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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小九 她的確是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已是第二天的晚上,婚禮在新娘莫名其妙下結束了。 此刻湘鈴正在她的新房,無法說話、動彈不得的坐在床上,氣忿的罵著楚雲。 她竟被逼成婚! 那個死楚雲竟從頭到尾點著她的穴道!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臭男人。混帳加三級、王八蛋、豬八戒、#*&㊣○□※£¥** 諸葛湘鈴沒有辦法說話,只好在心中努力的罵他。 最叫人生氣的並不是她被逼成婚,雖然她昨天口沒遮攔的說不嫁,但是反正她本來就已經打算嫁他,何況她諸葛湘鈴一向抱持著錯都已經錯了,再如何怨歎都沒用,既然做錯了,最要緊的是如何趕緊補救才是。 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竟然點她穴道,而且他的那些親朋好友竟然個個都幫他,每個人都知道她已經會說話了,但竟沒有一個人奇怪她在自己的婚禮上一句話都不說;她知道再怎麼說他們本來就是他那邊的人,她也不奢望有人會幫她逃跑,只是竟然在婚禮上每個人都不敢來和她說上一句話,這真是太誇張了! 就算楚雲正在生氣,他們這些人類也太膽小了!虧他們還自稱是唐門的後代! 哼!簡直就是烏賊、王八、○○○***** 算了,不和她說話有甚麼了不起,反正她今天不知為何一直覺得很虛弱。 湘鈴好不容易罵累了,真是沒想到用想的罵人也會累。 唉,想想真是淒慘,她結婚卻沒有好友在身旁祝福。她諸葛湘鈴雖然沒甚麼親戚,但是卻有三位好的不得了的朋友,要是知道自己結婚卻沒有和他們聯絡,鐵定會死的很難看。 其實也不能怪她,這地方她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是在那裡。之前是在南投山區她是知道的,但現在她到底是在那裡她可就不確定了,尤其是在想起唐青青她那架戰鬥機後,台灣應該是不可能有這種新型戰鬥機供民間使用的吧! 她也想不透台灣那處有這麼大的地方來蓋這麼大的莊園,至少她就從來沒聽過。記者這種人類就像是蟑螂一樣,是世界公認的無孔不入,有這麼大的一座怪房子及奇人異事那有不挖出來大報特報的道理。更何況這莊園的佔地已不是用坪數就可算完,光是她目前所見到佔地最小的梅園少說也有近千坪,不用說其它大的嚇人的庭院了。 所以她確定這裡決不是在台灣,她奇怪的是*那這裡到底在那裡? 唉呀!想到那裡去了,管他這裡是那裡,她還沒氣夠呢! 對!繼續想罵楚雲那傢伙的詞。 那臭男人簡直是莫名其妙,竟不准她叫楚哥楚楚,其實她對於自己是以甚麼心態記著楚哥,只是他畢竟算是自己的初戀吧。何況她還替楚楚挨了一槍,要不是曾挨過那一槍,她可能會懷疑自己那幾天是在做夢,因為事後那處廢屋裡竟然甚麼都沒有,當然包括那死掉的壞蛋,還有那噴了一地的血跡竟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人知道她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只知道她被送到急診室時一身的血,但在醫生撿查過後卻說她只是失血過多,而她身上的槍傷經過特殊的處理,那庸醫竟說那是被刺傷的。 她堅持自己所見到的事,急著要回廢屋去看楚楚,但所有的人都說她是驚嚇過大才會記錯了;可她怎麼可能記錯,尤其她身上的傷痕隨時隨地都在提醒她事情的確發生過,她本來每天都會去廢屋等著,看看楚楚會不會回來,但是孤兒院被燒掉了,她被轉去其它的院裡,從那天起她第一次看到現實。 被迫和從小相處的朋友和王媽分開,她萬分的難過,他們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家人一樣。 她不是院裡唯一轉到外縣市的人,因為每家孤兒院的床位都不夠,所以她一直被轉來轉去,直到最後她才又被轉回台北,那整整一個月的生活造成了她不愛說話,甚至到後來有點自閉;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那怪異的能力,還有她死命堅持廢屋的事,她被認為是愛說謊的小孩,沒有人相信她所說的話,她長達六年的時間幾乎不和人說話,如果不是高中時遇到凌小娟這個個性古怪而且超愛管閒事的超級大嘴巴,她可能到現在都還是自閉兒。 她後來住處一固定就被迫去上學,不再有人理會她的感受。她被強逼去學校學習她漏掉的許多課程,因為之前幾乎沒上過幾堂課,她根本大字不認得幾個,她那特殊敏銳的能力更加的令她感受到他人的情緒,學習所帶來的障礙、同學的舢笑及惡意的作弄、老師自以為是的責罵每每令她一下課就躲在廁所哭泣。 三個月後她終於瞭解到一件事,那就是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要是自己不堅強的站起來,就得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在這裡是沒有人會去幫她的。 她開始積極的學習所有的課程,不再理會其它人的看法,努力的一字一句的學習自己錯失的知識,她用了一年的時間趕上了同年級的課程,之後考試的成績每每令人刮目相看。接著,她就發現一件事,讀書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而她小小的心靈在接觸到真實的社會面的同時也瞭解到金錢的重要。 從那時起她就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離開這裡,她總趁老師不注意時翹課跑出去打工,本來她年紀小又不愛說話是找不到甚麼工作的,但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了一位在賣聖誕飾品的歐巴桑,一聽她是孤兒就很好心的批了一些飾品的加工給她做。她就這樣把做加工的錢一點一滴的存了起來。 她的老師雖知道她翹課卻也拿她沒辦法,因為她總是將翹課的時數算的好好的,曠課的時數剛好在會被退學的節數內,一節也沒多;考試時成績又次次拿第一,到了最後也只有隨她去了。 國中一畢業她就離開了孤兒院用她努力存下來的錢租了間房子,半工半讀的將高商的學業讀完,接著就開始做了許多不同的工作。 湘鈴一直都很慶幸交了凌小娟這個朋友,不是因為她的多話,或是她絕佳的方向感,而是她不但是唯一一個願意相信楚楚曾經存在的人更是她在那麼多年中少數言行一致、表裡如一的人。而且在開學的第一天,也就是她們認識的第一天,凌小娟就走到她面前很直接的對她說:「妳不願意說話,其實對妳自己是沒好處的,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裡,妳這樣做只會讓別人加速吃了妳而已。」 湘鈴聽了當場震驚的無以復加,這女孩的觀察力不是普通的厲害,她們從見面到現在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何況全班有四五十位同學,她又不是那種很吸引人的女孩,但凌小娟卻將她看得如此透徹,她抬頭望向她,只見她正對著她露出有如陽光般的笑靨。 六年來的第一次,諸葛湘鈴笑了,她伸出帶著鈴當的手,帶來一陣悅耳的鈴聲,她回以她最真誠的笑容,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女孩將會是她一生的朋友。 或許是物以類聚的緣故吧!她的個性變得和凌小娟一樣的古怪,凌小娟將她體內深藏的本性發掘了出來。 她們倆在學生時代風靡了全校,從課業到體育,倆人無一不能。 諸葛湘鈴靜,凌小娟動。 光是她們倆人就替學校領回了大半的獎盃、獎牌、獎狀。也就是因為如此,諸葛湘鈴就順理成章的請假公假、真打工了三年,輕輕鬆鬆就混到了一張畢業證書。 為了生活,她從小學就開始打工,她並不認為自己找一個老公嫁了有甚麼不對;以前沒早早把自己給嫁了,第一是因為沒甚麼姿色,再來則是顧忌她那奇怪的能力,但最近那能力已漸漸被她控制住了,所以現在終於有人娶了她,她本應高興才是,但她卻開始覺得有點後悔,原因無它,只因娶她的人是楚雲那莫名其妙的冰塊。 等一下! 湘鈴腦中突然閃過一絲模糊的思緒。 是甚麼? 她心中一動,剛才那是甚麼? 她知道那很重要! 一定得想起來! 她再次努力回想那一閃而逝的東西。 該死!要不是她現在不能動,她真想敲一敲她那不中用的腦袋。 她越急那思緒卻越跑越遠。突然,她聽到開門的聲音,原本茫然的眼神很快的對上了那雙黑色的雙眸。 一陣白光如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遙遠的記憶有如黑白電影般的在她腦海中播放著。 童稚的聲音問著:「大哥哥你叫甚麼名字啊?」 「我叫楚雲。」 「那我叫你楚楚好嗎?」 「妳不要叫我楚楚。」 「可是我想叫你楚楚啊?」 突然屏幕一陣搖晃。而且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湘鈴!湘鈴!」楚雲著急的抓著她大叫。他一進門就見她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嚇的他連忙解開她的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