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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小妖 岳母臉上明顯的嫌惡令亦澤有些錯愕。 她……該是討厭我吧?亦澤的眉頭深鎖,表情顯得落寞。是了,有哪位母親會喜歡 自己的兒子交個不男不女的女友? 亦澤神色黯然的低著頭,緩緩地往停車場去。 突然,她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抬頭望了望,卻沒看見附近有認識的人,她低 下頭,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那聲音加倍宏亮地傳來,她仰起頭,看見醫院的其中一個窗口伸出好幾雙手 朝她揮著,並夾雜著口哨與吐喝聲。 「岳翔叫你不要走,他要過去找你,你別亂跑。」一群人的聲音整齊劃一地傳來。 亦澤笑了,因為岳翔稚氣而又單純的行為。她笑著揮揮手,站在原地不動。 幾分鐘後,張國雲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岳翔出現。 亦澤見狀,心驚地飛奔過去。 「你……你的腿受傷了嗎?怎麼……」 「別慌。」岳翔溫柔地拉著她的手。 「我也該走了。學長、嫂子,再見。」張國雲微一躬身便離開了。 「你既然來了,為何不來見我?」岳翔責難地問。 「我……」亦澤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轉而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不礙事,只是施不上力來追你,又怕你跑走,才請學弟找來輪椅。」 亦澤自動推著輪椅往前走,「對不起,我只是不想打擾你與朋友的交談。」 「我好想你。」他輕輕地說。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思及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亦澤就深感挫折。 「你想放棄我?」岳翔憤怒地仰頭與她對視。 他眼中的執著讓她差點想不顧一切地投向他的懷抱,但她終究忍下衝動,別過臉不 看他。 「不被祝福的戀情,還是早早結束的好。」 「你敢放棄?!」岳翔用力拉著她握著輪椅推把的手,將她拉到跟前。 「岳翔,你何苦如此?是你將我扯人這片混亂中,為何不放了我?我不像你想像中 的堅強,我根本承受不起你扔給我的重擔啊!」原以為這番話可以放在心中不說的,但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衝口而出。 「騙人,你是如此強悍、如此倔強,我不會看走眼的……」 「但我終究只是……只是一個女人啊!我有我的脆弱、有我無法承擔的事。對不起 ,你高估我了。」經過他墜機一事,她才領悟到,原來自己再強悍,也只不過是個女人 ,她無法達到他的期望。 「也許是……遇見我讓你變軟弱了?」他的眼底有著疼惜、失望和不甘心。 「也許吧!」她不願承認。 「放棄你,我不甘心啊!」他咬著牙。 「有些事是早已注定了。」她將他的手拉開,繞到他身後,繼續推著他走。 「對,這輩子我注定要與你相遇,錯過你,我將終生不娶。」他仍想挽回。一直以 來,都是他在主導著兩人之間的戀情,他相信只要他堅持,這段感情就能繼續下去。 她沉默不語。他的承諾雖然很令她感動,但將來呢? 他真的忍得了孤寡過一生的承諾而不碰其它女人嗎? 「我不會再來看你了,希望你自己多保重。」她殘忍地欲斬斷一切。 「我不會放棄的。」岳翔雙手交握,背脊挺得筆直,態度強硬而果決。 她將他推回病房,看見早已等在裡頭的岳母,她只能別開臉,逃避似的低語,「你 不放棄也不行,因為我早已……放棄了。」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岳翔沒有叫她,只是擰著一顆心,任由她離去。 「你們在說什麼放棄不放棄的?」岳母狐疑的問。 「她說要和我分手。」岳翔依舊望著她離去的門口,突然冷笑道:「媽,你猜得到 我的回答是什麼嗎?」 岳母搖頭,因為他詭異的笑容而有些不安。 「我告訴她……」岳翔轉頭直視著母親,眼裡的坦然與不顧一切教人心驚。「這輩 子非她不娶。」 「你瘋了!」岳母尖叫。 「瘋了也罷,你反對也罷,這就是我的答案,永遠也不會改變。」岳翔一口氣說完 ,頓時覺得心情豁然開朗,他不再憤怒、困惑,因為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我不答應、不答應!」岳母仍在一旁大聲嚷嚷。 岳翔沒有理她,他雙手扶著床沿離開輪椅,吃力的爬上床,一翻身,閉眼睡覺去了 。 這一次,任誰都不能改變他的決定,不論是生養他的父母,抑或是他深愛的亦澤。 一切彷彿又回到從前,卻明顯地有些不同,亦澤依舊沉默寡言,但她卻不再戴眼鏡 ,也不再只穿襯衫,反而開始穿起合身的T恤,並蓄留起長髮。 即使她的改變是如此微小,但看在其它人眼裡卻非常欣慰。 在門倏地被人開啟,一個笑臉迎人的男子走了進來。 亦寶抬起頭,輕喚了一聲,「岳翔哥。」 「今天好嗎?」他朝亦澤努努嘴,向亦寶探問她的心情。 「不錯、不錯。」 岳翔瞧他笑嘻嘻的,肯定是所言不假。 他走向吧檯,照例坐在亦澤面前,照例向她點了一杯酒,也照例得不到任何回應或 注視。 她只是將酒倒給他,隨即埋頭忙別的事;而他則是不管她有沒有在聽,一徑地低聲 傾訴今日週遭發生的各種事。 他們這種相處方式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月,不論岳翔如何努力想改變都是枉然,到 最後只好消極地配合亦澤的態度,期盼她能回心轉意。 「唉!今天又有人墜機了……」岳翔垂首,沉重地低語。 亦澤握住杯子的手震動了一下,卻依舊淡然無語,但這只是表象,事實上,心情緊 張的她是伸長耳朵在用心聽的。 「是很年輕的學弟,老婆才娶了幾年就……唉!真是天妒英才!」他仰頭喝光烈酒 ,又向她要了一杯。 「這種事經常發生,久了我們也都麻痺了。」他轉而以手撐著左頰,露出很寡情的 笑容,又說:「我媽又要我去相親,就在這個星期日。聽說對方年輕又漂亮,學歷也很 高。我看過照片,的確漂亮……可惜沒你出色。」 一杯酒送至他面前,他單手接過,並以另一隻手攫住她準備抽回的小手。 岳翔深情的眼底透著一絲哀求。 「回到我的身邊好嗎?我不在乎別人會不會祝福我們,我只知道我愛你,我只要你 。」 亦澤悲哀地回望他,用另一隻自由的手扳開他的掌握,繼續低頭做她的事。 岳翔仰頭又喝完一杯酒,苦悶地又向她要了第三杯酒。 「既然你不肯接受我,我只好天天借酒澆愁,最好早早讓死神召喚去,免得活著痛 苦。」 聞言,亦澤不肯再倒酒給他,她手叉腰站著。 「我要酒,給我酒!」岳翔開始吵著。 「不行。」亦澤終於開口。 「為什麼?既然你不肯給我愛,又為何阻止我喝酒?」 「想喝酒到別處去喝,我這裡就是不供酒給你!」 她的無情惹惱了他,他生氣地扔下酒錢,氣呼呼地走掉。 「唉!」見他如此,亦澤不知有多難過,可她不能說、不能表現出在乎的表情,深 怕一心軟,他就有縫隙可鑽,再度將她的決心瓦解,她就再也無力抵抗這一切了。 當晚,岳翔並未再出現,直到凌晨三點,當她準備打烊時,他才跌跌撞撞地走來, 醉倒在店門口。 「岳翔?」亦澤急忙上前將他扶起。 他醉眼迷濛,只會傻氣地低喃,「亦澤、亦澤……」 「唉!」 亦澤苦笑地架住他,吩咐亦寶與三禹鎖好店門,這才攙扶著他上車。 除了將他帶回家,亦澤不知道還有什麼其它方法? 她將他安置在客房裡,耐心地替他褪去襯衫與長褲,而他早已醉得一塌糊塗,任由 她擺佈。 亦澤留戀地撫著熟悉的睡臉,一滴淚無預警地滴落……呵!她竟是如此思念他呵! 她微傾著臉,細細端詳著他的每一寸,由濃密的劍眉、緊閉的雙眼、高挺的鼻樑, 一直到那微抿的唇,心念一動,她不由自主地傾下身,吻住他那帶著甜甜酒氣的唇。 這柔軟的觸覺使她想哭,她輕輕刷過他的唇,回憶兩人之間曾有的親密。 突然,一雙強健的手臂用力地摟抱住她,一個旋身,她已被壓制於下,她驚訝地張 口欲叫,卻因此讓他趁虛而入,他濕濕的舌尖糾纏住她,唇瓣也緊緊地貼著她,不住地 挑逗著她的反應。 初時她還想抗拒他、抗拒這份親密,但隨著他更強硬的侵入,她……棄械投降了。 「亦澤、亦澤……」 耳際不斷傳來他催魂似的低喃,他的聲音膜拜著她的靈魂,讓她無端地感動起來。 「我愛你。」她用力抱住他,淚如雨下。 「我知道。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他哽咽地道,昏亂得只想將她揉進心坎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