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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香水    


  「喂,我渴了,有沒有酒?」這會兒還把他的僱主當成了女傭。

  陸懷柔皺起眉,有些不高興。「搞清楚,我可不是你來讓我服侍的!」驕傲自大的死魔鬼!

  「你也搞清楚,保鏢的工作內容只在保護你的生命安全,而不是要來服侍你的。」

  「既然我們沒有互相伺候的義務,你不會自己動手?」混蛋!他沒手沒腳啊?

  「小姐,你好歹是主人吧?」范熙燁瀟灑地將雙腿交疊在桌上,那副痞樣差點讓陸懷柔氣得頭頂冒煙,「請好好招待我這位貴客,OK?」

  陸懷柔咬牙瞪眼,忍不住氣悶。「我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就只有今天!以後別想再以客人自居!」貴客?她花了五千萬請他,當然貴!

  所謂地聳聳肩,范熙燁很自動地勞過一旁的遙控器,自在的打開電視找著自己喜歡的節目。

  陸懷柔將一罐果汁大力擱在他面前的桌上,自己則捧著杯子喝起飲料。

  「果汁?」范熙燁的眉頭皺得比馬裡亞納海溝還要深。「拜託,我已經三百五十年沒喝過這種東西了!我要喝酒!」

  她撇過頭不理他。「我就只有這個東西,正好讓你嘗嘗睽違三百五十年的味道。」

  這小女孩,居然敢教訓他!「沒有酒不會去買啊?」他是魔鬼耶!要他喝果汁?啐!

  「先生,法令有規定,不可將煙酒販賣給十八歲以下的青少年。」啜了口飲料,她唇邊閃過一絲詭詐的笑意。

  他跟著哼了聲。「你幾歲?」他才不信地未滿十八歲。

  「十八歲又兩個月。」

  「小姐,請你去買酒。」他堅持不跟那瓶果汁妥協。

  「我才不要。」輕哼—聲,陸懷柔轉頭看著電視上播演的料理節目。「你要喝就自己去買,而且不許帶進家裡。」

  范熙燁又是一臉的不爽。「我不想出去!你家裡除了果汁還有什麼?」他期望著比果汁更高級、更大人一點的飲料。

  陸懷柔伸出手中的杯子,「牛奶。冰箱裡還有冰開水。」

  「別看不起牛奶。小心老了以後骨質疏鬆。」她忍不住又說風涼話來氣他。反正她也被他氣了好幾下,「禮尚往來」是做人的基本規矩。

  扳開拉環,范熙燁臭著一張臉喝著果汁。「那是人類才有的毛病。我都活了五百二十九年,有哪根骨頭出過毛病?啐!」

  真是狂妄自大啊!陸懷柔對這個自己特地請回來的惡魔感到頭痛。

  「不跟你說了。」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腦血管爆。

  將果汁空罐扔進垃圾桶,范熙燁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喂,明天記得幫我準備酒。」

  「沒有酒!要嘛你自己去外面喝,要嘛你自己種小麥高梁來釀,而且不許在這扇大門內的任何一個地方喝任何一滴酒!死豬頭!」陸懷柔終於忍不住抓狂。他是老番癲嗎?還是聽不懂國語?

  死豬頭?!五百二十九年來,哪個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哪個人不是必恭必敬又戒慎戒恐地跟在他身後唯唯諾諾?

  好,真是好,他終於遇到一個充滿了勇氣又極度缺乏大腦的女人。

  「信不信我會殺了你?」范熙燁神色陰沉。為了一句「死豬頭」,他決定拋下所謂的風度——雖然他本來就缺乏這種東西——好好地教訓這個笨蛋。

  陸懷柔抬起高傲的下巴,勾出倔強的曲線。「你試試看啊!我很樂意在死神那兒見到你!」

  氣氛瞬間沉窒下來,對峙的兩人互不相讓直勾勾地迎視著對方,沒有人肯認輸。

  陰冷地狠瞪著她,范熙燁自齒間擠出一絲憤怒的警告,「一個月後,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屆時,他非殺了這個狂妄白大驕傲愚蠢的笨女人不可!

  不退縮的迎視著他的目光,陸懷柔挑釁地回應,「有本事就好好保護我一個月吧!這個工作可不是你想像中那麼輕鬆簡單!」

  「沒有人能從我手中搶走我想要的性命。」

  短短一句話,卻讓陸懷柔感受到莫大的壓力。眼睜睜的看著他起身離開客廳踏上二樓,他的腳步聲一步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是嗎?沒有人搶得走?沒有人?

  眼中閃過幾抹不可解的沉重,陸懷柔一想起自己聘請他的真正目的,心頭又被放上了幾顆大石。

  一聲輕歎正要從喉間逸出,卻在聽見范熙燁的粗魯叫聲後化為怒氣。

  「喂!你居然沒有幫我鋪床單!你打算讓我自己動手啊?有誠意一點行不行?還有……」

  陸懷柔越聽越生氣。

  這個死豬頭!

  夜深沉,卻不寧靜。

  原本以很「豪放」的姿勢躺在床上睡覺的范熙燁突然睜開了眼,炯炯雙眸在滿室黑暗中透出詭異的綠芒。

  他緩緩地坐起身,無聲無啟。

  難怪啊!難怪要耗費巨資來聘他做勞什子保鏢。他還想著一個高中女生是跟多少仇家結了怨,需要動用到他這個惡魔來當保鏢……哼哼!

  伸手往空中一捉,范熙燁手中已經多了一隻吱吱亂叫的小妖怪。

  「小鬼……哪裡來的啊?」范熙燁喃喃自語著,毫不在意地擰死在掌上掙扎的小妖怪,隨手往地下一拋,妖怪的屍體瞬間化為一攤屍水,隨即又飄散成一縷白煙。

  呵!花了五千萬請他,就是要他來清除這—屋子的妖魔鬼怪嗎?

  靜靜起身,范熙燁大掌一翻,朝上的掌心噴出青白色的火球。

  「沒想到在這兒也得用到法術……」他似乎滿心的不甘願,邊搖著頭邊在房內逡巡著。為什麼這樣一間再平常不過的屋子,會跑出這麼一堆小妖小怪?

  那位小姐呢?就這樣一直捱到早上?

  心念一動,范熙燁邁開矯健的步伐,完全無視於迎面撲來的魔怪。他這回連手也沒有伸,只是略凝銳眸,渾身散發的殺氣就足以讓那些不識好歹的小鬼怪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瞧他只要皺起眉頭,無數的妖魔鬼怪就會被他的殺意給消滅殆盡;偏偏就有一個笨蛋女人,居然能和他大眼瞪小眼!

  到底是她太強,還是太遲鈍?

  對了,那她呢?他原是黑暗出身的惡魔,這些小角色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但是她一個平凡的人間女子,是怎麼熬到天光的?

  啐!管她做什麼?她連他都不怕了,還會怕這些小鬼嗎?

  雖然心裡說著不要擔心她,儘管腦中也想著毋需掛念她,但是范熙燁的腳卻背叛了主人的意志。逕自往陸懷柔的房間走去。

  「喂!」他站定在她房門前,對眼前似蚊蟲般胡亂飛的妖邪有些不耐。

  等待陸懷柔應門的同時,范熙燁打量著空蕩蕩的二樓。看來這棟房子就只有她一個人住。她的父母呢?她沒有兄弟妹妹嗎?她就這樣一個人守著這棟空屋,從早到晚?

  惡魔沒有同情心,他只是覺得她有點可憐。

  「喂!」見她久久沒有回應,范熙燁反常的焦躁起來。「陸懷柔!開門!」

  她是睡死了嗎?

  「陸懷柔!開門!」范熙燁不死心地狂拍著門,脆弱的門板在他強勁的拍力下發出哀鳴。「我叫你開門!」

  媽的!她到底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范熙燁決定拋棄難得出現的紳士風度,抬起大腳猛力一踹,門板瞬間飛離原位,趴落在陸懷柔房內的地板上。

  他大踏步入內,手中的火球隨著他的聚氣而逐漸擴大,青白色的光芒驅開了一室闃黑。

  然後,房中的景象惹得他眉頭緊蹙。

  陸懷柔房內的妖魔數目異常的多,至少比他房裡的要多上兩倍,而且等級和妖力都不是他拍死的那些鬼嘍囉能比的。瞧房裡數百雙灼亮的妖目,他就不爽得直想拆房子。

  這間屋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百鬼夜行?

  陸懷柔那小姑娘就每晚睡在這種和魔界沒什麼兩樣的地方?

  「你是淮?」

  一聲問話自床鋪的方向傳未,范熙燁轉過頭,微瞇的鷹眸冷睇著那只不知好歹的笨魔鬼。

  不過是一隻低級惡魔,居然敢囂張成這個樣子!「愚蠢低等的傢伙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范熙燁冷冷回道,耐心正以驚人的速度流失。

  「不知好歹!」很顯然的,坐在陸懷柔床上的妖魔被激怒了。

  「這個形容詞很適合你。」太久沒管教,這些鬼怪就長成一副討打的屎樣!想到自己手下居然有這等低賤的鬼民,他簡直嘔得想吐血。

  被范熙燁譏諷的言詞氣得發動攻擊的妖怪拍翅撲來.伴著吱聲怪叫直逼范熙燁面門,兩隻爪子正想挖出他的眼珠時,卻被范熙燁一掌拍到地上。

  「該死的混蛋!已經忘了你的老大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了嗎?」洩恨似的猛踩著吱聲號叫的低等惡魔,范熙燁最後還一腳踢飛它,恨恨地瞪著它撞到牆壁後又落下的蠢樣。

  「老大?你……」吐出一口青綠色的黏稠體液,它的惡魔生捱似乎已經到了盡頭。「你,你是……」

  實在平不了心口火氣,范熙燁忍不住又衝上前亂踹一通,「對啦!對啦!我是我是我就是!你們這些混蛋!眼睛給我放亮點!居然連我都敢偷襲……找死啊!活得不耐煩了是嗎?小心我一隻隻拆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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