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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徐巧薇 不凡關心的問:「怎麼,哪裡不舒服?」他愛憐的看著這已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不舒服,總之,全身都痛。」 她著著自己身上,才發覺自己在被窩下是一絲不掛的,她羞紅了臉問:「我身上的衣服怎麼不見了?是不是你把它們吃了?」想想,又好像問得不對,「不對,不對,是不是你要把我吃了?」好像也不對,「是不是因為我不好吃,你才把我弄得全身都痛的?」 不凡好笑的看著她,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莫名其妙,她大概是昨晚酒喝多了還沒清醒吧!看來,以後不能餵她喝太多的酒。 「娘子,你該起來梳洗一下了,等一下我們要去拜見家中的長輩。若你再不起來,老太君就會來看我們,看我是不是真的把你給吃了,或者我喜沒沖成,陣亡了。」不凡拖著她。 紹芬捧著頭問:「為什麼你的精神會那麼好?我卻全身都難受?這實在很不公平!」 「是不公平。昨晚真難為你了。」不凡帶著歉意的說。看看時候,他們再不出房門,等一下老太君真的會親自過來,那時,新娘子將會羞得無處可躲。他催著嬌妻,「娘子,該起來了,不能再拖了。」 「可是,我的衣服不見了,我怎麼起來?」她躲在棉被中,賴著不肯起床。 不凡拿來她的衣服,「來,我幫你穿上。」 她看了一下他拿的衣服,「那不是我的衣服。」 「現在你是長孫家的二少奶奶,服飾當然要和當溫小姐時不同。來,快穿上,不然,等一下老太君真的來,那就來不及了。以她的立場,她是會很高興看到孫媳婦這個樣子躲在床上,可是,下人之間話要怎麼傳就不知道了。」不凡頗有興味的看著她。「他們可能會說,二公子都沒讓二少奶奶有穿衣服的時間,或者……」 「你很討厭!你知道嗎?」紹芬搶過他手上的衣服,凶巴巴的說:「你轉過身去,我自己穿就行了。」 「討厭?我記得昨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他邪邪的說,手上還是幫著她將農服穿好。 「昨晚?」她一點都不記得昨晚的事了。「我們有洞房嗎?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不凡驚訝於她提出的問題,她是怎樣的一個寶貝?詩書字畫無一不精,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一不曉,雖冰雪聰明,卻對『人事』一無所知。 「從沒有人告訴你『男女之事』嗎?」不凡試探著問。 「沒有,我媽媽在我還很小的時就過世了,師父是個出家人,她從沒有嫁過人,所以沒有人告訴我這些事。那個王媒婆本來像是要告訴我,可是,那時候我在氣你,她怕她像你送到我家的聘禮一樣給我丟出去,所以她就逃了,直到我進新房時,她什麼也沒來得及告訴我。而我爹爹是個男人,他只教我讀書寫字畫畫。」她有些傷感的說。「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洞房的事。」 不凡摟著她,安慰她:「沒關係的,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洞房,而且,我保證你會和我一樣喜歡洞房。」 他邪邪的加上一句,「事實上,我們昨晚已洞房過了。」 她倒抽一口氣,她竟然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了! 她實在難以相信,她問:「我和你洞房了嗎?那我什麼時候會生娃娃?」 不凡咳了一下,以掩飾他的笑意,「我不確定什麼時候,不過,我一定會更努力和你洞房,以確定你能快點生娃娃。」他把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穿上華麗衣服的她,顯得氣質高雅,雍容出眾,就像個大戶人家當家做主的女主人般,老太君看了一定會非常的滿意。 紹芬一點都不在意身上是什麼衣服,她繼續說著她的疑問:「我家那個小丫頭告訴我說,她媽媽告訴她,男女結婚洞房後,就有娃娃,而娃娃是從胳膊窩蹦出來的,可是,我看那些孕婦大的是肚子,不是胳膊窩的地方啊!我想,小丫頭的媽媽一定是說錯了,肚臍離肚子比較近,所以,娃娃比較有可能是從肚臍裡出來的。」紹芬自己下著結論。 不凡想忍住笑,可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只得不理她,逕自走到門前去開門,讓等在門外的丫頭進來收拾房間。 那兩個丫頭,一個替紹芬梳妝,一個則收抬著房間,紹芬看著收拾床鋪的那個丫頭抓起了被子,扯掉床單,床單上沾了點點血跡,她直覺以為是不凡肩上的傷口裂開流血了,怪不得他剛剛是以那種好像很痛苦的表情去開門。 她推開正要幫她盤上頭髮的丫頭,走到倚窗而坐的不凡前面,焦急的問:「不凡,你的肩膀痛不能?我看到床單上沾了好多血,一定是你的傷口裂了,才會流出血來,你忍耐一下,我叫人去請大夫來幫你醫治。」 不凡將她擁入自己胸前,讓她看不到自已的臉。 他被她關懷的神色感動了,也被她的問題弄笑了,可是,要是讓她看到自己笑,她一定會害羞的。「娘子,那不是我流的血。」 「不是你的?」她不明白,昨晚床上只有他們兩人,「那是我的嗎?」 他看著好奇的打量他們的丫頭,摒退她們後,他才告訴她:「女子第一次洞房時,大部分都會流血。以後就不會了,所以,你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對這些她實在是太無知了,她想了一下,害羞的問:「那我們可不可以把床單藏起來,不要讓人看到。」想到自己洞房的證據會被別人看到,她就覺得很不好意思。這應該是很私密的事才對,只能她和丈夫共享的。 「你不用害羞,一切有我。」不凡安慰著她。 「你真好!」她感激的說。 ******* 梳妝打扮好後,不凡挽著紹芬到正廳拜見家中長輩。老太君坐在大廳正中間,看著寶貝孫子挽著孫媳婦而來,不禁笑逐顏開,看他倆恩愛的模樣,曾孫的出現應是指日可待了。 紹芬接過丫環捧過來的茶,雙手奉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接過了茶,滿意的打量孫媳婦,「雍容華貴,高雅脫俗,端莊雅麗,真是個好女孩兒。」 「謝謝老太君誇獎!」 紹芬轉向不凡的雙親奉茶。今天不凡的母親也出佛堂到正廳讓媳婦拜見,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媳婦,相信她可以給不凡幸福的。紹芬也很喜歡這個婆婆,她慈祥柔和,一直用疼愛的眼神看著她和不凡,只是神情中總有掩不住的哀愁。 不凡的父親長孫大方則是威嚴十足、不苟言笑,一副嚴肅父親的模樣,對新媳婦只是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紹芬反倒有點怕他。 奉完茶後,老太君對自己兒子說:「大方啊!你外頭有事就去忙吧!你留在這裡,大家都像你一樣笑不出來,嚴肅得很,有什麼意思。」 長孫大方向老太君行個禮,「孩兒告退。」 「你走吧!」老太君說。 嚴肅的人走了,氣氛也就輕鬆了些,不凡隨即為她介紹家中其他的成員。紹芬一時也記不得許多,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大姨娘,五官長得並不難看,卻讓那一臉精明算計的模樣給破壞了,當她看著人時,會讓人害怕她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還有一個很像不凡的男子,他叫不病,他是大姨娘的兒子,是不凡同父異母的弟弟。猛然一看,他們兩人還真相像,細看又覺得有些不同,氣質、風度、內涵、神情都有差異,若以鳳凰來比喻的話,不凡是由內而外都是貨真價實的鳳凰,而不病只是個身上插滿鳳凰羽毛的烏鴉而已。一看到他,她就知道派人打傷爹爹的就是他,對他的印象就更不好了,這次就看在他是不凡同父異母的弟弟的份上原諒他,不同他計較了;另一個是不凡的寡嫂岑梅英,她神情哀淒,卻又倔傲,在豪門中沒有一個自己的可依靠,一個女人只能用孤傲來武裝自己,卻也因此沒有人要和她接近;紹芬不禁深深的同情她。 不凡不喜歡不病看著紹芬的樣子,打從紹芬一進正廳時,不病的眼睛就沒有離開她的身上。紹芬是天真的一無所覺,而旁觀的不凡,卻從不病看紹芬的眼光中讀出飢渴和危險的訊號。他想起自己仍假裝中毒在身,所以,他故作虛弱的靠在紹芬身上。 老太君立刻擔心了,「不凡,你還好吧?」 不病諷刺的說:「一定是昨晚累壞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狀況,還要逞能。」話中有掩不住的醋味。 老太君責罵不病,「不病,你說的是什麼話?」 大姨娘馬上護著不病,「小孩不懂事,老太君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原諒他吧!」又轉頭叫自己兒子,「還不快向老太君陪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