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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蕭宣 母親自小就告訴她,吃人一口要還人一鬥,養育之恩大如天,絲兒自然不敢反駁任何話,除了心存感恩,她真的不敢有任何奢求。 但現下不同,她的錢包掉了,沒錢付車資啊! 「我知道你待我很好,可是我的錢包掉了……」 「錢包掉了是你的事,誰叫你這個敗家女平常不多存些錢!你臨出門時,我不是才給過你車資,現在你還好意思跟我討?」 「我也想多存錢,但是……」 學生時代,於夫人一天給她五十元的零用金,五十元包含了早、午餐,她連吃都吃不飽了,怎麼可能還有錢儲蓄? 高中畢業後,絲兒就一直待在家裡,她很想繼續升學唸書,但於夫人說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沒什麼用,到頭來還是要嫁人,於是絲兒便提出要出外工作的要求,想不到她仍是不肯答應,給她的理由是家裡缺了個廚師,硬是用這不合理的藉口,把絲兒鎖在家裡,卻再也不曾給過她半毛錢。 「死丫頭,跟天借膽了,竟敢跟我預嘴!」 每當淑女一看到絲兒那張像洋娃娃般精緻美麗的容顏,就會憶起那個搶走她男人的女人,於是就忍不住想將滿腹的怒恨發洩在絲兒身上,欺負、凌虐她。 「我真後悔叫你代表我們公司去參加舞會,真不知道你這死丫頭有沒有給我丟臉!我問你,面具有沒有給我拿掉?」 「沒有……沒人知道我的長相和身份。」絲兒怯懦的搖著頭。 「小姐,我很忙,快付錢。」司機在外頭等得不耐煩了,看門沒關,只好自行進來討車資。 「我……我……」絲兒臉上寫滿了為難與無辜,看司機一臉的兇惡,絲兒急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淑女是個愛面子的女人,看司機進屋來討債,丟不起這個臉,再怎麼說,絲兒走進她的別墅,就證明她是這屋子裡的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窮酸鬼,連這一點小錢都負擔不起。 淑女晃到司機面前,將她那戴滿鑽石珠寶的十根短肥的手指頭,刻意在司機面前展現,她誇張地擺著雙手,尖酸刻薄的道: 「不好意思啦,司機先生,說起我們家這個女傭啊,我就滿肚子氣,天生笨拙又不知反省,也不知她腦袋裡裝了些什麼,一個不小心就把錢包給搞丟了,適才我正忙著數我的美鈔,所以沒空理她,她欠你多少車資?」 「兩佰塊。」司機不屑的看著她。 「呵呵,我還以為是多少呢!不過是區區兩佰塊錢,喀,給你一仟元,不必找了。」淑女嘲諷似的呵呵直笑,「我們有錢人出手就是這麼大方,剩下的拿去喝涼水吧!」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司機把該收的錢放進口袋裡,把該找的錢丟還給淑女,然後旋身就走人。 「哼!假志氣、假清高,給你錢還嫌臭啊?窮酸鬼就是窮酸鬼,不然會出來開計程車?騙誰啊?」淑女嘴裡直咕噥著,刻薄的目光又轉回絲兒身上,氣呼呼地用手擰了絲兒的大腿一把,「瞧你給我丟盡了顏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絲兒吃疼的猛揉著大腿。 「死丫頭,你和你那死去的媽一樣沒用,我今天就打到你跪地求饒,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給我弄丟錢包!」淑女愈想愈氣,舉起雙手,沒頭沒腦的捶打著她。 「別打我了,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絲兒蹲在牆角,用雙手護住頭。 一會兒,淑女才氣喘吁吁的住了手,說道: 「明天一早就給我燉一鍋雞湯,送到醫院去給嬌嬌和媚媚吃,你要給我多用心去照顧她們,聽到沒有?如果她們被蚊蟲咬到一口,我非讓你好看不可。」心有不甘的淑女再擰了她一把後,才肯罷休的步上二樓。 「嗚……嗚嗚嗚……」淑女的身影一消失在樓梯口,絲兒就受不住內心的委屈,悲傷的哭泣起來。 她哭不是因為她受了皮肉之痛,而是因為她把父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丟掉了。 那個皮包是她最珍貴的生日禮物,每當思念起母親,絲兒就會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擦著,只要沾上一點點髒污,她就好不捨。 至於那封信則是她最寶貝的東西,那是父親惟一留給她的東西,雖然信紙早已泛黃,絲兒仍捨不得丟棄它,每天總要讀完信的內容後,才能一夜好眠到天明。 如今,兩樣思念之物全不翼而飛,絲兒不曉得往後該靠什麼來支撐她繼續活下去了…… 不過,當她無意間憶起了那英姿卓絕的袁濂,不知為何,心竟莫名溫暖了起來,小臉也不自覺的發燙起來。 她的唇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餘溫…… 他舔她雙唇的味道至今仍記憶猶新的留在她齒間…… 當他擁著她的身子在舞池裡跳舞時,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在那一刻停格,她好想緊緊抓住那份得來不易的幸福;而當他舔去她唇邊的醬汁,她的內心強烈地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 如果他是有心吻她--她驚恐地意識到,自己一定會滿心喜悅的迎接他的熱吻,可是,她明白他不是故意的,沒人知道她在那一刻有多麼的痛苦。 絲兒深知自己配不上袁濂,他身邊圍繞了那麼多像姐姐一樣美麗的女人,絲兒不敢奢求能得到他的愛,因為她只不過是個躲在廚房裡的灰姑娘…… 第三章 夜深人靜。 袁濂回到了別墅,卸去一身沈重的裝扮,洗完澡後,他斟了一杯酒,放了輕音樂,獨自鎖在書房裡,享受著朦朧的月夜之美。 袁濂在鑲碎鑽的小皮包裡找到一個泛黃的信封,及一些零錢、幾張佰元鈔,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能證明那裝扮成海絲蒂亞女神的女人真實身份的證件。 不知中了什麼蠱,袁濂只要一閉上雙眼,她那似蝴蝶翩飛般的迷人舞姿就跳躍在眼前,而她唇瓣的味道就好像蜜糖般令人回味無窮。 對於她的身份,袁濂一概無所知,也不知她長得是何模樣,卻莫名其妙地深深被她所吸引,為此他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 眼前這鑲著碎鑽的小皮包,或許證明她是某企業家的掌上明珠,但這又能代表什麼? 還有一封信……袁濂很不想侵犯他人的隱私,但有誰能告訴他,讓他犯相思的女孩究竟是誰? 為了探查出女孩的下落,袁濂只好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張泛黃的信紙…… 小心肝: 收到爸爸的信有沒有很驚訝呢? 你和你母親一切都安好吧?爸爸因工作太忙,暫時抽不出時間去看你們,這個月的生活費我會托人拿給你,記得替爸爸跟媽媽說一句:爸爸很想念她。 小心肝,你可千萬別吃媽媽的醋哦!因為爸爸也非常的思念你。 算一算,你今年也九歲了,應該是個懂事的小大人了,你媽媽身體不好,爸爸要拜託你一件事,你一定要代爸爸好好照顧你母親,爸爸永遠愛你們…… 父 於城 袁濂若有所思的望著信。 於城……這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 「莫非她是于氏集團總裁於城的千金?」袁濂略有所悟似的將視線拉回到信紙上。 於城是于氏集團的總裁,去年突然心臟病發作逝世,遺留下來的事業全由他的妻子--於季淑女一手接管。 袁濂對於季淑女沒什麼好感,在他印象中,於季淑女是個心腸狹窄又勢利的女人,他還記得她有兩個刁鑽嬌蠻的女兒,叫什麼名字?他老是記不住她們的名字。 難不成舞會中的女孩是她們兩姐妹其中的一個?怎麼和印象中的人差別這麼大? 莫非……於城還有一個小女兒? 他還記得於季淑女為了能和他攀上交情,得到他公司新產品的代理權,不惜叫她兩個女兒到他公司糾纏他。 袁濂對她們兩姐妹的長相倒還有一點點印象,其實兩個都長得不錯,可惜太刁蠻了,看她們對待保鏢的方式,袁濂著實反感至極。 如果今晚的可人兒真是她們其中一個,袁濂不知自己能不能接受。 莫名地,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驅使著他繼續探查女孩的真實身份。 當下,袁濂決定派手下去調查實情,甚至不惜親自上於家拜訪。 * * * 絲兒在醫院裡簡直受盡了於嬌嬌和於媚媚姐妹倆的糟蹋。 「若不是我們受傷,你這個小雜種一輩子都甭想有機會去參加舞會,這下子便宜事全讓你撿去了,你不覺得有愧於我們嗎?」躺在病床上的於嬌嬌滿心妒嫉地用手扯著絲兒柔軟的髮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