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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相意    


  從第五個問題後,兩人便說著只有彼此才聽得懂的對答,而已經出過兩次糗的安德玲也不敢發問,只得低著頭猛吞飯。

  「這裡的環境不錯,若你不累,可以出去走走。」短暫的溝通後,安明耀有目的地邀請道。

  「好。」

  「玲玲。」

  聞喚,安德玲這才抬起頭來。「什麼事爺爺?」

  「你負責當導遊。」

  「我?」早知道應聲沒好事她寧可繼續當啞巴。

  「對啊,難不成要我當?」自己欲托負的人選既已出線,他不快替他們牽線,趁著他還在人世的時候多少培養些感情,更待何時引。

  「但是我……」慘,現在可怎麼好?她說不要可不可以?她實在好怕自己再在他面前失常。

  見安德玲面有難色,雷日璚連忙開口婉拒:「怎麼好意思勞煩安小姐,我一個人四處逛逛沒問題的。」他真的不願這麼想,但安明耀的好意,令他有股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不勞煩。」不讓雷日璚有拒絕的餘地,安明耀轉向安德玲再道:「玲玲有的是時間,再說,她也該盡盡地主之誼的不是嗎?」

  什麼嘛,她爺爺這麼說,分明是強迫中獎嘛,她不答應行嗎?安德玲無奈地點了兩下頭。「如果雷先生不嫌累贅的話。」

  雷日璚無語地放下碗筷。他來此,為的就是要替雷爸取得安明耀的諒解,就如同他倆初見時的約定,講的難聽一點就是自己任他予取予求,直到他願意原諒雷爸為止。所以,當然是他說了算。

  「那就有勞安小姐了。」

  「哪裡!你不嫌棄就好。」

  第二章

  信步在山林小徑,清涼的微風輕拂,教雷日璚的精神不禁為之一振。

  「雷先生,剛才……真的很抱歉。」在走了一大段路後,安德玲首先打破沉默。

  雷日璚聞言停下腳步,搖著頭但笑不語。

  安德玲見狀,有些惱又有些羞地問:「你笑什麼?」

  雷日璚依舊微笑著。「沒什麼。」

  「沒什麼?」安德玲不相信地繼續追問:「那你為什麼笑?」他一定在笑自己,也在笑爺爺,一定是的!

  「笑一定要有理由嗎?」他反問。

  「當然!」安德玲表現得理直氣壯。

  雷日璚無從辯駁地收回笑容,然後靜靜地看著她。

  見他的表情變了,安德玲忍不住又問:「你為什麼不笑了?」他笑起來實在好看,真的!她沒見過哪位自己認識的男子笑得如他這般俊美。

  「不笑也要有原因嗎?」。

  「當然。」安德玲說得有些心虛。

  雷日璚答不出來,索性往前走去。祖孫倆一個樣兒,都愛發問問題,也都愛強迫人家回答,而令他不解的是,兩人問的這些問題,對彼此間的交流似乎沒有多大意義,他們又何必問呢?

  「喂!你還沒回答我耶!」安德玲在他背後喊道,但他不只腳步未停還愈走愈快,害得她只得跨步追。「喂,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呀!」

  雷日璚走一步,安德玲要追兩步,這下子要她不追得惱羞成怒也難。「回答我!」她衝到他面前,迫使他停下來。「安小姐,你不覺得你太強人所難了嗎?」雷日璚免為其難地開口。

  其實,雷日璚對安德玲的印象並不差,他也不是故意想破壞兩人間平和的相處,只不過他生性容易不自知地惹惱人罷了。

  「你說我強人所難?」安德玲這輩子從未想過強人所難這四個字會用在自己身上,第一次聽到別人對她這樣的評語,教她怎不大為光火!

  「不是嗎?」

  「你……」安德珍氣得語塞。瞧他那是什麼表情,像是她在迫害他一樣,她不過是向他要個答案而已,有這麼難為他嗎?

  她在生氣什麼?他說錯話了嗎?還是……他表達錯誤?不會吧,他雖然不擅寫中文,但他的會話能力應該還不至於會辭不達意啊!

  「安小姐。」

  安德玲怒瞪著他,等著聽下文。

  「請問……」雷日璚支吾著不知自己該不該問。

  安德玲等不及地道:「請問什麼你快說啊?」

  「你在生氣嗎?」

  雷日璚問得好有誠意,聽得安德玲直想掐死他。你在生氣嗎?他竟然問她她在生氣嗎?老天,他是白癡、智障,還是冷血動物,再不然就是根木頭,完全沒有七情六慾的木頭。

  為了讓自己氣休,安德玲深呼了一口氣才喚:「雷先生。」

  「我在聽。」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在生氣嗎?」

  他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像。」

  「那就是嘍,我的的確確是在生氣。」她心平氣和地據實以告。

  「哦?」他果然沒看錯,只不過……

  哦?就這樣?沒啦?安德玲瞪大了杏眼等著他接話。

  「安小姐。」

  安德玲點了個頭表示她正等著他接下去說。

  「你在生氣什麼?」

  你在生氣什麼?安德玲才剛壓下的氣又升了上來。「是你惹我的,你竟然問我你在生氣什麼?」

  「我惹你?」雷日璚深感不解。他哪裡惹她生氣來著?難不成他真的說錯話了!

  「對啊!」

  「安小姐。」他想問個明白。

  「又安小姐,你是喊夠了沒!」這人怎麼這麼多禮數,一出口就是安小姐,他是不嫌煩嗎?!

  「安……」

  「又來?」安德珍受不了地打斷。

  她姓安,卻不准人喊她安小姐,那要喊什麼?安、安德、德玲,還是像她爺爺一樣喊她玲玲……雷日璚苦惱地想。見他遲遲未搭腔,安德玲一張俏臉不禁沉了下去。不會吧,不讓他開個頭喊安小姐他就不會說話了嗎?想這麼久,他是在想什麼啊?

  時間在僵持中流逝,安德玲不耐久候地投降了。「好啦,安小姐就安小姐,快說吧!」

  這才對嘛!雷日璚的笑容又浮上臉龐二安小姐,我想請問你,我是哪裡惹你生氣?」

  超迷人的俊容加上一句近乎白癡的話語是一幅怎樣的景色?已經氣到無力的安德玲用著哀求的口吻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雷日璚點點頭。「我是真的不知道。」

  噢!她怎麼會去遇到一個情趣智商近乎零的人,他不懂批評的言詞對一個清純少女的殺傷力嗎?他說的可是國語耶,又不是外國人…!外國人?

  思及此,安德玲立刻求證道:「你懂不僅強人所難的意思?」

  「懂啊!」

  「說來聽聽!」

  「就是強迫人家做不想做的事。」

  哎,是可以做此解沒錯啦!「那你說我強人所難,意思是……」

  「你強我所難嘍!」雷日璚笑得好釋懷,因他認為他倆已達成共識,她不再生他的氣了。

  「再解釋得清楚一點。」

  「喔。」雷日璚不知不覺地進入傻愣狀態中。「就是你剛才問我在笑什麼、為什麼不笑,這兩個問題我都沒有答案,而你卻硬要我回答我在笑什麼、為什麼不笑,所以我就說你強人所難,不對嗎?」

  聽完,安德玲差點口吐白沫。我的聖母瑪利亞呀,他的強人所難竟然這麼用,他不曉得這句成語也有責怪人的意思嗎?

  「你的中文造詣不怎麼好吧?」不然怎麼會罵了人還不自知。

  「是嗎?」沒人告訴過他耶,若真如她所言,那他回去得再進修。

  「你是台灣人嗎?」

  「我只知道我是中國人,是不是有台灣籍我就不清楚了。」他親生父母離他而去時他還很小,所以關於他自己的身世他瞭解的有限。

  「你從小生長在美國?」

  「嗯。」

  搞清楚原來是誤會一場後,安德玲便敞開心胸與他閒聊,而雷日璚為了怕再惹她生氣,對於她所發問的問題即皆給予她滿意的答覆,兩人散步在林蔭下,氣氛恢復到無聲時的融洽。

  走著、聊著,他們遇到了一位村民,安德治見著心中不禁暗叫。慘了,誰不好遇,偏偏去遇到村中最難纏的人物。「玲玲,你回來啦?」許正發笑著打招呼,視線直盯著雷日璚瞧。

  「是啊!許伯伯近來可好?」她連忙示好,暗地裡思索著該如何打發他。

  「好。這位是……」

  哇,聽聽,廢話都不多說一句呢!安德玲為避免麻煩道:「遠房親戚。」

  「遠房親戚?」許正發想了想。「怎麼都沒聽你爺爺說過?」

  「呵……遠房親戚嘛,哪有什麼好說的。」

  「他打哪裡來?」許正發不太相信安德玲說的話,因為他不滿安明耀出借房間的行為已久。

  聞言,雷日璚自動跳出來說話:「您好,我是安德的表哥,剛從美國回來。」

  安德玲雙眼發射出謝謝你替我解圍的暗示,然後快速勾住他的手臂表示親近。「表哥,這位是許伯伯,村裡的大善人。」

  被稱讚了,許正發立時露出自得的神情。「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我先走了。」

  待許正發的身影走遠了,安德玲才抽回自己的手。「呼,好險!」

  「他有那麼可伯嗎?」雷日璚好奇一問。

  「何止!」與愛面子的老人家對話已經夠折騰人了,若前頭再冠上自私勢利,她不識相點逢迎諂媚些,難不成等著挨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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