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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鍾璦 「額娘,我再說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們,我的確是要娶親,可絕對不會是安格格或其他人,我的心裡早已經有了最佳人選,除了她之外,我是不會再多瞧別的女子一眼的。」臧洚正色表明,嚴肅的神情讓臧福晉都不覺被他的氣勢給怔住了。 「你、你,你該不會是跟那些煙花女子動了真情,要娶個青樓艷妓回來當少福晉吧?」臧福晉一回神,驚恐的問道。 這還得了,他們臧家的名聲恐要毀於一旦了。 「該死的臧洚,難道我一個皇家格格會比不上那些勾欄院的低賤女人嗎?」可惡呀,一定是那個叫做什麼婉兒的狐狸精。 「你閉嘴。」臧洚的臉霎時恐怖的沉了下來,深邃的黑眸瞇起,讓安楁格不自覺的停止出聲。 「她是這個世上最純潔、最高貴的女人,我不許任何人污辱她,即使你是皇十格格,我也絕不輕饒。」臧洚警告的說完之後,旋即面無表情的拂袖而去,留下愕然的臧福晉與漲紅著臉的安格格,尷尬以對……「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已經說過我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凰將臉撇向一邊,沒好氣的朝臧洚道。 「不行,雖然大阿哥沒有說什麼,不過我知道他真的對媸兒日思夜想,幾乎已經要到達崩潰邊緣,既然事情的開端你也有干係,當然得負起責任,把她的下落告訴我。」臧洚一屁股坐在那凰身邊,雙手撐著下巴死盯著她瞧。 「看、看什麼看呀,沒看過人家洗碗盤的嗎?」真是的,瞧得她都無法專心了。那凰佯裝淡然的繼續手頭上的工作,可那雙手卻偏偏跟她作對似的,硬是毫不平靜的將手上的盤子給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天吶,我的姑奶奶,這已經是你今天打碎的第十一個盤子啦。」掌櫃聽見盤子的破碎聲,像陣風似的衝了進來,一張臉比吃了黃連還要苦。 「呃、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嘛……」那凰吶吶的道歉,彎下身撿著碎片,郤不小心讓鋒利的碎裂邊緣給割傷了手。 「哎呀。」那凰低呼一聲,連忙按著汨汨出血的手掌上的傷口。 「嘖嘖嘖,你瞧瞧你,連撿個碎片都能傷了自己,我的老天呀,這份工作實在不適合你呀。」掌櫃搖頭歎氣的道,要不是礙於貝勒爺私底下的「交代」,他早就要她另謀高就嘍。 「讓我瞧瞧,怎麼這麼不小心?」臧洚心一驚,飛快的衝上去將她的傷口往自己的嘴邊送,用嘴吻住了她的傷處。 天,她的傷口不痛,倒是她的心好痛,沒想到就算知道他有什麼未婚妻子跟紅顏知己之後,她還這麼喜歡他,喜歡到這樣讓他輕輕一碰便忍不住臉紅心跳了……「疼不疼?」他心疼的問道。 「還不是你,要不是你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話,我也不會老打破盤子,更不會割傷手了。」那凰倏的將手一抽,背過身去,不讓他瞧見自己嫣紅的雙頰。 「貝勒爺,我這些盤子……」唉,他是很不想打擾他們談情說愛啦,不過他的損失總要有人賠吧? 臧洚瞭解的掏出了錠金元寶拋給掌櫃,「夠了嗎?」 「嘿嘿嘿,夠了夠了,那我先下去了,有事再喊我。」有錢好辦事,他不是那麼不識趣的。 「凰兒,好好招呼貝勒爺,知道嗎?至於盤子你要不要洗都無所謂。」眉開眼笑的拋下幾句話,掌櫃心花怒放的捧著金元寶跑了開。 「掌櫃的——」那凰無奈的看著掌櫃迅速消失的背影,嘀咕道:「啐,真不知道我現在是在怡紅院呢?還是在客棧裡。」還要她好好招呼貝勒爺? 「走吧。」臧洚寵愛的看著她噘著唇嘟嚷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摸著她的臉頰道。 那凰的臉反射性的一紅,旋即困窘的揮開他的手,「去哪?」 「你的手需要上藥,走吧。」臧洚不死心的想再伸手拉她,可是卻依然被閃了開。 「你不用假惺惺了,就算你對我再好,我也不會告訴你媸兒的下落。」哼,臭男人,以為運用色相就可以了嗎?她又不是婉兒姊跟那個什麼安格格的……一想到她們,那凰的醋桶就打翻了,滿臉的不高興。 「你真以為我只是為了知道媸兒的下落,所以才對你好的嗎?」天地良心呀,為什麼她就是看不出來他瞧她時的特別神情呢? 「我、我……」他幹麼瞧她瞧得這麼認真呀?害她差點要忘記他的「目的」 了,「當然啦,要不然你以前都只會使喚我,什麼時候對我這麼關心過,我看你還是把心思放在那位安格格或婉兒姊身上吧,我沒空理你。」 「不要再提她們了,我告訴你,我跟她們無關。」該死,那兩個女人真是他最大的阻礙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況且,我根本一點都不、相、信。」那凰倉皇的將捲起的袖子放下,頭也不回的轉身跑了開,她不能再繼續聽他扯謊,否則就會掉進他的陷阱裡了,以為他真的關心她。 他從來不知道要讓一個人相信他的感情有這麼難,呵,可能是報應吧,誰要他老是遊戲人間、玩世不恭,現在真是自作自受了。 臧洚追出了客棧,有感而發的瞧著她曼妙的背影搖頭歎氣。 「心情不好?」忽的,修長的身影靠近臧洚,俊美的臉上有些許的憔悴。 「彼此彼此。」臧洚拍拍胤禔,霎時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你說她會不會去找她?」胤禔犀利的視線始終鎖住那凰的背影,聲音中充滿了企盼。 「誰說不會呢?總是有希望的。」臧洚扯扯唇,依戀的瞅著那凰的身影,總是有希望的,他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企盼過自己說了的話能實現。 第十章 完蛋了,他沒有希望了。 臧洚艱困的閃躲著那凰的拳打腳踢,硬是拖著她離開了桑媸跟李大嬸所落腳的小屋,免得她壞了胤禔的好事。 「你竟然敢說我是瘋婆子?你才是個跟蹤別人的下流男人。」想到剛剛她跟桑媸走進屋內,卻愕然發現大阿哥與他出現在其中的景象,她還是怒氣未消,直想一拳打碎他的鼻樑。 臧洚頭一撇,恰巧閃過她的右勾拳,他往後縱了幾步,伸出雙手安撫她道:「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嘛。」他真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喜歡上一個這麼凶悍的女人,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 「我不聽。」那凰用手捂著耳朵,指責的瞪著他道:「若是媸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她會有什麼三長兩短?該擔心會有三長兩短的應該是我吧。」臧洚彎身揉了揉小腿骨,瞧,腫了好一大塊。 「你、你是罪有應得,誰要你老是圍在我身邊打轉,而且還利用我捉媸兒。」那凰心虛的瞄了眼他瘀青的下巴,佯裝不在乎的道。 「如果你不突然消失無蹤,我也不用想盡辦法跟著你,就怕你又從我的面前不見了。」臧洚哀怨的瞅著她,長歎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那凰非但沒有感到開心,反而心頭一酸,嗔道:「我是弄斷了你的……那裡,也答應過要負責到底,聽所有的使喚,可是……可是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待在你身邊了,你就放過我吧。」她跟婉兒姊不一樣,實在無法跟別人分享自己心愛的男人。 呃,怎麼她會把他的暗示解釋成這樣?臧洚實在是有說不出的苦。 「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可能。」他還想要把她緊緊的綁在身邊一輩子。 那凰怔了怔,咬咬下唇道:「那、那你要怎樣才肯善罷甘休?你說吧,我會想辦法做到的。」 「是嗎?不再逃開?」臧洚的唇忽的揚起,他得好好利用她的罪惡感才是。 「我又不是為了這件事才逃——」那凰話說一半便趕緊噤口,心虛的偷偷瞧了他一眼。 「不是因為這件事才逃?那你是為什麼逃的?我記得我那天有告訴過你,要你乖乖留在那裡等我,不是嗎?」有鬼,看她那副模樣,肯定另有隱情。 「我、我、我幹麼要告訴你。」她挺挺脊椎,高傲的抬起下巴道。 「你一定要告訴我,只要你告訴我的話,我就放過你。」臧洚緩緩朝她逼近,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強硬姿態,讓那凰的氣勢霎時消了大半。 該死的大嘴巴,幹麼無緣無故說溜嘴嘛,要是讓他知道她是因為既嫉妒又害怕的關係才逃離他,那不被他揶揄死才怪。 她才不要成為他風流名冊上的其中一員哩。 「不說,打死我都不說。」她嘟趄唇,堅決的搖搖頭。 「真的不說?」臧洚寵愛的看著她嬌俏的模樣,心神一動,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臉蛋,用熾熱的吻緘住她的灩瀲紅唇。 嗚,真可悲呀,她好不容易才將他鎖在心中的最底部,怎麼只是一個吻就能讓她意亂情迷,不能自己呢?連反抗都不想反抗,只希望他可以這樣一直吻著她,就吻她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