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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鍾璦    


  耶律齊斜挑眉,冷硬的唇線嘲諷的彎起,「你不是瞧不清楚嗎?站那麼遠怎麼看題目呢?」他倒要看看她多會裝?

  「當然,我當然得靠近點才看得清楚,不用你提醒。」壬冬墨趕緊起身將身子移近桌子,俯下身,佯裝必須貼近桌面才瞧得清楚的模樣。

  這該如何是好?偷偷瞥了眼緊繃著臉「監視」她一舉一動的耶律齊,壬冬墨知道這次如果沒有瞞騙過去的話,下場肯定不是十分「愉快」的,但是,要怎麼渡過這次的難關呢……她絞盡腦汁飛快的思索著。

  有了!壬冬墨假意專注於解題,正欲拿筆去沾墨時,卻「不小心」碰翻了墨水,將寫有題目的紙張染上了一大塊的黑,再也無法分辨上面的文字。

  「呃,糟糕,我以為我沾到墨了,這都要怪我瞧不清楚,這下這些題目都毀了,只好下次再說了。」她佯裝驚慌的整理著被墨污染的紙張,實則偷偷地將沒有沾上墨水的地方乘機塗抹,黑成了一片。

  耶律齊睨了眼桌面,冷冷的咧開唇,攫住她纖細的手腕,瞇起眼瞅著她道:「我不知道你的視力惡劣成如此,這對你的任務不是個很大的阻礙嗎!」

  「你在指控什麼?我不懂。」他的靠近讓她呼吸急促,整個視線忍不住全集中在面前的那片薄唇上,記憶裡浮現的儘是他如何吻她的畫面,天!

  「你為了幫宋朝那個狗皇帝搜集我大遼的機密,犧牲的可真不小呵。」該死!在被她那樣的背叛之後,他竟然還想要吻她?

  「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奸細,請不要污蔑我。」這可是實話。

  「這是你最後坦白的機會,如果你現在向我承認一切罪狀的話,我會原諒你。」他真的會原諒她的,「只要你告訴我,宋帝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想要竊取什麼機密?說吧。」

  回視著他充滿期待的視線,壬冬墨有霎時的衝動想要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全盤托出,可顧及到小姐的安危,便又硬生生的嚥下,針對他的指控否認道:「我不是奸細,信不信由你。」

  該死!他都已經這麼不顧?面的「乞求」她認罪了,她竟然還是不肯說實話?莫非她是為了保護韓仲謀,所以才堅不吐實,生怕連累了他?!

  這樣的猜臆讓他的胸口猛地燒起一把火,臉上的神情卻更加的緊繃冰寒,妒火燒燬了帝王該有的冷靜與思考能力,焚燬了所有的理智。

  摧毀、報復、折磨,這是怒火席捲過後僅留的灰燼,緩緩的在心頭蟄伏,等待爆發的時機。

  第八章

  沉悶凝重的氣氛照例的籠罩在一向莊嚴平和的皇城之中,平靜的表面下是暗潮洶湧的詭譎氣流,彷彿風雨前的寧靜,人人皆有所覺,卻不敢言,只有縮起頭來過日子,等待天地變色的那一日到來再打算了。

  「臣蕭鈞叩見皇上,皇上萬安。」

  耶律齊不感興趣的斜睬了跪在前方的蕭鈞一眼,寒聲道:「是誰讓你進來的?」

  「呃,皇上恕罪,臣實在是有緊急的事情必須呈報皇上,請皇上明察。」蕭鈞連忙叩首請罪,然而眼中卻閃著邪惡的光芒。

  「有什麼事你們自己解決吧!朕今日不想談政事。」耶律齊仍是一臉的漠然,完全不似以往那個事必躬親的英明君王了。

  「這不只是政事,同時還攸關王室的?面問題啊!請皇上明察。」蕭鈞不死心的繼續稟報。

  耶律齊不悅的蹙起眉,正要開口之際,卻被領著霞貴妃走進來的雲大娘給打斷。

  「皇上吉祥。」她們屈身行禮道。

  「今天還真熱鬧,你們就是不讓朕清靜對嗎?」耶律齊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嘲諷的彎唇道。

  「皇上,嬤嬤全聽霞貴妃說了,這次您絕對不能心軟,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傷風敗德之人,留她不得呀!」雲大娘也不婉轉,開門見山便道。

  耶律齊犀利的目光射向霞貴妃,讓她陡地一驚,嚇得連忙垂下頭,不敢再直視他。

  「皇上,今日就算皇上要治嬤嬤不敬之罪,為了您好,娘嬤還是要冒死進言。韓仲謀與她畢竟都是漢人,異鄉遇故知,難免同病相憐、日久生情,屆時傳了出去,不是讓千萬百姓看咱們皇室的笑話嗎?這樣的屈辱,嬤嬤萬萬不許發生在大遼宮中。皇上,就算您再愛她,也必須快刀斬亂麻,除去這個大患啊!」果真讓事情發展到如此,她就太對不起先皇先後了呀!

  愛?耶律齊的心一凜,旋即強迫自己否認道:「啐,朕從沒愛過誰,更不可能愛這個漢女。好了好了,這件事朕自有定奪,你們全部跪安吧。」煩,真煩,他已經夠間的了,為什麼他們還要來湊一腳?

  霞貴妃眼見搬出雲大娘向耶律齊施壓的計謀未果,怨恨的咬著下唇,正悻悻然的攙著雲大娘離去時,蕭鈞的話語卻又讓她燃起一線希望,停在原地等著看好戲。

  「啟稟皇上,根據可靠的消息,臣大膽直言,宮中此女並非八王爺之女趙絡,真正的趙絡另有其人,而且此人還被藏匿在一個咱們意想不到之處。」蕭鈞的話彷彿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一顆石子似的,迅速的引起陣陣的波動。

  「天?!這個女的不是護國郡主?」雲大娘與霞貴妃皆瞠大了眼,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耶律齊的臉霎時拉下,聲音冷澀的問道:「何處?」

  蕭鈞的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喜色,略帶急促的道:「就在韓仲謀家中。」

  「我就說呀,漢人總是偏袒漢人,哪能讓他們當差做事呢?現在可好了,果然出問題了,這分明就是宋賊的詭計,故意送了個假郡主來羞辱皇上,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咱們一定要向他們討回個公道不可。」雲大娘率先編派著宋國的不是。

  「是呀,這根本就是瞧不起咱們皇上來著,真叫人?皇上抱屈呢!」霞貴妃也跟著發難道。

  只有耶律齊反而靜默了下來,在房內?生一股令人窒息的詭異氣氛,壓住了眾人的激越情緒與聲響,紛紛也跟著沉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提著心等著耶律齊的反應。

  就在大家皆屏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之時,耶律齊低沉的聲音適時響起,「宣韓仲謀上殿。」

  耶律齊的聲音溫和得令人害怕,那眸底泛起的陰邪光芒更讓人膽寒,沒人猜得到他此刻心中的想法,更沒人敢再開口問起他將如何處置叛徒。

  只因現在的耶律齊彷彿一隻靜待噬血的猛獸,誰也不識、誰也不認,只待撲殺獵物……

  「糟了糟了,主子,你快走,否則就來不及啦!」環兒跌跌撞撞的衝進屋內,拉扯著一頭霧水的壬冬墨便要往外走。

  「環兒等等,總要先讓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呀!」壬冬墨頓住了腳步,不跟她走。

  「哎呀!」環兒沒轍的放開手,懊惱的跺跺腳道:「我剛剛在朝霞宮外偷聽到霞貴妃正領著蕭統軍往這邊來,說什麼要捉拿欺騙皇上的叛賊,還說什麼郡主不是郡主的,我看情況不對,所以趕緊來通知你。」

  郡主不是郡主?壬冬墨心一凜,霎時便明白了。看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他還是知道了……「現在你可以走了吧,快,咱們快去找皇上當靠山,否則就算霞貴妃硬要編派一個罪名在你的頭上,你也是有口難言,有罪難伸啊。」環兒又拉著壬冬墨的手,轉身匆忙的想往外走,卻被壬冬墨定住的身子反扯了回去。

  「主子?」環兒不解的回頭望向她,怎麼主子一點都不驚慌呢?

  一抹苦笑緩緩的飄上壬冬墨的唇畔,她的聲音乾澀卻平靜,淡淡道:「環兒,我已經不是你的主子了。」

  「不,環兒說過,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認定你是主子,誰也沒法改變我。」環兒猶帶稚氣的臉上滿是堅決,遼人的頑固個性完全表露無遺。

  「即使我是個假郡主?」壬冬墨輕輕的說道,彷彿這是件稀鬆平常的事一樣。

  「假、假郡主?」環兒征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句話的意義,只能愣愣的直瞅著壬冬墨。

  不會吧?!她左瞧又瞧,就是看不出主子有哪一點不像真郡主的?暫且不說她綽約多姿的外貌,光那抹高傲凜然的氣質就足以說明了她肯定是出身高貴,絕非泛泛之輩,怎麼會說她是個假郡主呢?

  環兒簡單的腦袋無法承受太困難的思考運轉,沒一會兒就覺得頭昏眼花,正要開口追問實情時,霞貴妃已經偕同蕭鈞逼近眼前了。

  「環兒,你在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來通風報信,妄想幫助犯人逃走吧!」霞貴妃細長的眼睛一瞟,充滿說不盡的惡意。

  「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說通風報信?」壬冬墨將自己擋在環兒面前,維持尊嚴的挺直背脊,「我倒是想知道,貴妃娘娘為何領著大隊人馬造訪我這破舊不堪的小屋?難道你對住在這裡也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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