會額娘了吧?她並沒有跟我提起這檔事。」 「我怎麼會誤會呢?那個閻霄貝勒還曾派人來跟阿瑪、額娘提親呢,這場午宴就是當時定下的,阿瑪想阻止都阻止不了。」誰會料到他堂堂敬親王竟然在自己的王府中都無法作主?沒辦法,誰叫他就是怕老婆,唉! 夕顏愣了下,有點無法消化剛剛聽到的消息,手中的花瓶差點滑落。 「顏兒,你還記得答應過阿瑪什麼事吧?阿瑪可不許你食言喔。」敬謹決定從女兒這裡下手,讓她自己拒婚,如此一來,福晉就不能怪罪於他了。 「呢,顏兒沒有忘,阿瑪放心,顏兒會告訴額娘,請她幫顏兒婉拒這門親事。」 夕顏回過神來,朝一臉緊張的父親笑著保證。 他吁了口氣,拍拍胸口道:「好、好,果然是阿瑪的好女兒,阿瑪沒有白疼你。」 夕顏點點頭,將花瓶拿到一旁的心桌上放好,轉身說:「那麼顏兒就回房去了,請阿瑪轉告額娘,就說顏兒身體突然不適,無法參加今天的午宴。」 敬謹怔了怔,旋即露出會意的笑容,「沒問題、沒問題,阿瑪一定會告訴你額娘的,你就好好的待在房裡歇息吧。」 夕顏回以同樣會意的微笑,輕輕頷首,輕步往自己寢房的方向走去。雖然她對那個從未謀面的閻霄貝勒感到有些好奇,不過,好奇歸好奇,要她順著額娘的意參與這樣尷尬的會面,那倒不如窩在房內讀些好文章。 她邊走邊拔下發上的玉釵,渾然不覺有雙犀利的黑眸早已牢牢的鎖住她,而且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 「貝勒爺,您還好吧?」 慎福關心的望了望沉思中的閻霄,生怕他遭受到打擊,他沒想到這個午宴草率而短暫,不但敬親王沒有露面,就連夕顏格格也以身體不適作借口拒絕出席,只有福晉一人出現。 唉,根本就是瞧他們不起嘛。 「福伯,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影響到我的心情嗎?」閻霄絲毫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反而唇畔還掛了抹邪惡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