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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張敏    


  第一章

  在風光明媚、地靈人傑的杭州城,若要說「富」者,便是以那經營布綢、珠寶生意的裴家為首。裴家的主人名喚「天生「,是個標準的勢利眼,經常仗著自己有幾分財富,欺善凌弱,且此人性好漁色,雖然杭州人在表面上總敬他,聲「裴老爺」,但私下卻對他吐沫不齒。

  裴天生膝下有三個兒女,大女兒名喚「韻蝶」,今年二十有二仍待字閨中。韻蝶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她的品德傳承自她的母親——裴天生的姨太太,是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卻很不幸的在韻煤時因難產而死。

  韻繁—生下就有著一張形同鬼魅,長滿麻子、疙瘩,教人見了都不禁毛骨悚然的臉龐。因此,這二十二年來,她無時無刻蒙著面紗,只因為害怕會嚇壞了旁人;而她這張臉更是她得不到裴天生的父愛的最大原因。當年裴天生冀望關忌騫——就是韻蝶的母親,能為裴誼生下男丁以傳承香火,哪兒知道關忌騫生下的非但是名女嬰而且還奇醜無比,在難過關忌騫難產而死的同時,他開始痛恨起這個令他蒙羞的孩子來。

  外頭是怎麼傳的?人家管他生下了這個形同鬼魅的孩子叫「報應」,誰教他用錢欺壓關民習騫的父母強娶關忌騫為妾,害關忌騫的未婚夫——一名窮書生——因為失去心愛的女人而自殺身亡!

  裴天生的元配——楊水葉,是個善忌又多疑的女人,早年因身子贏弱而遲遲未生子,才讓裴天生有剘口娶關忌騫為妾。當關忌騫嫁人裴家並很快懷懷有裴天生的骨肉時,她警覺的意識到自己發發可及的地位,為了不讓自己失寵,為了保住她在裴家的夫人地位,她在丫環「佩兒」的引路下,前往天山尋找一位擁有巫術的高人,奉上黃金了在那危及她地位的關忌騫身上下咒,詛咒關忌騫生下容貌奇醜的孩子,並且咒關忌騫因這個孩子難產身亡。

  不久,她的詛咒靈驗,關忌騫果然生了一個如鬼魅魍魎的女兒,並難道死。而她,在關忌賽死後的第二年也終於懷孕了,為裴家生下一名壯碩男丁。取名一慕然」,一爾後又生下一名女嬰,取名「韻竹」。

  慕然今年二十,身材堪稱中等,五官神似他的父親裴天生,由於從小就受父母驕縱寵溺,因此養成揮金如土。目中無人、恃強凌弱的個性。十八歲那年。由於不小心闖下了大禍,犯下了殺人的重罪,裴天生為讓兒子逃避刑責,故將他送離家鄉。

  韻竹今年七六,鳳眼桃腮、柳眉姝唇,那模樣兒跟她的母親真可謂一個模子,而性性更完全承襲其母,好忌、猜疑、驕縱跋扈、任性自私,成天以欺負下人為樂。當然,欺負韻蝶也是她的一大樂事,因此在下人眼中,是個令人「不敢恭維」的女子。

  韻蝶在裴家的地位簡直比一個下人還不如,洗衣、燒飯、打掃……什麼粗活她都得做,這是大娘的命令。好不敢也不能不從,只有稍有怠惰必然又得林頓鞭,因此,就算生病,也必須緊咬牙關抱病苦撐,絕對不敢偷懶。

  依照往常的,天才剛濛濛亮,韻蝶便已起身,抱著一大家子的衣服上溪邊清洗,而也如同往常的,正在渡邊洗衣的洗衣婦一看見韻蝶,立即與她保持距離,有的甚至視她瘟疫似的,連忙收拾衣物走人。而韻蝶,神情依舊,拉起裙子在小腿上打了個結,任細緻光滑的小腿裸露於外,然後蹲下身子開始洗衣,」並一邊搓著衣服,一邊哼著小曲兒。

  每天這個時刻,可說是韻蝶最快樂的時光,可以離開裴家,離開大娘,離開韻竹的欺凌,當然;到了溪邊還得忍受一些洗衣婦睥睨的眼光,但是這個她不在乎,因為她早已習慣那種鄙視的眼神,二十二年如一日,從來不曾改變過。

  她哼著曲子,快樂的洗著衣服,呼吸著這大自然新鮮的空氣,盡情自然的享受著這短暫的自由。

  而此刻,在溪邊的二棵樹上,一名衣衫襤褸的叫化子正恬適的躺在那兒,骯髒的臉龐呈現出安詳的睡容,兩條修長的腿優閒的交靠在枝幹上,雙手環抱的胸膛上擺著一枚的莫一公尺長的樹枝,兩片厚薄適中的嘴唇噙著一根竹纖,模樣顯得俯們卻泰然。

  一陣柔美的歌聲如黃鶯般徐徐的在耳際飄蕩。令睡夢中的他緩緩甦醒,側耳傾聽這令人心曠神怡的悅耳歇聲,唇瓣微微一揚,被這柔美的歌聲所吸引。

  挺宜背脊坐起身子;一對炯然如炬的眸子深深的凝向聲音來處,只見一蒙面女正蹲在溪邊洗衣,手上纖柔的搓衣動作配合著柔著的歌聲做著規律的搓揉,垂在肩上的青絲更隨著晨風拂動,那景象如畫般,令他的心一陣悸動,深遠的眸光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膠著成癡迷狀態。

  「裴、韻、蝶。」

  一個憤怒兇惡的聲音突然自韻蝶身後響起,瞬間掩去韻蝶臉上的笑容。她停下手上的動作,背瘠明顯的僵硬起來,緩緩的轉向聲音來源,只見韻竹正叉著腰,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凶神惡煞」四字來形容,而在她身後的兩名丫環也狐假虎威。

  「韻……竹?!」韻蝶的緊張明顯的表現在她微顫的聲音上。

  韻竹一向都睡到日正當中午才肯起床的,而今兒個竟然一大清早就下榻,並且親自溪邊來找她,看來事情十分不尋常。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看著韻竹憤怒的神情,韻蝶不禁心生恐懼。

  「小姐叫你過來。」  丫環小紅出聲,惡聲惡氣的。

  韻蝶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不敢有所違抗的放下手中的衣服,移步至韻竹面前,眉目低垂:有什麼事嗎?」

  「拍!」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刮在韻蝶臉上,那隱藏在面紗底下的臉蛋立即浮出一個五指手印。

  谷莫塵——樹上的那名叫花天,膠著的眼神被這一個耳光活生生的給打醒,胸下的心無由來一陣刺痛,一對英氣十足的劍眉因此而鎖緊。

  這個凶巴巴的女孩是誰?為何無端出手打人?此刻的他真想下去教訓她一頓,但理智制止了他,於是依然待在樹上靜觀一切。

  韻蝶咬緊牙關,極力忍住那股自臉頰傳來的刺痛感,低聲問:「我又做錯了什麼事了嗎?」她已經習慣了,如果問她這二十二年來是怎麼過的,大概只能用「任打任罵」四個字來形容。

  「啪」又是一個耳光。韻蝶的眉皺得更緊了,儘管臉上的刺痛熱辣已經狠狠的傳開,卻依然倔強的不讓自己掉下眼淚。她不能、「也不敢掉眼淚,因為一旦掉下眼淚,接踵而來的必定是更深的傷害。這二十二年來她受夠了,她知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再度出手打人,難道她當打人為樂趣嗎?谷莫塵幾乎就要往樹下跳,卻因一陣尖銳嗓音而停下動作。

  「你這個醜八怪竟敢偷我的水晶項鏈?」韻竹瞪著大眼,指著韻蝶的鼻子咆哮。

  偷?那個看起來贏弱纖柔並有著中黃鶯般的朕聲的女孩是個小偷?這……谷莫塵詫異的膛著眼。

  韻蝶恐慌的抬眼看她,搖著頭道:「我沒有。」

  天知道這個「偷」字在裴家是件多麼嚴重的行為,上閃因為韻竹硬說她偷了一盒胭脂,害她差點兒被爹打死,事後更遭大娘一頓鞭打,那些鞭痕至今還深深的留在她的背上。而現在,韻竹又說她偷了她的水晶項鏈,這件事若傳人爹跟大娘耳裡,她就是有九條命恐怕也不夠死。」

  「沒有?」韻竹的眉毛一擰,朝身邊的丫環伸出手掌。小紅從柏袋中取出一條水晶項鏈放在的竹的手心上,只見韻竹一臉狠惡的拎著項鏈在韻蝶眼光晁動,唇邊漾起猥褻的笑,道:「這東西是在你房間裡找到的,你怎麼說?」

  罪證確鑿?谷莫塵依然懷疑。這個蒙面女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偷東西的人,倒是那個凶婆娘,一看就知道是個尖刻的小人,看來,這件事並不單純。

  韻蝶的恐懼逐漸擴大,「我真的沒有偷你的東西,真的沒有,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我真的沒有偷,真的沒有,相信我,韻竹,我真的沒有偷……」

  她的恐慌引起韻竹及兩名丫環一陣大笑,「我知道你沒有偷,是我故意栽贓給你的、而且這件事已經傳進娘的耳朵裡了,哈……」

  原來是故意栽贓嫁禍!卑鄙!」谷莫塵暗罵一聲。

  韻蝶向後退了一步,清澈的目光怨恨的注視著一臉卑鄙的韻竹。」她故意的?她跟她有什麼仇,她非得這樣害她不可?

  「你真毒!」韻蝶難以自控的吐出這麼一句,而話一出口她馬上就後悔莫及。

  啪!啪!啪!連續三個耳光打得韻蝶頭暈目眩,贏弱的身子一個不租,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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