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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鍾璦    


  夕顏望向書冊,黯然的扯扯唇,接過來,「謝謝你,小綠。」

  看著她愁容滿面的模樣,小綠心疼的皺起眉,無可奈何的靜靜退下。

  夕顏揪著手中的書冊,抹丟淚水,輕輕的翻了一頁。剛剛閻霄對那個女子似乎諸多讚賞,或許,等地學會了書冊中的技巧,他就不曾再將注意力放在旁的女人身上。

  心中雖這麼想,可真瞧見裡面淫邪不堪的圖畫,夕顏的臉仍忍不住紅了起來,趕緊將書給闔上。

  一股挫敗的感覺自胸口升起,原本已經暫停的淚水又湧出她幽黑的瞳眸。

  她真是沒用,連這樣一點小事都做不到,看了一頁便羞愧的再也看不下去,枉費小綠特地去為她找來這種書,如果她真的將它棄之一旁,不也辜負了小綠的好意嗎?不行,為了取悅閻霄,她一定要咬著牙將這本書冊背進腦海裡。

  夕顏在心中打定主意,深呼吸幾下,硬著頭皮又將書冊翻開,強迫自己不要將視線移開,軌著微弱的燭光,艱困的看起書來。

  ***

  一連幾夜,夕顏總是用功到天明,一雙眼因睡眠不足而佈滿紅紅的血絲,看得小綠心疼不已,暗暗為主子感到不值。

  貝勒爺根本就不知道少福晉用心之深,只知道在勾欄院的女子之間流連,彷彿完全忘了少福晉,還當自己是個單身漢呢,她小綠原本也很崇拜貝勒爺的,不過見他這陣子來的種種行為,現在他在她的心中已經排不上名次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少福晉會樵悴而死的,她一定要想辦法將貝勒爺引來見見少福晉不可。

  小綠邊想邊往閻霄近幾日常出沒的地方走去。

  她知道貝勒爺最近常留宿的便是安置艷妓盼盼的客房。

  才接近房門口,小綠便聽到裡面調情的嬉笑聲,心頭霎時湧上怒氣,沒想到少福晉在那邊為貝勒爺傷神,貝勒爺還跟那個青樓女子打得火熱,真是人可惡了!

  好,就讓她來捉弄捉弄他們。

  她眼珠子轉了轉,深吸了幾口氣後,裝出一副慌張失措的神情,衝進房內大喊著道:「不好了、不好了,貝勒爺,不好了呀!」

  閻霄半瞇起犀利的黑眸,沉聲問:「發生什麼事?」他記得這個丫鬟是派去伺候夕顏的。

  「會有什麼事呀?貝勒爺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真是個沒規矩的丫頭。」盼盼沒好氣的白了小綠一眼,懊惱她破壞好事。

  小綠也老大不客氣的對她翻白眼,才又慌張的朝閻霄道:「少福晉突然昏迷不醒,可能是因為傷心過度,連著幾夜不眠不休的等著貝勒爺,身子骨受不住了。」

  說到可憐處,她還故意落下幾滴淚。

  閻霄心頭突然一顫,湧上陌生的焦慮情緒,攏了攏被盼盼扯開的衣襟,迅速的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爺,您怎麼說走就走呢?咱們的『遊戲』還沒結束吶。」盼盼見他要離去,連忙喊住他,嫵媚的勾引著地道。

  閻霄冷冷的睇她一眼,「你在這裡也住得夠久了,要什麼去跟慎福說,拿了東西就  走吧。」

  「爺,您要趕我走?」盼盼彷彿遭到青天霹靂似的愣住,他剛剛不是還跟她濃情蜜意的嗎,怎麼翻臉便不認人?

  閻霄一挑眉,邪佞的笑道:「聰明的女人不需要等男人開口便知道他的意思,除非她想得到難堪。」

  「呢,盼盼瞭解,盼盼會等爺再召見的。」他的話讓盼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還是少惹為妙。

  閻霄滿意的微扯唇色,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嘿,你還待在這裡幹麼?快去領賞走入啦。」小綠看這個騷女人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恨不得馬上將她掃地出門。

  「你這個丫頭也太無禮了,看我不在爺的面前告你一狀,我就不叫盼盼。」她氣呼呼的道。

  「你已經過時啦、失寵啦,誰怕你告呀?」小綠抬起下巴,嘲笑的道:「告訴你吧,你連替我少福晉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還是識相點趕快滾吧,免得在這裡自取其辱。」

  「你……」盼盼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不惱怒。

  「哼!」小綠朝地做了個鬼臉,懶得再理她,轉身走了出去,留下怒氣衝天的她在房內跺腳。

  反正依她方纔的觀察,這個女人已經引不起貝勒爺的興趣了,當然她也就懶得再把她當成少福晉的敵手,貝勒爺總算有眼光,知道哪個女人比較好。小綠在心中為自己的主子偷偷地高興起來。

  ***

  寂靜的房內只有隱隱晃動的燭光,映照著夕顏單薄的背影,顯得落寞而孤寂。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怎麼度過的了,想想也奇怪,她本來是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怎麼現下會如此的害怕寂寞?

  這些天,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議她心弦顫動,欣喜的以為是閻霄出現了,可是事實每每今她失望,只能暗暗垂淚。

  今夜他應該也不會來吧?雖然心中這麼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還是存著幻想,期盼他俊挺的身影會突然出現,柔聲向她解釋宴席當天的一切,告訴她,他還是那個溫柔待它的夫君。

  夕顏輕聲長歎了口氣,失神的翻動手上的書冊,那本她咬著牙看遍的淫穢圖畫,心思卻飄得遠遠的。

  突然,細微的開門聲讓她整個人候的一震,死寂的心開始猛烈的狂躍。

  「霄?!」夕顏歡喜的轉過身,清麗的臉上掛著連日來最美麗的笑薔。

  「呵,我不是那個雜種,你這樣喊我可是一種污辱喔。」進門的並不是閻霄,而是一個讓夕顏感到陌生且恐懼的瘦削男子。

  「你是誰?」她警戒的揪著眼前的陌生人,昔日被擄的恐懼彷彿潮水似的湧來,逐漸淹沒它的理智與鎮定。

  「嘖嘖嘖,不要那麼怕我嘛,我可是你的大伯喔,雖然那個雜種跟我是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不過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讓你喊我一聲哥哥。」慎行色迷迷的笑著。

  「我、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想見你的弟媳的話,請明日在大廳上等著,現在這個時刻、這個場合,並不適合你造訪。」夕顏覺得自己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那日的情景浮現腦海,將她對那男人的印象與眼前的這個男子重疊,讓她幾乎無力的癱軟。

  「呵,這麼跩,我才聽說你被……嘿嘿嘿,裝什麼貞節烈女嘛。」慎行摸摸下巴,心想,或許可以拿她洩洩被閻霄趕出王府的怒氣。

  「你、你快給我出去,否則讓霄知道了,他不會放過你的。」夕顏一步一步的退後,不知不覺的返到炕邊,再也無路可退。

  「別傻了,你以為他會為了你而動怒嗎?」這不過是樁因利盎而結合的婚姻,他就不信那個雜種會為了她有任何的情緒反應。

  嗯,這夕顏格格雖然被污辱過,不過那模樣還真是上上之選呢,尤其是她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嘗起來應該十分柔滑甜膩吧……「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夕顏無助的喊著,一股絕望的感覺緩緩的升起,她緊捉著書冊的手泛起青筋,額際則不斷冒著冷汗。

  慎行邪惡的勾勾唇,大步一跨,上前將她逼坐在炕上,揪著她打量道:「那個雜種竟然敢使詐毀了我所有成親的機會,然後自己安安穩穩的娶了個大美人,不但得到慎王府的實權,還將我跟額娘趕出門,哼:現在我拿他的東西來用用,應該也不為過吧?」

  他手一伸,一把將夕顏的衣襟撕裂,露出肚兜,那隱約露出的細嫩看得他眼睛都紅了。

  「不,我求求你,不要……」過度的恐懼讓夕顏不知所措,手腳發軟的哀求著,雙手緊攏被撕裂的衣襟,渾身劇烈的顫抖。

  「別擔心,等我嘗過你之後,你就會知道,比起那個雜種,誰才是真正的男人。」慎行的眼珠子緊盯著夕顏微露的胸口,迫不及待的湊上前,朝她高聳的圓丘伸出祿山之爪。

  「哎喲--」霍的,一陣哀號聲打破夜空的寂靜。

  「找死。」低沉的嗓音懶懶的響起,不過其中蘊含的肅殺之氣,卻讓慎行嚇得腳都軟了。

  「閻霄?」看清楚壞他好事的來者為誰之後,他迅速的往後一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道:「我不過是跟你的妻子打個招呼,你何必介意呢?更何況這個女人只是你利用的工具罷了,借我玩玩又何妨?她不過是個被穿過的破鞋嘛。」

  閻霄的黑眸一沉,殺意頓起,身形疾閃,輕易的制住慎行的喉頭,冷冷的瞪著他,「下地獄去吧。」

  「等、等等:」慎行沒料到他真想下毒手,連忙出聲說:「我再怎麼說也是你大哥,要是你殺了我的話,看你要怎麼向阿瑪交代。」

  「哼,你什麼時候有個雜種弟弟,我怎麼不知道?」閻霄譏誚的挑起眉,眼神仍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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