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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茱迪·麥娜 他悄悄地緩步至她面前,凱蒂向後退,他用惡意取樂的眼神看著她。「不,你不會,你會哭得很慘,說你很抱歉,然後告訴我你愛我。」 他對了。三十分鐘後,凱蒂仍在枕上喊叫「我愛你」時,他已摔門離開公寓。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拖著身體下床,她套上外套,拿起皮包離開公寓。她當夜無法集中心思開車到她父母家,也沒回到公寓。 大衛日夜打電話給她,或用哄騙或用威脅地求她回去:他深感抱歉;他因為工作繁忙,面臨巨大壓力;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再一次見到他,是跟著律師上離婚法庭時。 瑞蒙把車開進一條狹窄的泥濘車道時,凱蒂往前看。遠處的正前方可以看到山邊燈火閃爍,她想那是碧莉的房子。她看看四周的山巒閃著其他的房舍的點點燈火,或高或低,或遠或近,讓山丘看來更討喜,像黑夜裡安全的港口。她試著要享受美景,集中心思在眼前和未來,但是過去緊抓住她不放,它捉住她,警告她…… 康大衛並未完全欺騙她;是她讓自己被他欺騙。即使是天真無邪的二十一歲少女,她早就感覺他並非如表面的形象那般迷人。一位餐館侍者動作不夠快,大衛控制憤怒的眼神早已被她下意識地記在心裡;一位駕駛人沒有讓出位置,她看到大衛雙手抓緊方向盤;在他看別的女人時,她甚至從他眼中看到這隱藏的臆測。她也懷疑他不是他要她相信的那個男人,但她還是愛上了他,也不顧一切地嫁給了他。 現在她又快要嫁給瑞蒙,但是卻無法甩開心頭的疑慮:他也不是那個他想要她相信的男人。他就像一個各個碎片不大吻合的拼圖。在她問起他的過去時,他看起來是那麼猶豫隱藏。如果他毫無隱瞞,他為何那麼不願意談起自己? 凱蒂心中因此而爭論交戰:只因瑞蒙不愛提及自己,並不一定代表他對她隱瞞一些邪惡的人格特質。大衛以前很喜歡談他自己,從這一觀點來看,兩人男人迥然不同。 從各方面來看,他們卻極其不同,凱蒂堅定地告訴自己。但是,她會不會又錯了呢? 她決定,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這個再婚的念頭。一切事情的發生快到令她恐懼。未來兩周,她那些非理性的恐懼必會離她而去。會還是不會? 瑞蒙突然走到她面前擋住去路時,碧莉的房子已清楚地浮現在眼前。他以簡短但焦急的口吻質問著她:「為什麼?你為什麼如此害怕?」 凱蒂否認,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有。」 他嚴厲地說:「有!你有。」 凱蒂抬頭看著他被月光照亮的臉。儘管口氣嚴厲,但他的眼中仍有溫柔,他的五官冷靜而堅毅。大衛便從不溫柔也不強壯,他是一個邪惡的懦夫。她半帶實情地說:「我向可能是因為一切似乎發生的太快了。」 他皺眉道:「只有太快讓你煩惱嗎?」 凱蒂猶豫了,她不能解釋她對他的恐懼之由。她自己也無法完全瞭解,至少目前還沒有瞭解。「有太多事情要做,可供利用的時間卻又太少。」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把手搭在她肩上,然後拉近自己胸前。「凱蒂,我一直就希望我們能在兩個星期之後結婚,你的父母會來參加婚禮,而一切必要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在這期間去見見雷神父。」 他絲絨般的聲音、挑動她秀髮的氣息,和他身體麝香般的男性味道,一起對凱蒂產生了神奇的作用。「你是說,去見雷神父討論婚禮的事?」她靠在他臂彎中仰頭問道。 瑞蒙更正道:「不,是去說服他你適合當我的妻子。」 「你是認真的嗎?」她喘息著,她已被越來越靠近她的、引人遐思的男性雙唇完全吸引。 「對你認真?你早就知道我有多麼認真。」他喃喃說道,嘴唇近到與她的溫暖氣息相通。 「不,我是指必須說服雷神父,我會是你的好妻子的事。」她對著他越來越近的嘴說。 「當然,」他粗嘎地低語。「現在不防先說服我。」 一抹朦朧的微笑掛在她嘴邊,她一手勾住他脖子,將他的嘴帶的更近自己的。「你會很難說服嗎?」她逗弄的說。 瑞蒙的語調因增長的慾火而更形粗嘎。「我會努力配合。」 凱蒂用另一手滑上他的胸部,故意以挑逗的愛撫讓他的肌肉緊張、氣息急促。「你覺得需要多久我才會說服你?」她挑逗地低語著。 「大約三秒鐘。」他熱烈地低吟。 第十二章 凱蒂轉身仰躺,然後睜開雙眼,在一股不真實的感覺中,自沉睡中甦醒。她所睡覺的房間充滿陽光,並且整理的一塵不染。簡樸的房裡擺了一座舊式的楓木衣櫃,還有一張被擦拭的入境面般明亮的床頭幾。 「早啊。」碧莉軟軟的嗓音在門邊響起。 所有的記憶刷地回到凱蒂的腦海中,此時碧莉走進來,在床頭几上擺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二十四歲的碧莉有著驚人的美貌。她高高的顴骨和閃亮的棕色雙眸,是所有雜誌攝影師所夢寐以求的。昨晚,她老實地告訴凱蒂說,曾經有一個著名的攝影師,某一晚在村子裡看到她之後,即希望能找她當模特兒。可是她的丈夫,艾迪,卻不答應。 雖然凱蒂認為她丈夫的反應實在令人氣憤。不過,在昨晚見過那位沉默寡言又英俊非凡的艾迪先生之後,她也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凱蒂謝謝碧莉為她端來的咖啡,而這位小婦人也回以微笑。 「瑞蒙今天早上離開前來看過你,發現你還沒醒後,就說不打擾你了。」碧莉解釋。「他要我告訴你,他今晚回來後,會過來看你。」 「從馬雅圭斯?」凱蒂說著,只是想讓她們之間的談話能繼續下去。 「不是,是從聖胡安。」碧莉糾正她。然後一種喜劇演員那般誇大的恐怖表情閃過她臉龐。「也許是馬雅圭斯。真抱歉,我沒記清楚。」 「沒關係。」凱蒂說著,對她的焦急感到頗為不解。 碧莉鬆了一口氣,臉色卻亮了起來。「瑞蒙留下一大筆錢給你,他說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今天就可以去採購了。」 凱蒂點點頭,瞄了瞄床邊的塑膠鬧鐘,驚訝的發現居然已經十點了。明天她要趕在瑞蒙出發到那塊在馬雅圭斯的荒田工作之前醒來,以便能和他見面。 岑寂像是一具靈柩般籠罩著坐在葛氏國際企業聖胡安總部會議室裡大會議桌邊的七個人——這股沉默隨著牆上掛的巴羅克老爺壁鍾不詳地敲了十點的聲音而被打破。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大財團,此時正準備接受死亡的宣判。 坐在會議桌首位的瑞蒙,眼光掃過坐在左手邊的五位葛氏企業的董事。這五個人都是他父親所精心挑選出來的,也都具備了葛西蒙所要求的三種特質:聰明、貪婪和毫無骨氣。二十年來,西蒙利用他們的才智,發掘他們的貪婪,並粗魯地佔盡他們因不敢反駁他的意見和向他的決定挑戰的好處。 「我剛才問了,」瑞蒙冰冷地重述。「你們有哪個人能想出避免宣告破產的辦法。」兩名董事緊張的清請喉嚨,另一個則伸手去取放在桌子中央盛冰水的水壺。 他們規避的眼神和持續的沉默,點燃了瑞蒙極力控制著的火氣。「一個建議也沒有?」他的口氣中帶了一絲危險。「那麼也許你們其中有哪一個還沒有喪失說話能力的人,能向我解釋為什麼當我父親在他最後的十個月裡做出那麼不合情理的舉動及決定時,居然沒有人來告訴我一聲?」 這時,其中一名董事,在用手指撫撫衣領和頸子後說道:「你父親說不要拿這裡所發生的事去煩你。這是他特別提醒我們說的,對不對,查理?」他邊說邊向坐在他身邊的一個法國人點點頭。「他告訴我們:『瑞蒙將到法國和比利時視察業務六個月,然後,他要到瑞士的世界商業中心發表演說。接著,他要忙著和開羅那邊的人協商。我們不用拿這邊所作的這些小小的決定去煩他。』他就是這麼說的,對不對?」五個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瑞蒙一邊慢慢地用手指轉著筆,一邊看著這些人。「所以,」他以一種透著危險氣息的柔軟語調說。「你們沒有一個人敢來『打擾』我。即使是我老頭以半價賣掉了一船隊的油輪和一架飛機,或更過分地決定將我們在南美洲開礦所得的利潤捐給當地的政府當禮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