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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謝佩錡 重德在一旁叫囂:「我呢?我呢?我是你叔叔。」 「叔叔你好,希望以後不必改口叫你姐夫。」 知曉內情的人都在噴笑,當然以辜以儂笑得最大聲。 「你果然是二哥的女兒,嘴巴一樣毒。」重德搖頭歎氣。「你怎麼不多像你媽一點呢?你媽多溫婉、多有氣質!」 千喜嘿嘿一笑,暗想:「我媽又沒跟你生活在一起,你怎會瞭解『氣質』不能當飯吃!不行,需為老媽留點形象,將來在婆家才好做人。」 在得知朱麗兒一直不敢對辜重鳴坦白生下千喜的事,辜重德擊掌道:「都是二哥不對,他身上一分一毫和藹可親的氣味也沒有,楚楚可憐的朱麗兒一開口試探,鐵定又被他嚇得倒退三步,啞口無言。」 千喜為難道:「我不要媽媽被他凶。」 「你放心好了,」重德正義感十足的說:「我偷偷帶你回去見祖父祖母,先把老人家的心抓牢了,你爸敢多放一個屁嗎?想想看,你媽有勇氣生下你,又把你養這麼大,辜家上下都應該對她鞠恭敬禮,感謝她的大恩大德。」 千喜怪道:「我媽有這麼偉大嗎?」 「有,當然有。」重德想到自己不必再遭母后大人逼婚,便對朱麗兒感激得不得了。「你不用擔心你媽會被你爸欺負,我絕對站在你媽這邊的。所以,你也一樣是吧?畢竟你也是二哥手底下的受害者之一。」 以儂不置可否,她可是親眼見到重鳴和麗兒的相處模式,他們互相疼惜都來不及了,誰也不忍欺負了誰。 「千喜,你要原諒你姑姑,她如今是你爸身邊的秘書,拿人薪水,不敢放肆。」重德一本正經,輕快地說。 「你少挑撥離間。」以儂揚一揚頭。「千喜,以後大家相處久了,你就會明白,你這位三叔時常口沒遮攔,而且自命風流,怪的是,女孩子都喜歡他。」 「現在是誰在挑撥離間了?」重德挑眼道。 千喜眉宇一清。她感覺心頭暖洋洋的,渾身舒暢,她喜歡她的「家人」。 「我說,你們的認親儀式還真是與眾不同,比較像吐槽大會。」衛東陽身為主人,有責任把話拉回正題。「現在你們都互相介紹過了,也該言歸正傳了。要如何把千喜的身世公開,給辜重鳴一個大喜!」 元正則突然出聲:「你確定你母親還沒有向重鳴坦白?」 他一手摟著星月的香肩,眼睛卻盯住千喜說。他記得很清楚,重鳴對麗兒迷戀至極。 「我確定,因為她不敢說。」千喜的語氣是平和但肯定的。 「為什麼不敢?」元正則正色說:「你不要被重德所誤導,你的父親其實是個外冷心熱的人,我敢說他對朱麗兒依戀情深,沒有理由不接受自己的女兒。」 「因為,」千喜慢吞吞的,不大情願由自己的口中說出:「我媽是獨生女,我必須從母姓,絕不可能改辜。」 辜重德等人都呆了一呆。心想這確實難了。 辜以儂想到老闆那自傲的性格,搖了搖頭。「怪不得麗兒隱瞞至今。」 元正則自問,換了是他肯讓長女或長子從母姓嗎?答案是免談,除非生到第三個「保障名額」。有錢人最怕沒後代,使一干外戚在旁虎視耽耽。 辜重德猛然:「你怎麼可以不勝辜呢?你姓朱,我怎麼辦?」 千喜瞪眼。「跟你有什麼關係?」 重德一時語塞,以儂笑著大爆內幕,「他被母后大人逼婚,逼著傳宗接代,苦兮兮地熬忍了許多年,一知道二哥有了後代,最高興的人就是他。你姓朱,辜家一樣沒後代,除非麗兒馬上再生一個,否則,他仍舊要把相親飯繼續吃下去,直到母后大人抱到孫子為止。」 「真是的,千喜姓什麼都是千喜,她是辜家人,這點事實會因此而否決嗎?」徐巧盈的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我是衛東陽的妹妹,我不姓衛,我姓徐,難道你們會因此而否決我是衛冷泉的女兒嗎?」 「當然不會。」重德忙打圓場。「可是,衛叔叔不缺兒子哩!」 「你們辜家哪一代缺過兒子啦?」徐巧盈笑瞇瞇地反問。 「就這一代。」重德索性皮到底。 「難得你如此憂心忡忡,足見你的孝心,那麼,你就努力的生吧!要知道,孝順不是孝順在嘴巴上,要化為實際的行動。」 將了一軍的辜重德也不是省油的燈。涎臉笑道:「我是很想努力,問題是我一個人生不出來!不然,我們兩家聯姻吧!」 如此煽情,聽來毫無誠意。 徐巧盈由俏鼻孔哼出一聲譏笑,算是回答吧! 這樣子針鋒相對,幾時才能商討出一個好法子讓千喜認親?有錢人似乎都太閒了,因為事不關己吧!秋必娜有感於此,不得不出聲,快言快語的說:「千喜,你自己有沒有什麼好主意?」言下之意是這些叔叔、阿姨、姑姑都不可靠,自求多福哪! 「我不知道。」千喜的眼眸泛出憂鬱,迥異於平日的敏銳、靈動。「我完全不瞭解我爸的個性,不像對待我媽時曉得要怎麼做才對。我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討厭自己的出身!媽很愛我,可是她給了我一個很遭的難題。」 以儂責無旁貸的說:「這樣吧,揀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全體殺到你爸的住處,教他面對現實!他那個人呵,愈是在人多的地方愈是冷靜如鋼,絕不會感情用事,想必能夠很自然、很心平氣和的接受女兒的出現。」 秋必娜不以為然。「聽起來好像在推銷一項產品,讓人非接受不可似的。父女親情應該至為感人,用推銷術這一招相信雙方都很不自在。」 千喜暗暗點頭。她沒有「馬上」去見生父的心理準備,倒期盼生父突然跑來相認,求她原諒十多年的不聞不問感覺上比較有面子。 徐巧盈也道:「我同意必娜說的,想想我們十萬火急的把千喜推到辜重鳴面前,在場的麗兒該有多尷尬?」 千喜忙道:「對、對、對,我媽是經不起打擊的膽小鬼。」 以儂感歎道:「我真羨慕朱麗兒,身邊的人都想法子要保護她。」 「人家朱麗兒是我見猶憐,你呢?」重德也微笑起來。「我看這樣好不,千喜到公司去找你,由你們耍弄一下『董事長』怎麼樣?」 說到要耍弄辜重鳴,每個人都像吃了興奮劑,餿主意紛紛出籠。 「千喜可以冒充愛慕名人的小花,到公司裡宣誓要倒追辜重鳴,還四處廣播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造成辜重鳴的困擾,一直搔擾到他抓狂為止。這時候,千喜才恢復清純形象與他父女相認,保證辜重鳴記憶猶深,一輩子不敢小覷了女兒。」秋必娜不愧是作家,整人花招最狠。 「以後誰若是愛上你,都得小心一點。」衛東陽忍不住咕噥。 「反正沒你的價兒。」必娜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換我說,換我說,」重德想到可以光明正大的欺負老哥,簡直要狂笑。「設計一場假綁票案〕當然事先要與麗兒串通好,使二哥不去報警寄出威脅信函,通知二哥拿出三千萬元的贖金。一開始他自然莫名其妙,我們可以逼真一點將千喜五花大綁,然後拍下照片寄給他。千喜的容貌那麼像他,他一定會開始將信將疑!這時候,換麗兒登場了,她以悲情的姿態開始娓娓述說生下千喜、撫養千喜的辛苦過程,痛哭著要二哥負起責任救回千喜……啊,多麼感人。」 「是很感人,但『救回』千喜後呢?你等著他追殺你!」以儂啐道,又繼續說:「還是我的主意好,請出爸媽來作主,尤其老爸在我們心目中是一位最正派、最明理的威嚴長者,二哥見了他也要俯首聽命。」 「大哥,」巧盈不高興的嘟囔著:「我們大老遠跑來找你,就是看中你足智多謀,你也拿出一個主意來,別讓我的朋友笑話姓衛的全是飯桶!」 又褒又貶又損,反把衛東陽給逗笑了。「難得你有求於我,豈能讓你空手而退?不過,你別忘了,我是生意人,總要給我一點應得的報酬,我才肯賣命。」 「你在說什麼呀?」兄妹開始內訌。 「親兄弟,明算帳。親妹呢,答應我一件事便足矣。」 「說話別吊文,有屁快放!」 「嘖,認識你至今,你對衛家男人從來沒溫柔過,真不知道你哪根筋出毛病了?」衛東陽口氣淡淡的,眉頭也不皺一下,嘴角似有若無的還留一抹挑釁的笑。「我要你答應我幫衛家做一件事情,不是現在,也不會太教你為難的某一件事。你肯和我立下約定嗎?」 「若是政策婚姻,免談。」 「當然,衛家還不至於要賣女求榮。」 「你不能挑明了說嗎?」 「時機未到。」 巧盈默想了一會,緩緩的說:「好,我答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