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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茱麗·嘉伍德 貝兒已經埋葬三個丈夫。路克認為這位崔先生很可能成為第四位。 在甩掉黛茵帶給他的煩擾之後,路克能夠專心地聆聽所有來自他家鄉的消息。科林頓是他出生的小鎮,而他在有能力離開的時候,立刻頭也不回地走了。據貝兒說,這個小鎮二十年來沒有什麼改變。她為了婚禮和家庭聚會回科林頓好幾次。有過三任丈夫,當然會有一個龐大的家族。而充滿愛心的貝兒總是歡迎擁抱她每個親戚。 當她說完故鄉的消息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崔先生一個小時前就開始打盹。貝兒對她男伴的行為感到非常有趣。 「他累壞了,」她低聲對路克說。「他比我年輕十歲,可是仍然趕不上我。不管我選多麼年輕的,路克,我還是會讓他們筋疲力竭。」 路克微笑。「你要嫁他?」 「我想是的,」她回答,然後歎口氣。「他可以在晚上給我溫暖。也許這一個會比其它的長命。你呢,孩子?你會找個女人安定下來嗎?」 路克靠向椅背,伸手向他的酒杯。這杯酒他已經喝了一個晚上。他一向很少喝酒。並不是他不喜歡酒的味道,他介意的是喝酒的後果。他是個隨時隨地都想要控制自己的男人,而喝酒會使他失去控制。 他也不是個會吐露私事的人,但是貝兒和他情同母子,可以算是他最親近的人。 「我已經結婚了,貝兒。」 他花了好幾分鐘說服她相信他說的是實話,然後又花了幾分鐘等她從驚訝中恢復,她顯然大吃一驚,尤其當他告訴她這樁婚姻只是有名無實,她則不停地搖頭大笑。 「我的老天!」她一再重複。 她要知道詳情,路克幾乎告訴她一切。他告訴她回英國的原因,說明關於他最小的弟弟格西的一切,以及麥威廉如何突然改變主意要求路克為格西的自由付贖金。 貝兒聽完眉頭皺得像個正要判人死刑的法官。 「那個男孩現在在哪裡?」她問。 「他和喬登、道格在回牧場的途中。」 「你和這個新娘打算怎麼辦?」 「我要回山裡,她將住在波士頓。她永遠不可能在荒野生活,貝兒。她太柔弱了。」 「她會變得強壯。」 路克搖頭。「她是個非常優雅的淑女,」他說明。「黛茵來自貴族家庭。她當然從未做過任何一般的工作。而且我不想看到她……」 他阻止自己說出他不想看到她未老先衰。「她應該過好日子。」 「有錢的優雅淑女和沒錢的普通女人一樣可以工作。」貝兒說。「事實上,孩子,有錢她可以買她需要的一切幫助。」 「在荒野買不到,」他反駁。「蒙大拿的女人非常稀少,她們不需要為任何人工作。」 「你可以僱用一些男人工作……你為什麼對我搖頭?」 「我不會讓任何男人在她身邊工作。」 貝兒咧開嘴笑。「你不讓任何男人靠近她,」她說。「這真令人好奇。」 路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聳聳肩掩飾自己突然而來的不自在。他真希望自己沒有告訴她關於這樁婚姻。 「你聽出矛盾了嗎?」貝兒問。「你剛剛說在蒙大拿,你不會讓其它男人靠近你的新娘,可是五分鐘前你才說過你要讓她獨自住在波士頓,而你要回你的山裡。」 他歎息。她是對的,這聽起來的確很矛盾。貝兒對他搖搖頭。「你還沒有花時間思考這件事,對不對?」 他想反駁。該死!是的,他已經思考過了。這應該是個簡單的安排,可是黛茵使一切變得複雜。他當然沒有考慮到自己會被她吸引,或感覺到保護她的需求,或經歷這種強烈的佔有慾。 「我當然明白你為什麼會答應這件婚事。你記得那個姓馬的年輕人嗎?我記得你為了救他殺了兩個壞蛋。還有那個愛爾蘭小女孩,她叫什麼名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貝兒,而且它和我的婚姻無關。」 「我只是在提醒你保護人是你的天性。」她說。 「追求自由也是我的天性。」他說。 她格格地笑。「你打算讓這種矛盾繼續多久?」 「我必須和黛茵談談,問她想維持婚姻關係多久。我們已經談過是要請求宣判婚姻無效或是離婚,她似乎無所謂。」 「你比較喜歡哪種方式?」 「宣判婚姻無效,」他回答。「這個污點比較小。」 貝兒懷疑地哼一聲。「如果她來自貴族家庭,那麼她就屬於社交圈。不管哪種方式都會使她遭受排斥。她知道這一點嗎?」 「她似乎不在乎。」 「這真是奇特,」貝兒說。「大部分的淑女都會在乎。」 是的,路克想,大多數的女人都會在乎。黛茵為什麼不在乎? 貝兒喝完杯裡的酒,指示路克再為她倒一杯。然後她開始拷問他關於黛茵的一切。她要知道黛茵穿什麼、吃什麼、喝什麼,想要知道她如何待人,期望如何被對待。 矛盾愈來愈多。黛茵來自富裕的貴族家庭,可是在旅行期間她並沒有表現得像個驕縱任性的千金小姐。 「很難斷定你的新娘是個怎麼樣的人,」貝兒說。「我只能確定一件事,孩子。她嫁給你有另一個理由,一個對她來說比她的名聲更重要的理由。」 較大的利益,路克想起她曾經說過她嫁給他是為了較大的利益。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路克決定查個清楚。 事實上,在婚禮之前,他甚至連黛茵的長相都不在乎。當時為了解救格西他什麼事都會做。現在呢? 貝兒搖醒她的男伴,幾分鐘後路克送他們離去。他上樓,打算得到問題的答案,可是他知道必須等到明天。黛茵應該已經睡了,而他今晚也沒有心情長談。黛茵需要休息,他也需要。城市使他感到沉重及疲乏。黛茵和薇莉為波士頓清新的空氣感到驚奇,可是他卻覺得那些數以千計的煙囪不斷冒出來的煤煙快要燻黑他的肺。只有那些沒有見過高山平原的人才會滿足於生活在如此擁擠的地方。 路克差不多受夠了,他需要回家。 他盡可能安靜地打開房門走進房間,他立刻看見黛茵。她睡在沙發上,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照亮她的頭髮和肩膀。她看起來像個天使。他站在那裡注視她好一會兒,勉強地轉身關上房門,然後走向凹室。他脫掉外套,拉開床罩,走回黛茵身邊。他打算讓她睡床,而他自己睡沙發。 雖然他們曾經同床而眠,今晚他不信任自己和她睡在一起,他太想要她了。從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想要她。天曉得他已經快要失去控制了。 他答應過黛茵的祖母他會保護他的新娘,他會信守承諾,就算這會要了他的命。 他推開桌子單腳跪下來伸手向黛茵。當他注意到她緊握在手裡的紙張,立刻停下動作。這是一封電報。他的目光移向她的臉,看見她睫毛上的淚水。她的臉頰還是濕的。他突然充滿憂慮。電報上的消息顯然令黛茵非常哀傷。 黛茵緊緊地抓著電報,他必須輕輕地掰開她的手指才能看到內容。他已經猜到是什麼消息,但是他想確定。 電報也是濕的。老天!她流了不少眼淚。 施夫人去世了。 黛茵的心一定碎了。路克低下頭閉起眼睛,用自己記得的一點禱告辭請求上帝賜予施夫人安息。他和施夫人見面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她仍然對他造成相當的衝擊。她是個堅強、固執、熱情的女人,也是「優雅」這兩個字最佳的詮釋者。令路克最感動的是,她保護她孫女的決心。 路克張開眼睛發現黛茵注視著他。她沒有開口說話,他也沒有。他只是把電報放下,然後伸手向她。她沒有抗拒。路克把她抱起來,走到床邊,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後開始脫衣服。黛茵閉起眼睛翻身側躺,蜷縮在毛毯裡。 他不會讓她縮在自己的悲傷中,她需要發洩,讓哀傷及痛苦隨著眼淚宣洩出來。路克上床,將她擁入懷中。她只抗拒了一、兩秒,即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頸彎,開始劇烈地顫抖。 他用他唯一知道的方式安慰她。他輕撫她的背,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他希望能夠安撫她的話。 他緊緊地擁著她,甚至在他確定她已經睡著之後。 他永遠不想放開。 他再次在她的身上醒來。知覺慢慢地爬進他的腦中,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他正用鼻子摩擦她的脖子。她並沒有抗拒。她的腿和他的纏繞在一起,她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仍然處於朦朧狀態的路克認為她一定正在作著和他所作的類似的夢,因為她也在親吻他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