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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蕭心華    


  適應的。」

  白薔不怪他會這麼想,的確是如他所說的,她在香港時為了公司常出入應酬會場,富麗

  堂皇的宴會廳、精緻美食和美酒,每位賓客都是錦衣華服的來赴宴,穿戴的珠寶首飾把會場

  點綴得是金光閃閃。

  在香港家中,即使是房間和工作室,她都得穿戴整齊,以防有客人來訪時有損白氏家族

  的形象。從小到大就被要求應該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儀態、談吐應對進退都得合乎上流家庭

  的形象舉止,沒有人知道她痛恨這一切。

  她記得在英國讀書時,念的是女子貴族學校,清一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學校門禁森

  嚴,嚴禁外校學生進出,有一次,同學中有人撿到聖誕夜開派對的邀請函,她們感到新鮮好

  奇,在晚點名過後偷偷溜出去看,她們被一對對跳舞的男女吸引了,尤其是他們身上穿的衣

  服,在她們眼中是新潮怪異,更駭然的是他們臉上化的妝、染過色的頭髮。

  放假日外出時,幾個同學相邀去買那種新潮的衣服,回宿舍時被舍監盤問罵了一頓,又

  召來了家長。她得爸爸媽媽罵得很難聽,什麼浪蕩女、下賤、不知荒恥、丟了白家的臉……

  她永難忘懷的字眼,一小段的叛逆期。

  「怎不說話?想什麼?」樹森見她表情有異。

  白薔告訴了他。「一個人的外表、服飾可以判斷他是好是壞嗎?」

  樹森替她的青春期那段小小的叛逆感到無奈和感慨。生長在一個上層家庭,可以感受到

  她的不快樂和孤獨。

  「你知道嗎?我曾想到墮落會不會改變我的人生?會不會因此就不必背著重擔?」

  樹森的表情是訝異的。他實在想像不出她和「墮落」會連成線。

  「好了,別想那些了。浴白的水快滿了。」樹森拉她起身。她告訴他愈多,他會湧起呵

  護她的心,而這是他害怕的。

  「抱我進去。我累得快走不動了。」白薔想著芙苓出的那些點子。她真的說出來了嗎?

  會不會太突然了?

  樹森攔腰抱了她起來,走向浴室。

  「別睡著了。」他拍拍她的臉頰。

  「我不知道會不會……?」她順水推舟說著。

  「我會在門口,五分鐘喊你一次。」要命,今晚是怎麼了?平常她都和他保持距離的,

  她吃錯藥了嗎?他急步走出浴室。

  五分鐘過後,他喊了一次,她說還沒。

  樹森在門口被慾望煎熬著,努力不去想浴室裡的情景。

  「樹森,我洗好了,可是我找不到衣服。」浴室內傳來她的喊聲。

  老天!他竟然忘了。平常都是他替她搭配衣服的,內衣褲她堅持自己可以摸得出來。現

  在出這種狀況,他該如何是好?

  他硬著頭皮咬著牙去替她取衣物。

  「於薇,你可以走到浴室門口嗎?小心點,別摔著了。」他不忘叮嚀她的安全。

  白薔站在門邊,不忍逗弄他。「我在門口了。」

  「手伸出來。」說著,拉開一條門縫,將衣物遞給她。

  樹森等了片刻,浴室門打開了。

  這次她沒開口,他攔腰就抱起她。

  「我要到你房間。」白薔鼓起勇氣說著。

  樹森一驚,雙手顫抖得差點將她摔下來。「於薇……」

  「我不要一個人睡,你不知道黑漆漆的世界是多麼可怕。我害怕。」白薔說的是實話,

  每一天的晨晚她都在黑暗裡度過,不知是天明了還是仍在夜晚。

  「噢——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告訴我。」樹森不禁將她擁緊了。

  她的嬌柔攻進他心房。這是樹森的弱點,也是他的優點。溫柔體貼是她眷戀的,白薔不

  由得往他的懷裡貼著。

  樹森將她抱上床。「你先睡。我一會兒就陪你,別怕。」雖然他嘴裡是這麼說,但他卻

  要跟他的內心掙扎。

  他離開房間後,白薔的眼淚霎時像泉水般湧出。她真的摸不清他對她是出自真心,還是

  責任感使然。

  怎麼辦?她真的要利用失明換取他的溫柔懷抱嗎?

  樹森在浴室沒有很久,花了他廿分鐘洗個徹底的冷水澡,沖掉在他身上留下的香味。他

  慶辛她的眼睛看不見他眼中的熾烈,是冷水沖不掉的慾望。

  他深吸了口氣,踏進房間,將門關上。

  樹森見她坐著,仍醒著。他無奈的歎息,走向床。「你怎麼還不睡?」碰碰她的手,想

  和她保持距離的心思飛走了。

  「等你。」白薔以手摸索他,碰到他赤裸的胸膛,她一驚,雙眼不由得睜開了,瞪著他

  光裸的上身。

  被她的手碰觸到,讓樹森差點跳起來,他咬著牙,喉乾舌燥的說著,「我去找件上衣

  穿。」急著欲逃離。

  「不要——,在我面前別這麼陌生。」白薔伸手抱著他的腰,自然的貼偎他。

  「於薇,不要這樣碰一個男人。」樹森想推開她,卻使不出一點力,她身上的香皂味道

  充斥他的鼻內。

  「樹森,別推開我,我需要你的溫柔懷抱。」

  樹森抬起她的臉。「你這是在玩火,我沒有可以給你的。」

  白薔的眼神黯然著,「我……我知道,沒有愛、沒有心,至少讓我擁有你的一部分,讓

  我可以擁有回憶和你的每一個快樂的日子。」兩行清淚滑下她的面頰。

  樹森呻吟了一聲,和自己的意志力奮戰,他將她拉向他擁在懷裡,「你會後悔的……」

  「如果我從此失明……或萬一遭遇不測,終此一生。我都會後悔沒有擁有你的空白日

  子……」她哽咽著,想到這一場車禍,很可能讓她就此結束她二十六年的生命。

  天——如果她發生了不幸不在這個人世,他的心、他的愛、他的情該何去何從呢?樹森

  依然試圖理智。「你會恨我的……。」他輕撫她的秀髮。

  「你不吻我,不碰觸我,我會恨你的。」白薔抬手輕撫著他的臉頰,閃動著誘惑的光

  彩。

  樹森拉下她的手,輕吻一下,神情間是痛苦、矛盾的,似乎在猶豫著,是否讓自己掉進

  溫柔的甜蜜陷阱?他將她放平躺著,起身離開她,關上電燈,扭開床頭燈。

  白薔一陣失望,以為他不要她。

  樹森躺進她身旁時,她的心跳加快著。擁抱著她,他的唇立刻跟進輕碰她的唇,再碰一

  下,她閉上眼睛感覺這遲來的吻,她微啟著唇,等待他的。

  天——她的嘴唇令他迷失了,夢中吻她的情景一一浮現,他早該這樣對她,碰觸她的,

  他的唇和手不顧一切的傾訴著,佔有她的唇、她的身體,狂熱的激情飢渴著需要她填滿。

  他的吻像狂風掃過般令白薔顫抖著,一雙唇隨著他的吸吮蠕動著,在他狂野熾烈的撩撥

  下,她的體內灼熱地高漲著。在他富有技巧的手指引導下,她的身體在他愛撫下歡愉著,呻

  吟喘息。

  當他再吻上她的嘴唇,他的舌頭探進她口內時,他們的身體結合了,在古老的韻律下做

  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天吶!它發生了。令他顫抖的激情,美妙的真實夢境。樹森依依不捨地探向她甜蜜濕潤

  的唇片。

  「對不起,我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和意志……,於薇……,你好美,好美……。」

  白薔的頭枕在他臂上。雙眼閉上的沉浸在方纔的纏綿、情潮,她不敢張開眼睛,害怕這

  是一場夢,害怕他會看穿她的假裝,她的眼淚不覺的流下來。

  「我還是弄疼了你,是不是?」樹森愧疚的自責著,心疼的想吻去她的眼淚。

  白薔搖頭,張開盈盈的淚眼。「你會再推開我嗎?」說著。

  「我需要你。」樹森低喃一聲,俯下頭輕柔地吻她。

  「我愛你。」白薔在心中傾訴著愛意,她是如此的愛他。

  樹森再次覆住她,擁她貼緊,急切加深,體內的慾望竄升,再次攀高……。

  ***

  紫織的腦袋還昏沉沉的疼了一個早上。

  芙苓為慶況白薔的柔情攻勢成功,在youngpub開了一個小小的聚會,黎愛請客將pub

  裡的好酒全拿了出來,讓她們品嚐,但最後大家還是不敢嘗試,只好以水果酒代替,她因為

  覺得雞尾酒好喝,一口氣喝了四種不同酒調配的水果雞尾酒,到現在她還是意猶未盡,只不

  過後作力太強了。

  她瞪著剛進來的克樵和於晴美。她的頭痛得更厲害了。一星期前,於晴美的出現讓紫織

  的生活是如在地獄。白天得伺候這位自稱是大牌的明星錄影,她沒看電視的習慣,誰知她真

  的是否紅牌主持人?到電視台錄影還得忍受她的頤指氣使,一有場邊的工作人員和她說話,

  於晴美就馬上告訴他們她是請來的小妹。她真想當場撕下她那張面具,告訴他們她的隱私。

  最不能忍受的是她頻頻向她表示和克樵的關係,極為曖昧的眼神。

  紫織當然知道於晴美想告訴她的是什麼?她又沒瞎又沒聾,她當然知道克樵三更半夜回

  來前在哪兒停留,一踏進客廳,於晴美身上的香水味就飄進來了。害得她晚上忍受著刺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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