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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小佟 「小兄弟留步!」 馬聲疾疾,一匹高大黑馬硬是在曲兒面前一擋,馬兒趾高氣昂,仰著粗壯的頸子噴著大氣。 馬上的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的向她問道:「小兄弟,前面揚州城裡是不是有位姓孟的大戶人家?」 這人神情驕傲,是曲兒討厭的那種人。 曲兒斂下先前毫無防衛的臉色,換上一派機警靈敏。「這位爺是說孟超然孟老爺的莊子?」 曲兒並下怎麼想看他,不過在馬頸子上掛的一隻圓形硬幣似乎與黑衣男子腰間懸著的金幣是同個模樣,亮晃晃地,好像還刻了什麼字或圖樣在上頭,她免不了多瞧了眼。 「你下了這山,進到城裡,最大的那間宅子就是了。」 聞言,那男子大刺刺的朝著曲兒打量,嘴角泛起一抹冷然譏諷的笑,不知是對著曲兒還是她說的話。 黑衣男子輕聲拋下一句,「謝過。」旋即勒起馬恚垕也不回的走了。 曲兒心中老大不高興地踢了踢石子。「哼,人無禮,連騎的馬兒都看來討厭。一早就遇到討人厭的傢伙,你可千萬別帶壞我的邭猓莉Q蝗劃斝哪憬褳硭P話矊帶!?br /> 避著馬兒揚起的風沙,曲兒皺眉扮個鬼臉。 ************ 「這位大哥,怎麼孟家門前圍了這麼多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進揚州域,繁榮街井市集的熱鬧景象立時展現在曲兒面前。而越往揚州首富之家--孟家莊看去,越是顯得熱鬧吵嚷,似有啥轟天大事一般。 曲兒耐不住好奇,隨手找個粗壯漢子便問。 「你不曉得嗎?小兄弟,今兒個孟家在挑僕役,城裡頭年輕力壯的年輕小伙子個個都想進孟家當差。」那壯漢說道。 「哦?」曲兒叫了聲。 「甭說孟老爺子對待下人家僕多好了,光提起孟家七位千金就夠教城裡年輕男子動心了。如果入府當差,便有機會遇上那七位千金,就是孟老爺不給銀子,大夥或許都還心甘情願呢。」那漢子說得眉開眼笑,想是他自個兒也是這般想法。 曲兒愣愣地點著頭,想的並非是那孟家有幾位漂亮千金。她滿心掛念的,是如何才能進到孟府做事,好讓阿爺後半生有個安穩依靠,而孟家千金是美是醜,與她又哪有半點干係呢? 「怎麼?小兄弟,一聽到孟家七位天仙似的千金姑娘就兩眼發昏啦?」粗漢子瞧見曲兒發傻,直是朗聲大笑,還當她真是想孟家姑娘想癡了。 「這位大哥說笑了,小子想的是孟府的差事。」 「哦?你想去?」 曲兒點點頭。 「瞧你瘦瘦乾乾的,吃得起苦嗎?」 「當然!」曲兒昂起小臉,自信滿滿地回應。若是吃不了苦,阿爺後半生怎麼辦? 「那好,咱們一塊過去瞧瞧。」 曲兒與那粗壯漢子朝孟家大宅走去,離朱紅大門尚有許尺距離便再也擠不近身了。來這兒質碌模瑥幕@到府外排成一條長長的人龍,還有六、七人等在門邊,正自向內張望,曲兒與那大漢也羅列排隊,跟著順序緩慢前進。兩人與前頭排著隊的人聊了幾句,探知這會兒園子裡挑人的是孟府管事,孟老爺則在外行商,尚未回來。 「讓讓、讓讓,七小姐要出門呢!」 喧嘩的花園裡傅出一句嬌脆女聲,一個身子矯小的姑娘從主屋裡踏著小碎步跑了出來,邊支開擋在門邊的人群邊不住地回頭張望,沒一會兒,人便竄出大門去了。 園內眾人循著她眼光所及看去,只見一位身穿烏媳【喌拿銓g姑娘正緩步向園中走來,姣奸絕俗的臉蛋上不喜不怒,雖是探不出半分情緒,卻的確是出塵動人。 「哇,這位孟七姑娘長得真是漂亮!」曲兒不禁出言讚美。 「可不是嗎?我早跟你說了。」大漢面露喜色的接道。 孟七巧趨步走向大門,與列隊的青年男子一一錯身。原本她步履輕輕穩穩,可不知怎麼地,身子突然偏了一偏,失去平衡,眼看便要摔倒。 就在這當口,曲兒喊了句:「七姑娘小心!」瞬即自隊行中竄出,在眾人一陣驚呼中接住了孟七巧。 「七姑娘沒事吧?」孟七巧纖細的身子撲在曲兒胸前,將她壓倒在地。 曲兒扶著孟七巧站立起來。 孟七巧睇著曲兒緩聲說道:「沒事,可也有事。」 「把他抓出來嗎?」曲兒若有所悟。 「你……」她一雙妙目凝了凝曲兒,驀地綻開一抹溞Α!改閿星譜屑殕幔俊?br /> 曲兒用力點了點頭。 「你說呢?抓是不抓?」 「當然要!哪能讓七姑娘給白白欺負?」曲兒叉著腰,正義凜然地講道。 孟七巧撫了撫鬢髮,「是黑衣那個還是灰衣那個?」 「灰衣那個。」曲兒語氣十分篤定。 園子裡一干人等面面相覷,不知孟七小姐與這無名小子打啥啞謎。就在眾人狐疑之際,接連幾聲哀叫響起,四五名男子霍然摔倒在地,迅即一道身影欲閃出門扉。 「抓住他!抓住他!」曲兒高聲叫了起來。「這人方才輕薄七姑娘!」 此語一出,眾人七手八腳的向那人撲將上去,口裡罵道:「混帳傢伙!孟七小姐是你能冒犯的嗎?」 「你這該死的,活該討皮痛!」 「混蛋王八,讓你試試拳頭的厲害,給你難忘的教訓!」 漢子們狠揍了那灰衣男子一頓,孟家家僕們也過來把那人給綁起來。 管事忙不迭地上前探問:「七小姐受驚了,無恙否?」真是意外,正是忙事的當兒竟出了這種亂子!要給老爺曉得了,真不曉得會挨上怎樣的責怪? 「沒事的。李叔,這人就交給你了。我正要和殷大哥去走走,瞧,他來了。你也不用跟他招呼了,去忙吧。」盂七巧纖手一比,只見不遠處,身著一襲天藍衣衫的殷毅正自颯爽而來。 李管事躬身揖禮,領著一干家丁押著那廝進到府裡。 殷毅舉步昂揚,神態清健,笑意溫雅地走向孟家大門。 「怎麼?方纔這裡好像一團混亂?」 殷毅朗朗身形矗立在孟七巧嬌美的身邊,儼然一對才子佳人,觀者無不發聲驚嘆,卻只有曲兒心中多了分哀苦,暗自叫慘。 她偷聲屏息地混進人堆裡,眼角餘光連瞟也不敢瞟向殷毅與孟七巧。 孟七巧輕略搖頭,「遇到了個登徒子,所幸有位……小兄弟替我解了圍。」 孟七巧雙眸靈靈,饒是曲兒藏得隱晦,也沒能溜出她的法眼。 「那一位。」她藕臂輕抬,素手微指。 曲兒假裝未聞,兀自偏低著頭一副不干她事的模樣。 偏偏跟她一起來的那個莽漢不知她心意,高聲叫了起來:「嘿!小兄弟,人家孟七小姐正在說你咧!」大掌在她薄瘦的肩頭猛地一拍,震得她好生疼痛。 曲兒連痛也來不及喊,殷毅便已近在身後,向她拱手回禮,「多謝小兄弟見義勇為。」 這回曲兒可沒法裝傻了,她兩手抱拳,也不回身地就朝殷毅一拜再拜。「不敢、不敢,沒什麼、沒什麼。」 是不是那只宕q菥人下過咒?怎麼從前天天混在城裡碰都沒碰過他一面,這會兒卻閃都閃不掉?難道是老天爺懲罰,教自己每日都要見上他一回,再心虛一回嗎? 自那天初使第三手,每回念及,她無不大生悔意。可老天爺偏生愛找她麻煩,是不是想測她良心還剩多少?現下她巴不得那日從未竊走殷毅的宕@笛秘庖妝f看斡鏨纖陵傖侺H奶摰貌壞昧肆恕?br /> 阿爺說得真格沒錯,壞事果然是做不得的,心中的惴惴不安可磨得人萬分難受啊! 唉,要是能將這宕f癲恢X聿揮X地還給他就好了。曲兒心想。 殷毅擰擰眉,「在下好像在哪裡見過這位小兄弟?」這身衣裳與輕薄的背影好是眼熟。 曲兒怔了一怔。 孟七巧款款步向曲兒,「還不知這位小哥如何稱呼?」 「我……曲……」 曲兒正自猶豫著該如何解決眼前尷尬的情景,殷毅卻驀地說了句:「啊,你是昨天那位小兄弟。」他朗聲一笑,「在下沒記錯吧?」 「是、是,多謝殷……殷公子昨日救命大恩。」好在殷毅提的是「昨日」,要他想起的是「那日」,她非得腳底抹油不可。 「原來殷大哥與這位小兄弟相熟?」 殷毅簡短地將昨日之事向孟七巧說了,孟七巧掩唇一笑,「好有緣分。」 怎麼回事?懷中那宕q觴N忽然熱烘烘的?像要燒化似的?這就是作儺奶摰母杏X嗎?還是連沒情沒感的一口袋子都會認主人呢?會不會一個沒留神,它便會自個兒跳出懷中,教正主兒抓個正著?爾後她就到府衙地牢吃免錢飯?如果給抓了,那阿爺怎麼辦?他一定會難過、自責,更糟的是他日後生活起居誰來照料?日子豈不是更難過,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