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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蕭心華 「那請你稍等,我再查一下。」男職員說,走向放文件的資料櫃。 一個胖胖的女職員手裡拿著文件走進來,問道:「是哪個死者的家屬來領遺體的?」 「言御堂。可是我找沒有他的文件。」那名護士說。 「弄錯了。」胖胖的女職員說。 「弄錯?」英鷹野驚詫道,「對不起,我不明白。」他急忙問。 「請你冷靜下來。」胖胖的女職員和顏悅色的安撫他。 英鷹野冷靜的點頭,「請說。」 「警方弄錯了,死者是一個名叫陸閱的香港男子,不是言御堂。」 「啊?弄錯?」他們叫道。 英鷹野又追問,「那言御堂的遺體呢?在哪裡?怎麼會弄錯?這到底怎麼搞的?」他不禁激憤了起來,怒氣也猛地竄升。 「情形我不是很清楚,似乎是傷者他清醒過來,才發現弄錯了。」 英鷹野露出愕然的表情,「清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請你說得更清楚點。」他問聲道。 「死者是陸閱,不是言御堂,他沒有死!昨晚已清醒了過來。」 她表情奇怪的看著他,這個長得俊俏冷酷的東方男子似乎是聽不在她的話。她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死者不是他們要認領的人,又哪來的遺體啊! 「原崇,御堂他沒死!」英鷹野大喜,「嗅!謝天謝地!」他深深的吸一口氣。 言原崇高興、激動得熱淚湧上眼眶。 他們離開後,直驅特別病房,在譚頓醫生的招呼下進了病房。 「哥。」言原崇雙臂摟住他,眼中閃著高興的淚水「原崇……」言御堂啞著聲音,也緊緊的回抱他。 「我還以為我真的要幫你收屍。」英鷹田走近床前,眼裡一樣是淚光晶瑩。 他看著言御堂一一他的臉色略顯得蒼白,臉部因玻研割傷和扶傷而腫脹著,頭部和兩眼纏著繃帶。 譚頓醫生告訴他,言御堂這種莆田只是暫時性的,他不禁由衷的折特!希望失明真的只是暫時性的;因為,言御堂的工作全得靠一雙眼睛,絕對不能失去.! 「鷹野……」言御堂沙啞的喚道。 英鷹野噙曹喜悅的淚,緊抓住他的肩膀。 御堂內心惶恐沮喪的情緒緩和不少。雖然眼睛暫時失明,也或許不是很樂觀,但重要的是他活出。 鷹野起身。「我得打電話回去訴他們這個好消息,還有,我最好趕快把知世知過來見你。」 「知世……」言御堂聲音一啞。「她也來了嗎……」他的聲音顫抖著。不敢想像當她得知區耗時,是怎樣的心情。 「嗯!她堅持要來。」英鷹野說。 「哥,知世她一聽到你死的噩耗,就傷心欲絕的昏倒,昏迷了一天才醒來,她那無聲的哭泣、流淚的模樣教人看了好心酸。」言原崇敘述道。 鷹野輕歎一聲,「她讓人好擔心,在飛機上,一直沉默不語,也沒閉過眼,像被抽走了靈魂的遊魂一樣,那副模樣讓人看了好難過。一到飯店,她卻怎麼也不肯休息睡覺,連哄帶騙的才讓她上床睡一覺,也許是身心都已疲憊了吧!沒幾分鐘她就睡著了。我很擔心她,所以,我把她留在飯店裡好好的休息。」 言御堂強壓住翻湧的情緒,喉頭歎咽,「鷹野,帶我去知世身邊。」他含著淚水說。 可是,當他們好不容易取得譚頓醫生的許可離開醫院到飯店時,蘭知世卻已不在飯店的房間裡…… 第八章 蘭知世正站在一間旅館前。 雪花片片飄落,落在她迎風飛舞的長髮上。 那天也是下著雪。 她回憶起三年前第一天到達巴黎情景。 那天清晨七點,她到達巴黎,可是旅館還沒開門,掛了電鈴也沒人來開門。 心想,她總不能拖著行李在街道上走來走去吧?而且,她又冷又累,哪還有閒情逸致去欣賞周邊的景致。 她正想她可能會凍死在巴黎街頭時,一個男子前她走來,告訴她旅館要十點才營業。 法國的旅館還有營業時間?那這兩個小時她要去哪裡啊? 「來,跟我來。」那男子說。 「什麼?」她腦袋裡一片迷糊,只能呆呆地反應一聲。但當他伸手要拿起她擺放在地上的行李時,她卻猛然驚醒,一把搶過行李。「嘿!你想幹什麼?」她瞪著他喝聲道。 「我只是想幫你。前面有一間咖啡店,正開業、從這裡走出去就可以看到。」 「你告訴我就可以了,謝謝你。」雖然他好心幫忙,但身在異地,自己要處處提防小心,雖然是同胞,卻最是危險。 提著行李才走短短幾步路,手就已經麻瘠得沒知覺了,腿也開始發抖,就在她彎下腰放下行李稍作休息時,那個男人又出現,但這次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她身旁。 她往後進了一步,自衛地一擺姿勢:「你跟著我想幹什麼?」她帶著警告的語氣說,態度不是很友善,並且將行李拉到靠近自己的地方。 「我沒有——」 「不吭聲的跟在人家身後,還說沒有不良企圖。」她不經大腦直率地說出。 「我絕對沒有不良企圖,我會跟在你身後,是因為我就住在那間咖啡館隔壁的公寓樓上。」聽到她的話,他臉上立刻沒了笑容。 「我沒有要冒犯你,只是小心。」說歸說,但她的口吻卻一點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她沒錯,她只是要自衛! 「嗯!小心也好。」他點點頭說,「那——一起走。」 「路很寬。」她皺皺鼻子回道。 他聞官,開懷一笑,然後舉步走開。 「喂,等等!」她叫住他,「你就這樣走掉嗎?可惡!」她低聲抱怨。 他朝她投過來訝異的一瞥,雙眸為此一亮。 「什麼——我沒聽見?」他抬起一隻手放在一邊的耳朵上,大聲的時她吼。 「我說,可不可以幫我提行李?Please。」 「我十分樂意幫忙。」他說。眼角帶著頑童般的笑意,但很迷人。 兩人邂逅的情景在蘭知世眼前浮現…… 她走到咖啡店,一男一女走出來,女的小跑步跟上去。 「喂——餵你等等!你這個人也太隨便了吧?才第一次認識的人就邀人去你家住。」 「我家的房間要幾間都有,你哥哥也常帶朋友來的,他的朋友也是。」男的說。 「我哥也太過分了吧!」 「我喜歡結交朋友,我的家永遠對所有的朋友開放」 這幕情景彷彿看到了言御堂和她。 那天,她訂房被取消,她只得沮喪的一直坐在咖啡廳裡。 「嘿!你怎麼還在這裡坐著?」 她眨眨眼。是他!剛剛幫她提行李的東方男人。 「訂房取消了。」她說,然後將原因告訴他,都是她弄錯日期,而且前一天又沒有確認。 「這樣啊……」他思索片刻,看著她,「你預備待在巴黎多久?」 「看情形而定,一、兩個月吧!」她在意大利待最久,住了近三個月。 「你等一下、等一下。」他說,然後走開,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走,跟我來,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他說,並將她的行李提起來就走。 她愣了幾秒,「什麼……去你住的地方?」她的反應實在是慢了大半拍,「喂一一先生一一等等—…·」她緊抓起後背包他的身後。 「你先給我站住!」她必須用跑的才能適得上他,她一技鼓氣的撲向他,兩隻手來抓住他的手臂,「我什麼要住在你那裡?非親非故又是第一次認識的陌生人。」 他看一眼手錶,「我時間來不及了,邊走邊說吧!」他繼續往前走,「你現在沒地方住,而我用有工作要到非洲去!可能一、兩個月內不會回來,就當作是幫我看房子好了。其實呢!我是要退租的,可是怕工作完後又很重新找房子租很麻煩的。」他似真似假的說。 這男的做什麼工作必須要到非洲去了。 她好奇的想著,正想問時,他停在一扇門前。 「讓我下車。」言御堂心急地道,他就知道她會到這裡來! 「小心頭!」英鷹野抓住他,然後攙扶他下車。 「知世!知世!」育御堂心急的叫喚著,「她在哪裡?她在哪裡外他的手往前伸,在黑暗的視覺中摸索。 「你這樣會嚇著她的。」英鷹野提醒他。 「嗅!」言原崇突然驚喘,看見她突然走人川流不息,急駛的車陣裡。 英鷹野一驚,立刻衝向人行道朝地狂喊,「知世!站在那裡不要動!」 但她的樣子很奇怪,似乎無視於四周的一切。歎!天哪!她不會是想做傻事吧?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知世?」言御堂察覺到驚懼的心臟一陣緊縮,他動手拆下眼斷上的繃帶。 「哥,你在於什麼?」言原崇阻止他。 「知世!知世!」言御堂狂城高喚著她,跌跌撞拉的摸索著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