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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茱麗·嘉伍德    


  「她不應該哀悼,」路克說。「她答應過她的祖母。」

  「我要去找間教堂為她點根蠟燭。」黛茵說。

  「我相信她會喜歡你這麼做。」薇莉贊同。

  黛茵並沒有心情購物,可是她必須為小女孩們買許多必需品。她必須把握時間盡快做好一切準備。

  由於路克要到晚上才回旅館,黛茵決定去看看雙胞胎。路克永遠不會知道她離開過旅館,黛茵不由得露出期待的微笑。如果幸運,她也許能夠說服白太太跟著她和孩子們一起走。

  薇莉和他們在樓梯口分手,走向她自己的房間。黛茵跟不上路克的腳步,而她拒絕在如此優雅的旅館內跑步。

  「請你走慢一點,或者放開我。」

  路克立刻放開她。他走在前面,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等她。

  她走進房間,尋找她要帶去的文件。她已經把所有要問銀行家的問題列在一張單子上。一切都必須安排妥當,在她消失之前……在路克回到他的山裡之前。

  她折好文件,走向衣櫃找她的手套。

  「我是認真的,黛茵。我要你換掉那件可怕的喪服。」

  「這是合適的服裝。」

  「你答應過你的祖母不穿黑色的衣服。」他說。他走向她的衣櫃,打開門,然後開始挑選。他不確定自己為什麼在意這件事,可是她既然已經承諾就必須做到。

  他抓下一件衣服,轉向黛茵。「穿這件。動作快,我們要遲到了。」

  她看見他選的衣服差點笑出來。「紅色?你要我穿紅色晚禮服?這件衣服一點也不適當,先生。」

  「我喜歡這件,」他堅持。「你的祖母也會喜歡。」

  這個男人一定是瘋了,才會認為她會穿一件隆重的晚禮服去見銀行家。

  「奶奶不會贊同。」

  她把手臂交疊在胸前,堅持立場。從他頑固的下顎線條看來,他顯然也不會放棄。

  「夫人當然會贊同。在天堂的人都穿鮮艷的顏色,黛茵。換上這件衣服,我們要遲到了。」

  他說的話使她感動莫名。在天堂的人都穿鮮艷的顏色。這句話表示他相信奶奶已經上了天堂。

  「羅路克,你是個非常迷人的男人。你知道奶奶第一次向我提到你的時候,稱呼你為我的白馬王子嗎?」

  他真的會被她氣死。她為什麼突然冒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他無法想像是什麼引起她突然的轉變。一分鐘前她還對著他搖頭皺眉,這會兒她看起來就像感動得要哭了。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不過他決心要把這檔事說清楚。

  「黛茵,我既不迷人也不是什麼白馬王子。我只是盡力做個紳士,這真是個艱苦的工作,」他說。「老實說,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偽裝多久。」

  她不相信他。「哦?」她挑戰地說。「那麼請你告訴我,如果你現在除去偽裝,你會做什麼?」

  「你是說我真的想做什麼?」

  「是的。」

  他咧嘴笑。「脫光你的衣服。」

  她的臉紅得和禮服一樣。他大笑。「你想聽實話的吧?」

  「是的,當然。」她慌亂得無法思考。「我會穿這件禮服,」她結結巴巴地說。「加上外套。」一件黑色大衣,她沉默地加上,把她從頭到腳包起來。

  她搶下他手中的禮服,轉身走進凹室。「它的領口低得可怕,」她說。「我有暴露之虞。」

  他伸手搶下禮服。

  最後黛茵換上一件白色上衣和深藍色裙子。路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結果他們早到了五分鐘。路克很快地指出如果他沒有堅持搭乘馬車,他們一定會遲到。

  薛亨利先生在銀行門口迎接他們。他伴隨他們走進總裁辦公室,夏彼得先生正在辦公室等待他們。比較年長的薛亨利長年來一直是施夫人的好朋友兼顧問。五年前,當他的妻子終於病逝,他宣佈他要離開英格蘭,而且自告奮勇到波士頓來設立銀行分支。施夫人支持他的決定,甚至以在美國分行存一大筆錢幫助他。

  黛茵記得奶奶總是說薛亨利有生意頭腦,而夏彼得有領袖魅力。奶奶說得一點也不錯,圓滑世故的夏彼得向黛茵保證他們見過面。那時她還很年幼,他回想,而且一直抓著她祖母的裙子不放。

  「你的行為相當有趣,」他告訴黛茵。「而且有點奇特。每當你的叔叔麥康離開書房,你就放開你祖母的裙子開始頑皮地翻書桌裡的東西。你的叔叔一回來,你就急忙回到你祖母身邊。由於你的叔叔來來去去好幾趟,你就這樣重複好幾次。」

  這個銀行家繼續回想一件件有趣的事,全都是有關黛茵在她的叔叔面前奇特的行為。

  這些回憶沒有讓她微笑。路克想知道夏彼得要多久才會發覺她並不覺得有關她叔叔的事有趣。她小的時候很怕他。路克聽了這些故事,很容易得到這個結論。令他驚訝的是,黛茵仍然怕著這個男人。她握緊雙手的樣子,和她的眼神充分顯示出她的恐懼。

  他打算要改變話題時,夏彼得終於結束他的回憶,詢問黛茵旅途是否平安愉快。薛亨利加入他們的談話。路克一直站在他的妻子身後,雖然這兩個銀行家不會傷害黛茵。但他不喜歡夏彼得注視黛茵的樣子。

  第十一章

  薛亨利等到黛茵和他的同事互相交談起來,才示意路克跟他到辦公室後面去。他低聲問路克,黛茵是否已經收到她祖母的死訊。

  「她的舅公已經拍電報通知她。」路克說。

  薛亨利看起來如釋重負。「我不希望必須由我來告訴她。她們兩個非常親近,情同母子,我自己幾乎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會想念她。」

  當薛亨利問路克她能否聆聽遺囑細節時,黛茵正要坐下來。「她的祖母做了一些更改,我相信黛茵還不知道。她的遺囑會引起很大的騷動。相信我,會有麻煩。」

  一個小時後,當銀行家解釋完所有條款,黛茵簡直要病倒了。

  路克覺得她看起來就要昏倒,她的臉變得慘白。夏彼得已經離開辦公室去找見證人,而薛亨利注意到黛茵突然的改變急忙去為她倒杯水。他告訴路克她一定是哀傷過度,談她親愛的祖母的遺囑顯然對她是極大的煎熬。

  路克坐在黛茵旁邊。他等到他們獨處才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不會有事吧?」

  她沒有回答他。她盯著自己的手,似乎陷入沉思中。他握住她的下巴,輕輕地扶起她的頭強迫她看著他。

  她的眼裡有淚水,她在顫抖。黛茵不是在對抗悲傷,而是恐懼。她的眼睛洩漏出實情。

  「哦,路克,奶奶做了什麼?」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他為這個問題吃驚。「你難過是因為她把那麼多錢捐給慈善機構嗎,黛茵?」他回答自己的問題。「不,你當然不是,你仍然會繼承一大筆財產。你沒有想到嗎?」

  「奶奶不應該這麼做,你不明白嗎?現在他非來找我不可了,他沒有別的選擇。他會不擇手段得到這些錢。」

  她死命地握住他的手,而他一點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她必須先解釋她遭遇的威脅,他才能夠解決它。

  黛茵又垂下頭,她知道自己必須控制住情緒。路克一定以為她瘋了。

  「我覺得好多了,」她說謊。「抱歉,我只是太驚訝了。」她露出無力的笑容,抬頭看著他。

  他一點也不相信她。「告訴我問題在哪裡,我必須知道才能幫助你。」

  「是的,當然。」

  他等了一分鐘,發覺她根本不打算說。他決定逼問出她的憂慮。

  「你說『他』非來找你不可的『他』,指的是你的叔叔麥康,對不對?」

  她看著他,慢慢地點點頭。

  「你已經結婚了,他不能碰你繼承的財產。」

  「我知道。」

  她試著站起來,他阻止她。

  「等一下,」他命令。「告訴我你為什麼難過。」

  兩個銀行家回到辦公室使她免於回答他的問題,她趁這個機會站起來走到窗邊。

  「親愛的,你必須簽一些文件。」

  她轉身面對彼得。「如果我拒絕簽名會怎麼樣?」

  夏彼得認為她在開玩笑。「你簽不簽名都無所謂,」他說。「這只是銀行的例行手續。如果你決定不花這筆錢,這筆信託金會在銀行為你賺取豐厚的利息。」

  「請再告訴我一次細節。這筆遺產究竟是怎麼分配的?」她問。

  「遺產總額的三分之二捐給慈善機構,如我先前所說的。」夏彼得說。

  她煩躁地刷刷頭髮。「是的,是的,我知道這一點。可是麥康叔叔……你說他沒有得到其餘的,我不瞭解。你是說奶奶沒有留給她的兒子任何東西嗎?」

  「讓我們一步一步來。」薛亨利建議。他看得出來黛茵非常焦慮,試著以有條不紊的態度讓她冷靜下來。

  「捐給慈善機構之後剩下的三分之一仍然是筆可觀的數目,親愛的。你的安德舅公將收到定期支付的零用金,在蘇格蘭的產業也歸他所有。其餘的由你和孩子們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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