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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珍·安·克蘭茲 浩華輕蔑地撇撇嘴。「第二個可能的理由是什麼?」 「真正瘋了的人是你。」拓斌輕聲說。「你真的相信『藍色梅杜莎』手鐲的傳說,相信刻有梅杜莎頭像的浮雕寶石,可以使你的催眠功力大增。」 浩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拓斌指向古書。「也許你就是在那本古書裡看到『藍色梅杜莎』的傳說。無論如何,你開始對它走火入魔。你告訴瑟蕾,它將是你的下一個目標,於是你們搬回倫敦,策劃如何得到它。」 「你是笨蛋,麥拓斌!」 「但瑟蕾是個世故的女人,早就知道要照顧自身的利益。她看出你策劃的這起偷竊行動只有風險,沒有利益。也許她擔心你逐漸瘋狂。」 「別把瑟蕾扯進來。」 「可惜我做不到。她送命那夜,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起初我假設你殺害她,是因為她紅杏出牆。後來我開始懷疑命案只是兩個竊賊失和的結果。但現在我開始覺得你殺害她,是因為她認為你精神不正常,想要結束合夥關係。」 浩華抓著椅背,用力到指節泛白。「可惡,麥拓斌!我沒有殺害瑟蕾。」 拓斌聳聳肩。「我承認還有許多尚未解答的問題。例如,我還沒有推斷出手鐲發生了什麼事;你顯然也不知道它的下落。那才是你僱用薇妮的真正理由,對不對?不是為了找到兇手,而是為了找到那只該死的手鐲。」 「你令我吃驚,」浩華發出刺耳的笑聲。「我還以為你找到了所有的答案。」 「目前只有其中一些。」拓斌開始往門口走。「但放心,剩餘的我很快就會找到。」 「慢著。薇妮知道你的荒誕猜測嗎?」 「不完全知道。」拓斌把門打開。 「你最好不要把你的瘋狂想法告訴她,她絕不會相信你的。她認識我的時間比認識你的時間長多了,我是她的家族老友。如果你逼她在你我之間作選擇,她一定會站在我這一邊,你信我好了。」 「談到薇妮,」拓斌說。「我不如趁此機會給你一些忠告。」 「我不希罕你的忠告。」 「那麼把它當成警告吧!千萬不要以為我會容許你用薇妮來代替瑟蕾。」 「你認為她對你萬分傾心,絕不會為了我而拋棄你嗎?」 「沒有。」拓斌說。「但我確實知道的是,如果你成功地拐走薇妮,你可以肯定你無法活著享受勝利的滋味。」 說完話,他走出房間,輕輕地、慢慢地關上房門。 19 他沒有停下來思考要去哪裡,此時此刻他只想去一個地方。他攔下一輛路過的出租馬車,命令車伕載他去克萊蒙街。 他的腿在他登上門階時,抽痛了幾下,但他置之不理地敲響銅門環。 無人應門。 他的心情不是頂好,無人應門只有使他的心情更加惡劣。他在早餐後出門時,跟邱太太說過他下午三點左右會回夫。 他想到近來他開始把薇妮的住處當成他的第二個家,他甚至開始喜歡像對魏弼那樣對邱太太發號施令。 他知道他沒有權利在那些命令未被執行時生氣。邱太太暗示過薇妮下午會在家,但沒有人來開門。 他步下門階來到人行道上打量樓上的窗戶,窗簾緊閉。根據他的經驗,薇妮總是叫邱太太在白天時,拉開屋裡所有的窗簾。她喜歡光線。 不安在他心中升起,屋子在這時空無一人似乎不大對勁。也許敏玲和薇妮臨時出門購物,但邱太太在哪裡? 這不只是有點奇怪而已。他最近經常待在這棟屋子裡,因此對邱太太的時間表就像對魏弼的一樣清楚。今天不是她下午休假探親的日子。 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他試著轉動門把,以為前門一定是鎖著的。 門把在他手中輕易地被轉動。 想到昨天崔埃蒙的店門也是如此,他感到背脊發涼。 他悄悄進入前廳,關上前門。他佇立片刻,凝神傾聽。屋裡毫無動靜。 他抽出靴子裡的小刀握在右手,悄悄走向客廳門。客廳裡空無一人。 他繼續沿著走廊走向薇妮的書房。 書房也是空無一人。 廚房也是。 他壓抑住憂懼,躡手躡腳地開始登上樓梯。 他在樓梯頂層停下,想到這是他第一次上來。他並不熟悉二樓的環境。 打量著通往走廊的一扇扇門,他想起薇妮曾提到她的臥室有臨街的窗戶。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它,瞥向沿途經過的其他房間,並稍感寬慰地注意到沒有被翻亂的東西顯示有闖入者來過。 低微的窸窣聲從他認為是薇妮的臥室裡傳出來,他把身體貼在牆壁上側耳傾聽。 窸窣聲再度響起,有人在那個房間裡走動。 他無聲無息地來到門邊,斜斜地望進房間內。裝飾有羅馬花園圖案的木板屏風擋住他的視線。屏風遮住位在另一側的人,但他可以聽到低微的燃燒聲和潑潑聲。 屏風下緣出現一隻細嫩的裸足踩在地板的毛巾上。另一陣濺潑聲,第二隻腳出現。 他心中的憂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興奮。他彎腰把小刀插回刀鞘,直起腰,穿過半開的房門。 「我很樂意協助你洗澡,夫人。」他說。 屏風另一側傳來低微的驚叫聲。 「拓斌?」薇妮揪著胸前的毛巾,從屏風後面探出半個人來。看到他站在她的臥室裡使她瞪大雙眼。「天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她使他熱血沸騰。她的頭髮綰在頭頂,幾綹髮絲垂在頸際。熱水和爐火使她粉頰緋紅,裹住身體的大毛巾垂到她的腳踝。 「我確信此時我應該說些詩情畫意的話,」他咕噥。「但我知道說什麼才怪。」 他從門口走向站在屏風邊緣的她。她嘴角含笑,眼波盈盈地望著他。 「我濕了。」她在他伸手時警告。 「那我們可就太幸運了,」他把她抱起來走向床鋪。「因為我等不及要進入你體內。」 她沙啞的笑聲是他聽過中最誘人的音樂。 他把她放在床上,溫柔地扯掉她身上的毛巾扔到地板上。他以為他已經完全亢奮,但看到她柔膩光潔的胸部和兩腿之間的密林卻使他近乎瘋狂。 他伸手撫摸她的臀部。她在他的撫觸下顫抖,他感到口乾舌燥。他想到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一絲不掛;他們以前的幽會都是在不容許褪盡衣衫的地點匆匆完成。 他從她看他寬衣解帶的眼神中知道她在想同一件事。 「你有沒有想到這是我們第一次躺在同一張床上?」他在來到她身上時,沙啞地低語。 「有。」 「希望你不會覺得太沈悶乏味,我知道你對這種事喜歡新奇。」 她微笑著摟住他的脖子。「我必須承認躺在床上有它的優點。床畢竟比石頭長椅、馬車座位或我的書桌桌面舒服多了。」 「舒服不是我跟你在一起時最關心的事,」他在她頸際低語。「但有它也不錯。」 他抬起頭,找到她的嘴,深深地吻她。她的熱情回應令他心蕩神搖。知道她對他的渴望和他對她的一樣強烈,是最強力的春藥。迫切的需要似熔岩在他的血管內奔流,使他全身的肌肉緊繃。 他永遠不會放手讓她投向賀浩華或別的男人,他暗自發誓。 他撫摸她光滑細嫩又充滿彈性的身體。她弓起身體,他把手指探進她的溫暖中。 「你的確很濕。」他在她唇邊說。「好極了。」 她呻吟扭動,用雙腿環扣住他的腰。他可以感覺到她繃緊的慾望核心,他愛撫她直到她的指甲戳進他的背部肌肉中。 他無法再等待。 他緩緩地進入她溫暖、緊實的通道,純粹的滿足使他大聲呻吟。 他感覺到她在咬他的肩膀。她把他抱得好緊、好緊,彷彿他們將永遠結合在一起。 ☆ ☆ ☆ 東寧再度感到頸背寒毛直豎,賣花婦無疑在跟蹤他。他從眼角瞥見那頂現在已經眼熟的大灰帽。它迅速消失在一輛農夫的馬車後,但他確定它是他幾分鐘前,在廣場看到的同一個賣花婦。 他迅速穿越迷宮似的巷弄。訪問妓女的任務使他在一個小時前來到這個充滿賭場、酒館和贓物店的社區。他轉個彎,看到一個陰暗的小巷口。屎尿、垃圾和動物內臟腐爛的氣味撲鼻而來,他屏住呼吸,鑽進小巷。 兩個男孩從巷口經過,接著是一個拄枴杖的老頭。 就在他快要放棄時,賣花婦緩緩地出現。大灰帽遮住她的臉,破舊的大斗篷遮住她的身材,她臂彎提籃裡的花毫無生氣。 雖然她彎腰駝背,但東寧從她移動的方式中看出,她沒有表面上那麼老。 賣花婦在巷口停下,顯然對跟蹤目標突然消失感到不解。她開始在原地緩緩轉圈,目光搜尋著四周的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