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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張榆 「醫生,我娘她沒事吧?」章敏敏擔心的問。 「不礙事的,只是有點輕微腦震盪的現象,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廷偉吁了口氣,「娘沒事就好,剛才嚇死大伙了。」 大伙也安了心,尤其是章克謹更是大大吁了口氣,但抬頭看見章敏敏怨懟的目光,不自覺又心虛的低下頭來。 「爹,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以對娘動粗?」章敏敏忍不住替姜明瑩抱不平。 「這不關爹的事,是我——」章以雯連忙愧疚的想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又是你,你一來,家裡就被你鬧得雞犬不寧,你究竟想怎麼樣?」章敏敏咄咄逼人。 「我……」 「敏敏,她是你姊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說話?」章克謹生氣的斥責。 「我不管,你們聯手欺負娘就不對!」敏敏替姜明瑩叫屈。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有外人在不好看。」章國諒提醒他們還有醫生在,別讓外人看笑話了。 醫生尷尬的笑了笑,「我想病人沒什麼問題了,我先走了。」別人的家務事他不想沾惹。 「醫生,慢走。」章國諒難堪的送走醫生。見醫生離開了,國諒才有些不高興的對章敏敏說:「敏敏,你不應該這麼沒大沒小的!娘受傷爹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但你也不該當著外人的面在這裡大呼小叫的!」 「連大哥也怪我,都算我的錯好不好!」章敏敏掩面跑了出去。 「敏敏——」章以雯立刻追了出去。 「爹,你和娘……」章國諒這才無奈的詢問,以往娘再無理,爹從來不曾對娘動粗過,今天到底起了什麼爭執會鬧得這麼不可開交? 「唉!還不都是你娘無理取鬧。」姜明瑩受傷,他也不好過。 「唉!」章國諒也歎了一聲,他大概可以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娘為什麼老是想不開,非要鬧得爹翻了臉不可? *** 章以雯追上了章敏敏。 「敏敏!」她攔住妹妹。 「你追出來做什麼?」章敏敏摔開章以雯的手,別過臉去。 「敏敏,我想和你談談。」 「談?談什麼?」她不耐煩的問。 「談士威。」 章敏敏惱怒,「為什麼要跟我談他?」 章以雯急著向她解釋:「敏敏,你誤會了,我和士威只是朋友——」 「夠了,我眼見為憑!」章敏敏生氣的打斷她的話,事實擺在眼前,以雯姊居然還要騙她! 「眼見為憑?你見到了什麼?」章以雯訝異不解。 「我看到他曾送你回來。」章敏敏醋火熏天。 章以雯失笑,「只看見他送我回來就斷定我和他的關係?」 「就算他送你回來不代表什麼,但今晚在舞會上他對你的表現,也夠讓我明白他對你是怎麼一回事了。」章敏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今晚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對我生氣的嗎?」章以雯小心翼翼的問。 「不是!」她立即否認。 「那你為什麼一晚上都對我——」 章敏敏躊躇了一會兒才說:「我是生氣你不該與那個姓舒的這麼親密地跳舞。」 章以雯吃了一驚,「難道你也喜歡上舒恩了,所以大媽才會說我破壞了你的幸福?」 「在我眼裡除了士威,其他的男人我才看不上!」章敏敏嗤鼻。 「那你為什麼這麼氣我與舒恩跳舞?」 「哼!我是生氣你不該與士威交往後,又與其他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匿的擁在一起。」章敏敏老實的說出心裡的感受。 她可以接受自己不如以雯姊,也可以忍痛祝福以雯姊和士威,因為她覺得以雯姊是那麼的完美,絕對比自己還配得上士威,可是以雯姊怎麼可以在有了士威之後還與別的男人公然調情,她為士威抱不平,更為自己的忍痛退讓感到不值! 「我沒有,我只是和舒恩跳了一首曲子。」章以雯解釋。 「對,一首忘情的眼中只有彼此的舞曲。」章敏敏嘲諷。 章以雯想起了自己與舒恩共舞的情形,臉頰也忍不住泛紅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他在離去前對你含情脈脈的樣子,以及你失魂落魄的表情,在場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你不用否認。沒想到你是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章敏敏不恥的怒罵。 章以雯十分難堪。「敏敏,你聽我說,你誤會了,我和舒恩以及士威都是朋友,全都是舊識,我們的關係也清白得很。」 章敏敏仍是一臉的不信。「舊識?你們何時認識的?」 章以雯無奈的將與舒恩以及陳士威認識的經過告訴她。 「這麼說來你只是救了士威,巧遇舒恩罷了。」章敏敏終於明白了一切。 章以雯點頭。 「你和士威真的沒什麼?」章敏敏有些驚喜。 「這麼說好了,我絕對不會搶自己妹妹的意中人的。」章以雯明白的告訴她。 「以雯姊,對不起!」她突然哭著抱住章以雯。「我要為我剛才所有不禮貌的言詞說抱歉。」她覺得自己實在很慚愧,除了誤會以雯姊之外,還說了一些愚蠢的話來傷害人。 「傻瓜,自己姊妹說什麼抱歉!」章以雯抱著她,發誓要好好保護這個天真善良的妹妹,絕不做出傷害她的事。 *** 香國寺 「以雯,你跪了這麼久,都許了什麼願?」李大嬸好奇的問。 今天一早,章以雯便帶著李大嬸來到重慶有名的香國寺上香。 「什麼願也沒許,我不想給神明增添負擔。」她恬靜的回答。 「那你跪了這麼久,都在想些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章以雯笑笑。 「不想?」李大嬸實在難以理解。 「是啊!大嬸,你先去燒些紙錢,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理會李大嬸的抗議,她步出寺廟,靜靜地繞著寺裡的花圃走。 她今天是出來透氣的,在那個家裡令她有窒息感,老覺得格格不入,再加上自從姜明瑩受傷後對她更是不容,處處針對她,讓她動輒得咎,幾乎要待不下去了,所以才會假藉進香之名,離開那個家一天。 她吁出了一口氣,仔細欣賞起這間寺廟。香國寺不小,是間歷史悠久的古廟,所有的建築都十分考究,寺內的一切擺設也都經過巧妙的規畫。她走進了一條小巷,小巷子直接通到一座後山的小林子。 她眼睛一亮,「想不到這裡還有這麼一個世外桃源。」她放鬆的深吸一口氣。「連空氣都好新鮮!」 「空氣在哪都是一樣的,是心境不同吧?」舒恩不期然的出現了。 她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含笑,「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他走到她面前。 章以雯以為他只是在說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出現了。「你跟蹤我?」這是唯一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她大怒。 他搖搖頭,「我不需要跟蹤,我的手下太多了,就連這間香國寺都有我的眼線,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得知你的行蹤。」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心驚的問。在舞會時她就發現每個人對他都是又怕又敬的,他的身份是個謎,他對她的態度也是個謎。 「別管我是誰,你只要當我是追求你的人之一就行了。」舒恩執起她的手審視。 對於他的舉動,她覺得奇怪而想縮回手,但他收緊不讓她扯動分毫,她索性放棄。「追求我的人?你是說你在追我?」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她搖頭,「看不出來。」他是那麼的玩世不恭又是那麼的無法捉摸,她根本分不清他所講的追求到底代表著什麼意義? 舒恩托起她的下顎。「我如果不是要追求你又何必在舞會上與陳士威爭取你,今天又為什麼要來見你?」他徐徐的說。 「錯,舞會時你並沒有爭得我,你放棄了,而今天來見我只是履行你那天的承諾。」她為他的行為下註解。 「錯,舞會那天我不是放棄,只是突然覺得可笑,我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聊的遊戲,而今天我是想著你,想見你!」他緩緩將她抱入懷裡,緊貼著他剛強的身子。 章以雯並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她經常想到他,想到他的冷漠,想到他的眼神,那是一對具侵略性的銳利眼神,讓她忘也忘不了。 「你是我唯一見過再也移不開視線的女人。」他坦承。 「你也是唯一讓我失措的男人。」 他輕笑一聲,在她額上輕印下一吻,靜靜凝視著她。從空屋裡初次見到落魄的她時,他就有股衝動想帶她走,但當時他有任務在身,因而作罷,卻也牢記住她的一切,暗暗發誓他會回來找她。他想珍藏她,因為在看盡一切亂世險惡後,她是唯一令他想保有的。 他纏綿的吻上她的唇,深怕捏碎了她,他是那麼的珍視她,那麼的想擁有她。「如果我要你跟我走,你願意嗎?」 她迷戀上他的吻,感受得到他如炬的愛意,也珍惜的回吻著他。也許世人會說她放蕩,說她無恥,竟對著一個只見過數次面的男人如此不羈,但面對他,她似乎可以拋開一切,與他遠走高飛,也許她的細胞裡有著瘋狂叛逆的因子,她真是被束縛太久了。章以雯想。「願意!」她毫不遲疑的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