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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夏雨寒(蘇緹)    


  只要她有絲毫心動,他就有機會奪得芳心,對嘛把她搶回來才是他的作風嘛!

  決心已下,他首度露開笑容,神采奕奕的步出酒窖,卻意外在酒窖門口遇見正拿著葫蘆灌酒的司徒文聲。

  「你在這裡幹什麼?」馮雲十分不悅的粗聲質問。

  而司徒文聲卻放下葫蘆開懷的笑了,「我還擔心你會爛醉如泥,正考慮著是否要進去扛你出來呢!」

  馮雲不客氣的更上前一步,「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想我們男人該站在同一陣線制止她們了。」司徒文聲將葫蘆伸到他面前,「要喝嗎?」

  馮雲撥開它的手,「把話說清楚。」

  司徒文聲仰頭又喝了口酒,「我無意娶青娘進門。」他老實說。

  「很好,我也無意將青娘讓給你。」

  司徒文聲訝異的瞥向他,「可是你下午不是……」

  「你要青娘,除非我死。」馮雲鄭重的強調。

  司徒文聲又展露了笑容,「我哪有那個福份要她,再說青娘心裡也只有你。」

  馮雲怒騰騰的抓住他的衣襟,「你是在尋我開心是吧?」明明青娘說她「現在」

  只在乎司徒文聲而已。

  「這是個試驗,是她們倆設計的。」司徒文聲毫不慌張,猶慢條斯理的答。

  「試驗什麼?」他的心跳竟期待的加快,難道青娘不是變心?

  「她們想要知道青娘到底對你有多重要。」

  「什麼?」馮雲實在不敢相信,「難道青娘看不出來我愛她?」

  「你跟我講做什麼,你應該去對青娘說呀!」司徒文聲有點好笑的推開他的手。

  「試驗我?」震驚過後是逐漸膨脹的不悅,「她竟然試驗我?」

  「我也覺得她們太過份了。如何,想不想教訓她們一下?」

  「你想做什麼?」馮雲警戒的看向他。

  司徒文聲露齒一笑,「借你的寶貝望兒一用。」

  望兒,他的兒子,天啊,為了青娘的事,他幾乎把他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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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娘黯然神傷的整夜難眠,憔悴了自己的顏容,更疲乏了自己的心神。

  她多想化為無憂的白雲邀游天際,多想變為池中漂浮的鐵鍋,隨波逐流。

  「娘,娘。」望兒慌張的聲音使她不覺的站起身。

  「娘,爹他……爹他……」望兒喘息著難以說清楚。

  「你爹他怎麼了?」青娘擔心的問。

  「爹他被人打傷,聽說快死了。」

  青娘從這消息嚇得搖晃了幾下。怎麼會呢?昨天看他還好好的,怎麼轉瞬間就命在旦夕?

  「娘,我們快回去吧!」望兒著急的扯著她的衣服。

  「好,好,我們走。」青娘立刻撩起裙擺奔向馬房,滿心只有慌張,只有恐懼。

  在馬房前,她看到湘雲已經焦急的在等待,看來她也知曉噩耗了。

  「青娘,你聽到消息了吧?」湘雲拉著她走上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青娘木然的點頭,「我要回去。」

  「好,我們回去。」湘雲合上車門,馬車隨即移動,「但我懷疑大哥是真的受了重傷?」她低喃,對這馮府傳來的急訊感到奇怪。大哥何時會與人打架了?

  「姑姑,爹才不會做這種事讓人著急呢!」望兒不平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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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剛在馮府門前停住,另一騎也同樣停在門口,從馬上下來的是一臉陰沉的司徒文聲。

  「瞧瞧你們幹了什麼事?這下鬧出人命了吧?」司徒文聲一看到她們就破口大罵,也不管她們反應何就逕自衝入門內。

  這一罵更令她們忐忑不安了。

  「大哥他真的……」湘雲再也說不下去了。

  「要是寒山死了我也不會獨活。」青娘哭出聲,激動的往門內沖,往他們的臥房奔去。

  「青娘,等等我」湘雲哽咽的追過去,才跑沒幾步就被突然冒出的馮延年擋住了。

  「湘雲,跟我到書房。」馮延年厲聲命令,打算要好好訓斥一下這位「謀害」大哥的寶貝女兒。

  「可是大哥他……」湘雲突然領悟的睜大雙眸。若是大哥命在旦夕,爹還會如此自若的堵在這裡嗎?她被耍了,那青娘她……「還管你大哥,再管,我馮家就倒大楣了。」馮延年怒目瞪視著她,瞪得湘雲心虛的垂下頭。

  另一方面,小望兒則志得意滿的跳到在屋簷下等待的江姥姥面前,「姥姥,我讓娘又跟爹在一起了,還要多久,我才能有個弟弟玩?」

  「快了。」江姥姥愛憐的撫著望兒的頭微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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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進臥房內,她完全無視於站在床邊的司徒文聲就直接撲到床邊,在看到床上一臉慘白的馮雲後,她心碎了。

  「寒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邊哭著邊搖著他,絕望的想要搖開他緊閉的眼睛。

  「別搖了。」司徒文聲按住她的手,「再搖下去只會讓他的傷更重。」

  「司徒大哥,寒山他……他……」青娘哽咽著,心中千萬悔恨,卻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是寒山給你的信,我剛剛在桌上看到的。」他將信封遞給了她。

  青娘搖頭,「我不要看,我只要寒山好起來。」嗚嗚的抽泣聲中,她索性將臉埋進濕冷的棉被裡,以至於漏看了「病得快死」的馮雲偷偷睜開雙眼,朝正在偷笑的司徒文聲擠眉弄眼。

  司徒文聲會意的點頭,「那我念給你聽,」便逕自抽出信紙念出聲。

  致吾妻青娘:本持一片癡心欲與卿共度此生,奈何卿心繫他人,不忍卿再為情苦,夫決意成全。

  恐怕蜚短流長讓卿難,夫願一死讓卿名正改嫁,永逃流言之苦。末請卿善待吾兒並育其成長,來日讓兒光耀馮家門楣。

  夫寒山絕筆原來……原來馮雲是故意尋死的,目的只是要讓他的改嫁「名正言順」、「光明正大」,天哪!一場假戲竟害死了她的丈夫。

  「寒山,」青娘抬起淚痕斑斑的臉,「你放心,我不會改嫁,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死。」她重重的起誓,絕望的雙胖四處的在房間搜尋。

  「你在找什麼?」司徒文聲警覺的問,直覺的猜到她在找死。

  看遍全房也沒發現到任何可以「速死」的工具,迫不得已她只好站起來,以「萬夫莫敵」勢,猛然的就往牆壁撞。

  咚!

  她被反彈在地,不由得疑惑的抬起頭看向那堵「軟牆」──竟是司徒文聲寬厚的胸膛。

  「我要跟寒山一起走。」她立刻爬起來,轉身就想往床頭的柱子撞去。

  司徒文聲及時拉住了她,「幹嘛要跟他一起死,他死了,也還有我照顧你呀!」

  撫著仍隱隱作痛的胸口,他厲聲想要喝醒她。

  「寒山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哭著,用力扳開他的大手。

  「那望兒怎麼辦?你忍心拋下他?」司徒文聲更形嚴厲。

  「望兒有你們照顧,他會過得很好的,放開我。」她叫。

  「你當真這麼愛他?」司徒文聲逼近的問,「愛到可以為他死了」

  「對。」青娘毫不遲疑的點頭,「雖然我們處得不好,但……」她的心早已在六年前,陷落在他冷漠的身上。

  「不後悔?」

  「不後悔。」她再次肯定的說。

  「很好,」司徒文聲滿意的點頭,「那我就成全你。」猛力將她一堆,不是推她撞向床頭的柱子送死,而是將她推向床上與傷者「送作堆」。

  「寒山?」青娘立刻驚慌的想撐起身子,深怕輕盈的身子會將馮雲給壓死,卻發現身後有股力量緊緊的鉗著她,她立刻抬頭,望進了馮雲深邃的眼眸。

  「寒山,痛嗎?」她低喃,柔情萬千的凝視著他。

  司徒文聲見狀,已知大功告成,隨即悄悄的步出房門,並好心的為他們合上門。

  房間內,馮雲靜靜的搖頭,心疼的瞧著她楚楚可憐的淚臉。

  「你放心,我會一直陪你的。」青娘發誓的說,仍未發現有任何不對。

  馮雲點頭,「此生此世,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好,我也不會離開的。」她喊,埋進他的頸項,感受到他「最後」的餘溫及芳香撲鼻的粉味。

  咦?粉味?

  她立刻警覺的抬頭注意他那蒼白的臉,那分明是白粉嘛!

  「我也愛你。」馮雲見情況不對,立刻開口想要平息佳人即將爆發的怒氣。

  青娘愣了一下,「真的?」怒氣逐漸被喜悅取代。

  「真的。」馮雲舉起手發誓。

  「愛到可以為我死?」青娘挑著眉。

  馮雲吞了吞口水,「可以。」八成他是發覺被騙要報仇吧?

  「愛到可以原諒我任何過錯?」

  「可以。」

  「謝謝。」青娘擦擦淚,「在我倆臨死前,我想要向你坦承一件事。」她說得很鄭重。

  「什麼事?」馮雲頓覺心驚膽跳。

  「其實望兒他……他不是你的孩子。」青娘掩飾的垂下眼撿。

  「什麼?」馮雲立刻怒吼的生起來,該死的司徒文聲呀!

  青娘假裝什麼都沒發現,「寒山,我對不起你,我不敢奢望你原諒我,只祈求你寬容的讓我陪你一起死。」還逼真的舉起衣袖在眼睛前挪著移著,好似在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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