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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 茱麗·嘉伍德 茱麗知道要和丈夫相處融洽是她的責任。她應該順從他,而且,她的丈夫碰巧是個族長。看來她對婚姻的觀念該做一番調整了。 她在半路上停了下來,靠在一棵巨木上思考著她的新立場。她愛依恩;她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如果她公然違抗他,那就錯了。她要很有耐心,她思忖著,直到有一天他終會發現他根本用不著每分每秒盯著她。 或許嘉琳可以給她一、兩個建議。茱麗要讓依恩快樂,但是她不要他把她變成一個奴隸。她的朋友結婚好久了,而且她跟派特一定也遭遇過相同的問題。不知她是如何讓派特對她言聽計從的?茱麗離開那棵樹,繼續往山下走去。 第一顆石頭打到她的背部中央,她猛地向前傾,膝蓋重重地落地。她吃了一驚,出於本能地轉過頭去看那顆石頭是打哪兒來的。 在第二顆石頭擊中她之前的幾秒鐘,她看見了那個男孩的臉。凹凸不平的岩塊在她的左眼下方裂開成小碎石,鮮血沿著她的臉頰緩緩地流下。 沒有時間尖叫了。第三顆石頭正中目標地打中她的頭部左側,茱麗癱倒在地上。如果還有其它的石頭被扔出來,她也沒有感覺了,太陽穴上的那一丟讓她暈得不省人事。 當茱麗沒有立刻回城堡時,依恩變得焦躁起來。他是在聆聽瑞裡的報告,關於鄧家與麥家兩大家族結盟的可能性,但是他的心已經不在這個主題上了。瑞裡是在告訴他他早就已經知道的事,他的報告只是為了葛罕而重複一次。這位長老從來就不相信這種聯盟有存在的可能,因為以往鄧家和麥家的族長都太老,也都太安於其位而不願為對方的家族放棄半點權力。現在,聽著瑞裡娓娓道來他在會談中觀察到的細節,葛罕已經完全信服了。 而茱麗還是沒有回來,他直覺地反應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一時忘了時間。她或許正坐在嘉琳的桌邊,津津有味地聊著某個話題,完全忘了有時間這回事。然而,再多的理由也緩和不了他的焦慮。 他再也坐不住了。他沒有說出他想中途離席的意圖。他只是站起身來開始向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裡,依恩?」葛罕大聲問道。「我們現在得擬出個計劃。」 「我不會去太久的,」依恩回答。「我去找茱麗,她早該回來的。」 「說不定她只是忘了時間罷了。」勃迪暗示著。 「不!」 「那麼,她是在考驗你噢?」這位戰土問道,對這個可能性暗自微笑著。「這個女人很頑固,依恩。也許她就是不聽你的命令。」 依恩搖頭,他強烈地否認。「她不會違抗我。」 勃迪馬上站了起來。他對葛罕鞠了個躬後立刻匆忙趕在他的族長之後。依恩直接走那條通往他弟弟茅舍的小徑。勃迪則騎上他的馬,繞道經過樹林之間。 是依恩先發現她的。她的身子偏向一側,安靜地躺在地上,他看得到的那半邊臉上染滿了血跡。 他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在他靠近她的那幾秒鐘內,恐懼填滿了他。他無法思考,跳進他心裡的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失去她。現在不能,不能在她才剛剛走進他黯淡生命的時候。 他憤怒的咆哮聲迴盪在山間。男人們奔跑著過來,身上全都佩上了劍。當這淒厲的聲音傳到派特耳朵時,他站在門口,一手攬著他的妻子,正準備進屋去。現在他一把將嘉琳推進屋去,指示她把門閂上,轉身便衝往山上。 依恩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的吼叫。他雙膝著地跪坐在茱麗身邊,他溫柔地將她翻了個身,讓她平躺在地上。她發出一聲小小的嗚咽,而這就是他所聽過最甜美的聲音了。她沒有從他身邊被帶走,依恩開始恢復了呼吸。 他的族人圍在他身邊,形成一個半圓。他們注視著族長緩慢地檢查茱麗身上是否有任何的骨折。 勃迪打破了沉默。「天殺的!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為什麼還不睜開眼睛?」高威同時問道。 派特推開人群,上前跪坐在他哥哥身旁。「她沒事吧?」 依恩點點頭,他還不相信自己說得出話來。茱麗一側太陽穴上的腫塊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輕輕地拂開她的髮絲以便能看得清楚些。 「我的天!」派特看見這傷痕時,喃喃說道。「她摔得這一跤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她沒有摔跤。」依恩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因忿怒而顫抖。 派特怔住了。如果她沒有摔跤,那麼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被人打的,」勃迪說道。他單膝跪在茱麗的另一邊,用他肩巾的一角,開始輕柔地為她拭去頰上的血跡。「看看這些石頭,派特。其中有一顆還沾著血,這件事可不是意外。」 依恩用盡了身上的每一分理性與自制,才沒讓他的怒氣爆發出來。先等茱麗清醒了再說,復仇暫時擱到一邊。他終於檢查完畢,然後他用雙臂抱起她。 兩兄弟同時站起身來。依恩的眼光落在勃迪身上。這位戰士在他的族長眼裡看到的是寫得明明白白的憤恨。依恩不單只是要茱麗上他的床,他愛上她了。 她被擱在他的懷抱裡。依恩開始爬上山丘,但他突然間停了下來。他回過身面對勃迪。 「找出那個畜生。」他沒有等他的命令被接受。「派特,你回去把嘉琳找來。茱麗醒來的時候會希望有她在她身邊。」 他聲音的振動把她震醒了。茱麗睜開眼睛,努力想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一切景物都在天旋地轉,轉得她胃部作嘔,頭昏腦漲。她重新閉上眼睛,讓依恩來呵護她。 她一直沒再醒來,直到依恩把她放在他的大床中央。他一放下她。她便立刻想坐起,但房間馬上開始施轉。她抓住她丈夫的手臂,抓得牢牢的,直到每樣東西都重新歸位。 她全身發痛,她的背像著火似的。葛罕急急忙忙地盛了一整碗的水走進房間,他每走一步就濺出一些。吉費跟在後面,手上拿了一大迭的亞麻方巾。 「讓開一下,依恩,讓我看看她。」葛罕命令道。 「這個可憐的姑娘摔了好大一跤,可不是嗎?」吉費說道。「她是不是老這麼笨手笨腳的?」 「不,她不是。」葛罕回答。 吉費微笑一下。依恩不肯離開他的妻子。「我會照顧她的。」他告訴葛罕。「她是我的,該死!」 「她當然是你的。」葛罕同意道,試著安撫依恩。 茱麗抬眼看看她的丈夫。他看起來很生氣,他的手抓得她都痛了。 「我的傷沒什麼大礙。」她開口說道,真的希望她的判斷是正確的。「依恩,請你放開我的手臂。我的瘀青已經夠多的了。」 他照她的要求做了。葛罕把碗放在水櫃上;吉費弄濕一塊亞麻方巾,遞給依恩。 當他清理著她半側臉上的血跡時,他沒有對她說半句話,他極盡可能地小心。那個傷口很深,但依恩認為它並不需要縫合便可自然復原了。 她聽到這個判斷時鬆了一大口氣。她可不會喜歡任何人,甚至是她的丈夫,要在她皮膚上穿針引線的主意。 依恩似乎鎮靜下來了。但吉費卻在無意間又激怒了他。 「她沒瞎真是奇跡,她的眼睛差一點就被打下來了。是啊,差一點!」 「但是我沒有,」當茱麗看見依恩眼裡再度升起的那抹寒意時,她很快地介入。她拍拍她丈夫的臂膀。「沒事的!」她用安撫的語調告訴他。「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她試著安撫他。但依恩卻對她怒氣沖沖的。「等我在你的傷口上塗點藥膏你才會覺得好多了。把你的衣服脫掉,我要看你的背。」 依恩對她下這道命令時,葛罕正傾上前去在她太陽穴上腫起的部份敷上一塊冰涼的濕布。「把這個壓在你的瘀青上,茱麗,它可以止痛。」 「謝謝你,葛罕。依恩,我不會把衣服脫掉的。」 「在她腦側這一擊說不定會要了她的命,」吉費說道。「沒錯,她沒被打死真是走運。」 「是的,你會把衣服脫掉的。」依恩告訴她。 「吉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惹依恩煩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過那些說不定會發生的事結果都沒有發生。我好得很,真的。」她示意他靠近些,吉費也湊了過去。「依恩,這裡還有別人。」 他又重新找回了笑容。她真是拘謹得可愛,她對他擠眉弄眼的模樣讓他想捧腹大笑。她真的是好得很。如果她的頭部傷勢嚴重,她才不會這麼該死的不高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