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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蕭如安 他們被安排住在位於大阪最熱鬧的梅田。梅田園有交錯複雜的廣大地下街而聞名全日本。 由於伊籐忠所舉行的記者會,預定於下午三點舉行,於是任承融及白月先返回飯店稍作休息,白月也換上一身英挺的西服後,再由森本浩一及木村俊目接往記者會的現場。 記者會由伊籐忠社長親自主持,聲勢當然不同凡響,相信明天日本的各大財經版面新聞,都會專刊這則與大風合作的消息。 開完記者會,由社長親自設宴款待,地點在他們下榻的飯店,招待日本傳統的懷石料理。 社長知道任承融及白月不習慣日式的跪地而坐,而改由中式的吃法招待他們。 日本人與中國人一樣熱愛喝酒,尤其是招待貴客時,通常都是以酒來表示貴重的心意,順便熱絡氣氛。 白月這次學乖了,顧不得矜持及形象,在別人猛哈啦時,她只管餵飽自己的胃。 社長六十多歲的人,有著一頭濃密的白髮和一臉的威儀,在三杯酒下肚後,他變得風趣及多話了。 杜長對任承融說了一串的日文;任承融連忙點頭,笑了笑,拿起酒杯乾了杯中的酒。 社長轉而對白月舉起酒,又說了另一串的話。 白月英語還可以,但是日語她只聽得懂簡單的問候語,幸好這麼簡單的肢體語言她看得懂。 「對不起。」她以日語發音。「我不太會喝酒。」這句話就改成了中文。 森本浩一在一旁充當翻譯。 「白宏,社長敬你酒,你怎能不喝呢?」森本浩一揶揄著。 「我……我只要三杯就會喝醉。」喝醉酒的滋味很難受,她可不想再嘗一次。 任承融對社長說了一些話,然後替她乾了那杯酒。 「小兄弟,你這樣不行喔,哪有讓你的總裁替你喝酒的。」木村俊目咧嘴說著。 「她上次陪你們喝酒,醉的不輕,到現在一聞到酒味就怕,你們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我替她連乾三杯。」任承融說完,很豪情的喝完三杯酒。 她瞠目看著他,他是酒量真的好,還是為逞一時之勇? 「你要是醉了,我可扶不動你。」她暗示的說,希望他別拿酒當白開水喝。 「放心,這一點酒還難不倒我。」憑他在商場上廝混這麼多年,就算年少時沒有酒量,如今也變海量了。 聊天、喝酒,滿屋子充斥著不好笑的笑話,她只能陪著笑,只希望這場飯局趕快結束。 oo 回到飯店已經十一點鐘了。 日本人幫他們訂了兩間單人房。 白月一踏入寬敞的房間,白天還不覺得怪,現在怎麼覺得空洞陰森。 從小到大,她沒有在外頭獨自一個人睡過一個房間。 舉凡畢業旅行,總有一票的同學住在一起;後來的出國旅行,也都有同事相伴,現在要她一個人睡在這個起碼有十坪大的房間時,她的心裡不禁愈想愈毛。 也許是怪力亂神聽多了,她從小就怕這種不在同一度空間的物體,雖說她從來也沒看過,但她就是害怕,怕突然在鏡子中折射出一個穿著白衣的人;怕洗澡時突然熱水變冷水;怕睡到半夜被不明物體壓身…… 不行了!她若繼續待在這間房間,她鐵定會精神崩潰。 她快速拖著自己的超大行李,來到隔壁的房間。 舉起的手正要敲門,手到半空中又停了下來。 她這樣子,會不會被任承融誤會,誤會她的自動獻身,可是總不能讓她去飯店的大廳窩上一晚吧! 她天人交戰了許久,才敲下門。「任承融,是我。」 剛洗完澡的他,顧不得還沒穿上衣服,只圍了一條大浴巾來開門。 看著她拖著行李箱走了進來。「怎麼回事,你的房間有問題嗎?要不要我打電話找客房服務。」 她看了一眼他沒穿衣服的胸膛,臉紅得跟紅蘋果似的,只好趕緊掉離視線。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啦!」 沒想到她這麼青澀,這樣就臉紅,不過他還是拿了一套運動服走去浴室換上。 她在心裡暗忖,怎麼他的房間就感覺溫暖許多,她一點也不覺得毛骨驚然,一定是她那個房間有問題。 他換好衣服,看見坐在床上的她。 不等他發問,她就先開口:「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在你這裡打地鋪?」其實她已經動手打開自己的行李箱。 「為什麼?」聽到她要來跟他一起睡,他可沒高興沖昏了頭,以她的個性,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你不歡迎嗎?我不會跟你搶床睡,你放心好了,我會認命的睡地板。」幸好地板鋪了厚厚的地毯,睡起來應該不會太難過。 「白月,你放棄好好的床不睡,寧可來睡地板,你最好老實的說。」他握住她整理行李的手,專注的看著她。 她嘟起小嘴,在他面前,她很自然流露出小女人的動作。「那你不可以取笑我喔!」 他舉起右手,做了個發誓狀。「我保證。」 「人家從小就怕黑,怕那些看不見的東西,萬一不小心我遇上了,那我該怎麼辦?我不要一個人睡在那間大房間裡。」她像小孩子似的撒嬌說著。 「原來你是怕……」還沒說出口的「鬼」字,她截住了。 「別說出那個字,我很忌諱那個字的。」 他環住她的肩頭,拉她一同坐到了床上。「你真是惡人無膽。」 「隨你怎麼說,我口頭上吃點虧沒關係,我只要睡得安穩就好了。」她拿開他的手,繼續找出換洗衣物。 「好吧!既然有美人自動送上門,我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洗澡了。對了,我浴室的門不關,你可不能跑來偷看!」她給他一個凶婆娘的臉色,希望他能君子些。 「早知道,我就陪你洗鴛鴦浴了。」他嘴角噙住笑。 「任承融!」她從牙縫裡蹦出這三個字。 「好!我絕不會去偷看的,你放心去洗吧,要是有事,就大聲喊我。」 沒想到她膽子小到連浴室的門也不敢關,真是人不可貌相,上天給她這麼高的身材,給她一顆這麼小的膽子。 從來不知道和女人鬥嘴是這麼愉快的一件事,她就是有本事讓他放下沉重的工作壓力,變得嘻皮笑臉、油嘴滑舌。 他到她的房間裡拿枕頭和棉被,將它們鋪好在地上。明天開始,他可要將房間改定為雙人房,省的麻煩。 白月洗完澡出來,看見他躺在地上鋪好的棉被上。 「喂!你去睡你的床,別跟我搶地板。」她也跟著坐到地上。 「別吵我,我累了一天了,你讓我睡覺。」這女人真不如好歹,故意讓她睡舒服的床;故意不去看她洗完澡,清麗的模樣;故意忍住滿心的遐想……難道她就不能體會他的用心良苦。 她看他動都不想動。「是我硬要來你房間睡覺的,怎能讓你睡地板?」她雙手用力拉他的手臂,希望能將他拉離地板。 沒想到她拉了過頭,反作用力的跌入他的懷裡。 他的動作快過他的意識,快手快腳的環上了她的纖腰,待她想要爬起時,已經動彈不得了。 兩雙眼睛對視,他的眼眸黑深如海,她的眼眸晶亮如星。 他抽出原本被她抓牢的右手,撫上她的腦後,嘴唇一點,點上她泛著桃紅的嫩唇。 「別這樣。」她趁隙說了話,雙手在他胸前掙扎著。 在她還沒釐清心裡對他感情的想法時,她不該再跟他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他不顧她的反對,想要吻出她封閉的心靈,想要吻出她心裡的感覺。漸漸的,她忘了內心的矛盾;忘了昨夜雨中的夏之維;忘了白宏的諄諄告誡,她抵擋不住他的熱情,開始享受著他浪漫多情…… 兩人吻得渾然忘我,吻得舌齒糾纏,他抱著她自動的轉了圈,一會他在上,一會兒他在下…… 「碰」的一聲,他的頭撞上了化妝台的桌腳,他悶哼一聲,雙手摸上疼痛的右腦殼,兩人被迫結束這個熱情的長吻。 「你有沒有怎麼樣?」她將他扶起,讓他坐到床上,她則站在他的身前,輕輕揉著他的腦袋。 「沒事。」他趁機雙手又放在她的腰上。 「大色狼!不讓你親,你偏要親,活該得到教訓了吧!這就是強迫親吻美女的下場。」 「哪有人自誇自為美女的。」跟她相處久了,她那有點嘲諷又有點幽默的語言式,他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你敢說我不是個美女。」她笑睨著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些。 他忍著痛。「你當然是個超級大美女,否則我怎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他將她拉近他的懷裡,兩人緊密的貼合著。 「你還敢吃豆腐啊!是不是頭上傷的不夠重?」她想推開他,卻和他一起跌落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