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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李芃 於是綠燈一亮起,她便將滿腔怒火一古腦的全發洩在油門上,她的機車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當她發現一輛闖紅燈的轎車疾駛而來時根本來不及反應,當金屬碰到金屬的剎那,她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然後像一個破娃娃一樣的墜落,還來不及感到疼痛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消失於風中,再也感覺不到了。 子敬一接到寶貝的電話,立即臉色蒼白、眼神狂亂的直奔醫院。 急診室門口閃爍著紅燈,一如海子敬狂亂起伏的心跳與紊亂的呼吸聲,在急診室門口,狂亂的合奏著窒息般的節奏。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助與不安的情緒,正殘酷的鞭苔著他的心。 他猛一轉身,緊緊的抓著寶貝的手,狀似瘋狂的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醫生呢?他怎麼說?" 恆帆上前拉開子敬的手,心疼道:"二哥,你弄疼她了。" 寶貝原本低落的心情,見到心慌意亂的二哥後更加沉重了,她緊緊的靠向丈夫的懷中,然後神色黯然的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一到醫院,漫妮就被送到了急診室,醫生什麼也沒說,他什麼也沒告訴我。" 恆帆心痛的摟著情緒不穩的妻子,然後看著子敬回答道:"漫妮還在急診室中,必須等醫生出來才知道她的情況。" 寶貝的父母也趕到醫院,他們看了一眼女兒與兒子的神情,再看一眼急診室緊閉的門與閃爍著的燈光,知道了概略的情況。 雅倩看一眼狀似瘋狂的兒子,心痛的向前說道:"子敬,既然醫生還在手術中,我們先到旁邊坐著等。"說著在丈夫的幫助下,將兒子帶到了休息區。 "寶兒,漫妮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擔心。"恆帆心痛的摟著妻子,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邊揉著她手上的紅痕,一邊心痛的安慰著嬌妻。 子敬虛弱的靠向椅背,兩眼茫然的瞪視著急診室的燈,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但它卻一閃一閃的警示著它的真實性。 他聲音飄渺的問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恆帆表情凝重的看一眼子敬,簡潔道:"漫妮一見綠燈亮起,就加速向前,不料有人闖紅燈,於是漫妮迎面撞上了車子。"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可以聽到那一聲巨響,以及隨後而來的尖叫聲。從他懷中的妻子忽然僵硬的身體,他知道她亦然,於是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那殘酷的畫面刺病了子敬的心,他痛苦的緊閉雙眼。 "對不起!"由警察陪在一旁的肇事者,喃喃的抱歉。 子敬這才發現肇事者在現場,他立刻飛快的跳了起來,衝到對方面前,一拳揮向對方的臉,然後揪著對方的領子,惡狠狠的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個狗娘養的王八蛋,要是她出了一丁點差錯,我絕對要你後悔一輩子,你聽清楚了嗎?" "子敬,冷靜一點,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用,漫妮不會有事的。"宇幀與雅倩上前架開了子敬,半拖半拉的將他帶回椅子上。 "天啊!為什麼會出道種事,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他像一頭野獸般的怒吼著。 "沒有人希望發生這種事,你的情緒這樣激動也幫不了漫妮,靜下來,漫妮現在需要的是我們的祝福與醫師的治療,而不是你的崩潰。"雅倩臉色沉重的說著。 子敬聞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再大吼大叫,然後將臉深埋在手掌中。他的家人感同身受的看著他,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外頭等待著的親友,心情越來越沉重。 子敬依然將臉埋在手中,一動也不動,而他的母親依然只能攬著他的背,心痛卻無語的給他安慰。 接到宇幀電話疾奔而來的白哲維,只能緊閉雙眼,無言的祈禱著:"上蒼,請你保佑我的妹妹,請你不要殘忍的帶走這麼一個青春洋溢的生命。"他不敢想像,要是妹妹有個三長兩短,那年邁的祖母如何承受得起。 好像一個世紀般的漫長等待,急診室的門終於開了。 所有的人皆心急的奔向醫生。 "她怎麼樣?"原本一直將臉埋在手中的子敬,也衝向了急診室的大門。 經常穿梭於急診室中的主治醫師,習以為常的看著焦急的家屬,簡單而明瞭的說:"除了右手骨折及多處的外傷,她的頭部也受到了極大的撞擊,所幸她帶了安全帽,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但還需觀察幾天才知道有沒有腦震盪。" "她現在的情況呢?"子敬心急的問道。 "目前她的情況是穩定住了,如果這幾天的情況穩定的話,那就算過了危險朗。" "你是說她還有生命危險?"白哲維心急的問道。 "不,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她只是需要休息,聽到了沒有?"子敬怒不可遏的瞪著白哲維,他不許任何人說漫妮有生命危險,絕對不許。 "是,是,是,漫妮不會有事的。"雅情連忙安撫著像野獸般的兒子,一邊用眼神向白哲維示意,並暗示大家不要再刺激子敬。 "你不要太緊張,病人現在的情況很穩定。"醫生善解人意的說著。 "謝謝,醫師。" 主治醫師微笑的點頭,然後借同幾名護士離去。 "好了,子敬,醫師都這麼說了,你放心吧!漫妮很快就會恢復過來。"雅信安慰著兒子。 "嗯!"子敬輕點一下頭,但他的臉色依然蒼白。在他見到漫妮恢復健康之前,他是怎麼也無法放心的。 三天,漫長的三天終於過了。 不管別人如何勸阻,子敬就是不肯離開醫院半步,他感到日子一秒一秒的過去,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終於,醫生宣佈漫妮可以移到一般病房,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她依然處於昏迷的狀況,醫生也不敢肯定她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子敬衣不解帶的陪在她身旁,除了擦澡、換衣服等事外,他包辦了一切的事。 漫妮的特別護士就曾無奈的對她的同事說:"我一直以為只有那些漂亮的女秘書們,才有機會當花瓶,沒想到今天我也步上了這種命運。" 不過她倒是挺羨慕漫妮的,一個女人一生中有幸獲得這樣一個多情郎君,哪怕就此香消玉隕,這一輩子也不算白活了,不是嗎?都道"人間自是有情癡",但真正癡情的又有幾人呢? 她在黑暗中盤旋著,刺鼻的藥水味折磨著她的嗅覺,沉重的肉體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痛楚,她卻無力驅逐,她痛楚的吶喊著,好痛!好痛!誰來幫我?她感覺自己好像是飄落在急流中的一片枯葉,無助的隨波蕩漾,怎麼也找不到可以倚靠的港口。 忽然一陣陣溫柔的呼喚聲,穿透了痛楚的雲霧,安撫著她疲憊的軀殼,平靜她驛動的心靈,是誰?誰在喚我?她努力的集中自己的意志。 子敬心痛的看著漫妮蒼白脆弱的臉龐,她臉上帶著痛楚,不安穩的昏睡著。 他心如刀割的緊握著她的手,沉痛的低嶺著:"漫妮,別怕,我在這裡陪你,你不會有事的,你很快就會好的,沒事的。" 像是在回應子敬的深情呼喚,漫妮的眼睛動了動,子敬屏息以待的凝視著她。終於她輕輕的張開雙眼,一臉迷茫的看著四周。 "漫妮,我的漫妮,你終於醒了。"眼見心愛的人清醒,子敬激動的任淚水盈眶而出在他的臉上氾濫成災。莫道英雄無淚,應是末到斷腸時。 她將視線移向了緊握她手的人,虛弱的呢喃著:"我好難過。" "沒事了,沒事了,我馬上去找醫生。"說著輕輕鬆開她的柔夷。 見他放開了自己的手,她感到一陣空虛穿胸而過,於是她苦惱的抓住他,輕聲呢喃著:"不,不要離開我。" "好,我不走。"他含淚的一笑,按下床旁的呼叫鈴後,便立即緊握漫妮的手。 漫妮再度昏睡,但她的神情不再只有痛楚與不安,蒼白的臉上還帶淡淡滿足的笑容。 "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漫妮的特別護士立刻趕到病房。 子敬情緒激動的說道:"她剛才醒了一下,一直叫著不舒服,麻煩你請主治醫師來一趟。" "好的,我馬上去。"她立即快速的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主治醫生與幾名護士走進病房,醫師仔細的為病人診療,護士小姐則忙著量血壓與體溫。 "陳醫師,她的情況怎麼樣?"子敬焦急的問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