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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頁 茱麗·嘉伍德 「小心一點,馬可,不要靠懸崖那麼近,想殺我及蓋文的人可能還在,看清楚你的後面,確定是否安全。」 馬可照做了,當他又轉回頭看她時,他臉上的表情真叫她嚇著了。「蓋文受了傷。」她脫口而出,沒有去握他伸出來的手。、「如果我放開他,他可能會滾下去。」, 馬可點點頭,他要抽回手,傑宓突然又抓住了他的手。「我要亞烈,」她喊道。「但我不要你離開我們,馬可,不要離開我們。」 馬可用力握緊了她的手。「抱著蓋文,傑宓,我不會離開你們的,我會大叫要人來。」 傑宓認為這是她所聽過最高明的主意了,她用不連貫的句子這樣子告訴他,她的心裡充滿了痛苦,無法理智的思考。「傑宓,放開我的手,我知道妳信任我。」 「是嗎?」 他溫柔地對她微笑。「因為這樣,妳才抓緊我的手。」他道。「現在,妳必須放開我的手,抱住蓋文。」他聲音是輕柔、撫慰的。 「是的,」她道,試著去明白他告訴她的話。「抱住蓋文,馬可,我會保護他。」 她終於放開了他的手。「這才是個好姑娘。」她聽見他道,傑宓把蓋文的頭抱到她的腿上。「亞烈馬上就會趕到了,蓋文。在這期間,馬可會保護我們的安全。」她喃喃。 馬可的高吼聲震動了懸崖上的小石子,一路滾下來。傑宓閉上眼睛,整個石塊似乎在她周圍旋轉起來,直至她的腦海也跟著旋轉。之後她便失去了意識。 她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的手時才醒過來。她張開眼睛,看見亞烈就在她面前。「亞烈。」她低語道。她試著伸手向他,但她的手臂痛得無法舉起來。她強擠出一個無力的笑容,然後注意到自己仍在石塊上。 亞烈的表情那麼地陰鬱,傑宓開始喃喃起來。「不要現在就為我做棺材,還不要,求你......」 亞烈粗嘎地道:「我不會的,吾愛。」 她再次微笑了。「我好高興見倒你。」 他的手在顫抖。「我也高興見到妳。」 「我丟掉我的匕首了。」她困惑地皺眉,似乎無法理出思緒。亞烈的手溫柔地拂開她頰邊的發,她過了一會兒又道:「亞烈,匕首......」 「別擔心妳的匕首,吾愛。」亞烈道。「妳的腿可以動嗎?我必須把妳抱起來,再舉高交給我的人。甜心,放開蓋文,讓我──」 「蓋文?」 「是的,吾愛,蓋文。」他耐心地道。 傑宓低下頭,發現自己仍然緊緊抱著蓋文,而亞烈正在掰開她的手。「他被岩石擊中了。」她道。「我也往下掉,我想拉住他,但他是如此重,於是我抱緊他讓我們兩個人一齊滾下山坡。」她對著她丈夫微笑,無視他憂慮的皺眉。「我不記得石塊是在哪個方向,但好像是右邊,不是嗎?」 「是的。」他沙啞地低語。 「你必須先抱他上去。」她道,她的聲音現在變得清楚了。是的,有亞烈在,他可以照顧一切的。 亞烈決定不再和她爭辯。他先將蓋文像女人披圍巾似的,橫舉到肩上,再劈開雙腿,站穩身子,將昏睡的蓋文頂起來,讓上面的人接過去。 馬可接走了蓋文,亞烈跪回傑宓身邊。她看見他的眸子閃著可疑的亮光,哦,他一定非常地擔心她。「我很好的,亞烈。我答應過不會離開你的。」 他無法相信她在這個時候仍在嘗試安慰他。「是的,妳不會離開我的。」他充滿感情地道。「我可以看得出妳臉上的血只是假傷。」他附加道,仍記得她對格斯的傷說過同樣的話。 「我的匕首,它插在我的肩膀。」她喊道。 他沒有任何反應,傑宓決定她的傷一定沒有想像的那麼糟,但她需要他的保證。「很糟嗎?」 「不。」他回答。「而且它也不是插在妳的肩膀,妳很幸運,它正好穿透妳上臂多肉的地方。」 「我沒有多肉的地方。」傑宓爭辯道,她看著他撕下披風的一塊布,但無法測知他的意圖。「你說刀子穿透了?哦,上帝!拔出來一定痛──」 她沒有機會說完,亞烈已經快如閃電地拔出小刀,同時將手中的布條在她的手臂上用力綁緊,快得她幾乎來不及尖叫。 「哪,不痛吧?」他喁喁地道。 「痛啊!」 「噓,愛。」他安慰道。「這是最快速、使妳的痛苦減到最小的方法。」他道,現在他開始抱起她了。傑宓在他頭頂時往下一望,她的身子隨即一僵,亞烈試著紆解她的緊張。「哪,至少妳規在找到妳的刀子了。」他故意以輕鬆的語氣道。 「是的。」她緊繃地道。「亞烈,你弄痛我了。」她喊出聲,亞烈的手剛不經意地碰到了她的痛處。傑宓必須閉上眼睛,忍受那陣徹骨的疼痛。 「對不起,傑宓,我不是故意的。」 他語氣中的痛苦撕扯了她的心。「並沒有痛得那麼厲害。」她很快地道。 亞烈將她抱給馬可,跟著自己再上來將傑宓抱回懷中,他騎上了他的黑馬,讓她穩穩地偎在他胸前。傑宓歎了口氣倚向他,他是如此地強壯、堅實。 「為什麼你沒有問我有沒有看到攻擊的人?」她問道。 「我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他回答。 「我也認為我知道,但我要聽你說。」 亞烈陰鬱的表情顯示他不想談這個問題,但她堅持追問:「是誰看見倫娜自殺的?」 亞烈沒有看他的妻子。「安妮!」 兩個小時後,傑宓已經安穩地躺在屏風後的床上,她的傷口已重新包紮過了──她親口指導亞烈怎麼用藥的。蓋文剛躺在另一張床上,他除了頭痛得似乎有兩個大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慕神父、小瑪麗及艾蒂全圍在傑宓身邊,關心地看著她。在整個包紮的過程中,傑宓一直表現得非常勇敢,沒有哭叫。包好傷口後,她還安撫被嚇壞了的瑪麗。她溫柔地對她說故事,直至瑪麗睡著了。 然後她看見馬可走進大廳來,表情陰鬱。「你找到她了?」她喊道。 沒有人回答她。亞烈走向門外。「亞烈,帶安妮進來。」她道。「我想問她一些問題。」 亞烈搖頭。「我要在外面聽她的說法。」 「之後呢?」 「我會做決定。」 傑宓衝口道:「不要對她太苛,亞烈,她的心理不平衡。」 亞烈點頭出門去,一會兒後門外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不似人類的笑聲。安妮歇斯底里的高叫聲響起:「我會成為你的妻子,不管要花上多久的時間,我都會的。那是我的權利,金亞烈,倫娜自我身邊奪走了你,我便除去了她。亞烈,我會一再、一再地殺死你的妻子,直至你學到了教訓,你是我的──」 安妮的聲音被亞烈一聲可怕的大吼喝住了,傑宓立刻要爬起床。 「不要起來,傑宓。」蓋文由他的床上喊道,但傑宓的動作比他快,跟著她聽到蓋文痛呼地倒回床上,然後是他的呻吟聲,她轉回頭,但隨即看出他是故意裝頭痛,旨在吸引她的注意力。 「我對我的丈夫有完全的信心。」她告訴蓋文。「你不必假裝痛苦來引開我的注意。」 蓋文咧開嘴笑了,跟著亞烈也由外面走了進來。「蓋文,你的床似乎很擠。」他閒閒地道。 傑宓轉頭對她的丈夫桀然一笑。「結束了?」她問。 亞烈走過來親吻她的額頭,點點頭回答她。 「亞烈,一開始艾德國王要你娶的是安妮、是不是?」她問道。「而她是這麼地年輕......」 「她只比妳小一歲而已,傑宓。」 傑宓歎了口氣,跟著亞烈說出了他今天原本計算好、卻中途出錯的計劃。 亞烈問過和倫娜熟識的人,並得到和傑宓一樣的結論:倫娜很可能不是自殺的,而如果如此,最大的嫌疑犯就是「目睹」倫娜跳崖的人了。而為了引出安妮,亞烈稍早故意將艾蒂、安妮送往他們的遠房親戚處,知道這會促使安妮採取行動。而他原本的安排是由蓋文守護傑宓,馬可則盯著安妮。但不知內情的艾蒂被安妮騙過,利用她做掩護溜了出去。等馬可感覺到不妙,追蹤而去時已差了一步,並幾乎鑄成大錯。 艾蒂及馬可自責不已,亞烈及傑宓卻未責怪他倆。至於安妮──亞烈決定將她送到一處警備森嚴的瘋人院去,因為她確實是瘋了。 「我在石塊上就聽出了是安妮的笑聲。」傑宓不勝唏噓地道,然後轉向丈夫,擠出個笑容。「但你拿我當誘餌引出安妮實在是不應該,丈夫大人。」她假裝譴責道。 金亞烈苦笑,跟著傑宓又轉向了神父。「神父,明天你必須重新祝福倫娜的靈魂了,她應該得到她的彌撒,而且所有的族人都必須到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