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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茱麗·嘉伍德    


  當她穿上大衣把槍放進口袋時,房門打開,路克和杭特走進來。她很高興看見他們,直到她看清楚他們的表情。

  他們兩個都垂頭喪氣。

  「沒有找到她們?」

  路克搖搖頭。「還沒有。」他說。他看起來非常疲乏,連聲音聽起來都很累。

  「你需要睡一覺,羅先生,」她說。「休息會讓你的頭腦清楚。你們餓不餓?我很樂意去為你們帶食物上來。」她轉頭看向杭特。

  「我晚一點再吃。」杭特回答。他可以看出黛茵已經焦慮到接近崩潰。他看向路克,想看他會如何安慰他的新婚妻子。

  他發覺路克不打算做什麼,他看起來累壞了。杭特對他的朋友搖搖頭。「你永遠跟不上我,是不是?」

  「是才怪!」路克回答。

  杭特嗤之以鼻。他轉向黛茵。「我們有條線索,現在正等待回音。」

  「也許對我們有幫助。」路克強調地說,避免黛茵抱太大希望。「你要去哪裡?」他似乎剛剛才注意到她穿著大衣。

  他的問題提醒了她。「去火車站看看薇莉是否在四點鐘的火車上。」她說明。

  「她的口袋裡有槍,」杭特告訴他的朋友。「她有隨身攜帶槍的習慣?」

  因為她站在他的面前,她決定回答他的問題。「辛辛那堤比我所想的危險得多,」她說明。「我昨天差點出事。你怎麼知道我的口袋裡有槍?」

  「你的口袋鼓起來。」他回答。

  她稱讚他的敏銳,然後拿出口袋裡的槍。「這是禮物。」她說。

  路克仍然靠著房門,他累得沒有心力聽他們談話。他想洗個熱水澡,好好地吃頓飯。他需要好好地睡上八個小時,可是他知道不能浪費寶貴的時間。他的直覺告訴他女孩們還在辛辛那堤,杭特也有相同的感覺。他審問過一個酒鬼,這個酒鬼發誓他在兩天前看過這兩個小女孩和「邊界兄弟」在一起。

  邊界兄弟。只是提到這個名字就令路克的皮膚緊繃起來。這兩個男人邪惡得像撒旦,狡猾得如狐狼,凶狠得像響尾蛇。路克等不及要逮住這兩個畜生。他們以前是以買賣妓女為業,可是他們之中以殘殺女人為樂的弟弟,使他們的事業很快地結束。現在他們仍然買賣一切,不過他們的專業是買賣兒童。比較幸運的孩子被賣給荒野中需要助手的夫婦;比較漂亮的孩子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因為有些男人有不尋常的慾望。

  「邊界兄弟」應該受凌遲而死,路克覺得他就是讓他們受到懲罰的人。不過,杭特很可能會阻礙他。杭特已經宣佈他要活剝這兩個畜生的皮。不論如何,這對兄弟是死定了,正義將得到伸張。

  路克離開倚靠的房門,動動僵硬的肩膀,然後把注意力轉向他的妻子,這幾天他被迫日夜在這個城市陰暗污穢的角落行動,現在他迫切需要淨化他的心靈。他需要黛茵,她代表他渴求的溫暖、光明和美。

  杭特也被她吸引。路克從未見過他花這麼多時間和任何女人說話。路克並不為他的朋友的行為感到嫉妒或憤怒,他對杭特的信任是絕對的。

  黛茵並不知道她對杭特的影響有多大。她接受他的微笑,彷彿這是家常便飯。她一點也不知道杭特幾乎是從來不笑的。

  杭特看起來彷彿想大笑。路克走上前,決定弄清楚是什麼事讓他的朋友覺得這麼有趣。

  「你說你開了幾槍?」杭特問。

  「三槍,」黛茵回答。「這把槍的性能非常好。」

  杭特把手槍遞給路克。「它比舊款的輕。」他說。

  「槍裡有子彈嗎?」路克問。

  杭特咧嘴笑。「經過昨天的事,我想有吧!」

  「我昨晚清理過,今天早上才重新裝上子彈。」她告訴她的丈夫。她要他知道她會照顧好她的東西。

  然後她試著把槍拿回來,路克不肯給她。「你不需要這個。」他說。

  杭特又露出微笑。一定有什麼事,可是路克疲乏得無法思考。他只知道他的朋友從未笑得這麼多。

  「你沒有在聽嗎?」杭特問。

  「沒有。」路克回答。「這不是你在波士頓用的那把槍,」路克對黛茵說,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兩把槍細微的差異。「這把槍是全新的。你從哪得來的?」

  「你沒有聽我告訴杭特的事?」

  「沒有。」

  她歎息。她可憐的丈夫太累了,無法集中精神。「你需要睡眠,羅先生。把槍還給我,這把槍是個禮物。老天!火車快到了,我必須趕快。」

  「你還有很多時間。」路克說。「為什麼這把槍是個禮物?」

  她不喜歡他嚴厲的語氣,也不喜歡他審問似的態度。黛茵不由得挺起背脊,她是他的妻子,不是被告。不過,她的憤怒很快地消失。然後她感到愧疚,因為她確定自己反應過度了。他看起來累死了,她應該同情他。既然他的情緒不佳,她決定不告訴他發生什麼事。

  「這件事不重要。」她說。「老天!你看起來好累,我去幫你拉開床罩。」

  他也許已經筋疲力竭,不過他的動作仍然快如閃電。他抓住她的手臂,讓她一步也不能走開。

  「為什麼這把槍是個禮物?」他又問。

  她歎息。「槍店老闆為了感謝我就把它送給我。」

  「為什麼?」他頑固的下顎告訴她,他不會放棄。

  「昨天槍店裡發生了一點紛爭,」她說著,聳聳肩。「沒什麼。」

  「老溫和老威。」杭特說出這兩個名字。他咧嘴笑得像個躺在金幣堆中的惡棍。

  「你看不出來我不打算告訴羅先生細節嗎?」她問杭特,故意皺眉讓他知道她不高興。他似乎不在乎。「你要讓我後悔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嗎?」她又問。她沒有給他時間回答。「你應該對我忠誠的,先生。」

  「是嗎?」杭特問。

  她點點頭。「畢竟,我是他的妻子。」

  「老溫和老威是誰?」路克用「最好有人回答我」的聲音問。

  「他們是從火車站跟蹤黛茵的人。」

  路克盯著他的妻子。她露出甜美的微笑,試著表現得彷彿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

  「然後呢?」他問。

  「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她回答。

  杭特不同意,結果他把整個故事都告訴路克。

  正如黛茵所懷疑的,路克聽了故事非常憤怒。他下顎的肌肉緊繃,他的左眼皮明顯地抽搐。

  「你知道你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嗎?」

  她知道他會這麼問。「如果你不是這麼累,你會發覺我是用機智解決了令人憂慮的情況。你會稱讚我的,先生。」

  是的,他應該稱讚她,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拉她走向沙發,強迫她坐下,然後聳立在她的面前,試著嚇她。他沒有提高音量,而這使他說的話更具恐嚇效果。他詳細而生動地描述她可能會發生什麼事。當他說完,她嚇得臉色蒼白如雪。

  「你不應該獨自到火車站去。」

  「是的,我不應該。」她很快地同意,低垂著頭。

  他認為她後悔了,也許甚至有一點順從。他立刻起疑。在他們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他注意到她有多麼固執。可是順從?絕不可能。

  疲乏使他為她的愚蠢行為產生的憤怒加劇。他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但他不在乎。黛茵置身於危險中的想法使他憤怒,只因為這種事把他嚇壞了。如果她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他該怎麼辦。

  「我答應你的祖母保護你直到你安定下來……你要在哪裡安定下來?你要帶你的外甥女們去投靠她們父親的親戚?你不打算帶她們回英國,是嗎?波士頓呢?」

  她聳聳肩。這個動作使他想掐死她,更想吻她。

  「我不是聖人。」他咕噥。

  「你當然不是,先生。」

  「我還要忍耐……」他沒有說完。

  「你還要忍耐我多久?」她問。

  不,這不是他要說的,不過幸好他及時阻止自己說下去。他要說的是:他還要忍耐不能碰她多久。他不是石頭做的,她不瞭解嗎?

  路克歎息。她當然不瞭解。她對大部分的事都相當機敏,但是對性這件事卻無知得像個……處女,正如她的身份。

  他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在教訓她不能獨自亂跑嗎?怎麼會扯到和她上床這件事?路克不由得唾棄自己。

  房裡的氣氛緊繃到幾乎令人無法忍受。杭特已經到第二間臥室去了,好讓黛茵和路克有他們需要的隱私。路克突然希望房裡有一大群人。他一直注視著他的妻子。他看不見她的臉,因為她一直低垂著頭。老天!她看起來彷彿受到傷害了。該死!他該怎麼做?

  她突然挺直背脊,抬頭看著他。他錯了,她並不是受到傷害,她的眼裡沒有淚水,有的是怒火。她看起來彷彿想殺了他。

  哦,老天!他想笑。這個女人使他瘋狂。這雙美麗的藍色眼睛攫獲他全部的注意力,和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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