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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林如是 豈有此理!——但她孬種的不敢吭一聲。他的臉色已經夠難看了,再火上加油,恐怕先遭殃、壯烈成仁的人會是她。 他冷嗤一聲。「有什麼不一樣?很好,我會慢慢告訴你。我們的帳,今天就一筆一筆慢慢算!」 他們的帳? 她吃驚轉身。他半邊臉的輪廓線條繃得好緊,是灰土色的,看樣子是玩真的。可是,她跟他之間有什麼帳?看他那模樣,似乎積怨很深,不禁教她打個冷顫。 ☆ ☆ ☆ ☆ ☆ ☆ ☆ ☆ ☆ ☆ ☆ ☆ ☆ ☆ 車子並沒有筆直開到南部,半途下了高速公路,拐向一條不怎麼直的道路。然後,愈走愈往山裡頭,最後停在一處山區的木屋式小旅館。 「這是哪裡?」這下好了。窮鄉僻壤,這麼偏僻的地方,她是插翅也難飛。更別說,她根本不知道她被綁架到什麼地方。 余維波不聽不答,抓著她——是抓,不是「牽」,也不是「拉」——拖進小旅館。 旅館空蕩蕩的。空得像遺跡,更像廢墟。因為是木造的,處處呈現種原木色的古樸林調。 總共不到五間房。實在小得——嗯,個人化的有點那個。 揀了一間雙人房。余維波一路將她拖進房裡。「卡嚓」,落下鎖。像一隻獵鷹般——不,更像黑豹,兩眼發出凶光,虎視耽耽盯牢他的獵物。 「什麼嘛!」她甩開他,真的不滿。「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電話呢?我要打電話。」心裡記掛的還是十點的那個約。 余維波一把扯下電話線,將電話機丟進櫃子裡頭。然後用力將她抓到床上,拉把椅子,監守在床畔。 「你幹嘛?!」像犯人一樣被監控著,他又陰陽怪氣不出一聲,實在很不是滋味。 「算帳。」見她起身,他又把她壓回去。 掙扎不開,只得放棄。不滿說:「算什麼帳?」 「多得很。從以前,你就對阿濤特別用心,總是把我撇在後頭。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把我放在心上?!」口氣酸醋憤懣得不得了。 「你幹嘛突然提這個——」 「回答我!」他逼迫著。 「好嘛,好嘛。你不要這麼凶。有啦。」 像在說青菜蘿蔔一樣隨便的語氣。 他當然更生氣。「我要聽老實話,不要敷衍我!」用力捏住她手臂。 她警疼住。意識到他的認真,經心起來。看著他逼紅的眼睛,說:「當然有。而且放很多很深。」 他才慢慢放開她。冷白著臉。「為什麼大家都知道你不打算到飯店工作,只有我!只有我,到最後還被蒙在鼓裡?為什麼?你居然跟阿濤商量,卻連提也不跟我提一下?」 「我根本沒有跟阿濤商量!」原來他那麼在意。她明白這嚴重性,不敢再散慢,很認真解釋。「只是他剛好問起,我順口回答而已。我是想跟你說啊!可是那陣子你老是拒絕我,還該死的跟那個簡玉琪來來往往,要我怎麼說?!」 那眼神仍是懷疑的,但冷白的臉色回復一點溫度。 「那麼後來呢?為什麼又不說?」 「忘了。」她很老實回答。真的是忘了。 「忘了?」從齒縫繃出的,流露「不可饒恕」的冰冷口吻。 她乖乖低著頭,知道錯了。 「反正在你心裡,我本來就沒重要到必須太在意的地步對不對?我應該想得到的,你喜歡的根本就是阿濤,你想要的一直是他,因為得不到,你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是不是?」 「不是這樣的!阿波。」什麼冤枉都可以忍受,就是這個誤會不能爛下去。 「你不必再騙我。我早就知道的,在機場你根本就將我錯認是阿濤。」余維波聽不進去,表情又冷白起來。 「我說不是這樣的!」該死的!他怎麼會想到那麼離譜的地步。她吼叫起來,反抓住他衣服,將高級的白襯衫抓皺。「在機場見到你時,我的確想過是不是阿濤,但我也想會不會是你——可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 啊!不管了!那些羞恥的事全抖出來吧! 「重點是,我一見到你,心臟就狂跳,全身的細胞都非常亢奮,鼓噪個不停。居然對你興奮起來。我知道那樣很丟臉,高貴的淑女不會有那種反應,可是我那時口乾舌燥,不斷吞口水。然後,阿濤來了,我卻完全沒感覺。我不否認我以前喜歡阿濤——現在也喜歡,但那感情是不一樣的,不能混為一談!」 空氣陡然死寂下來,只有她起伏不停的喘息聲。 他像化石那樣定住了,直勾勾盯著她,很用力看著,看了良久,才開口:「怎麼個不一樣法?」 她閉閉眼,幾乎沒勇氣再睜開。低吟一聲,無力說: 「那一天,在你房間,我們……就是那個不一樣法。我會想碰你,撫摸你,吻你,感受你的身體。我也喜歡你碰我,撫摸我,親吻我——我——哎!」她遮住眼睛,又頹放下去。「我是不是很大膽很色很厚臉皮?」 回答她的是吸氣聲,粗重的。然後,溫暖的鼻息呵上她的臉。這整天,他冷森的臉第一次恢復人的表情,泛起柔漪。 「的確是很大膽很色很厚臉皮。」有力的手臂環抱住她。柔和的,生怕弄疼她的, 「我本來不想說,你硬逼我——」 「噓!」他比住她嘴唇。「我愛聽的。」 「我不知道你這麼會吃醋。」 「是你不好。誰叫你讓我不安。」手撩到她背後,唇印在她脖頸間。 「阿波,你不要……」 「我要。」一開始,他就不停了。撩開她的衣衫。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雖然林木鬱鬱,遮去大把的光,跟黃昏差不多。 「你不想要我嗎?」他不讓她「可是」。手一滑,滑進她的隱秘裡。 她喜歡與他這樣的肌膚之親。搖搖頭,紅著臉索取他更多的熱焰。就在意亂情迷之際,一道精光突然在她腦中閃了一閃。 「啊!」她叫起來。 「怎麼了?」他困難的開口。全身都著火了,他渴望狂烈的激燒。 「阿姨他們知道嗎?你沒到飯店、沒出現……」 「唔……該死!」他呻吟一聲兼加詛咒一句。 他完全忘了。他只是氣得「綁走」她,根本沒想到那麼多。既沒到飯店,也沒通知一聲,就這麼「消失」…… 「即使天塌下來,也等明天再去煩惱吧。」 「你會幫我頂著?」 「放心,壓不垮你的。」他瞅她一笑,泰山壓頂,將她完全籠罩。 一晌貪歡。 江山無限,歡樂有期。肌膚之親是這樣的使人迷亂,貪歡的兩個人,根本沒想到,余建明與李金髮著急的差點去報失蹤。 還是余維濤冷靜,算出玄機。輕描淡寫說:「不必緊張,他們兩個人不是失蹤,是私奔。」 所以,隔天回到家後,兩個人被疲勞轟炸個不停——為什麼要私奔? 問得他們兩兩相對,大眼瞪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